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
祁野把人扶起,小孩子一般抱在懷裏,等那種感覺平復了些,才啞着嗓子問:
“哥,怎麼樣了?”
顧流寒睫毛顫了顫,半張着嘴有些失神。
“排斥嗎?反感嗎?”祁野有點焦急地問。
他剛纔本來想中途就收場的,但最後沒忍住,他太想要顧流寒了,卻忘了顧及懷裏人的感受。
顧流寒長密的睫毛很輕地扇了扇,腦子還有些懵:“嗯……還好……”
喃喃自語一般的聲音,他還有些出神,酥麻的感覺從大腦一股一股地散向全身。
祁野眸子一顫,心頭漫上一股莫名的欣喜,抓住顧流寒的胳膊搖了搖他:“真的嗎?那你不反感嗎?”
他語氣很認真,生怕自己給顧流寒留下了不好的回憶。
半晌後,顧流寒回過神,緩緩開口:“一開始是有一點反感,但……”
但當他擡頭看到他的阿野神情那麼溫柔,夾雜着濃重的愛意,帶着期盼和渴望,他想要拒絕的想法忽然就沒了。
後來,阿野那麼小心翼翼,還有他所感知到的感覺,漸漸麻木了他的大腦,那種反感便逐步褪去。
然後就開始感受到舒服。
尤其是想到那個人是阿野,是他想了兩年的人,心裏就有種難以言喻的歡愉。
但是這些話,當着祁野的面,顧流寒說不出口。
要他一點點描述出來,也太羞恥了。那感覺就像是給人直播一樣。
“但什麼?”祁野下巴很輕地蹭着。
他視線落到顧流寒的襯衫夾上,眸子眯了眯,看得有些出神了。
白色的襯衫,配上黑色的襯衫夾,這樣搭配多好看啊.
夠勁兒。
屋裏半晌沒有回答,靜悄悄的,甚至都能聽到窗外雪花飄落的聲音。
祁野指尖把玩着襯衫夾,用頭蹭了蹭顧流寒肩膀,又問了下:“哥,但什麼?”
顧流寒臉上的紅潮也逐漸褪去,他垂着眸子,很輕地搖了搖頭:“沒什麼。”
祁野很長地嗯了一聲,歪頭看着他,眨了眨漂亮的小鹿眼又說:“那以後,我可以每天都給哥做這種練習嗎?”
他說話間,還小孩子一般抱着顧流寒搖來搖去,眼巴巴的樣子十分乖。
聽到這話,剛纔的一些細節又在腦子裏回想,像是回放電影一般:粗重的喘息,色氣的吻,低啞的嘶吼……
顧流寒剛退熱的臉又開始燒起來,臉上緋色的紅一直蔓延到脖頸。
沉默片刻,他最終還是點了頭:“嗯。”
他該怎麼跟阿野說,只要克服開始的一點反感,後面好舒服,真的好舒服,他是喜歡的。
祁野的手一直懸在半空,他看着顧流寒的樣子,忽然又起了壞心思。
“哥,手,幫我擦一擦。”他輕輕啃噬着顧流寒的耳垂,語氣曖昧。
顧流寒掃了一眼他的手,頓時身子僵硬,耳朵燙得厲害。
“哥,快點。”祁野催促道,調笑說。
這話讓顧流寒更加羞恥了,他硬着頭皮扯過桌上的溼巾,很仔細地擦着祁野的手。
因爲月光太淡,光線太暗有些看不清,他只能拿近一些看。
一股奇異的味道止不住地往鼻子裏鑽,不難聞也不刺鼻,顧流寒羞恥得閃爍着眸子不敢去看,但又被那緩緩淌着的東西吸引,斜斜地拿眼瞟着。
他這點小動作被祁野盡收眼底,只覺得十分可愛。
祁野不禁輕笑一聲,一雙漆黑靈動的小鹿眼亮的很,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人:
“這是我和哥兩個人的,哥是嫌棄自己的還是嫌棄我的?”
調侃的語氣,故意帶着幾分輕挑,曖昧又色氣的調情讓顧流寒臉紅到了脖頸。
他穩了穩心神,強作鎮定地把那東西擦完,隨後站起身:“我先回去休息了,有味道,記得洗洗手。”
祁野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眼裏逐漸漫上愉悅。
真可愛。
後來的日子,祁野又開始變得忙碌。但每天晚上,都會跟顧流寒窩在客廳的沙發上做一點那方面的‘練習’。
因爲拿到競標賽項目的事情被傳開,科研在行業內的名聲忽然大了很多,想要合作的人逐漸找了上來。
談生意的事情,祁野幾乎都是交給祁棠去處理的。
而他自己,最近正忙着弄一個小玩意兒。
那是一隻從顧流寒公司拿回來的智能毛絨玩具熊,科研和智銳起初合作那個項目研發出來的。
祁野想改造一下這個玩具熊,加一些東西進去,等過幾天生日給顧流寒一個驚喜。
由於要瞞着顧流寒,所以他不能把這東西帶回家,只能悄悄地在辦公室裏擺弄那玩意兒。
正弄得認真時,敲門聲響了,祕書進來說:“上次競標賽的那個項目,他們公司派人來接洽了,祁總,您要不去一趟?”
祁野手頓了下,頭也沒擡地問她:“來的是誰?”
如果是顧流寒那他肯定親自去。
祕書:“是林安,林總。”
聽到那個名字,祁野臉上的興致淡了下去,眼裏掛
着幾分冷漠:“哦,你去找祁棠祁總,讓他接待吧。”祕書點頭,應了一聲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祁野一邊搗鼓着毛絨熊,一邊想着,那天競標賽上林安到底爲什麼幫他說話?
明明之前他們已經撕破臉了。
真是個難以捉摸的人。
而此時另一邊,顧流寒正坐在辦公室專注地翻閱着文件,忽然想起什麼,擡頭問祕書:
“競標賽的那個項目,那邊的公司派人去跟科研談了嗎?”
祕書是顧流寒的私人祕書,不光是打理着智銳,顧流寒吩咐的她都要去辦,包括私人生活領域的事兒。
“回老闆,去了,就是今天。”
顧流寒漂亮的手拿着鋼筆簽字:“派的誰?”
“林總林安,他親自去了。”
顧流寒筆尖一頓,面色徒然沉得可怕。
他把文件一合:“我去趟科研。”
丟下一句話,他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就出了門去。
祕書看着那個高挑帥氣的身影逐漸走遠,心裏實打實地鬆了口氣。
她好久沒在老闆臉上看到過那麼有攻擊性的表情了,這次怕是又有誰要倒黴。
等顧流寒到科研時,他直接去了辦公室找祁野,但是卻被祕書攔在了門外。
“顧總,我們老闆在忙,要不等我先告訴他一聲您來了,您再進去?”
祕書爲難得很,老闆之前就吩咐過他,這幾天不要放人進他辦公室,估計是在弄什麼不太方便給人看的東西。
顧流寒眯了眯眸子,神色冷得嚇人:“不用了,我自己去。”
祕書眼看攔不住,只能在顧流寒進辦公室前,假裝摔倒狠狠踢了下門。
嘭的一聲響,祁野被驚得手一歪,脾氣正要上來,就聽見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哥?他爲什麼來了?
顧不得那麼多了,祁野趕忙把那毛絨熊找了個櫃子塞進去,由於東西太大,不太好塞,櫃門關了很久都沒關上。
於是顧流寒進門後看到的,就是祁野鬼鬼祟祟藏東西的場景。
但是沒看到林安,他心裏又莫名地鬆了口氣。
顧流寒走過去,平靜地問:“你在幹什麼?”
祁野眼角跳了下,可算是把櫃子門關上了,他勾起一個痞笑,語氣隨意:“沒幹什麼,收拾下東西。”
話是這麼說,但顧流寒看他慌得耳朵都紅了,臉色冷了些:“你藏了什麼?”
祁野笑:“哥,你這樣子,倒像是來捉姦的。”
顧流寒垂眸,他不是來捉姦的,但他就是不想讓林安靠近祁野。
這是一種說不明的感覺,依着他的直覺判斷,林安是個很危險的人,骨子裏有點瘋。
如果放任他在阿野身邊,遲早有天會出事兒。
“藏的東西,拿出來我看看。”顧流寒聲音緩和了些。
他不喜歡祁野有事瞞着自己,那樣他會很不安。
像是蒙着一層紗布怎麼都看不真切的感覺,很難受。
他以前的人生,就是因爲什麼都不知道,被所有人瞞着,纔會過得那樣不幸。
所以他怕了。
祁野卻是執拗地搖了搖頭:“哥,暫時不能給你看,過幾天好嗎?”
堅定的語氣,顧流寒卻是心頭一涼。
阿野有什麼事,是不能讓他知道的嗎……
顧流寒垂下眸子,掩住受傷的神情,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嗯。那我先走了。”
他語氣明顯低沉了許多,祁野捕捉到到顧流寒這微末的變化,眉心一跳。
上前幾步,把正要轉身離去的人猛地拉進自己懷裏。
“哥,怎麼了。”祁野嗓音軟了下來。
他也不想讓顧流寒難過,但是沒辦法,提前暴露的驚喜就不叫驚喜了。
顧流寒沒說話,因爲這點小事就鬧脾氣,他也覺得自己矯情。
真的好矯情。
但他忍不住。
喜歡一個人就會有莫名強烈的佔有慾,想讓對方所有都是屬於自己的,如果發現對方有事情隱瞞了自己,那種不被信任的感覺真的很受傷。
“我還有事,先回公司了。”顧流寒心裏酸得很,他不想在祁野面前發作,便找藉口離開了。
而祁野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裏,心裏也堵得慌。
他回到辦公桌前,拿出那個毛絨熊擺在桌上對望着,有點無奈。
兩人心裏都裝着事,這一天過得心不在焉的。
晚上顧流寒提前自己回家了,他坐在沙發上,又想起兩人每晚在這上面做過的事兒,身子還能回味起那時的餘韻,頓時一片酥麻。
最近幾乎要被勾得對那種事上癮了。
正出神,手機忽然震動了下,顧流寒掃了一眼,是祁野的消息:
阿野:嗚嗚嗚嗚哥,我出車禍了。
阿野:疼疼嗚嗚嗚,哥來接我。
顧流寒瞳孔猛地一縮,下一刻他連鞋都沒換就衝了出去。
一路上,心臟跳得像是要死去,他大腦空白,整個人一片木然。
不斷地想着阿野不能出事,絕對不能出事,不然他這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往常都是兩人一起開車回家,今天要不是他有點脾氣自己先走了……
顧流寒眼睛紅得厲害,他感覺心口好疼,手死死攥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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