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反常
當初的嶗山大長老，也是坑害了張家的罪魁禍首之一。
如果當時楊玉堂不帶人阻攔，嶗山掌教等人可以出手，那結果未必會是現在這樣。
雖然事情裏還有蹊蹺在，但楊玉堂肯定都難以逃脫干係。
“他已經不在嶗山了。”華順意搖搖頭，平靜道：“當時嶗山發生內亂，楊玉堂等人最後以失敗告終，他們怎麼還會留在嶗山？只不過沒有被殺，而是對外宣稱閉關，實際上人早就不在了，如今在什麼地方，我也不清楚。”
張鐵柱眼中殺意不減，那些奪走他氣運的人固然可惡，但楊玉堂這個卑鄙小人更加可恨！
張鐵柱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吐了口氣，沉聲道：“當時其他阻攔的人，還有誰在？”
那些人的面孔張鐵柱不會忘記，關鍵時刻倒戈，袖手旁觀不說，還阻攔嶗山其他人出手。
“這個......”華順意猶豫了下，臉色變的非常難看。
“我來說吧。”一旁，聶政緩緩開口：“只要沒死的，人基本都在，他們只不過受到了些懲罰，大多都是被楊玉堂蠱惑，罪不至死......”
聽到此言，張鐵柱氣的渾身顫抖，眼中殺意瀰漫。
那些當時臨陣倒戈，袖手旁觀的人竟然還都在，只是受到了些懲罰而已。
這和他們張家的犧牲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張鐵柱豈能不怒？！
見到張鐵柱臉色難看，聶政嘆息一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嶗山一共就那麼些人，難不成將他們都殺了？”
聶政的話裏透露着深深的無奈，一個大門派底蘊固然重要，但實力更加重要。
那些人雖然臨陣倒戈，但他們也好，楊玉堂也罷，目的並不是要覆滅嶗山，而是針對張黎陽針對張家
只是他們的做法觸碰到了掌教的底線而已。
而且那些人大多都是根正苗紅的嶗山後人，對於嶗山的忠誠度還是有的。
簡單而言，張家的慘案已經釀成，就算將那些人斬草除根，張鐵柱的父母也不會復甦。
所以爲了大局着想，嶗山上層決定息事寧人，將一切責任都推到了張黎陽的身上。
當然，其中也和嶗山的人認爲張黎陽可能已經死了有關。
當時張黎陽身受重傷，並且法脈即將離體，他當初得罪的仇家遍佈大江南北，而且那些奪走張鐵柱氣運的人也不會放過張黎陽，畢竟斬草除根這點道理，大家誰都明白。
而且，哪怕之後嶗山掌教上達天聽，請求祖師爺恢復了張黎陽法脈後，他也沒有現身，雖然那會已經時隔一年......但如果張黎陽重回嶗山，嶗山掌教還是可以對張黎陽做解釋，將誣陷他的事推卸到楊玉堂等人身上。
只不過，張黎陽並沒有現身。
當然，其中也有試探張黎陽是否還活着的成分在，具體有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明白了。”張鐵柱點點頭，受損的一縷龍氣提前融合完成，讓張鐵柱腦子想事情更加通透。
嶗山爲何要這麼做？
在張鐵柱的理解裏那就是張家已滅，爲了滅門的張家讓嶗山根基不穩很不值當，哪怕錯的是那些人，可在嶗山大利益面前，對錯則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屋子裏，衆人紛紛詫異，在他們眼中張鐵柱是性情中人，不是那種會藏着掖着，精於算計的人。
以張鐵柱的性格，他知道這些事後一定會大發雷霆纔對，對嶗山破口大罵都是輕的，沒準還會對聶政和華順意大打出手，以此來泄憤！
可他並沒有那麼做，而是表現的非常的冷靜，但衆人又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殺意。
黃天祥一臉懵逼，它捅咕了下張鐵柱，小聲道：“虎弟馬，你沒事吧？”
黃天祥擔心張鐵柱憋出內傷，這種事別說脾氣暴躁的張鐵柱能忍住，哪怕是它沉穩莊重的黃天祥，這種事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它也難以保持冷靜。
“我沒事。”張鐵柱面無表情的搖搖頭，他心中的怒意難平，但同樣的，這一刻的張鐵柱也很清楚一點，無能的咆哮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現在張鐵柱心中只想宰了楊玉堂那個老王八蛋，但首先要找到對方，並且，自己要有足夠的實力。
爲什麼他爺爺沒對楊玉堂動手？
或者說他爺爺已經動手了，又或者說楊玉堂已經死了？
以張鐵柱對他爺爺的瞭解，老頭子可能會因念及嶗山情面不對其他人動手，但罪魁禍首楊玉堂，老頭子絕對不會饒了。
“鐵柱，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當初的事，你肯定知道嶗山是你出生的地方，也是你爹你爺爺長大的地方，難道你就不想回去看看嗎？”華順意趁機開口，邀請張鐵柱重回嶗山。
其實，張鐵柱壓根就沒退出過嶗山。
當初張黎陽是被迫離開，被楊玉堂廢掉了法脈，可張太平並沒有......在衆人眼裏，這個失去氣運的孩子根本活不了。
殊不知，慕容絮死前的努力以及張黎陽的煞費苦心，終爲張鐵柱續了命。
“是啊，鐵柱，回去看看吧，嶗山纔是你的家，而且......張家一脈斷了20多年，那是你們老張家祖上的心血傳承，也是你爺爺守護了大半生的心血，你忍心看張家一脈徹底斷根嗎？”聶政也急忙開口，希望用真情打動張鐵柱。
張黎陽心裏有嶗山嗎？
不用問，張鐵柱也清楚肯定是有的。
老話講落葉歸根，張黎陽的根便是嶗山，只不過這些情愫都被他壓在了心底。
如果回了嶗山，張黎陽肯定無法報仇，也無法爲張鐵柱續命，所以這個根......便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張鐵柱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方奇水，沉聲道：“守夜人的宗旨是什麼？”
方奇水一愣，他萬萬沒想到張鐵柱會問出這種問題，不過他還是如實回答：“維護秩序平衡，保證陰陽界不會出現禍亂。”
“呵呵呵......秩序平衡，有意思。”張鐵柱搖頭苦笑，他爺爺爲守夜人做了那麼多事，結果卻抵不過"宗旨"二字。
方奇水聞言，臉色非常難看，張鐵柱語氣裏滿是譏諷的味道，但他卻默不吭聲，因爲在他心裏也覺得守夜人當初的決定不對！
猶豫半晌後，方奇水沉聲道：“張鐵柱，當初的事對不起。”
聽到方奇水的道歉，沉浸在憤怒情緒中的張鐵柱愣了下，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屁眼，這老小子竟然會向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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