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進京趕考
“石榴呀，喫晚飯了！”鄭氏喊了一嗓子。
沈石榴直接拿了一副大的，是按照沈父的手大小縫的。
“我說呢，整個半天，閨女是給你縫棉悶子呢！”鄭氏拿過去先看了看，針腳還挺好，線頭多數都看不大出來，很精緻的東西。
沈父也拿過去瞧了瞧，這幾天雖然外面不是太冷，但是他們這天氣就是這樣，一開始不覺得冷，等察覺了，手上都已經能凍出凍瘡了。
“閨女還是爹媽的小棉襖，咱石榴當個棉悶子也挺好！”沈父說道，呆在手上手指也靈活，到時候給人家盛肉湯的時候也不耽誤。
一大早，沈石榴發現外面又下雪了，地上積雪厚了一點，眼看都要過年了，這天再冷也冷不過這個溫度了。
去了縣城，沈石榴就先去杜軒墨的攤子，自己做的棉手套總要送出去的。
“給你個好東西你要不要？”沈石榴走到杜軒墨面前先如此說道。
杜軒墨淡笑：“石榴姑娘送的，自然是要的！”
沈石榴嘿嘿i恩一笑，把藏在身後的棉手套直接送了出去。
“給，看你手都凍紅了。”沈石榴說道：“手要是凍壞了，怎麼拿筆寫字？”
杜軒墨笑着接過去，布料上是一株蘭花，雖說布算不得是好布，只是普通的薑黃布，但是花的心思不少，做出的東西也精緻。
“多謝你了，這些日子我娘身子也是不爽，說要給我做棉悶子，到現在也沒做成。”杜軒墨說着就把棉悶子戴上去了。
“大小合適嗎？”沈石榴問一句，她也是跟着印象做的，就怕大小控制不好。
杜軒墨點頭：“正好！”
沈石榴笑，心裏都覺得自己真是無比的賢惠啊！
送了杜軒墨手套之後，沈石榴就先回了自家，自己也給自己做了一副，上面繡的石榴花，她的針線活算不上好，但總歸還是能看的。
沈家父女今日羊肉湯賣得快些，那邊倉庫碼頭已經開始流通年貨了，幫工的人不少，他們肉湯生意也紅火起來了。
“小哥，我問一句，你們明天還有活嗎？”沈石榴不忘打聽，還是上次的小哥。
小哥趕緊點頭：“有的有的，幾個倉庫都開倉了，明日肯定比今天的人還多呢！”
沈石榴聽了高興，就說：“謝謝小哥了，你明天再來的時候我再多給你盛！”
“得嘞！”小哥很高興，半大的小夥子正是飯量大的時候，一碗還少兩碗還多，沈石榴多給他半碗剛剛好！
沈石榴琢磨了一下就對沈父說：“爹，今天買三套，明天多賺一些！”
“成，就聽咱家石榴的，每次都不會錯！”沈父答應着，然後說：“今天時間早，要不要看看縣城裏有啥你想買的，過年了，也快辦年貨了！”
“改天看就行，今天三套羊頭，收拾起來也費些功夫，今兒買了東西就先回去，明日再看就行！”沈石榴說道，年貨啥的還不着急，現在那些倉庫纔開始流通，還得個兩三日纔會在市場上見到年貨。
沈父點頭，就帶着沈石榴先去肉店。
隨着新年的接近，縣城也有了些變化，沈石榴這一路走過來，已經有不少商家掛上了紅燈籠，就是爲了圖個喜氣兒有個年味兒。
沈石榴速來就喜歡看熱鬧，一邊走就一邊逛。
賣紅紙的，賣窗花的，賣糖堆兒的，賣黃曆的，冰糖葫蘆大呲花，這些都是先一步開始賣的，沈石榴已經想象得到過兩天這沿街兩邊到底會有多熱鬧了。
父女倆賣完了東西就去城門口等，等沈樹來了，三人就先回了家。
“娘，咱這過年都需要買啥啊？”沈石榴問道，畢竟這時代和她認知上存在些許偏差，可能過年有啥不一樣的。
鄭氏想了想說：“糖，年糕，鞭炮，雞鴨魚肉和一些喫的，別的就是新衣服新鞋了。”
沈石榴點頭，這些基本上也差不多，不過既然說道過年要賣年糕，他們年前也要準備準備，爭取多賣出一些。
“爹，賣年貨的時候是不是也要趕集什麼的？”沈石榴問道，提早定下攤位比較好。
沈父知道沈石榴的意思，就說：“需要的，明日我就去縣城去問問，先定下攤位！”
沈石榴點頭，然後嘀咕：“也不知道杜家這次要賣什麼！”明天去找杜軒墨問問，能撈點是點。
沈樹在旁邊偷着樂，以前就總是多管閒事，現在對杜軒墨更是掏心掏肺的。
第二天中午，等沈家的肉湯都賣完了，沈石榴就讓沈父自己先去買羊貨，她趁着這個功夫就提着自己的爐子先去了杜軒墨的攤子。
杜軒墨正一臉的難色，拿着手裏的毛筆謝謝算算，不過這表情好像不太好。
“怎麼了？”沈石榴問一句，湊過去看看杜軒墨正在寫什麼。
杜軒墨聽到沈石榴的聲音就擡起頭來，此時沈石榴正好低頭，兩人一下子就離得很近，弄得杜軒墨臉嗖的一下，毫無預兆的通紅。
沈石榴也覺得不太好意思，兩人平日也沒有離得這麼近過，剛纔兩人鼻子都快碰到了一塊了！
“沒怎麼，就是算算賬。”杜軒墨說道。
剛纔杜軒墨看到了紙上的字，這邊的加減乘除是怎麼個算法她也不太清楚，但是還是問：“是錢丟了？”
杜軒墨苦笑搖頭：“不是，就是還有些少，到現在也才攢了五兩銀子。”
“也不少了，五兩都能娶媳婦了！”沈石榴笑着說，不過說完就後悔了，說的好像是她在故意暗示什麼一樣。
杜軒墨臉一下子就又紅了，說道：“五兩雖然不少，但是要想去都城趕考，實在有些不夠了。”
“你要去趕考？”沈石榴一愣，然後說：“上次聽你說不是三年以後嗎？”他們這羽夜國科考都是三年一考的，不過今年趕上了太后死了，很多事情就先擱置了，再考就得三年後了！
“朝廷急需用人，過了今年就算過了喪氣，等過了年，四月就要大考了。”杜軒墨說道，事情發生的突然，而且這一次估計會選上去不少人，若是再等三年，估計就沒有什麼空缺了。
沈石榴瞭然，點頭：“原來是這樣，那需要多少錢啊？”
“估計最少十五兩，大考之時估計很多人都會涌入京都城，到時候不管是住店還是喫飯，花銷都會很貴的。”杜軒墨無奈的說道，他忙活了大半年，雖說也賺了些錢，但是他娘入冬以來總是生病，抓藥的錢也花出去不少，最後手裏就剩下這麼點了。
沈石榴皺着眉頭，想了想：“事已至此光是發愁也不行，總得想辦法再賺一些！”
“賺？怎麼賺？”杜軒墨問沈石榴。
“對聯，你賣對聯！然後花燈也賣起來，上元節的時候你再弄點燈謎，誰要猜就得先交報名的錢，若是有人猜得出來你就把燈送出去！”沈石榴說道，這辦法也不算是她原創，但是總歸是個辦法。
杜軒墨一臉難色：“萬一出的燈謎被人猜到了，怎麼辦？”
“總得有猜的出的，花燈你也分幾種，好猜的就簡單一些，最好看的花燈配最難的題，這縣城文人不少，到時候肯定會來的！”沈石榴說道。
杜軒墨一看臨近過年時間也不多了，就對沈石榴說：“石榴姑娘，你幫我看下攤子，我馬上就回來！”
“哎？你幹嘛去啊？”沈石榴喊了一聲，就聽杜軒墨頭也不回的說道：“買些東西！”
沈石榴看着身後的書攤子，她平時也看杜軒墨是怎麼做買賣的，倒也能應對。有人租書就在冊子上記下姓名日子書名什麼的，有人來還書，就去冊子上勾一筆，押金退了，到還算是得心應手。
“石榴姑娘？怎麼是你在這？杜大哥呢？”宋蓮花好聽的聲音響起，沈石榴這一擡頭就看到了宋蓮花一臉的慼慼然。
“他有事要忙，要我幫着看一會兒攤子而已！”沈石榴臉上帶着笑意說道，上次在杜家飯桌上宋蓮花臉色不好，現在臉色是更不好。
送蓮花一聽只是幫着看攤子，就說：“那我也幫着一起看吧。”
“哦。”沈石榴應了一聲，隨手就抄起一本書看起來打發時間。
沈樹路過攤子的時候，一看是沈石榴在，也過來問一下，沈石榴也是把和送蓮花說的又說了一遍。
“爹呢？”沈樹問一句。
“買羊貨去了，要不你先去城門口，等杜小哥人回來了我就直接回村裏。
沈樹點頭，說道：“那可別回來太晚了啊！”
“記得了！”沈石榴笑着回道。
送走了沈樹，這邊剛好來了一個客人要租書，沈石榴剛要起身，就被宋蓮花給攔了，直接奔着客人去了。
沈石榴看着宋蓮花直接收了錢就要讓人走，就擡手讓人先停了一下。
“這位公子，咱們先來記錄一下，不然還書的時候容易收錯公子的錢的！”沈石榴這話一說，宋蓮花臉色就又不好看了。
沈石榴也沒管宋蓮花，就算再楚楚可憐，老是哭喪着臉，看多了也心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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