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這樣曖昧撩人的氣氛,對祁野是種折磨,對他也是。
他能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渾身發燙的炙熱感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經,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燒人的。
即便是如此,他面上依舊保持着鎮定:“來找我有事嗎?”
顧流寒嗓音低啞,放開祁野揹着他坐到了牀邊,淡定地拿起一旁的雜誌翻了起來。
屋裏一陣紙頁的嘩啦聲,屋外的涼風掠過窗戶進來,稍稍撲滅了祁野心裏燃起的火。
嘖,真他媽邪門。
他分明知道顧流寒是在故意引誘,但就是不受控制地被死死吸引,到現在他的耳膜依舊被心跳聲震得發麻。
“沒事,就來看一下你。”祁野平復着呼吸,“我就先走了。”
丟下這句話,他逃也似的拉開門跑了出去,直到飛奔到大街上,他才停下腳步,大口大口喘着氣。
腦子裏卻不斷浮現出月光下,顧流寒殷紅的脣挑逗地裹吮着他指尖的場面,還有泛紅的眼尾下,那顆漂亮的小痣……
操。
祁野口乾得厲害,欲/望被壓抑着,像是在瘋狂地渴求着什麼。
他在街邊的長椅上坐下,整個人癱在那裏,胳膊一擡搭在眼睛上,嘴脣微微張合喘着氣,企圖用這種方式來緩解自己的情緒。
而另一邊,顧流寒在聽到門嘭的一聲關上後,他頓時神經一鬆,把拿反的雜誌緩緩合上。
襯衫已經汗溼了大半,他感覺臉上的餘熱怎麼都褪不去,難耐地微仰起脖頸,一手撫在自己喉結上。
這種日子到底還要過多久?他的阿野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對他動心?
他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顧流寒輕嘆一聲,隨手解開襯衫的鈕釦,往浴室走去。
很快,嘩啦啦的水聲席捲了整間屋子,氤氳的水霧中,男人的動作若隱若現。
洗漱完後,他走出浴室,那雙深邃的眸子已經恢復了往常的平靜和冷漠。
顧流寒拿起手機,點開了祁野的聊天對話框,指尖打出幾個字又刪掉,反覆好幾次,終於,他發出去了一句話:
顧流寒:明天的招標會,你跟我一起去。
那邊似乎很快就閱讀了他的短信,因爲顧流寒看見屏幕上‘對方正在輸入’這幾個了,但是這種狀況也持續了很久。
顧流寒的眉頭在慢慢皺起,他想是不是剛纔自己的舉動太過了,把人嚇到了。
這時,祁野的回信來了。
祁野:沒收到邀請,沒資格去。
顧流寒臉上的表情鬆了些,敲出一行字回他:我帶你,能進。
祁野:好。
顧流寒眼底的溫柔化開,他退出微信界面,點開祁野的一張自拍照,再把手機放在枕頭邊,躺下後對着虛擬的一張照片輕聲說了句:“晚安。”
客廳裏的開着電視,祁延坐在沙發上手裏捧着一疊文件,看着自從跟顧流寒介紹的那家公司簽了合同後蹭蹭蹭往上漲的利潤,他高興地眼都眯成了一條線。
這時,門忽然嘎吱一聲開了,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在屋裏響起,他擡頭看去,臉上的笑意不禁更濃了。
“小棠,快過來,爸爸有話要跟你說。”
祁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臉上的神色很冷。
之前他剛回國的那天,就接到了祁延的電話,說讓他回家,但一直拖着沒回。
今天是家裏的阿姨忽然打電話來說媽媽生病了,他這才勉爲其難地回來一趟。
“什麼事。”他沒有坐,就立在沙發上看着祁延。
祁延難得的好脾氣,一把扯過他胳膊,笑着說:“你認識智銳的顧總嗎?”
祁棠掃了他一眼,想起了昨天在街上撞到的那個男人:“不認識。”“爸爸覺得,你老大不小了,也該成個家了,那個顧總人帥又多金——”祁延放下手裏的文件,滿臉欣喜地跟他說,那神態就像是在營銷一件商品。
不過他話到一半就被祁棠不冷不熱地打斷了:“所以呢。”
祁延:“明天有個招標會,顧總肯定會去,到時候你跟我一起,我給你倆介紹介紹。”
聽着這話,祁棠英氣的眉頭緩緩蹙起。
那個顧總,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在跟哥哥談戀愛,昨天兩人之間那種氣氛,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祁延還在繼續說:“到時候你一定要把握住機會知道嗎!”
見祁棠冷峻的臉上沒有丁點動容,祁延嘖了聲嘴。
“你那個沒出息的哥哥祁野,也想千方百計地跟顧總搭上關係,你是想輸給你的廢物哥哥嗎!”
他聲音已經微微帶着點怒意。
像是一顆墜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祁棠的情緒瞬間被漾起波瀾,他一個冰冷的眼神看過去,抿着脣沉默不語。
但眼裏的厭惡卻毫不掩飾。
被自己的兒子這樣看着,祁延怔了一下,隨後心頭的怒火噌地就上來了:“你什麼態度!”
“你看看你,獎狀名譽拿了不少!但你爺爺還是選擇把公司留給祁野!你就沒想過爲自己爭口氣嗎!不爲自己你也要爲我爭口氣啊!”
祁棠仍舊沒說話,像是沒聽到他這番激憤的發言。
祁延扯着嗓子罵了他好一陣,面前的人仍舊是那個樣,眼裏的厭惡越發的深刻,氣得他一陣血壓上升。
因爲父子倆人爭吵的動靜太大,祁棠的媽媽
和弟弟都出來了,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不敢過來。
祁延一拍桌子:“你去不去?我告訴你,這個顧總你必須給我拿下。”
祁棠神色很淡:“不去。”
這麼多年他都乖乖聽話,被父母操控的人生他已經過夠了。
他的父親總是在爭些什麼,跟外人爭,完了還要跟自己的兄弟姐妹爭,甚至連小輩都不放過。
他一直不明白,父親到底在爭什麼?
面子?還是名利?
耳畔的怒罵越來越大聲,他只裝作聽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個菸灰缸砸在了他肩上,刺骨的疼痛讓他身子抖了一下。
祁棠擡眼看向祁延,死灰的眼神讓他看起來像個了無生氣的娃娃,卻又帶着不服輸的倔強。
又來了,父親的家暴。
細細密密的疼痛落在身上,讓他想起了過往很多次這種相似的瞬間。
誰也想不到,他這個在外人面前笑容溫和又處事大方的父親,實際上是個魔鬼。
會在人前笑眯眯地捐款數十萬給受災地區的人民,但也會在人後因爲他打碎了一個盤子,而暴起對他進行毒打教育。
一陣拳打腳踢後,祁延終於累了,他往沙發上一坐,眼神忽然瞟到不遠處的母子二人。
他沉默了下,朝着祁棠的弟弟祁州招了招手。
祁州今年剛上大一,性子溫軟,很聽父母的話,他乖巧地走過去,臉上還因爲剛纔看到的一幕有些慘白。
“爸、爸爸……怎麼了?”他小心翼翼地問。
看着那張同祁棠七分像的臉,祁延琢磨了一下:“你哥哥不願意做的事,你幫爸爸去做好不好?”
祁州眼裏透着無助,母親在一旁嚇得差點暈過去:“他還這麼小,你到底要幹嘛啊!”
祁延冷哼一聲:“我還不是爲了這個家。現在這個家都快沒了,你們出份力不是應該的嗎。”
他又扭頭看向祁州:“你不去的話,就你弟弟去,想好了。”
‘砰’地一聲,祁棠忽然猛地一拍桌,咬着牙厭惡地吐字:“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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