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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呢?你都試過了?”
楚天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就試了一次,太好用,把人弄惱了,換個舒緩點的。家裏有兩位不太經得起折騰。”
秋老闆又把白眼翻回去了。
楚天接過盒子看一眼,讚歎道:“你從哪想來這麼多花樣?”
“自然是我都用過。”菡衣漫不經心地答了一句。
楚天聽見後臉色都變了。菡衣穿着一件簡單的灰色長衫,身上一件飾物都沒有,卻難掩清麗。他見過那麼多的人,能有這樣相貌容姿的不過他一人。懷璧其罪,楚天再想起把他救出來的情景,正準備問,就聽見菡衣忽然笑起來,“騙你的。楚爺你什麼時候走?等會若是柳先生來了,我這生意就可沒法做了。”
楚天拿着盒子拂袖而去。
菡衣捂着呵欠準備回去早點睡,忽然聽見走在前面的楚天指着大廳裏的一個人說,“喏,玉棲那個小白臉。”
黑豹歡騰地往跑下來,館裏的人都知道這是老闆的愛寵,平日常見的,並不喫驚,忙給它讓路。菡衣扶着欄杆,淡淡道:“雪裳,回來。”
大廳的那個人目不斜視地從高臺下走過,玉棲已經等在那裏。他伸手握住玉棲的手指,不知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玉棲抱着他笑起來。
黑豹站在樓梯頭回頭看菡衣,低低地吼着,它似乎在等菡衣和它一起下樓。
秋老闆垂眉站在光下,連衣袖都沒有一絲波動,靜靜地看着成年黑豹,擡高聲音:“回來。”
楚天經過豹子,笑眯眯地揉了揉它的腦袋,“快回去。”說着就走遠了,黑豹一步步地轉身回去,挨着菡衣伸頭舔他的手指。
菡衣手指一動,彎腰抱住它,“我知道那是扁舟,咱們不去找他了。”
第二十九章(完)
“他說我有些像他的亡妻。”
玉棲坐在亭子裏,手裏轉着一杯茶,臉上帶着紅暈,淺淺含笑,“就是因爲有些像,我那次和楚公子一起去不繫舟,他纔會注意我,要不然纔不會來我們這種地方。”
聽起來是位翩翩君子,爲他踐行的男孩們都是一聲惆悵的嘆息,覺得玉棲的運氣實在太好了。
菡衣倚着欄杆漫不經心地聽這羣小男孩聊天。
“沈公子原來有妻子啊?”
“自然是有的,”玉棲想了想,“不過很久之前就去世了,聽說他們感情很好,還有一個孩子。”
“別是把你當他了?”
玉棲託着下巴,“沒有呢,他說過我是我,我和他的亡妻是不一樣的人。”他還是有些苦惱,陷入感情中的人沒有什麼不一樣,都是患得患失,玉棲嘆氣:“我怕我在他心裏不如故人重要。”
“這有什麼好比的。”玉涼淡淡道:“人死燈滅,哪裏能一直沉溺在失去妻子的悲傷中,死同穴的深情都是戲本里面唱的,我們都是普通人,沈公子再懷念亡妻也不過是‘庭有枇杷樹’這樣的驚鴻一念,偶爾想起來,難過片刻,也就過去了。陪在他身邊的是你就好了。”
玉涼接着道:“何況他這樣長情,我倒覺得挺好,以後,他也會這樣對你。”
“果然還是玉涼會說。”其他人紛紛笑起來。
玉棲細想一番,果然不再糾結這些,伸手招呼大家,“等會別走,我讓他們做了一桌宴席,明天我就要走了,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咱們不醉不歸。”他從前自持身份,和銀館裏的其他人並不親厚,終於要從這裏離開,反倒想起互相扶持的情誼,這一句說得真情實感,還惹哭了眼淺的少年。
玉涼一早就看見老闆獨自在後面站着,他從不罵人,館裏的少年都喜歡他,又不敢和他親近,玉涼想了想,端着兩杯酒去找他。
“玉棲也是的,別人就算了,最應該來謝謝老闆。”
菡衣不在意道:“昨夜就來過了,說是讓沈公子來謝我,我就沒見。”沈公子大概是爲了楚天鬆開讓玉棲贖身而來。
玉涼剛纔聽他們說了那麼多,也不覺得羨慕,這會突然有些感慨,“這位沈公子未免太好了。”
“你若是想贖身,我連身價銀子都不收了。”菡衣輕笑着打趣一句。
玉涼卻搖頭,“我纔不走,銀館多好啊。再說哪有那麼多可以託付終身的良人,就算是沈公子,不也喜歡上了新人。”
菡衣的笑絲毫不減,“你剛纔可不是這麼說的。”
“所以說啊,求全責備。逝者已矣,沈公子能體貼玉棲的同時不忘故人,已經算得十分深情。可我依然替他的亡妻難過,可不是隻有銀館才能收留我。”
菡衣只是一笑,轉身說:“不說這些了,正好有件事要拜託你。”
玉涼跟在他走到房門前,自覺站在外面等他。菡衣走進去找出從沈家帶來的那半塊玉佩,低頭撫摸着玉佩的紋理,站着發了好一會的呆。
他突然想起十二年前和扁舟定情時的情形,兩個少年對看,就只是笑,是春軟花紅裏的情意,順利又美滿。
結婚生子,過着尋常日子,說些尋常的玩笑話,偶爾也吵架,多半是扁舟來哄他,有時候他也會服軟。
他們就像是再平凡不過的一對伴侶,就等着一起白了頭,再重新翻出少年的過往,和繞膝的子孫唸叨着年輕氣盛的舊事,對他們埋冤丈夫摘兩顆蓮子都能掉到水塘裏。
這些事,菡衣曾經想過,此時也真的放下了。
說到底他唯一辜負的只有扁舟,這些年扁舟一直不知道他沒有死,總等不到他的魂魄入夢,許是會怨他絕情吧。
青燈古佛伴餘生,有什麼必要。若是扁舟能忘了,菡衣其實是高興的。
他隨手從櫃子裏拿出一個香囊,繡工精緻,裏面放着些驅蚊的香草,是銀館特意贈給熟客的,菡衣將那半塊玉佩放進去又重新系好,從外面並看不出裏面夾帶着東西,這纔出門交給玉涼。
“昨夜沒見沈公子,說來也算失禮,你幫我把這個送給他,就當是我賠罪了。就說,”菡衣沉吟片刻,輕聲道:“祝他們白頭偕老。”
第二日清晨,沈扁舟如約而來。銀館裏頗爲熱鬧,這些熬了半宿的少年撐着睏意,擠在樓下大廳裏送玉棲。
菡衣的房間房門緊閉,衆人都知道老闆大概還沒起,玉棲本來想當面辭別,他既然沒有開門,也就跪在門外嗑了一個頭。他被父親牽連獲罪,淪落到銀館,當時萬念俱灰,恨不得一死了之,是秋老闆護他周全。
“玉棲謝老闆這三年的照顧。”
菡衣蜷腿坐在軟榻上,沒出聲。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着黑豹的毛髮,自認爲當不起他的謝。
特別照顧玉棲,不過是由他想到自己,當初若有個人拉他一把就好了,對玉棲好,只不過是隔着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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