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木小夕失蹤了
那我們這次真有機會將吉星河等人一舉殲滅!
豈料我剛這麼想完,就聽山林上方傳來噼裏啪啦的聲音。
我們擡頭一看——吉星河等人在前面跑,我們在後面追,他們的位置自然更靠上些——就見人頭竄動,至少五六十個人影乍然出現,而且個個手裏都持着槍!
“吉金主、宋香主,我們來了!”
對面的援手終於到了!
“給我幹他們!”吉星河咆哮着,終於有了底氣,立刻回過頭去反擊。
“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響起,無數子彈朝着我們這邊飛射而來,至少七八個漢子猝不及防,當場就被撂倒在地。
“躲!躲起來!”周海大叫一聲,率先俯身在一塊岩石背後。
其他人也紛紛尋找掩體,有的藏在樹後,有的伏於草叢。
我拉着陳亞寧,打算躲到某塊石頭背後。
“砰!”
又一道槍聲響起,恰好打在陳亞寧的肩頭,他的身形一晃,竟朝旁邊的深淵墜去。
“啊——”
陳亞寧大叫着。
“咔——”
關鍵時刻,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噌”的一聲,我將他拉了上來,隨即又拽着他躲到一塊岩石背後。
看着旁邊的萬丈深淵,陳亞寧面色蒼白,呼哧呼哧地喘着氣,意識到我救了他一命,哆哆嗦嗦地說:“謝……謝謝……”
就這深不見底的高度,摔下去別說活着了,完整的屍骨都未必能找回來!
“沒事!”我擺着手,同樣驚魂未定地說:“你沒怎麼打過仗,就別硬擠着往前衝,交給他們經驗豐富的就行了!”
“……大嘴死了!”陳亞寧紅着眼,聲音略帶哽咽。
“你也差點死了!”我說:“非得搭上自己纔算夠意思麼?他死了,你更得好好活着,不然誰照顧他的家人?”
陳亞寧沉默不語。
與此同時,雙方的槍戰愈發激烈。
坦白說,我們這邊人更多點。
但是沒什麼用,一來我們這裏不是人人都有槍的,二來地理位置也很不利,對方在上,我們在下,根本就沒得打。
不用多久,我們這就扛不住了,不斷有人跟周海建議,說撤吧,得撤了。
周海早就想撤了,但他不太好意思提,主要陳亞寧那死了個人,直到大家都這麼說,他才咬着牙道:“撤!”
對方居高,我們臨下,攻不好攻,但撤還是沒問題的,大家一邊還擊一邊往山下退。
吉星河還想帶人追擊,但被周海的微衝一梭子掃了回去。
最終,雙方不分勝負、各自退走。
我們這邊受了傷的不在少數,趕到陽泉市區以後,在陳亞寧的安排下,紛紛入住一傢俬人醫院。
亂糟糟地過了一陣子後,夜梟又打過來電話,詢問我什麼情況了。
我把事情一講,夜梟嘆着氣說:“早讓你們撤了!”
我也挺無奈地說道:“出了個不聽話的!那人不是周海的手下,不好管啊。”
夜梟咂着嘴說:“時也命也,確實沒有辦法。”
“……謝百川會找你麻煩不?”知道這其實是吉星河設計的套,我忍不住問道。
“肯定有懷疑了,但應該能混過去……畢竟我給吉星河報信了是吧?”夜梟沉沉地說:“但是我猜,他還會用別的法子試我。”
“那怎麼辦?”我憂心忡忡地問。
“沒事,憑我的聰明才智,肯定能搞定謝百川!”夜梟笑呵呵說。
“……你最好能!”我咬着牙。
“沒問題的。”
“嗯。”
掛了電話,陳亞寧正好從手術室出來了,我幫着護士們一起把他轉移到病房裏。
因爲他是肩膀受傷,所以並沒有打全麻,做完手術也還是清醒的。
我對他說:“海哥說了,他會給大嘴家裏撫卹金的。”
其他人的死傷,周海也會負全責。
陳亞寧輕輕“嗯”了一聲,躺在牀上一動不動,面色蒼白、雙眼呆滯,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我不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啊!”看他這樣,我忍不住嘆着氣道:“理解你和大嘴的感情,但人已經去了,還是想開點吧……幹咱們這行的,從來都是腦袋拴在褲腰帶上。”
陳亞寧雖然比較少參與這種事,生意做得也都是正規行當,但不代表別人會放過他。
“我知道……”陳亞寧幽幽地說:“只是大嘴一死,我也差點掉落懸崖之後……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生死有命……趁還活着的時候,應該及時行樂,千萬別給自己的人生留遺憾!”
“哎,你能這麼想就對了!”看他思路還算通暢,我也稍稍鬆了口氣,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所以,我決定了!”陳亞寧猛地坐起,眼睛瞪得溜圓,咬牙切齒地說:“等我傷好了,就去找姜老師告白……不管她是什麼態度,我要勇敢踏出這一步去!”
“……”整了半天,他竟然是想通這個了!
我一陣無語,琢磨着之前就不該救他,直接讓他掉到懸崖裏面算了。
當然,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該救,還是要救的。
……
一夜過去,我配合周海處理完一些後事,便先帶着幾個受傷不那麼重的兄弟回到了幷州城。
吉星河返回冀省了,夜梟無法再掌握他的位置。
就算掌握,我們也不可能追到冀省去殺他,那純純地屬於自討苦喫、自投羅網、自取其辱。
知道我就是李虎後,周海還想和我好好喝頓大酒,說一說這些年來彼此的遭遇和經歷,但是現在也沒有這個心情了。
我們各自回家。
來到家裏,沒見到木小夕。
因爲是白天嘛,我還以爲她去鋼材廠了,就沒多想,又實在太累了,直接倒頭便睡。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一直到黃昏時分才醒過來。
睜開眼後,又緩了一陣子,去衛生間洗漱了下,眼見外面的天色一點點暗下來,木小夕竟然還是沒有回家。
我覺得不對了。
要知道,我倆已經一天一夜沒聯繫了!
我和周海剛遇襲的時候,就給她打電話,但她沒接,發了短信說忙,我便讓她自己小心。
忙什麼,到現在也沒個信兒,怎麼着也該給我打個電話吧?
我趕緊聯繫她,想問問她怎麼回事,但無論打電話還是發短信,都石沉大海、泥牛入河一般毫無蹤跡。
怎麼回事?
我終於緊張起來,又給鋼材廠打電話,問他們見沒見木小夕。
一個經理告訴我說,沒有見木小夕,但昨天廠子裏出了事。
我問他什麼事,他說李黃河一家三口被人殺了。
李黃河是鋼材廠的一個主管,老婆是車間裏的一個工人,兩人有個女兒,才三歲半,因爲沒人幫忙看孩子,只能帶到廠子裏來。
木小夕見過幾次,覺得太危險了,這麼大的孩子,哪能在車間跑來跑去,就經常帶到自己的辦公室。
木小夕很喜歡那個小女孩,常常跟我開玩笑說咱倆也生一個怎樣?
那小女孩我也見過,確實挺可愛的,扎兩個羊角辮,臉也肉嘟嘟的,嘴巴還甜,見誰都是叔叔阿姨。
怎麼就……一家三口都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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