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死不瞑目
可惜，無人接聽。
出問題了，絕對出問題了！
我又給張世嘉打電話。
張世嘉一聽，立刻說道：“虎哥，咱趕緊去支援二哥！”
“行！”我答應下來，當即就要出發。
“等等……”張世嘉突然想到什麼，“虎哥，我覺得咱們可以換種思路。”
“什麼意思？”我迷茫地問。
“不論大哥殺死二哥，還是二哥殺死大哥，咱們都能坐收漁翁之利……”張世嘉沉沉地說。
我發現了，只要不涉及衛珊，張世嘉保準比誰都要腹黑。
……
張世明確實出問題了。
他帶了幾個人，直奔張世昌的住處，打算直接將這位大哥拿下。
他的計劃很簡單，直接綁架張世昌，逼問其司婉蓉的事情。
說實話，殺；不說實話，還殺。
橫豎就是一個殺。
趕到張世昌的別墅，張世明直接踹門進入。
可惜，想象中摧枯拉朽的場面並沒發生。
正如我和衛珊之前所猜測的那樣，張世昌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勾當，且提前做好了準備——安排了屠手的人在家等着，夜梟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張世明的人一進去，雙方便展開一場激烈的交火。
最終，張世明的人徹底敗北。
他們一被偷襲，二沒有對方的人多，被幹掉也是板上釘釘的事。
張世明帶來的人都死了。
就連他自己，也身中兩槍，趴在地上無法動彈，不及時送醫的話遲早也會完蛋。
張世昌肯定不會送他去醫院的。
不光不會送，還要凌辱他一番。
張世昌擡起腳，踩在張世明的腦袋上，輕輕地嘆着氣說：“弟弟啊，你招惹我幹什麼，好好做你那點生意，我喫肉、你喝湯，不是挺好的嗎？”
張世明努力擡着頭，咬牙切齒地說：“誰稀罕那些生意？張世昌，你殺害我母親，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張世昌愣了一下，低着頭說：“你和張世嘉暗中搞這些小動作……我以爲你們是搶生意，原來是爲了這件事？”
“什麼這件事？那是我媽，我媽！我媽比任何生意都重要一萬倍！”張世明歇斯底里地說。
“在我的印象裏，你和司姨吵架不下十次，甚至有幾次都鬧到了醫院裏……這會兒裝什麼孝子呢？”張世昌滿臉不解。
“對，我是不孝，我還打過我媽……但不代表別人殺了她，我還無動於衷！”張世明瞪着眼，努力做出一副兇狠的模樣，可惜胸前的兩處槍傷讓他疼痛交加，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嗯，還能想着給司姨報仇，說明你這人也不是完全沒了良心……不過太可惜了，司姨並不是我殺的……你找錯人了！”張世昌微微地搖着頭。
“你還裝？！我媽死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去了現場？”
“對，我去了，也確實準備動手……但我到了以後，發現司姨已經死了……然後我就走了，真不是我乾的！”
“張世昌！你撒謊！就是你殺的！”張世明用盡渾身的力氣咆哮着。
這不是誇張的用法，真的是“用盡”了。
說完以後，張世明便趴在地上，只剩最後一絲不易察覺的氣息了。
“無所謂你信不信……我也沒有必要跟你解釋！”張世昌輕輕嘆氣，看着漸漸走向死亡的張世明，略微有些無奈地說：“可惜，小嘉沒跟你一起來，否則我連他一併收拾了。”
“砰——”
就在這時，別墅大門再次被撞開，一大羣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二哥！”爲首的人正是張世嘉。
他一進來，就看到趴在地上的張世明，立即眼含熱淚、情緒激動地衝了上來。
“哈哈哈，說曹操，曹操到啊……快，把這傢伙也料理了！”張世昌坐在沙發上，衝着站在左右的屠手成員招手。
幾人正要動手，又一道老氣橫秋的聲音響起：“你不如連我也殺了吧！”
張世昌猛地擡頭，才發現人羣中還有一位拄着柺杖的老人，身穿老式的中山裝，年紀約莫六七十歲，脊背稍稍有些傴僂，看上去弱不禁風，卻又滿面威嚴。
“……爸？！”張世昌顫聲叫道，接着迅速站起身來。
沒錯，來人正是張家的掌舵人，早就退居幕後的張義仁張老爺子！
隨行的，還有張義仁的十幾個保鏢，個個人高馬大、精明幹練。
衛珊也在其中。
沒有我。
因爲張世嘉說了，這是他們的家事，就不用我摻和了。
“二哥！”趁着這個機會，張世嘉撲到張世明身上失聲痛哭起來。
“老公！”衛珊也撲過去，加入到痛哭的行列中。
衛珊雖然作風比較豪邁，但和張世明還是有些感情在的，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嘛，所以這哭也是真哭，沒有半點作假。
張世明死了。
死在張世昌的手上，死得不能再死。
“你幹了點什麼！”張義仁怒火中燒，抄起手裏的柺杖就朝張世昌砸過去。
“砰砰砰！”
“砰砰砰！”
几杖下去，張世昌被砸得頭破血流，但他只能硬生生挺着，最多用胳膊擋幾下，同時口中不斷大喊：“爸，是張世明要殺我，我出於自保才這麼做的！”
旁邊幾個屠手的成員見狀，都有些蠢蠢欲動，張義仁發現了，指着他們說道：“怎麼，殺了老二還不夠，還要殺老子是吧？”
“沒有！我怎麼敢！走！都走！”張世昌衝那幾個人擺着手。
屠手的人當即離開，他們和僱主沒有任何感情，永遠都是這三板斧：接單、執行任務、撤離現場。
現在，就到了他們撤離的時候。
屠手的人一走，張世嘉也來了勁，擡頭痛哭着說：“爸，二哥死不瞑目啊，你看他還睜着眼睛！”
其實張世明是閉了眼的，但張世嘉剛纔悄悄給他扒拉開了。
此時此刻，張世明瞪着眼，還真有幾分含冤而死的味道。
“老二！”張義仁老來喪子，心中自然痛苦萬分，同樣撲了過去哀嚎起來。
“……爸，真的是老二先襲擊我！他非說我殺了司姨，但我沒有做那件事！他一上來就要殺我，我是被逼無奈才還手的……就是鬧到官家，我也是正當防衛啊！”張世昌嘆着氣，站在旁邊用毛巾捂着頭。
“就是你殺的！”衛珊突然跳起，指着張世昌的鼻子吼道：“司婉蓉死的那天，你和常彪鬼鬼祟祟地在我家附近轉悠，還被我撞上了，是不是？對，我和我婆婆關係是不好，但也由不得你殺了人還逍遙法外！你殺了司婉蓉還不夠，還殺了張世明，又想殺我！爲了老爺子的那點財產，你也真狠得下心！”
說到這裏，衛珊又衝張義仁道：“爸，這件事我一直憋在心裏，大哥在咱們張家勢大，我確實惹不起他！可他越來越過分，我忍無可忍了！再這麼下去，張家的人遲早被他殺光，就連您老人家也倖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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