186.是兄弟嗎?
現在有錢了,他想的是給他們老兩口修個不錯的房子,最好是把門前那泥濘路直接修到國道上去,這樣老兩口上街買農產品就方便多了,再買一輛好一點的三輪車……
這就是他想的,可這些,在今天沒見到蔣峯華之前的想法。
十幾年了,他都快要忘了,忘了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有着至親血緣的父親在,他原以爲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在和那一家子有接觸的,畢竟當年他被趕出家門,被全族唾棄的樣子有多麼的可憐和悽慘。
如果不是那老兩口子,那善良的老兩口子收養了他,可能他在十三四歲的年紀就成爲了小混混。
紀寒蕭下了車,商務車裏的人才幹大喘氣,衆人看向一直沉默的瓜子,欲言又止的。
瓜子一直看向車窗外,車窗的放光,他怎麼可能看不見車裏那一雙雙擔心自己的目光呢。
只是他現在也很混亂,多年前被埋藏的情緒被扯出,他自己都需要去消化。
“話說,我今天可是第一次見老大發火啊,我說的是因爲私事,在一起這麼多年了,老大除了對數據會有脾氣外,什麼時候像今天一樣,你們有沒有覺得老大和以前不一樣了。”
笑笑試着緩解車裏的氣氛說笑道。
但是沒人應她,就在車到了他們合租的別墅時,小布沒忍住,上前一把拉住了瓜子。
“是兄弟嗎?”小布神色嚴肅,瓜子面無表情的,很讓人惱火。
小布見狀,兩隻手抓着他胸前的衣領。
“小布,別這樣,讓瓜子先休息吧,等睡醒了,再說吧。”笑笑上前扯開他們倆。
瓜子像是沒事人一樣越過他們回了屋。
這樣狀態下的瓜子,讓所有都覺得很糟糕。
“阿印,你話說,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把經過告訴我們,我們纔好幫瓜子,本來玩得這麼開心,結果你們三從外面出來就成了局面,尤其是老大,我今天第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怒火,老大從來就不是意氣用事的人,到底什麼讓他受了刺激了?”
小布問向阿印。
阿印看着笑笑和小布期待和詢問的眼神,又看了看瓜子關上的房門,遲疑了幾秒後,說了他一年能說的話。
說完之後,小布和笑笑都呆滯住了。
“怎麼可能?瓜子怎麼會稀罕那點錢啊。”
“也不是稀罕,大概是噁心那人。”小布陰沉着臉說道,不過更令他在意的事。
“那混蛋說瓜子是gay嗎?”他確認着。
阿印點點頭。
“操,瓜子這傢伙平時不是最討厭別人說他這話的嗎?”小布很不爽。
“阿印聽你說的,那這個人是瓜子的親人,可是據我所知瓜子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爺爺奶奶,我看過他的戶口信息,他哪有這麼多複雜的關係啊。”笑笑摸不着頭腦。
“你沒聽阿印剛纔說嗎?瓜子是被趕出家門的,簡而言之就是被遺棄的傢伙,操,到底什麼樣的父母,怎麼白癡成這樣,竟然把瓜子趕出家門,媽的,有眼無珠的東西。”小布抱不平着。
房間陷入了沉默,隔了好一會。
“那我們要插手嗎?總覺得這事瓜子不想提及的,而且瓜子自己也說了,他自己處理,我們要是多問或者插手的話,會不會……”笑笑擔憂地看向那扇緊閉的大門。
小布抓了抓頭,想到自己好兄弟臉上的傷,這要是沒點在意,那這些年的相伴,都不配做兄弟了,可這種事,他們確實不好插手,或許這也是老大今天反常的原因。
韻荷院。
紀寒蕭進屋看到臥室沒人,轉頭看到了司韻繡房間的燈亮着,走了過去,靠着門邊,看着自己老婆刺繡的模樣,原本煩躁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司韻完全沒有注意到回來的人,一直到外面有了鳥鳴聲,司韻這才舒展了一下手臂,十分滿意地看着自己的繡品。
這一夜,這一夜與她來說,是這幾年發生的奇蹟,她竟然找到了最初落針時的感覺。
司韻撫摸了一下,起身準備休息一會,可一轉身就看着靠着門邊的男人,眼前一亮。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在這杵着?”司韻笑着走上前,紀寒蕭看了她的繡品。
“我還以爲你不參與了。”
司韻會心一笑。
“我現在繡確實有些趕了,不過我的尺寸要比繡房裏的那兩副要小一點,到時候放在一起篩選一下吧,能用就用,不能用也沒關係。”司韻解釋道。
紀寒蕭點點頭,司韻看着他這副模樣,明顯沒精神。
“是太累了嗎?”她問。
紀寒蕭擡頭,蹙了蹙眉頭,隔了幾秒,直接走近司韻,把人抱住,頭埋進了司韻的頸間。
像是大狗狗。
受了委屈的大狗狗了。
這好像和平時撒嬌有點不太一樣,平時都是得寸進尺的戲弄,而今天。
“怎麼了?”司韻問他。
紀寒蕭重重地深呼吸,擡頭,看向司韻。
眼神複雜變化着。
司韻有種不太熟悉的感覺,這傢伙是遇到了什麼事。
剛想開口,卻被人橫抱起來。
“紀,紀寒蕭?”
“老婆,我現在需要發泄一下,可以嗎?”他還怪禮貌地詢問着。
司韻話都被噎在喉嚨處了,看着他有些可憐兮兮的眼神,有些於心不忍地點頭。
可沒多久,她就後悔了。
紀寒蕭這發泄,是要她半條命啊。
“你,你慢點。”司韻沒好氣地說道。
紀寒蕭僵了一下,從後面橫衝直撞的。
“慢不了,你忍忍。”
“……”
司韻只覺得是自作孽啊,算了,隨他折騰吧,這傢伙,她能感受到他今天很不尋常,一定是遇到了很棘手的事。
是進展上出了問題嗎?
還是紀家?
司韻突然有些心疼了。
這傢伙明明比自己還小,可是他卻揹負了比她沉重的多得多的責任。
思及此,司韻主動抱住了他。
“我說的慢點是想告訴你,時間還很長,別這麼急。”她嬌笑道。
那一瞬間,紀寒蕭被烏雲遮蓋的思緒一下子被挖空了一般。
只剩下更加洶涌的慾望和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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