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大结局 作者:只今 转眼又是数年,京城春深似海。 如今的大周,国富民强,四海升平。外有钟野镇守,功冠诸臣,一代元勋。 内有燕肯堂辅佐,如今的燕肯堂已然是当朝丞相,睿智通达,深孚众望。 這一日,皇帝和皇后微服出行,到芷园来游玩。 因为皇后上年生了個公主,赐名嘉福,如今已满周岁。皇上觉得会皇后常年在宫中操劳,难得出来散散心,所以才选了個天气晴好的日子,同皇后一起出宫来游春。 皇帝小声对皇后說道:“你放心,今日百官全部照常办公,沒有一個人休沐的,所以咱们到這裡来绝不会被认出,又何况周围有暗卫相随,安全得很。” “臣妾当然不担心,只是已经许多年沒到這裡来了。草木依旧,只可惜物是人非了。”皇后忍不住感叹。 韦应爵死后留下個遗腹子,早就被皇后接到宫中,亲自教养,如今已经快五岁了。 “走累了吧!坐在這儿歇歇,那边有卖花的,我去给你买两枝花来。”皇上也难得出行,所以兴致很高。像個毛头小子一样,到那边去给皇后买花。 卖花的是個男子,带着斗笠蹲在那裡,看不清面目。 “劳驾,這花怎么卖?”皇上问。 “這花不卖,只送给有缘人。”卖花的說。 “那如何才算有缘呢?”皇上忍不住笑问。 “来问的就是有缘人。”卖花人說着拿起开得最艳的一枝递给了皇上。 他一抬头,皇上不免震惊,伸手指着他,說道:“你……是云泊?” “贵人好记性,正是在下。”卖花人淡淡一笑,云淡风轻。 “距离我上次见你得有十多年了吧,你怎么不见老呢?莫非你真是神仙?”皇上好奇的问道,這云泊每一次出场都与众不同。 “哪裡,哪裡,小人不過是驻颜有术罢了。又何况,常年闲云野鹤,心中自在,当然就不见老了。”云泊還是一副沒正经的样子。 “朕和当年也沒什么差别呀!”皇上摸了摸自己的脸說:“這跟操不操心沒什么关系。” “是,是,您說的对。”云泊笑应。 “你每次见我都有话說,這次又要說什么?总不会只为了送我這花吧?”皇上问他。 “小人真沒什么說的,只是不知您可有什么想问的?”云泊說道:“但只能问三個問題。” “你能不能告诉我大周后续国运如何?”皇上想了想问云泊,這算是他最关心的問題了。 “国运平安,可达百年。”云泊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百年之后呢?”皇上稍稍放了心,又问了第二個問題。 “百年之后,亦无杀戮,但已改朝换代了。”云泊淡然說道,根本不在乎皇上什么反应。 “是谁夺了我钱家天下?”皇上深吸一口气问道。 “是陇西王的后人。” “那……”皇上還想再问,却被云泊打断了。 “已经三個問題了。” 皇上似有不甘,却终究沒有再问。那枝艳丽的晚桃花在皇上的手中被轻轻的转来转去,殷红的花瓣随风飘落了几点。 风起了,风又住,青草的香气似有若无。 云泊含笑问道:“陛下可要阻止嗎?” 皇上低了头,半晌无言,眼前的光阴似乎如弹指般短促,又如百年漫长。 终于皇上抬起头看了看天,随后长叹一声說道:“历数有归,实为天命,哪有永享的国祚呢!倘若横加干涉,只怕结果更糟。” 云泊听了缓缓点头,說道:“陛下圣明!” 這时,皇后从远处走了過来,她见皇上买花却耽搁了许久,以为有什么事。 云泊见她過来便不再停留,向皇帝拱拱手,扬长而去。而皇上却依旧沒有回過神来,還在原地站着。 “陛下,您怎么了?”皇后见皇上的神情有些不对赶紧问。 “哦,沒什么,我是看這花儿开的实在好。”皇上遮掩道,有些事情他一個人知道就足够了。 “還沒付钱吧?”皇后问他。 “哦,沒呢。”皇上心不在焉地說。 “那我付吧。”皇后說着就去追那個卖花人,准备把钱给他。 虽然只是一枝花,却也是人家的营生。 但芷园路径弯曲,花木掩映,皇后一时之间竟然追不上那個卖花人。 皇后只见那卖花人先是一個人走着,随后又与一女子并肩而行。 “喂,等一等,把钱给你!”皇后追不上,只好喊了一声。 卖花人似乎沒有听到,只是和他一起走的那女子回头看了皇后一眼,对她笑了笑。 皇后如遭雷击,顿时像被人点了穴一般。 “兰珥,你這是怎么了?”不知過去多久皇帝寻了来。 “皇上,刚刚我好像看见兰瑜了。”皇后紧紧抓着皇帝的袖子,身躯微微发抖,声音也颤得厉害。 “你一定是看错了,兰瑜過世已经快十年了。”皇上试图安抚皇后。 “不,不会看错。”皇后语气执拗:“天底下断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就算长相相似,神态也会有差别。” 可再命人人去找,却全然沒有二人的踪迹了。 皇上见皇后這個样子,知道沒法再玩下去了,于是只好回宫。 然而,這件事却成了皇后的心病,最后沒办法,只得命人将韦兰瑜的坟挖开。 韦兰瑜当年葬在了东山,虽然已经下葬许多年,但棺材上得彩漆仍在,棺材钉钉的严严实实的,丝毫沒有被破坏的迹象。 可是把棺材打开后,裡头根本沒有尸骨,连衣服也沒有,只有一柄扇子。 众人怕无法交代,只得将這柄扇子带回宫中,让皇后過目。 与此同时,在凉州城外,原野才显绿意。 钟野和卫宜宁并辔而行,看着眼前牛羊满山,百姓辛勤耕种,加之通商的驼队马队往来不绝,再也不见昔日的荒凉破败景象。 這些年,他们夫妻二人尽心治理凉州,使得這裡贸易发达,沃野千裡。 而卫宜宁此时已经生育了五個儿子,却依旧肤如羊脂,腰肢纤细,甚至比少女时候更加明艳动人。 “公爷在想什么?”卫宜宁侧過脸,笑问钟野。 “在想我們的第六個孩子会不会是個女儿?”钟野看向卫宜宁目光复杂。 卫宜宁急忙打马:“我不要再生了,谁爱生谁生!”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