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在想什麼呢?從宮裏回來後,就見你彎着眉眼,該是有什麼樂事?”霍允肆一面說着一面解着自己的腰帶。
李解憂轉過身看向她,接過霍允肆手裏的腰帶,又去脫她的外衫,細細的盯着霍允肆的側臉笑而不語。
“你老笑個什麼勁兒?本王臉上有東西嗎?”霍允肆被瞧得有些發毛,下意識的朝自己的臉上摸去,卻被李解憂擋了下來。
“五官不似尋常女子般柔軟,可細看去又不像男子那般剛硬。”李解憂一邊說着手指便撫上這人的眉眼“敬敏的眼角與你就有些相似。”
“她是本王的妹妹,有幾分相似自然是應當的,話說回來她的母妃在後宮的這些妃嬪裏雖說不算得寵的,但好在生了個女兒,也算是有個着落,畢竟這幾年宮裏的孩子越來越少了,今日的滿月宴上,父皇一臉喜氣,對敬敏又是疼愛有加,想必日後她的日子定是不會難過,若能找個好人家,也是了卻安嬪的一樁心事。”
李解憂默默地點了點頭,將手上的外衫放到一旁,拉開理好的被褥,先躺了進去。
霍允肆熄滅了桌上的燈,順勢躺了下去,從被窩裏尋去,捉住身旁人的柔夷,握在手心,聲音有些黯淡“若是本王也同尋常男子般,說不定現在咱們也有個同敬敏一般大的娃娃了。”方纔的滿月宴上,李解憂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敬敏,霍允肆便知曉她是喜歡孩子的。
李解憂聞言側過身子朝着外邊的人,胳膊搭在霍允肆的身上“王爺什麼時候也如此多愁善感了?”
“本王老了,跟年輕的時候比不了了。”難得霍允肆這樣服輸,若放在平時這種的話她是怎麼都不會說出口的。
“哪裏老了!”李解憂直起身子,藉着牀幃外透過來的點點月光,眼神裏帶着些貪戀,手指一點一點的在霍允肆的眉毛,眼睛和鼻樑上劃過。
霍允肆輕拉了下嘴角,將手放在她纖細的腰身上,任她摸着。
“這麼瞧着不僅不老,反倒年輕了不少。”
“胡說。”霍允肆閉着眼睛,將臉上的手拿了下來“再過幾年本王就要而立了,你纔不過雙十年華。”
李解憂抿了抿嘴角,思索半晌,語氣頗爲認真的道:“方纔還不覺得有什麼,被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差的多了。”
“嗯!”霍允肆只是偶爾感嘆一下,可真要被直白的說老,她反倒不願意起來了,身子向裏一番,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趴在自己肩上的人,就顛倒了過來“你當真覺得本王老了?”
李解憂似是猜透她的心裏一般,笑而不語,可一雙纖細的小手,卻不着痕跡的滑進了身上人的裏衣中。
手指劃過的地方還殘留着戰場的記憶,可這絲毫不影響兩人享受此時的歡樂。
霍允肆被撩起了火,直起身子急急地扯着裏衣,而身下的人早就化作了一灘春水,任人憐愛。
“本王還老嗎?”霍允肆的言語中帶着幾分倔強,俯下身子,咬着那人通紅的耳垂。
李解憂早被折騰的沒了力氣,拼了命的搖頭道:“讓我抱着你,我要抱着你。”
霍允肆霸道的翻過身下的人,緊緊擁住。
望君樓。
“怎麼樣?我這一身是不是比戲文裏的那些個公子哥兒還要俊上些?”傅青一身男裝,轉動了幾下身子,又打開摺扇揮了揮,掩住嘴悄聲對着身旁的江離與傅黎軒說道。
傅黎軒本想着調笑幾句,畢竟這樣的傅青他也是頭一回見,只是話還沒有說出口,老鴇便從外面走了進來。
“今個兒怎麼換人了,本大人記得前幾天還不是你吧?”傅黎軒來這裏的時日也不算短,只是今天這屋裏的人,不論是老鴇還是姑娘,竟沒一個眼熟的,心下不禁有些奇怪。
“回答大人的話,姑娘幾個都是新來的,老媽媽前些日子有些事情,這幾日就交代了奴家來幫襯,誰想這頭一天就遇見了大人。”老鴇一邊說着,一邊打着手勢,嘴裏吆喝着身後的姑娘往前頭兒敬酒。
傅青再厲害也沒見過這陣仗,畢竟這裏是青樓,對面坐的也都不是什麼良家婦女,老鴇一吆喝端着酒壺就靠了過來,身邊頓時被胭脂水粉覆滿了。
江離本就皺着眉頭,一張臉黑的可以,姑娘們也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這樣的人惹不起,也就自動將她忽略,只顧着討好傅黎軒跟旁邊那位白淨的‘小哥’。
“別拽我,我不喝。”傅青別過臉去,酒是好酒,可地方卻不是好地方,轉頭看像老鴇道:“讓這些姑娘下去,本公子只要胭脂姑娘!”話罷便將袖中的銀票抖落到了圓桌上。
“胭脂?”老鴇的臉上閃過一絲警覺,但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後便恢復如常,拉過身旁的一個姑娘道:“公子若是覺得這些姑娘們不貌美,大可去廳上挑選,咱們這望君樓裏可不缺漂亮姑娘。”
傅青豈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的人,拿出摺扇輕敲着桌面,一字一句的道:“本公子只要胭脂姑娘。”
老鴇低眼瞧着桌上的銀票,轉頭又看向傅青,一臉瞭然的道:“早在望君樓開業之際確實有位叫胭脂的姑娘,只不過這女子福薄,早就歸天去了。”
“歸天?”傅青先是望向傅黎軒,隨後又轉過頭別有深意的瞧向老鴇道:“前幾天她還是這裏的頭牌,今兒個就歸天了?你們這兒到底是青樓還是殺人滅口的險地?”
老鴇也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善茬,豈能讓傅青這三言兩語的就唬住,笑道:“公子說笑了,望君樓自然是達官貴人過來享樂的地方,只是老身瞧着公子不大像是來玩姑娘的人。”
“有銀子自然是要玩最好的,這等胭脂俗粉的貨色自然入不了本公子的法眼。”
老鴇神色一凜,目光中不似之前的討好,眉宇間隱隱有股殺氣,緊了緊手中的酒壺,向後挪了挪身子“既然公子只要胭脂,那姑娘們就退下吧。”大手一揮,屋裏頓時就靜了下來“請公子靜候,老身稍作片刻便來。”
傅青幾人望着緊閉的房門,外頭依舊能聽到調笑聲,時不時還有小曲傳來,可不知爲何心卻總是靜不下來。
“你確定胭脂還在這望君樓裏?”
傅黎軒愣了愣,望着傅青答道:“應該是啊,之前的龜公還說見過她呢。”
此話一出,江離與傅青同時愣住。
“老鴇換了,姑娘換了,這還是望君樓嗎!”
“小心!”
傅青正喃喃自語的思索着,身子就猛地被人向前一推,一道寒光從窗外射了進來,硬生生的砍在了椅背上。
“我們中了埋伏!”江離拉着傅青與傅黎軒就往門外衝去。
還沒有走到門跟前,三四個黑衣人便破門而入了。
“主子有命,格殺勿論!”
全是個中高手,江離以一敵三又要護着身旁的兩人,根本無法脫身,現在也只能暫時拖延時間罷了,腰中的軟劍是蒼漠前些日子才鑄好的,是把新劍可也是把好劍。
“只管跳下去,快去找王爺!”江離掩護着傅黎軒走到了窗邊一把推開。
“那你跟姐姐怎麼辦!”
“這裏有我,不必擔心!”
傅黎軒扭頭看了看傅青,繼而轉身看向窗外。
“大人請從速!”江離攬着傅青,又將傅黎軒掩在身後大喊道。
傅黎軒在江離的大喊中,縱身一躍便跳下了窗外。
“小心!”傅青眼看着一隻暗箭飛了過來,猛地用勁兒將身前的人推開,再一轉頭只見那箭身已插入牆內。
江離從袖中飛出小刀,這一直是她藏着防身用的,沒成想今日就用上了,這一刀正巧射向了前面那人的眉間,血濺的老高。
“走!”
傅青從未見過殺人的情景,那臉那血,那已然不知該做何,任江離扯着她的袖子,狂奔出門外。
望君樓內喊聲一片,但凡是其中賓客無一逃脫,不過說來也巧,死傷者無一達官貴人,盡是平民商賈,這場災禍就像提前被預謀了一樣。
“我,我跑不動了。”傅青眼前發暈,腳下發重,話剛說完,就一頭摔了下去。
“你怎麼了!”江離眼疾手快從前面將她攬住,剛將人穩住,手掌便傳來了溼滑的觸感,低頭一瞧,一手鮮紅“你,怎麼會受傷?!”江離仔細回想之剛纔的事情,難道是——
“你爲我擋箭!”
身上的疼痛傅青已經感覺不到了,甚至連江離的樣子都開始迷離起來,耳畔的話語就像是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這是一種說不出口的感覺。
“你在忍忍,前面有家驛站。”傅青傷在後背,江離不能再大街上爲她療傷,只能先忽視她的痛苦,一步步向前走去。
傅青附在江離的肩上,難耐的用頭去蹭着她的肩頭,背後的傷反倒不打緊了。
“開間上房,打桶熱水。”江離鐺鐺的往櫃上撂了兩個大銀錠,不顧掌櫃夥計異樣的眼色,擁着懷裏的人便上了二樓。
門剛關上,傅青就急急的壓了過來,臉色通紅,全身就像是被火灼燒了一般,往外散着熱氣。
“你,你怎麼了?”江離扶着她的胳膊,一動不敢動,好像那熱氣將她禁錮住了一般。
“難受,好難受,熱——好熱。”傅青連說話都艱難無比,額上的青絲早就被汗水浸溼,兩隻手拉扯着江離的衣領,探入後背,清涼無比。
“傅青!”江離用力拉出傅青探入自己後背的雙後,平穩這氣息,頓了頓,看着身前人異常的舉動,通紅的面頰,江離再不懂也明白了這是爲什麼——□□。
“我去找郎中,你等我!”
“別走,求你!”傅青瞞眼血絲,手掌都被掐破了,她在隱忍“你去找郎中,我就撞死在這裏。”
兩隻腳如同灌了鉛一般,此刻竟一步都邁不動了“沒有解藥,不找郎中,你會死。”
“那我就死。”
江離無法感受此時傅青的痛苦,可這一幕讓她想到自己最無助的時候,那些日子生不如死。
“起來。”江離攙起柔弱不堪的傅青,剛將她放到牀上,門口就傳來了小二的聲音,熱水已經打來了。
江離剛要起身去開門,衣袖就被牀上的人緊緊抓住。
覆上那灼熱的手背,回以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沒事。”
“客官,您要的熱水。”小二邊說着眼神還想往裏面瞟,只是還沒來得及,就被江離的眼裏的殺氣嚇了回去。
壓低了聲音,神情嚴肅,接過熱水“再去打桶冷水來,本大爺要沐浴。”
“冷水沐浴,這,這不不好吧——”小二一愣,雖說天氣漸熱,可冷水沐浴終歸對身子不好吧。
“本大爺喜歡,速速打來!”說着從腰間摸出些碎銀子打賞了去。
“好嘞,小的這就去!”接了賞錢的小二也不再多問,急急就往樓下跑去打水。
江離見人走遠,急忙關上門,走到裏屋的牀前“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嗯。”傅青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從鼻腔中輕哼着。
傅青生得極美,不論是莊重還是清秀都有一番說不出的美麗,就連現在這樣的男子裝束已然讓人心生嚮往,若江離此刻身爲男子,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來。
冷水已經打來了,江離一桶桶的往浴桶裏灌着,又囑咐小二拿上幾塊大冰來,等一切就緒,又將牀上的人攙起,扶着她跨入水中。
“我,我不看你,要是有事就叫我。”江離背過身去,雖然她是女子,可在傅青眼裏她卻是個男子,男女有別,她不能壞了傅青的清譽。
水已然足夠冰冷了,可對傅青來說卻只是望梅止渴而已,身上無論再怎麼冰冷,心裏的熱依舊只增不減。
“好了嗎?可舒服些?”江離揹着身子已經大半天了,剛開始身後的人還會哼哼兩聲,可到後面卻什麼聲音都沒有了,江離叫她也不應,心下一驚,該不會出什麼事吧,她身上本來就有傷,再讓她泡冷水,只怕是不好。
“傅青!”江離猛地裝過身,桶裏的人緊閉着雙眼,脣齒死死的咬住,嘴角都溢出了血跡,臉上全是淚水“傅青!傅青!睜眼,睜開眼睛看着我!”
江離一個箭步上前,從冷水裏將傅青撈了起來,擁在懷裏,不停地輕撫。
“你殺我吧,我受不了了。”傅青死死的抓住江離的腰間。
“我,我——”江離有些顫抖,緊盯着傅青的面頰,突然一個用力打橫將眼前的人抱了起來,咬着牙狠狠的將她擲在了牀上。
“你聽說,我不想你死,我要救你,可在救你之前,我要告訴你一個祕密。”江離一邊說着一邊解着身下人的衣帶。
傅青早已被藥力弄的神志不清,她只覺得身上的人像個冰涼的石頭,不斷靠近,索取。
沒一會兒傅青身上的溼衣服就被脫了下來,此時的她□□,也許是本能,也許是藥力,傅青開始撕扯江離的衣服。
“傅青你看我,你看着我!”江離任她撕扯着,可手卻捧着她的臉,一句一頓的道:“我是女子,我要救你。”
話音還沒落下,兩人便交纏在了一起,江離在那一刻墜入了情/欲/之海,她從不知道,原來女子的脣是這樣的柔軟。
傅青的腦袋是凌亂的,她迷戀此刻的一切,她急切,她熱情,她索取,這一切對她來說不夠多,她還要更多——
“嗯!唔!”
含住那尖/尖/的小荷,江離油然而生一種滿足感,或許她骨子裏就不是什麼好人,她爲自己感到羞/恥,這樣乘人之危,但她卻無比快樂。
漸漸的往下一去,江離劃過平坦的小腹,來到那神祕的幽谷,埋首下去,吐出舌頭,一遍又一遍的勾勒着最美麗的花蕊。
傅青顫抖着,渾身都被汗水浸溼了,疲憊但卻不再灼熱,迷濛間她感覺有雙手在輕撫她,但她卻不排斥,反而在這種輕撫下熟睡了。
江離其實也好不到哪兒去,看着懷裏熟睡的人,又探了探她額上的溫度,熱已退下,總算是安心了,可往後卻要如何解釋,想必傅青該是恨不得殺了自己才罷,想到這兒,江離深深地嘆了口氣,忍着身上的疲憊,拾起方纔被丟在地下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了回去。
傅黎軒從窗上跳下來的時候摔了腿,忍着痛拖着一瘸一拐的腿,死命的往□□奔去,剛到門前,就瞧見了蒼漠,頓時撲了上去“快去望君樓,我們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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