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再生事端
第二天,依旧是小翠和柳大叔去的集市。不到晚上小翠就回来了。
“今天呀,比昨天還好。韵儿,你是沒看见,你剪的那系列窗花,可受欢迎了。价格高也有人买。俺几天特地找你吩咐去了趟老板娘那,老板娘每样都留了一套呢。”
“明儿個就三十了。不能去卖了,咱就在家打络子吧。”花韵儿道。大家赶紧分了赃,就马上回家,接着打络子。
由于白氏就快生了,也不用去干家务活了,所以韵儿和好儿也借了光被允许,在自己屋子裡用饭。好儿特地给娘亲煮了鸡蛋,眼看着白氏吃下去,才算放心。此时,花韵儿才觉得,這花好儿,确实是一位好女儿,好姐姐,虽然年纪小,可能還不太成熟,但是她照顾爹娘,勤快懂事,爱护妹妹。這一点比好吃懒做的,装小充嫩的韵儿强多了。
韵儿不禁想,俺這样好的姐姐,到时候会嫁個啥样的人呢?忽然脑海裡浮现出一個温文尔雅的书生,总是甜甜的微笑着,偶尔会害羞的盯着花好儿看,花韵儿心想也许這柳子谦是姐姐的良人?可是姐姐好像還不开窍的样子,自己是不是再撮合一把呢?可那柳子谦如果以后功成名就,会不会善待姐姐呢?会不会也有這裡人的习气,左拥右抱,想齐人之福呢?不行,花韵儿暗下决心,一定要替姐姐好好把关。
想着想着,又想到另外一個装老扮稳重,腹黑的书生少年,花韵儿哼了一声,坏蛋,就会欺负人。花韵儿一下子想起来,好像那個坏蛋,說過送了她一個什么娃娃的。花韵儿迈开小短腿蹬蹬的跑回自己屋裡,翻出了那個小包,就见一個小木雕娃娃静静的躺在那。小娃娃很可爱,大大的眼睛,好像在等着,小嘴巴好像是撅着。這明显是一下下雕刻出来的,花韵儿看着看着,总觉得這娃娃眼熟呢?
花好儿一进屋就看到小妹捧着什么东西在发呆,就也跑過来看,“咦,這小娃娃挺漂亮的。怎么看上去那么像妹妹呢?”
韵儿一端量,還真的确实很像,尤其是那瞪着的大眼睛,還有那撅着的小嘴巴,特别像韵儿生气时的样子呢。
花好儿一把拿過小娃娃,“小妹,這是谁雕刻的,挺好看的。和你可真像呢。”花韵儿哼了一声,一把抢過来,又重新放了回去。好儿有点发懵,心裡合计着,真是個小孩,翻脸比翻书還快呢。
韵儿打算不再想那個大坏蛋,专心的打络子起来。明天打算让花大海在去一次城裡,年前把帐结了,再给娘亲和弟弟,买点布啊,什么的。
說起過年,农村的過年比现代城市裡更有氛围。重生到這的這些日子以来,花韵儿其实一直处于无聊中,每天无所事事,在這個时候才觉得有电视。手机,电脑等的重要性。所以每天写打络子呀,剪窗花啊,都是当成一個消遣。要過年了,虽不像小孩子那样充满了渴望,可是花韵儿還是很高兴,终于有点事干了不是。
大年三十這一天,天空中飘起了白皑皑的的雪花,一会儿,雪越下越大,天地间像挂着一床白色的大幔帐,白茫茫的一片。雪落在对面的房顶,盖得严严实实,就像罩上了一床白色的棉被。树木,地面全披上了白衣,铺上了白毯。一会儿,寒风吹過,雪花片片,银光闪烁,周围的一切顿时沉浸在银白色的世界裡。
花韵儿站在门口,望着川外的大雪,纷纷扬扬,飘飘悠悠,不紧不满的舞动着,就像是白色的精灵,把一丝纯洁传递到了人的心裡。“娘,俺想出去玩。”花韵儿转回头对着炕上白氏道。白氏向窗外望望,“這天也不好,怪冷的,不出去吧,再冻坏了。”花韵儿知道上一次生病,是让白氏一直都不放心的。“沒事的,娘,俺和姐姐去找小翠玩。一会就回来,不是還要全家一起包饺子嗎?”
白氏想想,孩子是看下雪了,想出去玩,就同意了。花韵儿拉着姐姐花好儿一起出了门。
花韵儿特别高兴,哼哼起了小曲,“雪一片一片,拼出你我的缘份,我的爱因你而生,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在天空静静缤纷,眼看春天就要来了,而我也将也将不再生存”
花好儿也沉浸在這美妙的歌声和這美好的雪景中。“呀,俺今儿個才发现,你唱的真好听。這是啥歌啊?咋从沒听见過呢?谁教你的啊?”
花韵儿一听,還真不知如何作答,“恩,是俺自己瞎唱的。好听嗎?”“恩,可好听了。妹妹,你咋总是会别人不会的呢?”花韵儿干咳了一声,咧着嘴呵呵一笑,“沒有了,是凑巧而已了。”
說着說着,就看到一個挺拔的少年在前面走着,那不是柳子谦還是哪一個?花韵儿赶紧转移花好儿的注意力,“姐姐,你看,那是子谦哥哥呢?咱们用雪团丢他好不好?”花韵儿想花好儿调皮的眨了眨眼。還不等花好儿回答,韵儿就低身捧起一把雪,双手撰了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柳子谦丢了出去。“哎呀,怎么回事?”
這一团雪球恰巧落在了柳子谦的脖子裡。柳子谦赶紧向外抖落雪,一面慌忙的向后看,就看到两個粉嫩嫩的小人玉婷丽丽的站在雪中,咧着小嘴,朝他笑。柳子谦,立马忘记了雪球在他脖梗中,慢慢融化,呆呆的望着,蓝天白雪中的那漂亮的小人。花韵儿看柳子谦在那呆呆的看着好儿,顿时噗哧一笑,由又抓起一把雪团,扔向了柳子谦。這柳子谦才缓回神来,勉强躲了過去,却不小心滑倒在雪地裡。
小姐俩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柳子谦小脸一红,但是看到小姐俩有点得意,就坏坏一笑。突然筑起一個雪团,扔向了小姐俩。韵儿一下躲了過去,却砸到了躲闪不及的花好儿,花好儿又马上抓起一個,扔向了柳子谦。不一会就打成了一片,笑声一片,好不开心,好不热闹。
最终,花韵儿也沒去小翠家。因为姐俩打雪仗已经浑身湿透了。但是大家却很开心,再也沒劲了,大家就到了别。
韵儿和花好儿回了家。刚一进院,就被前面以来人给堵住了。韵儿抬头一瞧,翠生生一小粉人,粉色小衫,粉色桃花钗,一对粉色小耳坠,還有一双粉色小绣鞋。這不是那花屏儿,又是哪位?
花屏儿嘴角含笑,上下打量着花韵儿和花好儿,“呦,這大過年的,你们俩這是咋了?别告诉我說,你们俩被狗撵,掉沟裡了?”
看着花屏儿讥讽的一笑,韵儿知道刚才她肯定是看到了什么,特地在這裡等着她俩。通過這几次交手,韵儿知道花屏儿是一個特别有心机,而且很懂得忍让,懂得收敛光芒,只等对方露出破绽才会全面出击。這样的对手,就是一匹等着你犯错的狼,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一击致命。看来以后還是要多多提防花屏儿。花好儿紧咬着双唇,一声不语。
花韵儿盯着花屏儿看了一会,微微一笑,“屏儿姐,谢谢你的关心。俺们只不過不小心跌了一跤而已。幸好子谦哥哥,路過吧我俩拽起来,可是不幸的是,哥哥也摔到了,浑身也湿了。”
還沒等花屏儿說话,二蛋儿和大伯娘一齐走了過来,“呦,這是咋整的這是啊?這大過年的?”還沒等人到,就听见大伯母的大嗓门。花韵儿扶额,心想這娘俩真是一個样,每一次的开场白都一样。“你俩這是咋整的啊?這大過年的,纯心不想家裡留個好兆头是不?走,上你奶那屋,好好說道說道。”大伯母幸灾乐祸的一手拽着花韵儿一手拽着花好儿,就往屋裡拉。
小好儿使劲的往后拖,“大伯母,俺们就是摔了一下,你放开俺们啊。疼!……”“谁信啊?骗谁呀?快去跟你奶說去。”說着更用力的拉扯。旁边的花屏儿一看小姐俩顽强的抵抗,也帮着她娘拉,還让二蛋一起拽。花韵儿一個眼神瞪了下二蛋儿,二蛋吓得立马松了手。花韵儿一看這娘俩今天就像把事闹大。于是一咧嘴大声的嚎了起来。大伯娘被着突然一声吓了一跳,稍稍松了一手。于是,花韵儿人顺势坐在了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這是怎么回事,大過年的,哭個啥?”花贺氏从主屋走了出来,花贺氏声如洪钟,精神抖擞,背着手,迈着方步,就好象终于等到猎物的野兽,眼中冒着精光。花韵儿忽然觉得脖梗冰凉,难道是错觉?這奶奶好像正等待他们自己犯错一样,花韵儿一阵恶寒,心想,今天這事看来不能善了了。
“娘,這俩孩子,不知在哪弄得浑身都湿透了。這大過年的,這多不吉利呀,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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