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潘陽,我除定了
這一瞬間,我的眼眶迅速泛紅,眼淚都快要滴出來了,卻還是強行忍住,咬緊牙關,硬邦邦地說道:“你盡過什麼父親的責任嗎?”
我都想好了。
他要拿之前幾次救人說事,我就說不用你救也死不了,以後也別再救我了,反正就跟他對着幹、擰着來,輸什麼也不能輸陣。
誰知李天子根本沒說這些事情,沉默一陣之後,才緩緩道:“兒子,對不起。”
本來強行忍住的淚水,在這瞬間又“唰”的一聲淌了下來。
是的,就這幾個字,立刻就讓我破防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淚水一旦涌出,真就止不住了,像是泄了洪的大壩,流得那叫一個誇張和恐怖,好似要把這些年的委屈和埋怨都哭出來。
柯玉書都驚到了,匆匆忙忙地給我拿紙巾,還從抽屜裏拿出幾顆速效救心丸,像是生怕我當場哭抽過去一樣。
我也覺得自己有點丟人了,迅速擦乾眼淚說道:“現在道歉有什麼用,我媽都不在了!”
李天子沒有說話,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在國外,沒法回來,我能理解!我去報仇,你憑什麼不同意?”我繼續梗着脖子問。
“其實吧,不是不同意你報仇……”李天子沉沉地道:“報仇這件事,我就不同意。”
“……爲什麼?”我很疑惑。
“時機未到。”李天子說:“陸血影爲什麼敢做那樣的事?說到底還是背後有人給他撐腰。除掉那些域主,也是治標不治本!這撥域主死光,又換新的一撥……背後的人不死,起不到半點作用,你能殺多少啊?”
“域主要殺,背後的人也殺!”我說。
“哪有你想的那麼容易!”李天子輕輕地嘆着氣。
“那就等着瞧吧!本來也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說畢,我把電話掛了,將手機還給柯玉書。
柯玉書滿臉複雜地看着我。
“怎麼了?”我略帶迷茫地問。
“據我所知……敢這麼和李天子說話,還掛李天子電話的……你還是第一個!”柯玉書呼了口氣:“到底是親兒子,是比一般人有底氣!”
“不是,柯先生……”我很無語地說:“尤明他們也就算了,確實是跟着李天子喫飯的,被他罵兩句不敢還口也正常,你有必要這麼怕他?堂堂西疆的天花板,走到京城都沒人敢輕視吧,至於鳥他一個國內都回不來的人啊?”
“你對你爸真是一無所知,他在京城紅樓都暢通無……算了,不說了。”柯玉書微微搖頭。
我欲言又止,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其實,我哪裏是真的不尊重李天子?
說到底,就是慪氣罷了。
“潘陽,我除定了。”說畢,轉頭離開柯玉書的辦公室。
……
回到軍區醫院,跟王坤匯合後,便聯繫了直升機,帶着雷子和阿巫回夏南了。
雷子和阿巫受的傷都不輕,好在他們是香主的身體,恢復能力也比一般人強,回到夏南繼續住院就好。
安頓好他倆後,我和王坤又給駱朝陽打電話。
最終,我們在g省的農場見面。
駱朝陽下了飛機,第一時間就說:“聽說了沒?西北全軍覆沒了,域主程風雲和幾個金主都死了!”
我和王坤當然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是嗎?怎麼會,誰幹的!”
“李天子唄,還能有誰!不光是程風雲,還有陸血影也遇襲了,襲擊他的竟然是夏東的幾個金主和壇主!這事都震驚整個屠手了,誰也沒想到李天子的佈局已經這麼深了……”
駱朝陽一邊說,一邊跟我們走向主屋。
一路上,我和王坤還是裝作很驚訝的樣子,說些“是嗎”“不知道啊”“太不可思議了吧”之類的話。
進了主屋,駱朝陽坐在沙發上,來回看了我和王坤一眼,幽幽地說:“你倆真牛逼啊,比我還能演。”
“???”我和王坤俱是一臉迷茫。
“算逑,不說了!”駱朝陽擺擺手,嘆着氣道:“田商死了,詹立和蛇仔明也死了,這都是跟了我好多年的兄弟……”
說着說着,他的語氣悲傷起來,眼睛也微微泛紅,似乎要流下淚來了,但是一分多鐘過去,半個雨點也沒見到。
“怎麼哭不出來呢……”駱朝陽嘟囔着,使勁揉了揉眼,似乎想強行擠兩滴淚出來,最終還是沒有成功,只能放棄,擡頭說道:“空了兩個金主和一個香主,你們幫忙選拔下吧,我還有其他事。”
“哎,好!”王坤立刻答應下來。
“嗯,走了!最近小心點吧,不太平啊!”駱朝陽站起身來。
送駱朝陽上了飛機,又看着直升機越來越遠後,王坤立刻搓手興奮地說:“哈哈哈,選拔金主的美差交給咱啦!商量下,讓咱虎出山的哪個兄弟上啊?”
望着漸漸遠去的直升機,我的眉頭微微皺起,沒有說話。
“咋了?”王坤好奇地問。
“總覺得駱朝陽怪怪的……好像什麼都知道,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我若有所思。
“管他吶,反正美差落到咱頭上了,趕緊商量下海n和港島的金主誰做……小寶?阿發?孟溪?牧雲?”王坤連提了好幾個名字。
“別了。”我搖搖頭:“當初咱們進來,都是迫不得已!不是特殊情況,還是離這個組織越遠越好。再者,有點弄不清楚駱朝陽的用意,暫時別往這裏面塞咱們的人了……”
“……行!”王坤一向粗枝大葉,不太理解我謹慎的態度,但也習慣性聽我這個虎出山首領的話了。
“嗯,就算不用咱們的人……在選拔金主的時候,也儘量找那些聽話的……你明白我意思。”
“明白!”
王坤咧嘴一笑,衝我比了個“ok”的手勢。
……
駱朝陽雖然把這事交給我倆了,但我打算對付潘陽,沒空管什麼金主,將挑子撂給王坤,便投入到自己的事情中。
我給吳凡打了電話。
“啥事啊?”電話那邊傳來懶洋洋的聲音,看來又奮戰了一個晚上。
“凡爺,沒起牀吶?”我好聲好氣地說。
“喲,小虎子今天這麼客氣啊……看來求我的事不小,說吧。”
“嘿嘿,還是凡爺通透……在哪呢你?”
“我能在哪,小柳的大house裏唄!”吳凡樂呵呵地說着。
“臥槽,你怎麼還在那裏?!”我掰着指頭算了一下,從幹掉祝花枝那天開始算起,這都過去大半個月了。
“必須在啊,她現在根本離不開我……白天出去忙,晚上回來家,如果看不到我,鼻子都能給哭腫了!也就是我,一般人哪能頂得住?呵呵,哥天賦異稟,xx天生帶鉤子的,哪個女人見了我都受不了……”ΟиЪ.ōΓG
“哦,莊含柳不在家?”我打斷他,實在不想聽他吹牛逼了。
“不在啊,她好歹是個域主,平時肯定忙得很嘛!一般晚上才能回來!我就在家澆澆花、剪剪草,有時候也縫縫衣服、納納鞋底,看會兒電視劇之類的,等她回家團聚……”
“你這生活是越來越有贅婿的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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