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洛清寒,你監視我?
沈悠走上前,不可置信的看着洛清寒。
黎非煙趕緊上前一步:“啊這個呀,這個哈哈哈,我們逛街覺得這家館子不錯……”
舉起手,沈悠直接止住了她的胡編。
他盯着洛清寒的眼睛:
“我在問你。”
像是被蟄了一下,洛清寒慌亂的低下頭,長長的睫毛不安的眨動起來……
空氣彷彿凝窒了。
沈悠一眨不眨的盯着洛清寒,心慢慢的沉了下來。
一種又委屈又荒謬的感覺,在他心裏蔓延開。
“你記得今天早上你對我說的嗎?”
撿起卡在椅子縫裏的飯卡,他慢慢的放進口袋,深吸了一口氣。
“你說你信我,一輩子都信。”
“就是這樣信的嗎?”
轉過身。
沈悠不再看洛清寒,邁步就向餐廳外走去。
他腦中不停的響起馮晚夏剛纔說過的話——
“你瞭解她嗎?”
“你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
“你把她當朋友,她又把你當什麼呢?”
洛清寒似乎很惶急的在他身後叫了他一句。
可他也沒細聽。
他突然不想聽了。
……
……
洛清寒覺得天塌了。
今天下課後她不是坐着那輛粉色的電動車回來的——
沈悠沒有等她。
他就一個人走了。
她給沈悠發了信息,他沒回。
打了電話,他也沒有接。
最後還是黎非煙開車帶她回到金域東郡的……
站在沈悠家門口的那一瞬間,洛清寒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那個絕望的雨夜。
小悠。
你不要我這個朋友了嗎?
她忽然感覺自己胸口好悶,悶的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鐺、鐺、鐺。”
她敲了敲門。
然後就僵在那,感覺自己像一個等待判決的罪犯……
門裏傳來一陣腳步,然後是開鎖的聲音。
沈悠開門了。
洛清寒猛的鬆了一口氣。
她推開門……
眼前的一幕讓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地板上,釘子般的定位器散落一地。
沈悠捏着一把鉗子,正用從自己的球鞋底拽那個火柴頭大小的東西……
跟在後面的黎非煙尷尬的眼皮直跳,搔着一頭銀髮解釋道:
“呃沈悠,這個事,都是我自作主張搞的……”
“中午那事也是我的主意,她不知情的。”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是,你輕點拆,這儀器很精貴的好吧……”
沈悠不吱聲,頭也不擡的繼續拆。
洛清寒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他面前,剛要開口……
沈悠突然放下鉗子,眼睛牢牢的看着她:
“你現在是不是有危險?”
“說實話。”
洛清寒一愣,下意識搖搖頭:
“沒有。”
“我挺安全的。”
沈悠明顯鬆了口氣,露出了一如釋重負的表情。
然後他又不說話了。
拿起鉗子繼續拆。
洛清寒咬緊下脣,她已經想象好他大聲質問自己的憤怒樣子了。
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擔心自己有沒有危險……
“我來拆我來拆,”黎非煙趕緊訕笑着把鉗子從他手裏搶過來,“這個我專業,大帥哥你歇會……”
“你看你都流汗了,你這種帥哥流汗的樣子太性感,我看了血壓都上來了——所以你歇會兒……”
“我來我來……”
沒好氣的了瞪她一眼,沈悠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黎非煙趕緊拉住洛清寒,塞過去兩張電影票。
這是她路上幫洛清寒買的。
不都說吵架後想和好,除了合體就屬一起看電影好使麼……
捏着電影票,在沈悠身邊坐下,洛清寒怯怯的看了他一眼。
剛要說話……
那邊黎非煙突然搬來一把凳子,往客廳中間一放。
站上去就開始拆壁頂燈……
沈悠/洛清寒:“????”
兩人一臉懵逼的看着她手一伸,拉開燈罩……
掏出一個竊聽器。
然後又看她把飯桌放倒,猛的一砸那桌腿的底……
掏出一個竊聽器。
接着她又去廚房捅燃氣竈……
掏出一個竊聽器。
去衛生間熱水器側面拆商標……
掏出一個竊聽器。
等她從拖鞋裏也夾出一個定位器時,沈悠實在忍不住了。
天殺的!
你是真會藏啊!
你小時候躲貓貓稱霸全幼兒園吧?
沈悠指着她的鼻子怒道:
“好好好。”
“搞這麼多!?”
“我就想問,我手上是握着核彈起爆器還是偷了滅霸的戒指?”
“你還真看得起我啊!”
一揚鉗子,黎非煙從鼠標裏又拔出一個定位器:
“咳,這不是怕有盲區嗎?”
“別生氣別生氣,都是工作!”
“你們聊你們的,不用管我……”
沈悠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眼睛猛地瞪大了:
“每個屋你都裝了?”
“所以我們晚上說的什麼你一清二楚?”
“你是說清清白白問心愧那些?”黎非煙想了想,開始猛搖頭:
“沒,一點都沒!”
“沒個屁!”
沈悠徹底炸了……
沒你妹!
沒你太奶!
你特麼連我晚上翻了幾次身都知道!
你特麼連我兩天上一次大號,每次上15分鐘這事你都知道!
除生啊!
他轉過頭,發現身邊的洛清寒臉色慘白,目光呆滯,連嘴角都在抽搐……
表情比他還生無可戀……
很明顯,她也碎了……
突然之間。
“這些事都是黎非煙自作主張”這個離譜的事實,沈悠信了。
主動讓別人聽自己的牀?
這麼奔放的事,洛清寒肯定幹不出來。
她又不是馮晚夏!
兩人目光對上,洛清寒彷彿被燙了一下,她慚愧的低下頭:
“小悠,你要趕我走嗎?”
沈悠想了想:“不。”。
他不捨得……
對面洛清寒眼裏頓時就有光彩了。
他不趕自己走!
沈悠他還拿自己當朋友!
她開心的拿出那這兩張電影票,滿臉期待的問:
“那週末要不要一起看電影?”
沈悠看了一下那張電影票,別過頭:“我有事。”
其實他還真有事。
週六他有個少兒籃球班的教練兼職。這個班一般晚上8點半左右下班,可洛清寒這張電影票是晚上9點……
這時間,他估計自己怕是趕不上。
不過他也不想解釋。
解釋啥?
哥們兒還沒消氣呢!
他直接把電影票甩在沙發上:
“你找別的朋友看吧。”
洛清寒神色一下子就黯淡下去了。
別的朋友?
我哪有別的朋友啊。
她沮喪地垂下頭……
我就只有你。
你不理我,我就是孤身一人了啊……
她那副失落的表情,把邊上沈悠看的一陣不忍心。
心裏一疼。
他又把沙發上那張票拿了起來。
9點,萬大影城。
離我兼職那好像也不遠……
如果打個車,應該也來的及?
嗯,電影名叫《杯子就要挨一起》,這什麼鬼名字?
喜劇?
鬼片?
其實這兩類型倒還好,就怕是那種無聊的文藝片,無病呻吟,尬到腳趾扣地那種。
不過……
和寒哥一起看,說不定也能看的下去呢?
側過頭,他看了洛清寒一眼,哼了一聲:
“明天再說吧。”
“看我到時的心情了。”
“反正啊,你別抱太大希望。”
“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