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入軍
在大營的中軍營帳中,傷勢已然痊癒的陳俊恭敬的站立在一旁,在他身後則站立了四五名龍武軍將領,張雄還在養傷,並不在其中。另一側則站着中軍其他將領,在他們面前的則坐着一位七旬老者,雄軀偉健,手握兵書,虎目豹頭,絡腮鬍佈滿整個臉上,平添了幾分威武不凡,這正是北秦南征大將軍蒙武。
“孝和,你說的那人真有如此厲害!”蒙武未曾放下手中兵書,也未擡頭。
陳俊躬身答道:“回大帥,那人身手比起孝和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若他有一柄合適兵器的話,恐怕孝和不是那人二十合之敵。”
帳內衆將頓時一片譁然,想他陳俊北秦第一用矛高手,竟然也自認爲不是那人二十合之敵,那麼那個人的身手有多高呀?衆人腦海中都不禁產生了這樣一個疑問。
“陳將軍,怕是將那人誇大了吧!”站在蒙武身側的監軍孟舒不信道。
陳俊回敬道:“孟大人,認爲陳某是那種誇誇其談的人嗎?”
“陳將軍誤會了,”感受到四周軍中將領射過來的怒視眼神,孟舒趕忙道:“下官並非對陳將軍的人品有疑問,而是認爲在白石城那種僻壤之地,竟然會有如此高手,而不被朝廷所知,實在可疑。”
“這點陳某查過,”陳俊從懷中取出一張情報,交給蒙武道:“這人乃是天江上游定州的山賊,不知爲何受傷掉落江中,其後漂流到夏口,被一我軍的揀屍者所救,其後爲報答救命之恩,與那名揀屍者結爲異姓兄弟……”
陳俊將段虎的經歷述說了一遍,只有在夏口之前的經歷都是一片模糊,但由於定州乃是一個山賊、馬賊和地方豪族盤踞的三不管之地,各方勢力交錯縱橫,根本無法得到確切的情報,所以段虎那個隨口編造的謊言也顯得那麼合情合理。
“嗯!看來他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蒙武將手中資料放到一邊,對陳俊道:“若那人來了,且真如你所說的話,本帥必將重用,並不再問其罪責。”
“謝,大帥!”陳俊叩謝後,退到一旁。
蒙武站起來,走到帳後掛着的地圖旁,上面非常準確的標記着兩軍現在的勢力,只見與北秦集中在一起的大軍不一樣,南齊中軍被各個城池拖累,兵力分散得很開,而洪峯所統領的南齊副軍卻未分一兵一卒,始終像是拳頭一樣抱成團。
蒙武看着地圖上洪峯的軍隊標記,皺着眉頭說道:“看來我們的引蛇出洞,沒有引出蛇,倒是引出了一條蚯蚓,洪峯不愧是南齊第一名將,竟然如此輕易的就看破了我等的計謀。”
“蒙公多慮了!”北秦壯武將軍張孝則恭敬的看着他的恩師,道:“我們佈下的陷阱雖然令到民衆怨聲載道,我等名聲受損,但是畢竟已經有一支大軍進了口袋,不論那支大軍是蛇還是蚯蚓,只要我們滅了它,另一支也無法獨立撐起整個戰局。”
“是我多慮了!”身爲北秦軍神的蒙武一生唯一的敗績就是敗在洪峯手上,那次慘敗在他心中留下了一道裂痕,即使是勝卷在握,心中的陰影也會令他感到如履薄冰般不安。“現在就等麒麟兒的軍情呢?那個薛小子怎麼還不回來?”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一個帳前武士便走了進來,單膝跪下道:“稟大帥,薛玄大統領帳外求見。”
“快讓他進來。”
一個身材魁梧,濃眉方臉的青年漢子走了進來,一身氣勢猶如大漠蒼狼一般,只見他身後揹着一對青鋒雙刃斧,加起來怕是足足有兩百多斤,不過看他輕鬆的樣子好像沒有感覺到任何重量似的,難怪都說他有四象不過之力。
“末將薛玄,叩見大帥。”薛玄行了個虛禮,道:“末將探得南齊大軍昨夜馬匹不知爲何受驚,混亂不堪,而且今晨南齊大軍由楊敬業領軍正在徐徐退入巴陵城中。”
“什麼退入巴陵城?”張孝則驚疑道:“莫非他們看穿了我等的計策?聽說洪峯到過南齊的中軍大營。”
“應該沒有。”薛玄冷靜的說道:“昨日清晨洪峯的確到過南齊中軍大營一次,不過楊彪父子向來敵視洪峯,沒有接受洪峯的建議,最終好像鬧得不歡而散。”
“不錯。”陳俊分析道:“如果南齊大軍知道了我們的計策,定然會收縮兵力,然而南齊大軍只是中軍進入了巴陵城,其他軍隊並沒有絲毫調動,看來肯定是發生了其他事情,才令到南齊大軍有如此異常舉動。”
“是楊敬業領軍?”蒙武皺了皺眉頭,疑惑的問道:“那楊彪呢?像這樣大軍調動,怎麼會沒有楊彪的虎符印信呢?”
薛玄答道:“從馬匹受驚到大軍退入巴陵城,南齊大都督楊彪未曾出現一次。”
陳俊猜測道:“莫非,楊彪出事了?”
就在衆人分析南齊大軍異動時,營帳外傳來一陣陣巨大的嘈雜聲,這時一名萬騎玄甲一身是傷的衝了進來,跪地急聲道:“報大帥,我等五百名萬騎斥候隊在巡邏之時,受到攻擊,死傷慘重。”
“什麼?”衆人皆驚起來,眼中都閃出驚異眼神,攻擊來得如此突然,事先連一點風聲都沒有,這讓負責收集情報、派遣斥候的薛玄很是狼狽,連忙跪地請罪。
“先別忙着請罪,應付了眼前的攻擊再說吧!”冷靜的蒙武拉起薛玄,問道:“敵人有多少人馬,從何地而來?”
“只有一人,從巴陵城方向過來。”
這個消息更加讓人驚訝,要知道雖然萬騎斥候隊比不上萬騎玄甲軍,但也是以一擋百的捍卒各個精通搏殺之術,放到任何一個將軍麾下都能擔當貼身親衛,現在這支隊伍竟然會被一個人打得跑來求援,怎麼能不讓人感覺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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