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悲慘的溫全
史真咆哮一聲,猛地從牀上撲下來,作勢要往龍二的身上衝。
但,他的身體狀況根本支撐不了他的野心。
“砰——”
雙腳剛一着地,人便摔了個大馬趴。
“哥!”史響一瘸一拐地朝史真奔去,試圖將哥哥扶起來。
史真擡起頭來,一把將史響撥到身後,昂首衝着龍二吼道:“有什麼衝我來,和我弟弟沒有關係!”
“放心,一個一個來,都會輪到的……”龍二保持微笑,一步步逼近。
一向就比較慫的史響,此刻更是嚇得渾身寒噤,看到哥哥明明都爬不起來了,還要固執地擋在自己身前,胸中也忍不住燃起一腔熱血,“噌”的一下閃到前面,咬牙切齒地說:“內……內應是我,和我哥哥無關!”
“有他媽你什麼事,給我滾蛋!”史真拽着弟弟的衣襟。
“我不!”史響目眥欲裂,雙目發紅。
“沒事,前後腳而已,誰先誰後真的無所謂。”龍二抄起一柄匕首,猛然劃了下去。
“嘩啦——”
就在這時,旁邊的窗戶突然碎裂,月光順着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一個人影隨即竄了進來。
“哎,看來剛剛好趕上啊……”看到病房裏的場景,人影先是一愣,接着莞爾一笑。
盛樹!
史真、史響、龍二都認出了這個青年。
史家兄弟一臉呆滯。
龍二倒是沒有太大意外,反而奇怪地問:“你怎麼不走門?”
“因爲我是通緝犯。”盛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太光明正大的話,是給自己找麻煩。”
“唔——”龍二認可了這個理由。
“李虎讓我來救你們。”盛樹轉頭看向史家兄弟,“他本來不打算管你們了,說什麼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後來又覺得吧,能救爲什麼不救,好歹也是合作過幾次的。他啊,就是這麼心軟的人,我和我弟也惹過他,跪地上磕了倆頭,他就原諒我們了!”
“感謝!”史家兄弟滿含熱淚。
“行了,趕緊走吧,離開莞市!”盛樹擺了擺手。
史響攙扶着史真,小心翼翼地往門口靠去。
龍二當然想攔,但被盛樹用刀架住。
“之前沒有分出勝負,難道你不想再試試?”盛樹咧嘴笑着。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龍二咬着牙,持刀朝着盛樹劃去。
……
郊區,某廠房大院中。
這裏是溫全的公司總部,所有的業務都在這裏彙集、辦理。
但說實話,他一個沒什麼文化,曾經還坐過牢的老流氓,會做什麼生意,無非就是看場子、收保護費、放高利貸那一套,攀上張家次子張世明以後纔算稍微上了一點正道。
破敗簡陋的辦公室裏,就連牆面都是簡單刷了個大白,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多餘裝修,再加上兩張桌子、兩張椅子,我和溫全就能在這裏耗一天了。
我倆經常下棋。
傳統的華國老象棋,將帥車馬炮,誰都不讓誰,一天殺個三五十盤不成問題。
一邊下,一邊討論接下來的方案。
因爲溫全更熟悉宋山,以及宋山手下的門生,所以大多時候由他主導,我則見縫插針的查漏補缺,偶爾提出一些奇思妙想。
“三代、二代基本全完蛋了,我們要一鼓作氣,將一代也拿下。”溫全輕輕用手敲着棋盤。
“那個梁巖,是你的老相識啊?”我輕聲問。
“呵呵,以前拜過把子,後來就散掉了。”溫全撇了撇嘴。
“還有這事?具體講講啊!”我來了興趣。
“也沒啥,年輕的時候熱血唄,逮着個說得來的就想拜把子,我倆合作還是風光了一段時間的……當然,再風光也沒有宋山風光,人家纔是我們這裏真正的大佬!”溫全輕輕地咂着嘴,說起這事似乎還是有很多的意難平,“宋山那會兒也挺年輕,剛剛四十多歲吧,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就叫我和梁巖談話,希望吸收我們兩個,就是給他當門生唄……”
“將!”溫全“呸”了一聲,將馬放在我的“帥”前,“反正我不願意,當場掀桌子走人了,讓我給他低頭門都沒有……但是梁巖留了下來,人家識時務者爲俊傑,認定跟着宋山會有更好的前途,可不就走了嘛!”
“你倆吵架了?”我輕飄飄地出動了車,將他的馬拿下。
“沒吵,反正就這樣散了。沒過多久,我就因一起重傷害罪坐了牢……是宋山搞的我,他在公檢法都有人!”溫全咬着牙,看來他做這些事情,也不全都爲了張世明,肯定也夾雜着一些私仇。
“……梁巖都做他門生了,沒幫你說說情?”我皺起眉。
“說他媽個蛋!”提到這個溫全顯然更來氣了,“不光沒有幫我,還趁我坐牢的時候,把我當時的女朋友給撬了!”
“……”我一陣無語,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撬了我女朋友,對人家好也行啊?草,他一點都不珍惜……”溫全越說越來氣,“玩了幾天沒意思了,又給賣到窯子裏去了,就問你從北方到南方,見過這樣的王八蛋不?”
“真是純種的王八蛋啊……”這事明明和我無關,但我還是聽得拳頭硬了,恨不得立刻把梁巖家的房子點了。
“雖然我和那個女朋友也沒多深的感情吧,聽說這事以後仍然氣得不輕!當時我就發誓,等我出了獄後,一定要把那個混蛋殺了……你能理解我吧?”
“能!”我使勁點頭:“然後呢,殺了沒有?”
“你傻了啊,我要殺了,他還能蹦躂啊?”溫全嘆了口氣:“出來以後,我是去找他了,但我那會兒沒錢、沒人、沒地位,反而被人家按在地上一頓爆錘,臨了還往我頭上扔了幾百塊錢,說是睡我女朋友的費用……”
……媽的,怎麼有點心疼溫全了?
我伸出手輕輕地拍着他的肩。
以示安慰。
“所以,我要親手幹他,你千萬別插手。”溫全擡起頭來,目光通紅地看着我。
“必須的。”我說。
“咚咚咚。”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門。
溫全喊了聲進,一個漢子推門進來,衝我冷言冷語地說:“外面有兩個人找你!”
“誰啊?”溫全的人對我一向這樣,我早就習慣了。
“史真、史響!”
……
大院外面。
是的,人家連公司大門都沒讓他們進。
史家兄弟一個蹲着、一個站着,身上纏滿各種繃帶,還能看到殷殷血跡,頭髮和臉蛋也是髒兮兮的,看着像是兩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昔日風光無限、在整個莞市都橫行無阻的賞罰二使,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確實挺讓人唏噓的。
“你倆咋來了,不是讓你們趕緊走嗎?”我一出來,就疑惑地問。
兄弟倆看到我,什麼話也不說,納頭就拜。
“噗通”一聲,二人齊齊跪下,直接“砰砰砰”地衝我磕起頭來。
“這是幹啥?!”我確實驚得不輕,連忙去扶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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