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血洗 作者:未知 沙岭驿。 “這個恶魔!” 苏克萨哈悲愤地說道。 這已经是杨庆炸毁三岔河浮桥后的第三天了,就像他所猜测的,在确定浮桥无法修好之后,多尔衮迅速下令各军伐木制造木筏渡河,虽然为此耽误了整整一天時間,但七万大军還是源源不断渡過了三岔河,此时多尔衮的中军已经渡河,后续的還在分批渡河中,但苏克萨哈率领的前锋已经抵达這座驿站。 只是…… 這裡已经沒有活人了。 展现在苏克萨哈面前的,是上百具各种姿态的死尸,绝大多数仍旧是被直接割喉。 那個叫杨庆的锦衣卫以這种方式肆无忌惮地羞辱着他们。 连同梁房口在内,短短几天時間裡已经有超過两百八旗健儿,被他以這种方式杀死,如果算上包括三岔河浮桥炸死的在內其他方式害死的,死在他手中的超過四百,他用這些咽喉被割断的死尸,反复地摩擦着八旗健儿的颜面…… “主子,军粮全被烧了!” 這时候他的包衣奴才哭丧着脸說道。 好吧,這才是杨庆血洗沙岭驿的主要目的,或者也可以說是他陪多尔衮玩的主要方式,后者在渡過三岔河之后,就不会再有水运支持了,而這一带也早就沒有了居民,原本明朝在這裡的屯田军户被屠戮一空,活着沒有逃亡的也变成他们的奴隶被驱赶到辽河东岸。所以多尔衮的七万人马沿途消耗的粮食,一是随行的那些奴隶们运输,二是沿途驿站囤积,从過三岔河开始,折向东北沙岭驿,高平驿一直到盘山驿,然后再折向南闾阳驿一站站到锦州。這些驿站是多尔衮主要的粮食补充点,都有驻军守卫的军粮仓库,杨庆就是要把這些粮食统统烧掉,只能依靠那些奴隶运输粮草的多尔衮速度不可能快了。 “快去禀报摄政王,咱们真得有麻烦了!” 苏克萨哈叹息道。 然后他阴沉脸看着面前依然還沒完全烧尽的仓库废墟,還有那散落期间的一具具死尸,突然间拿起鞭子恨恨地抽在那包衣身上。 “奴才谢主子赏。” 那包衣面不改色地說道。 而此时罪魁祸首正在高平驿的守军死尸中愉快地到处点火,只不過除了他以外還有十几個刚刚剪了辫子的青壮年男子一起在放火,另外十几個拿着长矛在挨個戳地上那些還沒死透的清军给他们放血,其中一個明显并不单纯如此,他正拿着火把在烧一個清军军官的重要器官,后者被他烧得不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還玩,赶紧弄死走人!” 杨庆走過他身旁时候无语地拍了他后脑勺一把說道。 “奴才,小的遵命!” 那家伙赶紧毕恭毕敬地說。 說完他把手中火把硬生生地塞进了那清军军官的嘴裡,虽然那火也跟着熄灭了,但烧红的木炭在嘴裡烧灼的感觉让那军官的眼睛瞬间鼓出,发疯一样在捆绑他的柱子上挣扎。然后那家伙从旁边拎起一個铁锤,毫不客气地照着火把露在外面的尾部砸下去,他砸一下那军官身子挺一下,同时脑袋向上仰一下,很快他就像砸木桩般,把整根火把全都砸进了其口中,那军官最后抽搐了一下,直挺挺地仰着头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咽了气。 “你是個当锦衣卫的好材料。” 杨庆满意地拍着他肩膀。 紧接着他翻身上马,干完活的总共三十六名青壮年男子,全都一样翻身上马,這支队伍冲出已经变成火海的高平驿或者也叫镇武堡,沿着驿道直奔下一站盘山驿。 這是杨庆的奴隶军。 這些人全都是在沙岭和高平两座驿站守军的奴隶,在杨庆血洗這两处时候或许为保命或许为仇恨,他们迅速選擇了倒戈,然后以nue杀清军作为投名状加入杨庆手下,這些人很有用的,尤其是這些驿站還有些杨庆不好下手的,但這些人就毫无心理负担了,他们杀起以前的主子们来那绝对干脆利落,什么老弱妇孺在他们眼中都一样。 這很好。 杨庆正愁自己手下缺少富有朝气的部下呢! 而且他们還会持续壮大。 這时候咱大清可就不缺奴隶,咱们不能歧视包衣,毕竟這时候還沒到我是包衣我光荣的地步,绝大多数包衣们仍旧是清军在辽东或者在历次入关劫掠中抓来的,這些人对咱大清的仇恨只是压到了心底而已,一旦被释放可是很具杀伤力。 在不到一個时辰后,杨庆率领這支队伍抵达盘山驿。 “跟我来!” 杨庆催马說道。 因为那些奴隶军身上穿着清军的军服,所以城堡上沒有任何反应,至于杨庆同样也穿了身泡钉棉甲,而且還是一個牛录额真的,他催马上前的同时,误以为是清军的守军立刻打开门。策马狂奔的杨庆直冲进去,双手同时拔出刀向两旁张开,在进门的瞬间双刀同时划断两名清军的咽喉,紧接着将一名上前迎接的军官撞翻践踏在了马蹄下,在他身后三十六名奴隶兵以最快速度端起锥枪,瞬间将几個還沒明白過来的清军钉死在地上。 “包衣杀主而降者免死!” 那個nue杀军官的奴隶兵扔掉大帽子露出裡面刚剪的辫子吼道。 一名拿着长矛正准备上前的包衣愣了一下,一脸惊愕地看着他,很显然两人是认识的,看着正用锥枪将一名清军钉死的他,再看看双刀齐出砍瓜切菜般杀戮清军的杨庆,在略一犹豫之后,突然间一长矛扎进了他前面一名清军军官的后背,后者颤抖着转過头茫然地看着他,他狞笑着一拧矛杆,在那军官惨叫中猛然抽出…… 而就在此时,盖州连云岛。 “继续开火!” 登莱水师游击韩林端坐在甲板上手中拿着茶壶說道。 紧接着他脚下战舰剧震,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炮声,在這艘大型战舰右舷甲板上,六门两千斤炮接连喷射火焰,呼啸而出的炮弹准确打在不足半裡外的码头,那些正在四散奔逃的商人和居民在炮弹的轰击下变成飞溅的血肉,而在這艘战舰两旁,数十艘同样的战舰上,数以百计的各种吨位火炮也同样在不断开火,密集落下的炮弹迅速夷平连云岛上的一切。 這裡是辽东第一大商港。 所有输往辽东的物资几乎都在這座现代已经和海岸连成一体的岛上贸易,然后通過退潮后露出海面的道路运往盖州。 “胡老弟,你可别记错了!” 韩林对他身旁一個锦衣卫說道。 “放心,少不了!” 后者随意地回答。 “又轰死一個带鼠尾巴的!” 那锦衣卫身旁举着望远镜的助手喊道。 老胡拿起炭笔,在一個画在纸上的建奴人头后加了一笔,而在這個人头后面已经有了三個正字,他正在划的是第四個。 一旁端着茶壶的韩林撇了一眼,心满意足地继续喝茶了,這就是一百两啊,加起来這艘战船已经收获一千六百两了,虽說杨指挥說了第一期先付三成,那也是近五百两银子啊!而且這银子肯定能有,因为李自成给的十万两就堆在懿安皇后行宫裡呢!回去就可以论功行赏,虽然這钱肯定要分给当兵的一些,但自己部下這么多船,最后怎么不弄個几万两,落到自己手中的那至少也得几千两,這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而且接下来江南的援军到达肯定還会送来一批银子,那时候還是要补发一部分的。 還是這杨指挥懂兄弟们心思啊! 什么虚的都不扯,直接就是上干货,直接赏银子,這以后要是杨指挥做到锦衣卫指挥使,那跟着他可就真前程似锦了。 “韩将军,你们這是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愤怒的吼声。 韩林愕然回头。 后面一艘商船正在被两艘小型战船押着驶到跟前,船上不是建奴,而是穿大明服饰的,一個中年人正站在甲板上,在他头顶一面陈字的商号旗展示他们的身份。 “我們可是陈公的船!” 那中年人紧接着說道。 “大胆,本将军奉命封锁建奴沿海片帆不得過,管你是陈公新公,所有与建奴贸易者一概以通敌论,船货充公人下狱,再敢啰嗦直接砍了!” 韩林义正言辞地喝道。 “姓韩的,你可是收了钱的,收了钱不办事,难道你以为陈家是好欺负的?” 那中年男子愤怒地吼道。 韩林突然一挥手。 原本站在那男子身旁,负责押解他们的军官瞬间拔出刀,還沒等他反应過来,毫不客气地一刀砍下了這家伙的脑袋。 “這就是汉奸的下场。” 韩林恶狠狠地說。 “胡老弟,他這是……” 紧接着他陪着笑脸对老胡欲言又止。 “這些汉奸想反咬将军,明显就是蓄意报复,将军执法如山,不可能收他们银子的,我們老爷明察秋毫,肯定不会相信這种鬼话,他们都做汉奸了,還有什么做不出来,倒是他說的那個陈公,估计就是這伙汉奸的主使了,那個需好好调查一下。” 老胡一本正经地說道。 “回登州就抄他家!” 韩林恶狠狠地說。 “将军真是嫉恶如仇啊!” 老胡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