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第 249 章
她看到了孟博遠的精神體,剛被小灰擦拭掉的符號再度浮現出來,慢慢覆蓋了自省和純然之氣這些文字。
喚醒失敗,眼前的孟博遠還是二郎神,而且是被激怒的二郎神。
秦步月大概明白了,想要喚醒得位階對應,比如衛小五,四階對四階,很容易就找回記憶了,裴少顯比米亞多了五個位階,孟博遠則是比楊戩少了四個位階
多了不行,少了更不行。
想到七階的黃天化,秦步月心情很複雜,難道她只能去喚醒“笑容”李嘉擇
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得想想怎麼安慰震怒的二郎神。
八階“哲學家”,她打不過。
可這事又不好解釋
解釋個鬼,秦步月心一橫,直接讓小灰進到精神體內,硬生生擡高了位階,同時綻放了灰色六翼,居高臨下地看着孟博遠“我有必要奪你肉身”
孟博遠瞳孔猛縮,他周身金光閃爍,那似龍非龍,像犬非犬的虛影在他背後變大,浮空對視着秦步月。
兩人氣勢激增,精神線猶如實質,將屋中牀鋪、桌椅,華麗的帷幔全部捲起,搞得一片狼藉。
秦步月是不敢和他來真的,只是擺出陣仗,強裝亞聖。
孟博遠是有所忌憚,他對這位執掌天下兵法的亞聖早有耳聞,她是女媧座下大弟子,哪怕還沒入聖,其戰力足以與聖人比肩。
別說孟博遠了,他的師尊元始天尊在場,也未必能斬殺了九天玄陽聖君。
因爲她的強勢,鴻鈞老祖甚至特意囑咐過女媧聖人,封神之戰無論鬧到什麼地步,都不可讓九天玄陽下場。
她掌着天下兵法,如果參與到商周之戰,結果一目瞭然。
她在哪兒,哪必勝,絕無懸念,也就失去了“封神”的意義。
孟博遠此行,沒有絲毫請她助陣的意思,因爲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之所以會特意下來拜會,實在是心懷孺慕,無論是他還是黃天化,甚至是小哪吒,對這位名聲在外的“戰聖”都十分好奇。她一旦成聖,戰力無人能及,屆時別說挑戰了,能一堵聖顏,都是莫大的進益。
孟博遠是帶着憧憬來的,沒想到
竟被如此羞辱
秦步月這架子撐不了太久,多虧她受了人方城的信仰,讓精神體有了至少賢者的規模,否則即便有小灰和大翅膀子,她也擺不出這唬人的架子。
事不宜遲,趕緊忽悠。
秦步月冷聲道“不過是試試你的身手罷了。”
孟博遠明顯一怔。
秦步月面對他蓄滿全力的姿態,泰然收了“神通”,沒有絲毫防禦的模樣,彷彿他的全力一擊不值一提,根本不需要防備。
孟博遠想到方纔那亞聖之威,不敢有絲毫大意。在她眼裏,他的修爲的確不值一提,自己哪怕本着自爆來施展玄功,也未必能傷她分毫。
八階和十階
差的可不是兩階,而是天塹。
秦步月斜了他一眼“怎麼,還想再試試”
孟博遠收了背後的龍犬,彎腰拱了拱手。
秦步月心念一轉,繼續胡扯“我與你師父有些故交,他時常誇你勤奮刻苦,悟性極高,於修行之路有自己的章法你師父愛徒心切,曾提過讓我指點你一二。”
聽到她這一番話,孟博遠眉眼間明顯舒緩,有些慚愧道“是後輩愚笨了。”
秦步月也不管以後如何,先把這波扯過去“你修的玄功本就是變幻之術,修幻術切記要守住真實,我方纔不過略失了個幻象,你就着了相。”
孟博遠“”
他神態一凜,回憶着剛纔發生的事,心中疑慮散了大半,完全信了秦步月的話。
那居然是幻象
直達心靈的幻象
有那麼一瞬,他像是以另一個身份活了一遭般,差點就要失去自我了。
早就聽聞九天玄陽聖君於幻象一道頗爲精深,沒想到竟如此可怕。
只聽過欺騙眼睛的幻象,沒想到還有直刺心靈,近乎於奪舍的幻象
仔細想想,孟博遠只覺後背發涼,聖君若是沒收手,他真要成另外一人了
的確是“考校”,以玄陽聖君的修爲,真想奪他肉身,他連清醒的機會都沒有。
秦步月留意到了孟博遠的神態,她心中大石落下,欣慰於小六不隨哥,這要是會長先生,她只怕分分鐘被看穿。
秦步月再接再厲,讓孟博遠繼續腦補下去“無論面對誰,切勿輕敵,方纔你不僅着了幻象,更是被我施了禁制,這要是對着敵人”
孟博遠想到方纔那短暫的交手,手心微汗“謹記聖君教誨。”
秦步月擺擺手“你去喚一下黃天化,我試一下他的修爲。”
孟博遠拱手退下。
忽悠住了孟博遠,秦步月對李嘉擇是心裏直打鼓。
她不怕黃天化,怕的是擦拭過後甦醒的“笑容”李嘉擇。
秦步月聽完衛小五對“笑容”的八卦後,心裏就很不樂觀。
李嘉擇當初只有三階,哪怕後來過了四階人格場,又過了五階可這麼短時間內硬融合“笑容”,也太冒險了。
要知道,身爲“火種”的宋儀輕,在“人間世”的壓制下,試了無數次都失敗了。
李嘉擇能成功嗎
難道“世傳”,真的這麼強悍嗎
秦步月總怕大明星已經被喫掉,頂着他軀殼的是那個名爲“笑容”的標籤。
哪怕她對“笑容”沒有偏見,她也拿不準“笑容”站哪邊。
命運之鐘關了他不知道多久,他當真會站到命運這邊
秦步月深吸口氣,決定會會“笑容”李嘉擇了。
不管怎樣,他們都在書中世界,想逃出去的目標是一致的。
秦步月還抱有了一絲期望
哪怕一線生機,希望李嘉擇還在。
避難巢是最先看到異象的。
尤其是身處最邊緣的顏江翰,在紅月升起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從荒原深處蔓延而至的“海水”。
避難巢的居民從沒見過海,他們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幕,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顏江翰久居海城,他看到了一個虛幻的海洋,像極了海水,卻不是實質的水流,而是如雲如霧班的水藍色,從荒原向外擴散,無聲地吞沒着一切。
那是什麼
仇瑞、小苗兒都跑了過來,他們滿目錯愕,仇瑞哆嗦着問道“顏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顏江翰面色蒼白,他心中莫名浮出了兩個字時間。
那是猶如海嘯般洶涌而至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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