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同样是放在寒风中的手,但是他的手却是与她冷冰冰相反的温暖,她沒动,江淮野似乎也沒动的意思的,两人的气氛過分安静。
忽然,小孩子惊呼的声音传来,广场上喷泉的装备开始启动。
下一秒,装置开始喷射,同时往两边蔓延,越来越远,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中,水帘哗哗声中,格外地漂亮。
小孩子拍着手欢呼,周虎叫喊的声音从远而近传来。
云枝猛地回神,害羞蔓上心头,下意识把手抽出来,像是偷偷摸摸做了一点坏事,着急地掩盖,不想让别人发现她的异样。
周虎果然无论在哪裡都符合吃货的属性,在刚才大家都在等喷泉的时候,他已经跑到广场边的小吃摊边闲逛,可能已经吃過好几样。
现在拎了好几個袋子回来,裡面装的是热腾腾的烤番薯。
周虎乐呵呵說:“我刚才吃了一個,别說還真的甜,你们尝尝看。”
冯御难掩无语:“你整天除了吃,就不能想点别的?叫我們出来就是为了吃吧。”
周虎死都不会承认的,嘴硬說:“你真是小人之心,我這是好人沒好报,不给你了!”
云枝接過周虎递過来的烤番薯,說了声谢谢,看着周虎把番薯递给其他人,视线落在江淮野的宽广的后背上,又落在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上。
她不确定地想,在她抽出手来的瞬间,江淮野手指好像是稍稍用力,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陈飞飞转头看過来,叫云枝跟上去。
云枝小跑着上去,和陈飞飞并排着走在一起,低头咬了一口,微微眯起了眼眸,觉得确实是真的甜。
几個男生跟在女生们的后面,沿着喷泉边走。
江淮野懒洋洋地插兜,视线落在前面的少女身上,她微微侧着脸,跟陈飞飞說话,眼睛开心地弯起来,少女的鲜活美丽好似让這個冬夜都温暖了起来。
日子一晃,快要到元旦假期了。
橙子的婚礼就安排在元旦,云枝早就提前买好了机票。
橙子在之前发過图片過来,是她给云枝准备的伴娘服,一切准备就绪。
沒课加上周末,云枝算好了日期,打算提前去橙子那边。如果事情多,她或许還能帮上忙。
云枝第一次当伴娘,什么都不懂,正在整理什么行李的时候,想打电话给橙子问问,橙子的电话就进来了。
云枝把身份证放进钱包裡,思索着是否应该去买了大红包,再去银行取多点钱,给橙子包一個大大的红包。
随手接通了橙子的电话,云枝语气轻快說:“橙子,我已经在整理行李了。很快你就能见到我啦!”
等了一会,云枝都沒等到她說话,收拾行李的动作一顿,奇怪說:“橙子,你在听嗎?”
橙子的语气過分冷静:“枝枝你不用過来,這婚我不结了。”
云枝愣住,茫然地问:“怎么突然不结了。”
橙子又好一会沒說话,似乎在压制汹涌的情绪,音量不可抑制地拔高:“他妈的他出轨了。男人真是沒一個东西,你敢相信嗎枝枝他竟然出轨了!他出轨了……”
橙子语气愤怒,好一会才勉强平静下来:“我已经跟我爸妈說這婚不结了,现在他们在处理,我不想看见那渣男回来這边了。我现在在酒店。云枝,你過来我想跟你說說话。”
云枝心一紧,点头說好,心裡担心,赶紧拿上包包,看了一眼橙子发過来的酒店名称,赶過去。
云枝来到酒店,走到房间门口,摁了门铃,橙子的声音从裡面传出来:“谁?”
“是我云枝。”
橙子打开门,让云枝走进去。
橙子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来。
橙子虽然嘴角带着点笑,但是浓重的眼袋,凌乱的头发,依旧能看得這段時間她過得不太好。
原本已经打算携手一辈子的人,谁都受不了。
云枝坐過去,抱住橙子,小心翼翼安慰她:“你還好嗎?”
橙子点了点头,声音平静不少:“几天前的事了,最难受的时候已经過去了,现在觉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云枝不知道橙子這话說得真假,只能心疼地抱着她。
只是這個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宝贝,你出来听我解释!我真的只是一时冲动,我爱的是你啊。”
橙子冷哼了一声,只当沒听见。
橙子从来是個爱恨分明的人,
虽仍有不舍但是蔓延厌恶說:“妈的,老娘怎么会眼瞎看上了這只畜牲,养只狗都比他衷心。”
大概是怕丢脸,门口的声音越发小了,像是贴着门板在跟橙子說话,听着是道歉,但是无时无刻不为自己辩解。
房间裡的电话响了,是橙子的手机,橙子也不接也不按,就這样让它响着。
橙子在這样的诡异的气氛裡說:“妈的,想到看见的那些照片,我差点要吐了。他就是個变态,他不仅做了,竟然還留照片做纪念,你說他恶不恶心。”
云枝点头:“恶心。”
云枝不知道该說什么,橙子显然也不需要她說什么,只是不停地渣男做的事情說出来。
总结来說,渣男不仅早早就出轨了,甚至在他们两個快要结婚的时候,還跑到酒店裡约炮。橙子原本就察觉到那几天前未婚夫不对劲,偷偷摸摸看手机,谁知道会看见未婚夫和女人滚床单。
這可真是一個意料之外的巨大惊喜。
等到橙子說得差不多了,原本還在喊橙子名字的渣男早就不在了。
橙子嫌他吵,干脆一個电话打到前台,让人把他赶了出去。
云枝听了最后,沉默着說:“你是打算退婚就算了嗎?”
橙子愣了一下,看向云枝,问:“你什么意思?”
云枝舔了舔唇:“沒什么意思。”
橙子眯起眼睛:“我了解你,我现在觉得你的想法不错。”
云枝咳了一声,沒說话。
橙子紧握拳头,像是终于找到了同盟:“别人都劝我放开了,都這么多年了,结婚后改過自新就算了,可是我怎么就這么不甘心呢。要是不给他個教训,我以后想起来肯定是永远都不会甘心了。”
夜晚的时候,橙子用电话把渣男叫了出去,笑眯眯地哄着渣男吃了烈酒,然后把渣男好,拿着棍子暴打了一顿。
橙子丢下棍子,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给120打了一個电话,說了一個地址,然后拉上云枝到了酒吧。
沒有要包厢,只在热闹的一楼大厅,喧嚣震耳的音乐声,在不停地震破耳膜,能轻易掩盖所有人的情绪。
在昏暗的环境裡,橙子似乎也懒得掩饰了,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老娘陪了他那么久,老娘好
吃好喝都紧着他,那只畜牲竟然给我出轨!沒阉了他是便宜他了。”
橙子:“我为了他离开這個城市,工作都不要了,心甘情愿地回去嫁给他,他竟然敢這么对我!”
橙子直接抱着云枝:“我不甘心,老娘工作沒了,他也别想好過!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就要闹得人尽皆知。”
云枝安慰着她,看着橙子不停喝酒的本来想劝她不要喝太多的,沒想最后反而是自己被灌了好几杯。
橙子整個人早就神志不清,云枝勉强保持脑子清醒,知道如果两個人醉了绝对是不安全的。
橙子的电话响了,橙子沒理只顾着喝酒,云枝看了一眼,备注是表哥。
云枝用力揉着太阳穴,又清醒了两分,接了這個电话,告诉橙子的表哥她们现在所在的酒吧,让他赶紧過来。
云枝知道自己情况大概是不怎么好,从包包裡拿出自己的手机,视线有些模糊,想给陈飞飞打电话,手指一按,电话接通之后。
云枝:“飞飞,我现在潮梦酒吧,你现在過来接我,我快醉了。”
云枝朦胧间只听见了一個好字,然后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她原本觉得自己要晕了,结果沒過一会脑子反而越来越清醒了,心情越来越高兴,浑身轻飘飘的,觉得自己超级牛逼,出去能够一打十。橙子表哥過来了,抱扶着已经瘫成烂泥的橙子,检查確認沒什么問題,看向云枝迟疑說:“你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云枝眨了眨眼睛,歪头笑了笑:“不需要哦,我朋友正在過来,超级快的!”
他会踩着七彩祥云咻一下就到啦!
橙子表哥看着笑眯眯的云枝,他刚进来就发现這個姑娘漂亮得過分,明眸皓齿,长得实在是招人。
這一笑,更加漂亮。
她现在静静地坐在這裡,偷看她的人不知道多少,橙子表哥对把一個過分漂亮的女孩留在這么鱼龙混杂的地方,感到有些担忧。
云枝无知无觉,开开心心說:“你们走吧。”
橙子表哥听到云枝說這话,而且看這姑娘眼睛明亮,精神奕奕的,還能帮他扶着橙子起来,脚步很稳。
身上虽然有点酒味,但是看着還是很清醒的。
橙子表哥稍稍放了心
,不好意思主动要电话,便說:“要是需要帮忙,你打橙子电话。”
云枝点了点头,看向已经睡過去的橙子,兴高采烈招手:“橙子,再见哦~”
橙子表哥:好像有哪裡不太对劲,但是又說不出来。
男生宿舍裡。
周虎正在玩游戏,看见江淮野从阳台推门进来,薄唇微微抿着,捞起外套穿在身上。
周虎随口问:“都要到关门的時間,你现在要出去啊。”
江淮野嗯了声,动作快速地理了理风衣领口,推开宿舍门走出去。
周虎摇了摇头,冯御刚洗澡出来,看见江淮野消失在门口,问道:“淮野去哪裡?”
周虎头也不抬:“鬼知道他去哪,不過云枝肯定在就对了,从来只有云枝的事才能看到他這么着急。他也太喜歡云枝了,以前真是想不到他会這么喜歡一個人。”
周虎自觉早就已经看透了江淮野的本质。
周虎安慰自己:“女人影响男人拔剑的速度,影响游戏提升的速度,還是像我這样好,节节高升!”
冯御无语:“挽尊個p,你是交不到。”
周虎骂:“半斤八两,你還不是,谁比谁强了?”
江淮野来到酒吧的时候,看见吧台上旁边,云枝漫不经心晃着小腿,神色慵懒,嘴角带笑。
刺耳的音乐声太過喧嚣,人和人之间相互拥挤。
她实在长得引人注目,白得晃眼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几乎让所有人都一眼就关注到,過于干净惊艳的美貌与這裡有些格格不入,她姿态散漫,招人完全不自知。
江淮野不過轻轻一扫,他就发现不少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漂亮的狭长眼眸微微危险地眯起。
此时,就有一個秃头自以为帅气地凑近云枝,手裡拿着一杯酒,晃着靠在吧台上。
低头对着云枝說话,甚至想要伸手想去摸云枝。
现在旁边的酒保皱着眉,刚出口要喝止他,就看见他的手被人抓住,狠狠地甩到地面上。
他酒杯裡的酒全部洒在他的脸上。
摔在地上的秃头刚想骂,抬头看见眼前人挺拔的身型,冰冷的眼神,欺软怕硬的本性上来,立马就怂了,屁滚尿流地跑了。
江淮野回头,就看见云枝撑着下巴,目光灼灼
的看着他,表情天真好奇。
這副样子,该是又不认识他了。
江淮野慢條斯理地在云枝旁边坐下来,左手托腮,任由着她打量,满足她的好奇心。
酒吧皱着眉似乎想說话。
江淮野微侧头:“我們认识。”
云枝忽然娇滴滴地冲他喊了一声:“你谁啊。”
酒保立刻狐疑地看着他,仿佛他就是一個骗子。
這是一個有责任心的好酒保。
江淮野有些无奈,知道他是好心,当着他的面拨了一個电话,云枝放在一边的手机瞬间就亮了。
云枝赶紧接起来,声音清凌凌的:“喂,你谁啊!”
酒吧看出来了,两人确实认识,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江淮野随手挂了电话,云枝皱着细眉,听不见电话那头的回答,嘟着嘴十分的不高兴,气呼呼地把电话挂掉了。
江淮野声音不紧不慢:“我們现在回去?”
云枝不愿意走,听到這话就不太想搭理他,但是她又觉得這個人长得真好看,特别特别好看,她好像又有一点喜歡。
云枝忽视他的话,轻轻抬高下巴,让他再靠近一点。
江淮野饶有兴味,听话地凑近了些,眉眼低垂:“做什么?”
云枝直勾勾地看着他,直白地感慨說:“你长得真好看。”
江淮野一愣,眉眼晕染上一片暖色。
江淮野微眯着眼,声音低懒:“那你喜歡嗎?”
“喜歡!”云枝毫不犹豫地說。
江淮野声音放轻:“喜歡就跟我走好不好?”
云枝歪头思索了一会,坚定地摇头:“不好!”
江淮野轻挑眉:“为什么?”
云枝轻嘘了一声:“因为越漂亮的男人越危险啊,我要保护好自己!”
江淮野闷笑出声,骨节分明的手捂住半边脸,嗓音低沉好听,笑得肩膀都在抖。
引来少女不明所以地瞪视,以为是嘲笑她的话,很有小脾气地转過身,背对着他。
可是云枝喝醉后根本安静不下来,随着音乐可可爱爱的摇头晃脑,酒吧换成了更加热闹激烈的音乐,dj开始主导节奏,舞池裡跳舞的人开始变多。
云枝兴奋地站起来,就想往舞池裡跑进去,现在醉酒的情况越发严重,她脚步松软,差点
直接扑到地上。
江淮野眼疾手快把她捞进怀裡,禁锢在怀裡。
云枝不情愿,拼命地挣扎,发现挣扎不了,就趴在他的肩膀,开始委委屈屈地抽泣。
江淮野声音清冷:“你在假哭吧。”
哭泣的声音一顿,云枝蓦然抬头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仿佛沒想到他竟然会看穿她。
江淮野說:“你乖一点行不行?”
云枝哪裡愿意听,反而傲气十足地抬起下巴,不停地推他的肩膀:“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快放开我,我不要你抱!我讨厌死你了!”
江淮野似乎觉得云枝扑腾的样子似乎有些好玩,他弯眸笑了,眸子似在含情:“真的讨厌我嗎?”
云枝愣住了,似乎有些反应不過来。
张牙舞爪闹着的小姑娘忽然安静了下来,两人之间的氛围变粘稠,吵闹的音乐声中却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他头发微垂,狭长的眼眸格外温柔:“嗯,怎么不說话?”
云枝茫然地开口:“什么?”
江淮野用非常温柔的神色:“我說,你讨厌我嗎?”
云枝稍微回神,脑子晕乎乎的,忽然想起之前听到的一句话,清晰地在脑子裡被放大。
她大刺刺說出口:“当然讨厌,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肯定也不是好东西。”
江淮野微怔:“谁告诉你的。”
“不用别人告诉我,我這么聪明,全都知道,”云枝哼了声,娇声娇气地指责,“反正我看得出来你不是好人,就是一個流氓色鬼!为什么你在這,肯定是因为看上我了!”
云枝勉强从江淮野怀裡退出来,或许是知道江淮野不会让她跑的,不得不重新坐在椅子上,发着小脾气,偶尔踹他一脚。
江淮野看着這只小醉鬼,忽然懒得装了,轻描淡写地开口:“你明天应该不想起来吧。”
云枝睁着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江淮野慵懒地轻靠,妖冶的容貌多情又寡情,抬手漫不经心用指尖,轻轻勾了下她的下巴,一触即离:“不馋你身子,谈什么恋爱。”
作者有话要說:柏拉图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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