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江淮野的腮帮子微微鼓起,睫毛也扬了起来,眉眼显得有点活泼。
有点跟平时不一样呢,非常非常男孩子。
云枝的手停了一瞬,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紧绷的呼吸慢慢放轻。
风還在刮,路边高耸的树枝丫不停摇摆,绿叶从树上落下来,然后被风裹卷在半空中,越飞越远,直到真的消失不见。
她现在心情好像比這還要乱,但是又好像飘得比這還要高。
云枝心跳得飞快,心不在焉地抬手扎了一個小丸子,沒想到竟然能扎歪。
余光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再急急垂下来,问他:“好吃嗎?”
“還行。”江淮野的低低沉沉声音在呼啸的风中,像是被吹散了些,可是她好像听见他在笑,又好像沒有。
云枝哦了一声,沒再說话。
江淮野侧头看過来,问:“吃火锅怎么样?”
云枝嘴裡還塞着小丸子,右边的脸颊鼓起一小块,歪头认真地思索了一会,点了点头。
江淮野暼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這家火锅店就在小丸子店后面的购物广场上面,只需要绕過拐角,走過几家商铺,就能够到达大门口。
章鱼小丸子一份六個,云枝边走边吃。
看见前面有一個垃圾桶,她想着干脆把小丸子吃光了,用签子直接扎了两個,塞进嘴裡。
剩下最后一個,刚扎起来,举在半空中。
手腕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抓住,手指弯折的硬邦邦的骨骼好像可以清晰感受到,他轻握了一下,长指再度收紧,往他的方向拉。
云枝身体微僵,偏头看见江淮野握住她细细的手腕,微弯下腰,张开薄唇,就着她的手,一口把最后那只小丸子咬掉。
她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签子空了,江淮野自然而然地把它从她的手裡抽走,另一只手伸手過来,把她左手边的空盒子接過去,转身走到路边的垃圾桶,把空盒子和竹签扔进去。
云枝脸热热的,空荡荡的手不知道往哪裡放,手心出汗。
江淮野重新走回来,站在她
身边,說:“走吧。”
云枝装作平静地点头:“好。”
刚踏进大门,身后,大雨噼裡啪啦地砸下来,哗啦啦响成一片,人群慌慌忙忙地往裡面涌,不断有人从进来,云枝不得不避到旁边,陆陆续续地不停地有人从他们中间穿過。
又有人想经過的时候,两人同步地往中间挪了一步,两人同时愣了下,云枝忍不住低头勾起了嘴角。
后面的人绕過他们,回過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两個,像是看两個傻逼。
云枝和江淮野顺着人流往电梯的方向走,突如其来的大雨,进来躲雨的人很多,又是大型游玩的场地,都在往上走。
云枝往电梯裡面走,狭窄的空间瞬间就变得拥挤了很多。
后面有人推搡着,叫嚷着,让其他人动作快点。
走在她前面的江淮野忽然转過头,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电梯的角落裡,松开手之后,站在她的身前。
小小的空间,把她和其他人隔开了。
电梯门关闭,电梯往上升,电梯裡其他人在聊天,他们两個之间却有点安静。
江淮野站在她前面,她再一次意识到江淮野比她高好多,她忍不住目测一下,起码有185。
云枝随口找了個话题:“雨下得挺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
江淮野嗯了声。
云枝原本是披着头发的,外面风這么大,现在变得有些乱糟糟的。她干脆从包包裡翻出了皮筋,手指随便在长发间顺了几下,发丝神奇般地乖顺下来了。
她的发质是天生的好,光亮乌黑,漂亮得不行,随便绑绑都可以很柔顺。
在刚开始和陈飞飞她们住一起时,老是被问怎么保养的,后来发现就是天生丽质,羡慕不来。
江淮野垂眸,看见云枝把头发撩起来后,脖颈露出来,曲线非常纤细,肌肤细致,白得发光。
她的脖颈边有一缕头发沒有被抓起来,从指缝间滑了下来。
他轻声說:“云枝。”
云枝的注意力其实一直在他身上,视线无意识地落在線條流畅的下颌,落在微凸的喉结。這让她有一瞬间怀疑,她其实喜歡的是不是江淮野的色相,皮囊。
绑头发的时候心不在焉的,听到他
喊她,下意识地抬头,脸上還有点像是被抓包的慌乱。
時間可能過了有五秒?
江淮野才笑了下:“還有头发沒绑。”
云枝反应過来,心虚地问:“哪裡啊。”
江淮野伸手過来,云枝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指腹触碰到皮肤,非常轻,一触即离,却让她轻颤了一下,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嘴角。
云枝声音很低,拘谨地哦了声,把那一缕头发和其他绑在一起。
扎好马尾辫,终于到了要去的五楼,电梯间的人几乎都往外涌。
江淮野先走了出去,云枝抬手,在刚才被江淮野触碰的地方搓了搓,为什么现在会觉得那裡在发烫呢。
她笨拙得甚至到蠢到去瞧江淮野的手,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反应過来之后,甩了甩头,觉得自己特别特别傻逼。
云枝抬头,随意地到处看,看见对面双臂懒散地搭在栏杆上看過来的艾亦诚。
他身边站了一個女人,背对着云枝,侧着头好像是在跟她說话。
艾亦诚看都沒看那個女人,笑眯眯地抬起了一只手,朝她挥了挥。
這一瞬间,云枝觉得他就像是在繁.殖期整天开屏的花孔雀,骚到沒边了。
云枝眨了眨眼,知道艾亦诚跟她打招呼,于是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算是打過了招呼,毫不留情地收回了目光,跟在江淮野的身后走。
云枝压根沒把艾亦诚放在心上。
两人走进到包厢,服务员把菜单递给了云枝,她想了想,首先点了一個鸳鸯锅,然后打开菜单开始挑选菜品。
云枝问:“你吃什么?”
江淮野的电话响了。
江淮野低头看了一眼,站起来,示意他出去接個电话,让她随便点。
云枝看着他出去,认真地开始纠结点什么,她不知道江淮野喜歡吃什么啊。
忽然,云枝的手机亮了。
艾亦诚发来了信息,问她看见他沒有。
這不是废话嗎?
云枝觉得艾亦诚就是沒事找事,暼了一眼,直接当作沒看见過這條信息。
這种沒事找事的,无视最好。
她倒是沒想過艾亦诚会对她有其他心思,橙子告诉過他,艾亦诚這方面還是有保障了
,从来不动同公司的女人。
何况,橙子還說過他只喜歡性.感火.辣的大.波妹,重点在于女人味十足的那种。云枝這种青涩懵懂沒走出校园,清粥小菜都排不上号。
云枝的手机继续响了几次,她也沒再看一眼。
江淮野拿着手机走出了包厢,来到安全通道的拐角处,此处很安静,他漫不经心地接通了电话。
接通的瞬间,电话两头的人都沒有說话。
江淮野长指揉了揉眉心,率先妥协:“爸。”
电话那头過了好一会,才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原来你還知道要接我电话?”
江淮野单手插兜,声音平静:“不是您挂我电话的嗎?”
江父气恼說:“我挂你不会接着打?”
江淮野:“……”
江淮野懒散說:“您有什么事?”
江父:“是我该问你,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江淮野懒懒散散說:“您不是让妈叫我给你打电话嗎?我怎么知道您有什么事?”
“你乱讲!”江父感到恼怒,音量猛地拔高,“我沒有,你妈說了什么玩意!我什么时候說過让你打给我……”
江淮野眼眸沒什么情绪波动,无动于衷把手机拿开了。直到過了老半天,江父的吼声终于停了下来,他才慢吞吞放到耳边继续听。
江父:“你觉得我刚才說的话怎么样?”
江淮野轻挑眉:“您刚才說了什么?”
“你又不听我电话是吧?”江父快气死了,觉得這真是個逆子,“那不看你都做了什么事,我会害了你嗎?你之前答应過我什么,你看看你现在在哪……”
江淮野语气平淡:“我做都做了,您现在說這些有什么用。”
江父皱着眉,语气不满:“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突然就转回去了。你怎么想的,我让你在我身边多学习有什么不好,爸爸公司就在這,你知道我的打算。”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江淮野轻描淡写,“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你越来越任性了。”江父头疼,沉了沉,才语重心长的,语气严肃了几分,“到底是为什么,你总得给我個能說服人的理由吧……
”
……
云枝坐在包厢裡,撑着下巴,透過玻璃窗看外面的大雨。
服务员把菜都拿上来了,鸳鸯锅已经在滚动,沸腾着冒着热气。
考虑到江淮野是個男生,吃得应该比较多,她不清楚他喜歡吃什么,所以她无论荤素都点了不少,白的,红的,绿的,在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
虽然每一份要得不多,但是数量多。
云枝单手撑着脸,转头盯着禁闭的门口,微微撅起嘴,拿起手机,百无聊赖地滑着手机屏幕。
又等了会,江淮野還是沒有回来,她想了想,站起身,干脆推开包厢门走出去了。
沒想到刚走出去,就在走廊上碰见了艾亦诚。
此时他单独一個人,刚才陪在他身边的那個女人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栗色的头发,穿着衬衫和休闲西装倒是正经了不少,知道他私底下的样子,云枝觉得他现在越发装模作样了。
云枝上不得不上去打招呼,公事公办的模样:“主编,好巧。”
艾亦诚瞧见云枝,笑眯眯的走過来:“是很巧了,我发现我們挺有缘啊。”
语气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点亲昵,好像听起来,甚至像是云枝特意为他出来一样。
云枝略微无语,觉得艾亦诚真是勾搭妹子勾搭习惯,对什么人用什么语气都這样沒有半点分寸感。
云枝毫不留情:“也许是孽缘。”
艾亦诚:“……”
艾亦诚表情有点苦恼:“你怎么老是呛我?”
云枝:“這有什么不好嗎,你被噎住的样子蛮搞笑的。”
艾亦诚:“……”
艾亦诚假装沒看出云枝的冷淡,或者他已经有点免疫了:“你现在是一個人,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饭?”
你想得美!
你要不要脸,我愿不愿意和你吃饭你心裡沒点逼数嗎?
艾亦诚這人,不能给他半点阳光。看看她时不时刺他一下,他還面不改色地蹬鼻子上脸。
云枝直接拒绝:“不好意思,我有人陪了。”
她强调:“非常、非常、非常的不方便。”
艾亦诚:“……”
完全是一副巴不得他赶紧走的模样,嫌弃的小模样娇娇俏俏的,看得他更加心痒痒。
艾亦诚
感觉到又稀奇,又有点异样。他觉得云枝非常有趣,难得的是明知道他是主编,知道其实在隐藏的潜规则下能够影响到她以后的事业,却依旧对他非常的放肆。
刚开始碰见他的时候最开始都会挺恭敬的,结果来回沒几次就懒得装了。
某些方面,云枝其实也是对自己实力有底气。
艾亦诚不止一次在云枝這裡怀疑自己的魅力,倒不是他不知道云枝有男朋友,但是他从来不缺交往的女生,从来就沒有云枝和她男朋友這样相处的。
当初在球场的那一次见面,他的直觉就非常肯定然后笃定,他们两個之间有問題,他们不像是一对正常的男女朋友,虽然他不清楚到底会是什么問題。
不過,他不是沒有机会不是嗎?
云枝不知道艾亦诚所想,语气略微不耐烦:“主编,不好意思啦。”
艾亦诚露出一副伤心的模样:“我现在一個人。”
不需要强调你一個人,她并不感兴趣。
云枝在被橙子警告后,看见艾亦诚就本能的拒绝,觉得他虽然工作能力强,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
她刚想說话,余光看见江淮野。
江淮野不紧不慢地走過来,黑色长风衣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型,昂扬挺拔。视线从手机移开,漂亮的脸庞看過来,面容妖冶,眼神通透清湛,神色慵懒。
這可比艾亦诚好看百倍千倍。
云枝眼睛一亮,喜形于色,麻溜地丢下艾亦诚跑到江淮野身前:“你好久了啊。”
江淮野嗯了声,轻描淡写抬眸,视线和艾亦诚对视了两秒,不以为意地收回了目光。
云枝叽叽喳喳地抱怨她好馋好饿,江淮野眼神温淡,半扶着云枝的腰身把她往包间裡带。
云枝确实饿了,欢欢快快地走进去,毫无负罪感,敷衍地朝艾亦诚挥手:“主编拜拜。”
艾亦诚:“……”
艾亦诚觉得她非常地沒有良心:“我想……”
江淮野把门关上了。
艾亦诚瞪着禁闭的包厢门,气笑了。
這两人……半点人情面都不考虑的嗎?
艾亦诚摸着下巴思索,眸光微闪,他明明记得之前两人氛围并沒有现在這么這么……
现
在,云枝好像是有些不一样了,他這段時間有意无意的撩拨,啧,好像真沒起到什么用呢。
云枝和江淮野回到了包厢,鸳鸯锅裡冒着香气,闻得云枝嘴更馋了。
云枝肚子好饿好饿了,可是又莫名顾忌着不要显得過于贪吃。她拿起筷子,非常矜持地往汤裡放了两筷子青菜,又放了几块牛肉。
锅子非常大,汤水浮动间,几條青菜和几块时不时滚上来的牛肉显得非常可怜。
江淮野瞥了她一眼,伸手拿起碟子,往锅裡放了好多,很快丸子一個個地浮起来。
這還沒完,他目光认真地在桌面上扫视,然后把某几盘肉类,每個都往裡面加個些,瞬间锅裡就满满当当了。
在這一瞬间,云枝好像在江淮野沒言语中读懂了什么。
别装,大家都别装。
扎心了。
云枝:“……”
啊啊啊啊啊不是吧,她的属性已经沒办法掩盖了嗎?她還想做一個美美哒,娇弱可爱的小仙女,胃口也不大的那种。
云枝非常怨念地瞪着一大锅的菜。
最后绝望地发现,她现在再矜持好像已经来不及了,心裡忍不住懊悔起来的同时,愤愤地多夹了两块鱼豆腐。
云枝每样都夹了一筷子,忽然一顿,发现江淮野放的每一样,都是她喜歡吃的。
她不确定這個是巧合,還是江淮野确实知道,她漫不经心地啃着鱼豆腐,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有沒有跟他說過自己喜歡吃什么。
记忆中,是沒有的。
云枝吃着鱼豆腐,抬眸看了江淮野一眼。
他垂着长长的睫毛,看不见他的眸子,神色有些心不在焉,虽然他现在沒表现出来,但是她莫名感觉出来了。
他好像有点烦躁。
云枝想了想,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给他捞了两片牛肉。
江淮野目光一顿,朝她看過来。
云枝不知道该說点什么,這顿饭吃得有点安静。
慢吞吞地吃過了饭,云枝站起来,从窗户往外看。
外面雨已经停了,地面湿漉漉的,路上开始有行人。這场雨来得大又急,不過好在下的時間并不算长。
天气依旧暗,不過已有晴朗的迹象,应该不会再有下一场雨
了。
云枝和江淮野走出包厢,這次运气不错,云枝沒有看见艾亦诚。
走进楼梯的时候,云枝犹豫了一秒,摁了第四层。
江淮野看见了,沒說话,大概是由着她這個意思,非常地纵容。
云枝带着江淮野在各种游戏之间穿梭,她的目光一顿,视线落在一個地方。
是一個非常劣质的枪击小摊,在這裡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像是特别开辟了一個独立的空间,不過奖品出乎意料的摆得特别得多。
她知道江淮野心情不好,现在又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干脆拉他来打枪好了。
能不能拿到奖品不是重点,重点是发泄出来。
云枝指着那個大大的熊,像是沒发现他的异样,扯住他的袖口晃了晃,娇声娇气地求他:“我想要,你打给我好嘛?”
江淮野侧過头,低头看了她一眼。
云枝觉得自己這辈子都沒用過這么這么娇滴滴的语气,就是为了让江淮野去玩。
几乎在這一瞬间,云枝脑海裡出现了我是谁,我在哪,我說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发出這种声音,脑子裡充满了问号。
可是江淮野好像完全沒觉得有什么不对,喉咙滚了滚,薄唇优雅地勾起弧度,好像心情挺好地嗯了一声。
倒是那個老板,眼睛不停地打量他们两個,眼神暧昧,手裡還拿着一把瓜子,看戏一样。
云枝脸红红的,理直气壮地让老板把枪拿来。
可是拿到熊是很难的,虽然這裡非常的小儿科,可是需要十发十中,错一枪都不行,這熊估计都呆在這裡快生灰了。
比如云枝,她觉得她大概练一年,也拿不到那個熊。
不過她本来就沒想着拿到,她不過是觉得江淮野心情不好,那就找個途径发泄一下好了。
云枝设想十分美妙,直到江淮野轻轻松松地打了十枪,转头问她想要哪只熊?
云枝:“……”
悠哉悠哉坐在旁边的老板瞬间脸绿了。
云枝舔了舔唇,随便說那就黄色那只吧。
江淮野嗯了声,示意老板把黄色那只熊拿過来。
把熊抱在怀裡,云枝依旧有点不敢相信,這么轻松就拿到了,那她的计划怎么办?
云枝不清楚這到底是运气好還是江淮野强,犹豫了一下,說:“我還想要那個粉色的。”
老板的视线射過来,云枝觉得要是目光是刀,她和江淮野估计都挨了几千刀了。
再又一次十发十中后,江淮野慢條斯理地玩具枪搁在一边,让老板把粉色的熊抱了過来,两只熊放在云枝面前。
老板瞪着他们两個,眼神示意他们赶紧滚。
云枝不好意思了,刚想說话,江淮野疏懒地开口:“那只黑色的,好像也挺好看的。”
云枝:“……”
老板:“……”
老板虽然非常不高兴,但是听到江淮野這话,除了一脸的菜色外,竟然真的给江淮野按上了子弹。
老板一边鄙夷,一边忍不住看向江淮野。
……
直到云枝前面早就摆满了各种小玩具,老板打着哈欠,玩着斗地主,看见江淮野又打完了,干脆說道:“会自己装子弹嗎?会自己打气球嗎?”
云枝:“……”
从来沒见過這么实诚的老板……
江淮野把枪放下了,懒洋洋地开口:“不玩了。”
他低头,看向云枝:“要哪些?”
云枝摸了摸鼻子,知道江淮野已经看出了她的意思,摇了摇头:“不要了吧。”
江淮野轻描淡写說:“不用替老板省钱,他不缺钱。”
云枝:“???”
老板本来還沒精打采地玩游戏,听到這话卧槽了一声,不可思议地开口:“你看得出我土豪的本质?看得出来我是下凡来体会人间疾苦,你家肯定也不错吧,要不要交個朋友?”
江淮野沒理他,淡淡问:“要嗎?”
云枝:“……”
云枝确实沒什么想要的,摇了摇头。
江淮野和云枝走出购物广场,雨下過之后温度更低了,云枝刚从门口的帘子走出来,两边的温差相差很大,她瞬间觉得整個人都清醒了。
江淮野回头,看了眼表情严肃,還在强装镇定的云枝一眼。
慢條斯理地把自己的长风衣脱了下来,直接把女生整個罩住。
云枝愣了愣,看着他身上只剩件下白色毛衣,冷风又刮了過来,男生柔软的黑发被吹得有些凌乱。
她喃喃說:“我
不冷。”
“嗯,你不冷。”江淮野掀开眸子,狭长的眼眸闪着笑意,嘴唇好像更艳了,“是我怕你冷。”
云枝刚想开口說的话,莫名被他笑意堵在喉咙裡,微咬着唇說不出话。
他现在,大概确实挺高兴的。
云枝的身高在女生裡绝对還算不错,但是跟江淮野比起来,就很不够看了。
她披着江淮野的长风衣,差不多把她整只都罩住了,她怀疑别人从身后看,她就像是一只笨拙的企鹅。
但是很暖,還残存着他身上干干净净的气息,有些清爽的香气,云枝不清楚這是什么味,想想大概是洗衣液的味道。
下了大雨,天气很暗,学校的路灯早早就亮了。
江淮野把云枝送到宿舍楼下。
云枝今天玩得很开心,眼角眉梢都是沒散的笑意,现在听见他喊她,下意识地抬头,弯着大眼睛就笑,不会有人比她笑得更好看。
云枝啊了声:“怎么啦。”
江淮野的视线一顿,视线看向别处,觉得被她這么一笑,话都不会說了。
他发现,他好像对她沒什么抵抗力。
“我好像忘记說了,”他彻底放弃挣扎一般,叹息着揉了揉黑发,声音又低又哑,“你今天很漂亮。”
云枝面无表情地哦了声,心砰砰直跳,假装平静說:“谢谢。”
江淮野沒說话,打量了她一会,注意到她的不自在,勾起唇角懒懒散散地嗯了声。
云枝舔了舔唇,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把它递過去,维持着脸上的冷静:“给。”
江淮野接了過去,在云枝想說话的时候,忽然俯下身,凑到云枝的脖颈旁,轻轻地嗅了一下。
云枝被吓了一跳,身体瞬间僵硬,耳朵开始发烫:“你怎么……”
江淮野漫不经心地起身,神色平静又莫名透着股浪荡的玩味:“你的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說:不要污污污……哦~(逃
修了修字数加了不少啦
.感谢在2021-02-1521:16:12~2021-02-1621:35: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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