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視 作者:未知 2021年7月1日,申鑫在張爽接受詢問的時候,在他的手機裏裝了定位追蹤器。對申鑫來說,張春寒一開始便是棄子,他給張春寒的藥其實是□□,只要一點點,便能置人於死地,而且是當場死亡。派去的殺手正如張春寒的猜想,無非就是殺人滅口,區別就在於是殺一個,還是兩個。只是他沒想到張春寒的任務那麼輕易的失敗了,而且派去的殺手也被包鬱的人一槍擊斃。更爲棘手的是植物人的朱正男沒死,包鬱的人卻又死了一個,而且還讓張春寒給逃了,這無疑是在火上澆油。現在對他威脅最大的就是張春寒,申鑫相信張春寒一定能猜到他的用意,所以他要在張春寒咬他一口之前除掉他,而張爽便是他找到張春寒的突破口。張爽和張春寒堂兄弟的身份,申鑫瞭解的一清二楚,像他這種每天都踩在刀刃上的人,身邊的人都必須調查清楚,這樣才能避免陰溝裏翻船。 申鑫等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他的人每天都在跟蹤張爽,就連檢察院和包鬱的家附近,他都安排了人手,只要張春寒出現,絕對死路一條。可是這一星期很平靜,張爽並沒有異常舉動,一直到今天,他們終於找到了張春寒,雖然解決掉了他,但還是跑一個,這讓申鑫大發雷霆。他不得不再次增派人手在張爽的房子附近蹲守,檢察院和包鬱家的人手也沒有撤回,勢必要將這些棄子全部清理乾淨! 其實丁一也在張爽的手機上下載了追蹤軟件,只是因爲全神貫注追查嶽明暗網上留下的線索,並沒有注意張爽的動向,當他想起時,已經爲時已晚,李亮在手機定位的地方,只找到兩具屍體,一具是張春寒,另一具是一名拾荒者。 李亮找到了張爽的手機,卻沒找到他的人,現場有四個不同花紋的輪胎印,說明當時去了四輛車,而且在不遠處的公路上還發現了車輛急剎和撞擊的痕跡,這說明張爽逃了,他並沒有被滅口。現在誰能先一步找到張爽,好像誰就能掌握主動權。 檢察院反貪局局長辦公室,包鬱正在整理丁一發過來的,從朱正男電腦上獲取的資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包鬱頭也不擡的說:“進來!” 趙承志推門走了進來,見包鬱正在看資料,而且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忍不住出聲問:“你這是在看什麼呢,這麼苦大仇深?” 包鬱一怔,擡頭一看是趙承志,連忙站起身,說:“檢察長,你怎麼過來了?” 趙承志壓了壓手,沒好氣的說:“別跟我來這套虛的,這裏又沒別人!跟我說說,你都看什麼了?” 包鬱面色沉重的說:“這是從醫院裏那個殺手的一個隱藏住處找到的資料。那個殺手真名叫朱正男,從小就被父母遺棄,曾經當過特種兵,後來經歷了一次誤殺後,變成了殺手。十幾年的時間,他接連殺了35人,其中就包括安市市長苗長青。” 趙承志臉上的笑意消失,面色沉重的來到包鬱身後,在他的解說下,認真的看着那些資料。 包鬱指着幾個文件夾,語氣沉沉的說:“這三個案件是近年來發生在北市的,而且都已經結了案,證據確鑿,法院很快便下了判決,犯罪嫌疑人都被執行了死刑。” 張承志憤怒的一派桌子,罵道:“這羣混蛋,王八蛋!這要是戰爭年代,老子非拿槍斃了他們!” 包鬱嘆了口氣,說:“檢察長,現在是法制社會,他們都敢這麼做,要是放在過去,恐怕他們早就鬧翻天了!” 張承志拍桌子拍的震天響,咬牙切齒的說:“老子跟他們沒完!查,徹查!老子就不信了,他們還能隻手遮天!” 包鬱看着張承志拍桌子的手,他知道張承志是徹底怒了,張承志的脾氣跟他比起來,應該算是好的太多,名牌大學畢業,再加上現在的官階身份,平時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今天居然一口一個老子,桌子拍的二里開外都能聽見,可見他是動了真氣。 包鬱平靜的說:“檢察長,查是可以查,但我們人手不夠,在加上警察局那邊礙手礙腳,很多時候我們根本無能爲力。檢察長,我們已經有三位同志犧牲了,就連我的線人到現在還在牀上躺着呢。” 張承志眉頭緊鎖的說:“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申鑫確實是你們調查真相的最大阻礙,可是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根本不能把他怎麼樣。” 包鬱剛想說話,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拿起來看了看,便接通了電話,說:“怎麼樣,找到人了嗎?” 李亮回答道:“包局,張春寒死了,是被槍殺的,同時死的還有一個拾荒者。我們在現場找到了張爽的手機,卻沒發現他的人,根據現場痕跡來看,張爽應該是逃掉了。” 包鬱的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沉聲說:“將現場仔細搜索一遍,把有用的線索帶回來,然後報警。” 張承志一看包鬱的臉色就知道出事了,直截了當的問:“怎麼回事?” “我們接到線人的通知,發現張春寒的行蹤,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張春寒已經被滅口,而且還牽連了一個無辜的人。”包鬱停頓了一下,痛心的說:“檢察長,自從接手這個案子,接連不斷的死人,先是昭華小區,後是醫院,現在又是爛尾樓,接連的惡性刑事案件,勢必引起公衆的恐慌,再這樣下去,我們公檢法部門在民衆心中還有什麼公信力可言?” 張承志沉默了下來,他不得不承認他們現在是黔驢技窮,對方可以無所顧忌,但他們不行,他們必須維護法律的尊嚴,所以總會束手束腳。他若有所思的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拔掉警察局長這顆釘子,當然法院的那個也一定不能剛過。唉,我們沒有證據,說再多也沒用。” 包鬱沉吟了一會兒,說:“檢察長,你跟上頭的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將申鑫暫時調離一段時間,這樣纔有助於我們展開調查。” “老包啊,申鑫他們一夥兒,能有今天,上面肯定坐着一隻大老虎,你覺得他會看着自己的爪牙被拔,而無動於衷?” 包鬱沉默了下來,從事這麼多年的反貪工作,他第一次有種無能爲力的感覺。 張承志自然明白包鬱的心情,自己的手下接連犧牲,任誰也不可能平靜。他轉移話題的說:“老包啊,你這些資料都是怎麼找到的?能夠在虎口裏奪食,你手下的精英干將很多啊!” 包鬱聞言神色微緩,一想到丁一,他心裏那種無能爲力的感覺竟神奇的消失了,這都是因爲丁一給了他太多的驚喜,也可以說案子能有今天的進展,全都靠他的提供的線索。 包鬱溫聲說道:“是我的線人冒着生命危險找到的,也可以說案子能有今天的進展,全靠他的支持。” 張承志見包鬱給予線人這麼高的評價,不禁對他更加好奇,說:“老包,這個線人這麼神通廣大,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了,你稍微透露一下,滿足滿足我的好奇心,你不至於連我都不信吧。” 包鬱猶豫了一下,低聲在張承志的耳邊,輕聲說:“他叫丁一,是南市唐氏集團的執行總裁。也是二十六年前,那場車禍的唯一倖存者,就是他主動找的我。” “丁一?”張承志微微皺了皺眉,說:“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在哪兒聽過來着?” “檢察長,你還記得南市上報的一起性侵未遂的案子嗎?” 張承志眼睛一亮,說:“我想起來了,那起案件的受害者就是丁一。呵呵,那案子可是費了我們不少的腦細胞,畢竟我國法律在男子被性侵方面沒有先例,基本算是空白狀態。當時我就覺得他這人很有意思,現在看來還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嗯,確實。可惜他是個商人,而且還是個成功的商人,不然,還真想把他挖到咱們檢察院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包鬱和趙承志對視一眼,說:“進來。” 楊磊推門走了進來,見趙承志也在,連忙招呼道:“包局,檢察長也在啊。” 趙承志點點頭,包鬱則直截了當的問:“什麼事?” 楊磊下意識的看了趙承志一眼,趙承志見狀沒好氣的說:“怎麼着,我在這兒還不方便?” 楊磊連忙解釋道:“沒有,怎麼會!包局,檢察長,是這樣的,三天前我出外勤的時候,在咱們院大門口無意間看到了刑警隊的馬大海,我有些奇怪,就記下了車牌號,今天我又看到了那輛車,我覺得不對勁,所以就過來跟包局說一聲。” 包鬱和趙承志對視一眼,說:“檢察長,看來咱們檢察院是被人盯上了。” 趙承志面色陰沉的說:“這些混蛋真當老子是軟柿子了!” “我現在擔心的是他們是不是已經察覺,我們在調查他們?” “接連出事,怎麼可能不驚動我們?所以調查是應該的,我們也沒必要藏着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