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鑫受審

作者:未知
2021年7月8日,趙承志、包鬱兵分兩路,包鬱拔掉了檢察院門口的釘子,趙承志逮捕了申鑫,並將其帶到了檢察院。 審訊室,包鬱、高競與申鑫對面而坐,包鬱直截了當的說:“申鑫,做了這麼多年的警察局局長,你該明白做什麼對自己最有利,‘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應該不用我說了吧。” 申鑫微微擡頭,斜眼看着包鬱,笑了笑說:“你們不是證據確鑿嗎?直接交到法院宣判不就得了,幹嘛跟我這兒浪費口水。” 包鬱眼睛微眯,語氣冷淡的說:“我是在給你機會。” 申鑫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說:“包鬱,你也說了,我是做警察出身,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該做什麼,我心裏清楚。以我所犯的罪,無論我多麼積極配合,下場都只有死路一條,左右都是死,我爲什麼要配合你們?” 包鬱沉默的看着申鑫,他不得不承認申鑫說的沒錯,以他們現在所掌握的證據,足以定他的罪,而且是必死無疑,連死緩都不可能有。而且申鑫所倚仗的人,只要申鑫不出事,那他就是他們的保護傘,但申鑫一旦出事,那他變成了催命鬼。如果申鑫敢亂咬,那申鑫的家人就會遭殃,這是他們慣常用的手段。包鬱和高競心裏都清楚,所以包鬱將沈軍帶進反貪局之前,就將沈軍的妻子保護了起來。 包鬱面無表情的開口,說:“好,你不說,那我替你說。5月13日,朱大鵬被殺,牽扯出了26年前的一起交通意外案,死者是丁力和高婷,生還者是他們的兒子丁一,當時的肇事司機就是朱大鵬。耿輝因爲調查此事,發現了當年那場車禍的異常,並在朱大鵬的家裏搜索到線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他調查,甚至派人跟蹤監視,可是耿輝是個天生的刑警,一旦發現疑點,便要調查到底,你怕他查到當年的事,所以就派人將他暗殺。” 包鬱一邊說一邊觀察申鑫,一直處於消極抵抗態度的他,在聽到26年前,拿起案子時,雙手下意識得交握,雙腿並緊,身子微微後仰,這是明顯的防禦姿態。包鬱現在更加確定當年那起交通意外案,似乎比他們想象的還要複雜。 包鬱拿出兩個證物袋,一個裏面裝着朱大鵬母親手術繳費單,另一個裏面放着一本老舊的日記本。 “26年前,也就是1995年5月5日,也就是車禍前一天,朱大鵬付清了他母親的手術費用,人民幣33566元。而且還在日記本上寫着‘爲了我娘,對不起了!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這個喫人的社會!’申鑫,26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申鑫垂着頭,保持着沉默。 包鬱絲毫不以爲意,接着說:“當時你是處理這場事故的主要負責人,別告訴我這件事你不清楚。” 申鑫擡頭看向包鬱,大聲說道:“那就是一場交通意外!” 包鬱不怕申鑫狡辯,他怕的是申鑫一言不發。包鬱眼神銳利的看着申鑫,說:“交通意外?你們調查了嗎?雖然當時交通探頭還沒有普及,但那個時間段路上的行人很多,爲什麼沒有相關的詢問記錄?明明是紅燈,而且亮起了至少五秒以上,本來停下的卡車卻突然加速,撞向丁力駕駛的汽車,這麼明顯的疑點,你們發現不了?” “當時行人雖然不少,誰又會留意那輛大卡車本來是停下的,還是一直開着的?更何況還過去這麼久,你們又怎麼確定?” “5253456這個號碼熟悉吧。” 申鑫的眸光微閃,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包鬱接着說:“號碼忘了有情可原,畢竟已經過了26年,但孫越這個人,你應該忘不了吧。” 申鑫再次狡辯道:“孫越又是誰,我不認識。包鬱,做過就是做過,我承認耿輝和朱正男是我安排人暗殺的,但朱大鵬的事跟我沒關係,你不要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 包鬱拿出一份供詞,來到申鑫的面前,說:“這是孫越的供詞,親筆簽名還有手印。申鑫,我包鬱的爲人,你應該清楚,我從來不回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申鑫看了看包鬱手裏的文件,再次沉默了下來。 孫越的資料也是丁一提供的,包鬱也是最近纔拿下口供。包鬱見申鑫再次沉默以對,不以爲意的接着說:“那就還是我說,你聽一聽我說的對不對。孫越,男,今年1971年3月12日出生,今年正好五十歲,祖籍鞍山市人。初中畢業,就出來闖蕩,經過多年的打拼,在他20歲的時候,撈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他在北市安了家,還買了一輛車,也是在那一年,1991年12月4號,那天晚上他開車從一個飯局回家,因爲喝了太多的酒,醉眼朦朧的他沒有看清路上的行人,發生了車禍,那個女孩當場死亡,他慌了神開車就跑。後來有人報了警,你當時只是一個剛剛參加工作的小警員,負責這起案子的勘查工作,經過你堅持不懈的調查,你終於查到了孫越,當你發現孫越過着優越的生活後,你起了貪念,利用手裏的證據威脅並敲詐他,一直到今天。而孫越當時所用的電話,號碼就是5253456,你就是通過這個電話聯繫的朱大鵬,並指使他製造車禍,實則是蓄意謀殺,對嗎?” 申鑫擡頭看向包鬱,說:“我承認我敲詐過孫越,但那起車禍本身就是一場意外,我不明白你爲什麼非要把他說成蓄意謀殺?如果是孫越說的,那就是他蓄意報復,誣陷我。” 包鬱沉默的看着申鑫,當年的當事人除了丁一和申鑫,其他人都死了,就算那是一場謀殺,只要申鑫不開口,他們也無能爲力。接下來的審訊,申鑫幾乎承認了所有的罪行,卻始終不承認當年那場車禍是蓄意謀殺,除此之外,還有安市市長苗長青的案子,他也是沉默以對。 審訊整整持續了24小時,無論是包鬱、高競,還是申鑫都一夜未睡,他們的精神都緊繃到極限,可依舊沒能從申鑫嘴裏問出當年車禍的真相。包鬱無奈,只好將人帶了下去,他知道申鑫是絕對不會開口了。就是因爲申鑫死咬着不鬆口,包鬱才越發肯定當年的那場車禍纔是所有一切的根源,只要弄清楚,那隱藏在暗處的那隻大老虎,便無所遁形。 包鬱面色沉重的出了審訊室的門,徑直來到趙承志的辦公室。 趙承志見包鬱進來,關切的說道:“聽說你們審了一天一夜,都這把老骨頭了,不趕緊回家休息,跑我這兒來幹嘛?” 包鬱將手裏的問詢筆錄放在趙承志桌上,坐到沙發上,說:“一天一夜都沒能讓他說實話,檢察長,當年那場車禍纔是這整個事件的重點啊!” 趙承志不禁皺了皺眉,拿起桌上的問訊筆錄,一邊看一邊說:“一天一夜什麼都沒說?” 包鬱嘆了口氣,說:“說了,除了那場車禍和苗長青的案子,其他的他都認了。” 趙承志看完所有的筆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說:“其他人呢?那三起冤假錯案,除了捏造證據外,他沒說其他的嗎?” 包鬱面色難看的回答道:“沒有,除了手底下的小嘍囉,上面的人一個都沒牽扯進來。” 趙承志的臉色也不好看,說:“他這是想一個人把所有罪名都扛了,這要擱以前,我是不是還得誇他是個講義氣的漢子?” “這也難怪,爲那個人做了這麼多年的事,他心裏清楚那人的心狠手辣,如果他一個人把所有事都扛了,那他的家人都會平安無事,說不定還能生活無憂的過一輩子。如果他說了,那他家人的安全就成了問題。明知必死的他,不可能冒這個險。” “他的電腦呢?你們去的時候,他不是正在刪除資料嗎?電腦裏有沒有關於那些人的罪證?” “電腦和手機,我都交給丁一了,如果連他都查不到線索,那我們也無能爲力了。” 趙承志沉默了下來,手指不停的在桌子上輕輕敲着。過了半晌,他出聲說道:“既然當年那場車禍纔是關鍵,那根源肯定處在嘉美生物製藥,現在申鑫被抓,刑警隊的人挨個給我調查,確保裏面再沒有那邊的人後,對嘉美進行調查,26年前在崗的人,一個一個的查,我就不信什麼都查不到。” 包鬱點點頭,說:“我也是這麼想的,現在就去佈置。” “等等!”趙承志叫住起身的包鬱,說:“這事我來佈置,你回去休息,都半截入土的人了,還當自己是小年輕呢?” 包鬱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說:“那好,我回家休息,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檢察長了。” 待包鬱出了門,趙承志便撥了個電話,說:“老張,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張然是最高檢的副檢察長,也是負責調查嘉美生物製藥專案小組的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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