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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居無竹


  ,又是撒嬌又是生氣,“原來你那嫂子比我還重要。”

  二八年華的小姑娘,嬉笑打鬧都透着水嫩嬌俏,阮姑娘長得又漂亮,含着笑撒嬌的模樣正應了那句豆蔻梢頭二月春,沈清舟本來還是敷衍,這一瞬像是看呆了,不由自主道:“自然是你重要。”

  第二十七章

  最後一場情事結束,菡衣渾身大汗地躺在牀上,茫然地望着窗外依稀的星光,什麼都沒想,他靜靜地等待情慾像潮水一樣散盡,四肢百骸歸於平靜。

  此後再無“思君朝暮”。

  “公子,老爺讓人送來的藥。”

  菡衣隨手披了一件衣服下牀,厭煩道:“怎麼還有藥。”他接過來聞了聞,和之前的藥是一個味,皺眉將它倒入一旁的花盆中。

  玉蕊扶着他坐下,從袖子裏拿出來一封信笑着說:“少爺的信。”

  菡衣低頭看信,玉蕊去給他倒茶,才發現茶水居然是冷的,氣惱道:“明天三少爺成婚,說是人手不夠,非要今夜就把咱們院的人都叫走,連杯熱茶都沒人給公子倒。”

  “算了。”扁舟的信不過三五句,說他已經到揚州,再過兩日事情辦妥就能回來,菡衣把信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也不在意有沒有熱茶,擺手道:“玉蕊,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晚點叫我。”

  玉蕊依言退下。

  菡衣獨自坐在窗下給扁舟回信,小豹子這幾日大了一圈,養得毛色發亮,乖巧地臥在菡衣膝上。菡衣撫摸着它的腦袋,沉思良久,許久也沒有落筆,“扁舟怎麼也不給你起個名字,等他回來,讓他給你起個威風的名字。”

  小豹子嗷嗚一聲,歡歡喜喜地舔菡衣的手指。

  菡衣逗着小豹子,提筆寫了一行字就擱那了,摟着小東西上牀睡覺。

  夢中紛擾不安,菡衣從夢裏驚醒,閉着眼睛躲在被褥裏,還沒有完全清醒,手指已經下意識地摸到自己身下,隔着褻褲揉弄溼漉的蚌肉……好熱,菡衣呻吟一聲,指尖已經捅進肉縫,將裏面攪得嘰咕作響。陰帝環已經摘下來,但是被調解那麼就,脣肉花蒂無比敏感,稍微一碰就會淌水。菡衣正要脫了褲子往裏面摳挖,小豹子咬着他的衣領不停嘶叫。

  “別鬧……”

  菡衣就着它扯開的衣領,另一隻手慵懶地揉着自己的乳頭,小豹子急的團團轉,張嘴在他的手腕上咬出一個牙印。

  “唔!”疼痛傳來,菡衣徹底醒來,幾乎有些驚恐地望着自己,毒確實解了,他沒有感覺到任何毒發時的燥熱難耐,可身體已經習慣沉迷情慾,追求歡愉宛如本能。

  還不等他想得分明,小豹子踩在他的胸膛上不停地叫,菡衣這才反應過來房間熱的非同尋常,他抱着小豹子下牀。

  終於發現他的房間走水了。

  火焰從邊角呼呼啦啦地燃起來,夏日悶熱,現在的火勢還不大。菡衣慌忙穿了一件衣服開門,用力推了幾次沒有推開——門從外面鎖死了。

  窗戶也沒有一絲縫隙,火勢越來越大,菡衣一邊砸門一邊大喊:“來人!玉蕊!走水了,快來人啊!”

  菡衣的院子靠近院牆,在沈家最裏面,前廳正在舉行沈清舟和阮姑娘的婚禮,嗩吶鑼鼓響得整條街都能聽見,菡衣的嗓子都喊啞了,也沒有一個人過來。

  “……來人啊。”菡衣無力地坐在門後,再不明白是有人要他死,那也就太傻了。小豹子在他懷裏撲騰,菡衣揉了揉他的腦袋,用盡力氣從窗戶上摳出來一個小洞,把豹子從小洞扔了出去。

  他的十指上都是鮮血,從地上撿起一張福紙。

  這種淡黃色的福紙是專門用來寫祭文燒給逝者的,菡衣心裏生出荒謬之感,橫豎也出不去,將衣袖弄溼捂着口鼻坐在地上讀祭文。

  “菡衣吾兒……若見汝母,萬望替父請罪……”

  是秋楚寧給他寫的,菡衣快速看下去,脣邊的笑意越來越大,仰天大笑不能自抑,宛若瘋癲——哪裏是有人要他死,是每個人都在盼着他死。

  沈北辰的父親是邱家旁支,爲了給母親報仇,他用“秋相獨子和夫家男人苟合”之事作爲籌碼,換來邱將軍囚禁他親父,毒殺妾生子,再扶母親牌位入邱家,他也成了邱家正經的大少爺,手握一家生死。

  秋楚寧爲了清白名聲,留作太子繼位以後起復再入官場,決定在邱將軍發動攻勢前讓親生兒子死於意外。

  沈琦爲了沈家三百九十二條人命,爲了沈家百年基業不毀於一旦,在沈孟舟給他的藥裏下了毒,並且把所有人都支開放了今天這把火。如果他昨夜喝了那碗藥,此時就該無聲無息地死去,在這場大火中化爲灰燼。

  那沈孟舟知道嗎。秋楚寧沒有說,但是就算不知,他的藥被人動了手腳還是能發現的。他隱約感覺到沈家或者說菡衣是泥潭,所以在初露端倪之時果斷離開,甚至沒有留下探究真相的心思。

  沈清舟也許是真的無知無覺,新妻子嬌俏可人,他一心都在阮姑娘身上,已經決定斷了和嫂子的露水情緣。得不到的終究纔是好的。

  “我不會去見母親的,等你死了自己和她說。”菡衣半跪在地上,低聲喃喃。

  “汝之名多悔……”

  秋楚寧祭文裏說菡衣剛生下來的時候,有個落地書生聽聞他的名字,曾說過“不合時宜”。荷花夏末凋謝,秋後只剩枯荷殘葉,終身冷雨相伴,謂之不合時宜。後來這話傳到秋楚寧耳中,當時秋相權傾天下志得意滿,並不把這樣的話放在心上,還不屑道,我秋家的荷花雪天尚能盛開。祭文裏秋楚寧言語切切,對菡衣之名頗有悔意。

  祭文最後寫着:“扁舟雖爲良人,非汝能託。”

  這些事就算能瞞住扁舟,菡衣自己就真的能忘記過往?就算他能忘,這樣的身體難道也能忘?就算沈家不想殺他,扁舟按時歸來,他的後半生不過是每日擔驚受怕,唯恐知道扁舟知道真相,又愧疚自責,時刻都想和扁舟坦白真相。最終不過是折磨彼此,將情意消磨殆盡,終成一對怨偶。

  菡衣直到現在才肯正視——情深有隙,在他不願以死明志之時,他們就已經回不去了。

  小豹子邁着小短腿不停地跑,然而後院一個人都沒有看見,它只能從後門的門縫裏竄出去,小巷中剛好有一架馬車經過,這小玩意也不知是不是太過自信自己原來也是猛獸,拿着不到膝蓋的體格站在駿馬面前嘶吼。

  “籲——”馬車的人停下來,“少爺,有隻小貓擋在路中間。”

  大半個房間都已經被捲入水中,濃煙滾滾,前廳喜宴正酣,有人看着遠處的煙霧,還沒問就已經被主人家安撫住,不過是柴房走水,沒什麼貴重物件,燒完再蓋新的。

  菡衣用肩膀撞門,咬牙要爲自己劈開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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