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 作者:未知 2020年4月17日,雖然懷疑丁一被襲擊的事件與朗坤無關,但何南還是去了南市城郊的監獄,探訪被判處無期徒刑的高源。 何南直截了當的說明了來意,高源的神情似乎有些緊張,但很快恢復正常,說:“其實朗森還有一個兒子,叫陸冰,是朗森與他的情婦的兒子。陸冰與朗森的關係不好,從來不參與朗森的事情,所以我並沒有提及。” 何南問:“那你見過陸冰麼?” 高源點點頭,說:“見過。陸冰是個計算機高手,去年唐家的那段視頻就是朗坤讓他上傳的。” 何南繼續問:“他的左手是六指麼?” 高源想了想,搖搖頭說:“不是。他的手和普通人一樣。” “陸冰住在什麼地方?” “南市北郊的海天別墅。” 何南和韓光離開監獄,徑直開車去海天別墅區,來到陸冰所住的別墅前,按了按門鈴,然後耐心的等待着。大約五分鐘後,別墅的門被打開,從裏面走出來一個年輕男人,帶着一頂黑色的棒球帽,上身穿着一件軍綠色的帶帽衛衣,黑色的吊襠褲,白色運動鞋。 青年看了看兩人,平靜的說:“進來吧。” 何南有些詫異,與韓光對視一眼,跟在青年的身後走了進去。 何南忍不住好奇的問:“你知道我們的身份?” 青年毫不避諱的說:“刑警隊一隊隊長何南,隊員韓光。” 何南確定眼前這個青年就是他們要找的陸冰,接着問:“那你知道我們爲什麼找你麼?” 陸冰平靜的說:“爲唐氏執行總裁丁一被襲擊的事。” 韓光有些驚訝的說:“你怎麼知道?” “當天的視頻早就在網上傳開了,在互聯網遍佈的今天,沒有祕密。” 何南和韓光對視一眼,直截了當的問:“那是你做的麼?” 陸冰停住腳步,看着何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說:“如果我說不是,你們會信麼?” 何南一怔,看了看他的左手,說:“如果我說我信,你信麼?” 陸冰沉默了一會兒,接着往前走,說:“不是我,我不會傻到用朗森的人。” “那你會報復丁一麼?” 陸冰聞言腳步一頓,不禁笑出了聲,指了指客廳的沙發,說:“兩位警官坐吧。” 兩人依次坐下,陸冰走向冰箱,問:“飲料還是茶?” 何南直接拒絕道:“不用了,謝謝。” 陸冰不以爲意的打開冰箱門,拿出一罐啤酒,走到沙發前,喝了一口,平靜的說:“我爲什麼要報復他?朗森是經偵隊抓的,死刑是法官判的,落得如今的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跟丁一有什麼關係?” “朝陽地產……”韓光忍不住開口。 “我從來沒把自己當成朗森的兒子,對朝陽地產更沒什麼想法,所以它有沒有倒閉,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朗坤呢,你也不在乎他麼?” 陸冰再次喝了一口啤酒,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陸冰的態度讓何南挑了挑眉,說:“之前我如果監獄,因爲丁一被襲擊一事去找他,他以爲是你做的,還裝瘋賣傻的保護你,以他自私自利的性子,能夠主動保護一個人,足以說明這個人對他來說很重要。” 陸冰看向何南,平靜的說:“我沒做過,用不着他保護。” 何南點點頭,站起身說:“那麼今天就到這兒吧,謝謝你的配合。” “那天張希的通話記錄我查了,戶主是一個叫張斌的人。” 何南聞言又坐了下來,說:“他有不在場證明,而且已經確定過。” “有沒有不在場證明我不知道,但我卻查到這個張斌曾與蔣慧茹一直都有經濟上的往來。我查了他的銀行賬戶,在他與張希通電話的前一個月內,曾陸陸續續的在不同銀行的提款機上取錢,取款金額正好是十萬。” “你的意思是這個張斌是買兇傷人的幕後黑手?” 陸冰笑了笑,說:“他是不是兇手,你們去查,我只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何南眼神銳利的看着陸冰,質問道:“你是怎麼知道他們的定金是十萬的?” 陸冰絲毫不以爲意,說:“我說了,我只是想證明我的清白。” 何南面無表情的說:“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觸犯了《非法侵入計算機信息系統罪》?” 陸冰毫不畏懼的直視着何南,說:“何隊長,只要你有證據,我等着你來抓我。” 何南沉默的看了陸冰一會兒,站起身說:“陸冰,現在的社會是不允許一個人爲所欲爲的,無論是現實世界,還是虛擬世界。這是一句忠告,你好自爲之。” 兩人沒再停留,直接回到了隊裏,將陸冰查到的信息共享給衆人,並調出了張斌的檔案,以及他的走訪記錄。張斌,男,1980年5月13日出生,三十九歲,身高175公分,體重70公斤,現經營一家快遞公司。 王亮解釋說:“隊長,據張希交代,他們交付定金的時間是晚上十點,當時張斌還在公司加班,公司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證,而且監控錄像也證實了他的說詞,他根本不可能去十公里外的地方交定金。” 何南若有所思的說:“我相信陸冰沒有說謊。也不排除他讓別人去交定金,自己則故意在公司加班,爲自己做不在場證明。他與蔣慧茹什麼關係,爲什麼會有經濟往來,還有連續一個月分幾次取出十萬,恰巧與付給張希的定金一樣?這是我們接下來要查的重點。王亮,安琪,你們去把他請過來,我親自會會他。” 2020年4月17日下午四點,刑警隊審訊室,張斌坐在專設的椅子上,看着走進來的何南和韓光,連忙大聲說:“警官,我是冤枉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韓光坐到椅子上,笑着說:“現在是現代社會,不是以前,不會屈打成招。你放心,如果沒證據,最多留你四十八小時,還會好喫好喝伺候着。” 張斌被韓光這近乎無賴的對話,噎的收了聲。 何南暗地裏豎起了大拇指,小聲說:“你小子能耐了。” 韓光得意的笑了笑,何南輕咳了一聲,直截了當的問:“張斌,你和蔣慧茹認識麼?” 張斌的眼神閃了閃,說:“蔣慧茹是誰,我不認識。” 何南笑了笑,說“蔣慧茹前段時間可謂是家喻戶曉,你跟我說不認識?” “蔣慧茹,蔣慧茹……”張斌裝模作樣的想了想,說:“哦哦,想起來了,就那個附中的教導主任吧,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印象了。” “你跟她什麼關係?” “我跟她能有什麼關係,那麼一個師德敗壞的老女人,我唾棄還來不及,怎麼會跟她有關係?” 何南沉默的看着張斌,手中的筆一下一下輕輕敲擊着桌面。張斌被盯得心裏發毛,心虛的垂下目光。 何南拿起手中的資料,來到張斌面前,說:“這是你最近幾年和蔣慧茹的匯款信息,你跟我解釋一下,你與一個師德敗壞的老女人之間,是什麼關係?” 張斌眼睛快速的眨着,狡辯的說:“就是業務上的往來……” 何南一拍桌子,聲色俱厲的說:“張斌,你最好說實話,如果被我們查到,別說我們不給你機會!” 張斌被嚇得一哆嗦,說:“警官,我和蔣慧茹真的只是業務上的往來,她一個女人帶孩子不容易,就在自己家設了一個快遞代收點,我每個月都會給她打錢,是給她結的報酬。不信你去問她,她小區裏的人也可以作證。” 何南和韓光對視一眼,接着問:“最近一個月,你分別在不同的銀行一共取了十萬塊,這錢是做什麼用的?” 張斌苦着臉說:“我家孩子今年就中考了,學習成績一直跟不上,我就給他報了各種補習班,再加上最近家裏開銷比較大,所以取錢也就頻繁了點。” 何南挑了挑眉,說:“正好我家親戚也有個孩子正要中考,你跟我說說都報了那家補習班,地址在哪裏,有空我去看看。” “補習班太多,名字我給忘了……” 何南沉默的看了張斌一會兒,站起身說:“既然給你機會你不要,那就不必浪費時間了。” 出了審訊室,韓光有些惱怒的說:“隊長,這個張斌明顯在說謊,就算這事不是他乾的,他身上也肯定有其他的事。” 何南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張斌和蔣慧茹的關係肯定不止他說的那麼簡單。唉,蔣慧茹是喪夫還是離婚來着?” 韓光撓撓頭說:“離婚吧,前段時間因爲校園霸凌的事,被人人肉搜索,我順便看了一眼,好像是離婚。” “爲什麼離婚?” “網上說是因爲蔣慧茹生活不檢點,婚內出軌。我覺得應該是網上的人瞎編的,如果蔣慧茹以前的名聲這麼差,她也不能坐到附中教導主任的位置。” “婚內出軌?他的前夫是誰,現在在什麼地方?”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找到他,或許網上的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