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發現 作者:未知 2021年5月18日,耿輝、常新在丁一的建議下,再次搜查朱大鵬的房間,在朱大鵬臥室的衣櫃裏找到了一本破舊的筆記本,裏面架着一張26年前的繳費單,繳費金額33566元,繳費日期是1995年5月5日,也就是丁一父母出車禍的前一天。 常新興奮的說:“丁大哥,這份繳費單足以說明,當年你父母的那場車禍是人爲的。” 丁一搖搖頭,說:“這張繳費單隻能說明朱大鵬在當年有一筆來歷不明的財產,不能作爲直接證據。不過,對於我們來說已經足夠了。” 丁一翻了翻那本筆記本,發現中間的位置被人撕下來一頁,後面的一張隱隱約約有些字跡。 “常新,去找找房間裏有沒有鉛筆?” 常新應了一聲,轉身回了房間,沒一會兒就找來一隻鉛筆,丁一接過鉛筆在紙上輕輕塗着,隨着他的塗畫,兩行字躍然紙上,字寫的歪歪扭扭,卻非常用力。 “爲了我娘對不起了,要怪就怪這個喫人不吐骨頭的社會吧。”這句話的後面是一串數字:5253456。 常新小心翼翼的看着丁一,關切的說:“丁大哥,你沒事吧?” 丁一微微笑了笑,說:“沒事,已經過去二十多年,我也該學會平靜面對了。” 常新聞言不禁鬆了口氣,說:“這後面的數字是什麼意思?電話號碼嗎?” 丁一若有所思的說:“很有可能,那這個就交給你來查了。” 常新興奮的說:“丁大哥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兩人說話間,耿輝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了看兩人,直截了當的問:“又有什麼發現?” 丁一將筆記本遞給耿輝,耿輝看了看紙上的字跡,眉頭皺的越發的緊,說:“看來你猜的沒錯,你父母的車禍確實是人爲。我記得資料上顯示,你父母當時是嘉華生物製藥的高級工程師,而且是研製抗癌藥物的骨幹力量,隨着你父母的去世,嘉華也停止了對抗癌藥物的研究。你記不記得當時他們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或者對你提起過什麼?” 丁一搖搖頭,說:“我只記得那段時間他們很忙,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家,好不容易抽出時間,帶我出去玩,卻出了事。” 耿輝接着問:“那你父母死後,他們留下的東西還在嗎?” “父母去世後,我就被小姨接去了南市,我家閒置了26年,就算當時留下什麼,現在也一定不在了。況且如果那些人不惜殺人滅口,就絕對不會留下對他們不利的證據。” 耿輝堅持的說:“丁一,沒有什麼事是百分之百的,或許我們真的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總比什麼都不做強吧。” 丁一平靜的說:“好,我回去仔細找找。還得麻煩耿隊調閱一下當年那起車禍的檔案資料,看看當時都有誰參與其中,這樣我們至少能夠縮小調查的範圍。” 耿輝點點頭,說:“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們各自行事,有什麼線索記得通氣。” “麻煩耿隊把手機給我。” 耿輝猶豫了一瞬,還是將手機遞給了丁一,丁一在耿輝的手機上輸入了自己的號碼,說:“未免電話被監聽,耿隊最好想辦法辦一個新的號碼。” 耿輝拿過手機,淡淡的點了點頭。三人就此分開,各自調查。 2021年5月19日,南市北都花園小區,何南的車緩緩開到大門前,被值班的保安攔了下來,何南掏出證件,說明來意後順利進入小區,他們停好車,徑直向艾雨欣家所住的單元樓走去。 兩人來到門前,按了按門鈴,沒一會兒,房門就從裏面被拉開,一箇中年女人出現在門口,看着兩人問:“你們找誰?” 何南拿出證件,禮貌的說:“是張阿姨吧,我們是刑警隊的,來之前給你打過電話。” 張霞看了看何南的證件,點點頭說:“進來吧。” 張霞帶着兩人進了門,讓兩人在客廳落座,又忙活着泡了茶。 “張阿姨,您不用這麼客氣,我們不渴。” 張霞端着茶盤放到茶几上,笑了笑說:“來者是客,應該的。” 張霞將倒滿茶水的茶杯端到兩人面前,何南道了謝,張霞這才坐到了對面,希冀的看着何南,說:“你們來是不是有我們家雨欣的消息了?” 何南下意識的避開張霞的視線,她眼底的希冀讓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短暫的沉默,卻足以說明很多問題,張霞五十多歲的人了,經歷過太多的事,很多事看的比別人通透,但還是無法接受,心愛的女兒很可能已經不在了。她眼底的希冀一點點消失,隨之而來的是紅了的眼眶,她儘量剋制的說:“警察同志,你們就實話實說吧,都已經八年了,我、、、、、、無論是生是死,但凡能給我一個準信兒,我也感激你們。” 何南心裏不好受,但終是沒有再沉默,實話實說道:“張阿姨,我們在調查另一個案子的時候,發現了關於艾雨欣的線索,懷疑她、很可能已經遇害了。” 張霞怔怔的看着何南,眼淚無聲的溢出眼眶,一顆又一顆就像斷了線的珠子。過了一會兒,張霞像是回過神來,突然站起身,說:“你看我,都忘了給你們洗水果了,你們等一下,我一會兒就回來。” 張霞眼睛無神的四下尋找,嘴裏呢喃着:“果盤呢,果盤呢,果盤怎麼不見了?哦,對了,一定在廚房,在廚房,你們等會兒。” 張霞匆忙的走向廚房,緊接着兩人便聽到了壓抑的哭泣聲。何南和韓光對視一眼,看向茶几上裝滿水果的果盤,心裏不是滋味的嘆了口氣。 兩人安靜的等待着,過了許久,廚房裏的嗚咽聲才漸漸停了下來,張霞走出廚房,眼眶紅腫,頭髮散亂,顯得有些狼狽。她捋了捋頭髮,不好意思的說:“年齡大了,記性不好,你們別介意,這蘋果都是洗好的,你們嚐嚐,我們家雨欣最喜歡喫這個、、、、、、我們家雨欣真的沒了嗎?” 何南坦白的說:“張阿姨,對不起,我知道你心裏很難受,但我必須跟你說實話,以目前的線索看,艾雨欣很可能遇害了。” 張霞再度哽咽,卻極力剋制着,說:“你的意思是她、她被人害了,對嗎?” 何南表情沉重的點點頭,說:“是,這次來就是爲了這個。” 張霞的眼淚再次漫出眼眶,她哽咽的說:“她是被誰害的,能告訴我嗎?” 何南沒有回答張霞的問題,反問道:“張阿姨,艾雨欣上大學的時候談過一個男朋友,您知道嗎?” 張霞擦了擦眼淚,點點頭說:“知道,那個男孩叫張海,雨欣帶他來過家裏,所以是張海害的雨欣,對嗎?” 看着張霞悲傷到極點的眼神,何南做不到撒謊,說:“抱歉,張阿姨,在案件沒有結束之前,我們不能透露太多案情。” 何南的態度讓張霞瞬間明白,就是張海害死了她的女兒,剛剛還故作堅強的張霞瞬間崩潰,痛哭失聲,哽咽的說:“是我,都是因爲我!我的女兒,我的雨欣,都是我害了你、、、、、、” 張霞的丈夫在艾雨欣十歲的時候,因爲車禍死了,她靠着那筆賠償金和微薄的工資,支撐着她們的生活,生活的雖然不富裕,但母女兩人的感情很好。艾雨欣幸運的考上了南市大學,而她還來不及將這份喜悅分享給張霞,就接到了張霞住院的消息。高昂的醫藥費,讓他們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陷入窘境,艾雨欣不得不放棄她夢寐以求的南市大學,轉而去了一所民辦大學。 日子一天天過,艾雨欣大一下半年的時候戀愛了,張霞感覺到女兒的變化,她不反對女兒戀愛,但她要求女兒在大學畢業前,不能和對方發生關係。 艾雨欣大二的時候,將張海帶到家裏,她想讓張霞見見張海。兩人見面有些尷尬,氣氛說不上好,張霞對張海的印象算不上好,但看女兒和他的關係很好,也沒說什麼,只是強調了兩人的約定。 大三的時候,張霞發現艾雨欣常常心情不好,問過後才知道,自她大三之後他們兩個經常吵架,有一次兩人出去玩,張海還差點勉強了她。張霞聽後對張海的印象更差,她勸艾雨欣跟張海分手,他那樣的人不值得託付。張霞見艾雨欣猶豫不決,就以家庭聚會爲名,邀請了她曾經關係很好的朋友和她的兒子來家裏做客,她想要撮合兩人,畢竟相較來說,她朋友家的家境要好的多,艾雨欣嫁過去後最少不用爲生活煩惱。 後來,在張海再一次勉強她的時候,艾雨欣下定決心和他分手,然後就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張霞不是沒懷疑過張海,她也去質問過,哀求過,可惜張海始終不發一言,而她又沒有證據,根本不能拿他怎麼辦。張霞就這麼一天一天的挨着日子,就是想有一天女兒能回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