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無法忽視的恐怖、南部鉅變
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簫生本想問問他該怎麼處理那個斷手的傢伙、可話到嘴邊他又想起冷墨言對洛傾城和妙妙的重視。
“在他眼裏……或許沒有人能比得上她們重要吧!”
無奈的搖搖頭簫生也沒了叫住他的心思,他知道即便自己開口他也不會停下的,既然如此、還不如讓他去吧!
沈渡捂着胸口想了想、眼神示意狀態還算不錯的幾個墨衣衛跟了上去,雖然冷墨言沒有命令他們跟上,可此時的指揮權依舊在他身上、作爲下屬、沈渡覺得有必要派人跟着。
指不定關鍵時候能幫上什麼忙也說不準。
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池杉這纔看着簫生故作擔憂道,“少將軍、咱們也該撤了,要不了多久蠻軍必然到此,被他們纏住可就麻煩了。”
“我知道!”嘴上應了一句,簫生卻轉頭看向滿地的屍體,沉吟道,“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把沒做完的事情處理乾淨纔行。”
“處理乾淨?”池杉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要是現場還有活口的話、說不定自己放他們過來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一旦消息泄露,不僅大將軍鴻坤不會放過自己、眼前這個蕭家少將軍只怕也會立刻翻臉,到時候就算張家出面也救不了自己。
想到這裏,他故作憂慮的開口、提議道,“時間緊迫、少將軍的人經歷大戰此時已經是精疲力竭,等會還要急行軍躲避蠻軍,不如讓我們來處理戰場吧!”
“您放心……我們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活着的敵人。”池杉說的信誓旦旦、而他的話也有些道理。
簫生先是看了看自己的部下發現的確如池杉說的那樣、不少人都氣喘吁吁的滿臉疲憊、還有不少受傷的士兵互相攙扶着,若不讓他們休息一下等會有沒有力氣撤退還真不一定。
時間不等人,在看看基本也沒多少區域需要巡查了,他便點頭道,“既然如此打掃戰場的工作就麻煩你了、儘快結束我們好前往南陽佈防,一定要在蠻軍到來之前做好防禦準備。”
聞言池杉心裏一喜,立馬拍着胸口表示,“沒問題,少將軍你就放心吧!絕不會有一個敵人活着的。”
說着他大手一揮示意自己的親信開始處理戰場,同時爲了避免祕密被發現、他還親自帶隊下場處理。
遇見幾個還未斷氣的更是手起刀落,一劍瞭解了對方,動起手來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即便那些傷員已經和死人無異,他還是謹慎的選擇了補刀。
看着這傢伙手起刀落,那殺伐果斷的樣子簫生暗自點頭,“看樣子真不是一夥的,收尾差不多了我得早點準備撤離。”
任由池杉帶隊處理戰場,簫生趕緊收攏部下、處理傷員和戰死的士兵、原本那些射出的箭矢他們也是要回收的,只可惜目前的處境不允許這樣做了。
只能放棄。
雙方各自忙活本以爲一切都會順利進行,直到池杉帶人發現了躲藏着的張魁等人、他臉色猛的一變一時間陰晴不定。
“唰!”
染血的長劍好幾次想擡起,可看着對方几人又陷入猶豫,“殺人滅口、還是將他們救走!”
腦海中兩個想法不斷交戰,雙方大眼瞪小眼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
場中氣氛有些怪異,好在八字鬍文士大概看出了池杉的猶豫,對方好幾次擡劍的動作以及眼神明顯是含着殺意的,在不做點什麼說不定他真的會殺人滅口。
於是他微微探出身子,低聲道,“池校尉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要是現在殺了我們那你也就沒了利用價值,到時候你的下場會如何想必你也清楚。”
“而且,你真的有把握同時殺死我們幾人嗎?一旦你動手……我們必然將你的祕密公之於衆,到時候即便我們身死、那位少年小將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威脅我!”
咬牙怒罵一聲,池杉警惕的朝簫生所在的方向看了看,見那邊的注意力不在這裏。
這才湊近了些沉聲道,“你們這些該死的混蛋,之前你們可沒說這件事牽扯到蕭家這種龐然大物。”
“正因爲如此你才更應該救下我們,否則一旦我們落到他手裏、你覺得我們能守住祕密嗎?”明明自己根本不知道池杉口中的蕭家是什麼,八字鬍文士爲了活命還是儘可能的忽悠。
“你……”被氣的不輕的池杉緊了緊手中長劍,臉上陰晴不定。
正如八字鬍文士說的那樣,一旦他落在簫生手裏肯定是無法守住祕密的,畢竟這傢伙一看就是軟骨頭,根本不是那種不懼生死的死士。
可要是殺了他吧!他們幾個人肯定會反抗。
其中張魁和他幾個親信身形魁梧,以自己這邊的身手短時間肯定拿不下,到時候要是引起簫生的注意可就麻煩了。
思來想去,他只能妥協,“算老子倒黴碰上你們這些混蛋!”
低聲罵了幾句,池杉示意幾個親信將他們的備用衣衫拿來給幾人換上,要不然幾人那和地上屍體一樣的裝扮根本瞞不住簫生他們。
做完這一切,池杉纔將幾人混在隊伍中央隱藏起來,倒也還算隱蔽。
直到他們來到正面戰場,池杉看清被圍着的兩道人影瞳孔猛的一縮,“那是、趙漢廷將軍和那個張家的使者?”
“怎麼可能,以趙漢廷的將軍的身手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簫家那位少將軍即便在怎麼厲害到底是年輕人啊!”
“怎麼可能把他傷成這樣?難道是蕭家的嫡系高手出動了嗎?”
池杉一臉荒唐,他想過趙漢廷可能凶多吉少,甚至被抓起來了。唯獨沒想過他會被打成這樣。
周圍全是他們自己人的屍體連一具衣着不同的都沒有,可想而知這場戰鬥裏趙漢廷二人是何等劣勢。
就在他滿臉震驚的時候,藏在他身後的張魁神色暗淡,沉吟道,“不是蕭家的人、是之前就離開的那個青年、你見過的。”
“那個傢伙……是怪物啊!”
回想起這段經歷,張魁等人只感覺一股深深的絕望襲來,那一臉冷峻的青年就好像一座跨不過去的大山一樣橫於頭頂。
只是想想,便會不由自主的生出一個念頭,“贏不了、根本贏不了。”
他簡略的說了一遍大概經過。
聞言池杉身軀一震,猛的想起剛纔對峙時簫生下意識去看的那個黑衣青年,對方明明什麼官職也沒有,甚至介紹都沒有。
但他就是下意識的覺得那人不簡單,只不過還沒看仔細對方就火急火燎的離開了,他也就忘了這一回事。
此時被提起,池杉猛的想起了當時那個青年的眼神,帶着考究和疑惑的眼神,當時後背一陣發涼還以爲是晚風所致。
如今聽完張魁的解釋,他頓時後背發涼,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瀰漫心頭,若那人真是張魁說的這般恐怖的話。
“你說……他會不會猜到我們之間的聯繫?”恐懼之下,池杉吞了吞口水凝重道。
“……”衆人沉默。
此時的沉默震耳欲聾,震得池杉的表情難看至極。朝着張魁幾人對視一眼希望能從他們眼中看到一些否認的意思。
然而、他失望了。
幾人眼中全是凝重與恐懼,八字鬍文士更是顫顫巍巍道,“換成別人的話,我認爲這樣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若這個人是他的話……得十有八九猜到了。”
“那個人的智慧,非常人可比!”
“……”衆人聽完都覺得一陣壓抑,若不是親身經歷了這一場地獄之行,換個人這麼說他們只會覺得誇張。
可現在卻只能沉默,還有一絲淡淡的慶幸。“還好、他已經離開了。”
“那人、真有那麼恐怖嗎?”見幾人臉色難看,池杉有些不相信的追問。
“言語或許很難讓你明白他的恐怖、若是有一天當你直面他的時候、就會明白什麼是絕望!”
“那種不講道理的強大……連一絲活下去的希望都看不見。”當了這麼多年的山賊、張魁自以爲已經無所畏懼了。
可面對冷墨言的時候,他還是不由自主感到深深的恐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