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批發
沈樹一聽，苦笑道：“過門還早着呢，你想得倒是快！”
“兩年而已，很快就過了，不就得早點想着！”沈石榴看着沈樹笑，今天她也算是見到沈樹的另一面了，在洪秀花面前還是有些趣味的，她還以爲他哥真的是個木頭呢！
喫過了飯，沈家繼續包年糕，又包了兩大鍋算是完事兒了。
第二天一早，鄭氏也不在家了，跟着一起去縣城。沈石榴怕鄭氏冷，還特意囑咐鄭氏多穿一層棉。
一家四口全都齊了，往村外走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韓書良和韓美麗。
韓書良和韓美麗都過來打了招呼，韓美麗看了看沈樹，也覺得尷尬，就站在一邊不說話。
幾人寒暄幾句就各走各的，韓美麗看着沈樹的背影，眼圈又紅了。
“行了，婚期不能再拖了，以後就當從來沒有過這事兒，別再惦記沈樹了。”韓書良感嘆道，本來上次就要定婚期的，結果韓美麗病了一場，婚期就推遲了，如今病好了，若是再推，未來的婆家也會不願意了。
韓美麗擦了擦眼淚，上次她是裝病的，就是爲了不嫁人，可惜之後沈樹就和洪秀花定了親事，她是真的沒有機會了。
韓書良想起了先前他娘錢氏讓他別老去沈家，估計她娘還是不喜歡沈石榴的，也不想讓他去入贅。
“走吧。”韓書良說道，然後就帶着韓美麗先回了家，心中雖然覺得可惜，卻也無力迴天。
另一頭的沈石榴到了縣城就把攤子擺上了，這邊賣肉湯，那邊賣年糕，各種餡兒的包得也是好看，剛一擺上就有人過來詢價格了。
沈石榴出門之前都說好了，和之前賣一樣的價格，不加價，賣的才快！
鄭氏那邊賣這肉湯，沈石榴就把自己的手套給了鄭氏。
“娘不冷，你戴着！”鄭氏心疼沈石榴，怕沈石榴手凍壞了。
沈石榴也不聽，硬是給鄭氏戴上了：“我也沒事，我就是收個錢而已，不動手的！”
沈石榴也是真忙活，這邊肉湯的錢她收，那邊的年糕錢她也收，一上午累得夠嗆，索性沒有收錯錢。
“娘，肉湯已經賣完了，你和爹可以先回去，羊貨也要收拾的，再順道把明天賣的糧也買了，回去先蒸上，等我回去拌餡兒，這邊我一個人看着年糕攤子也行！”沈石榴說道。
鄭氏一看天，就說：“那手套給你，一會兒你和你哥一塊看着，女孩一個我不放心，萬一有歹人盯上你要搶錢呢，娘怕你出事！”說着就把手套也還給了沈石榴。
沈石榴笑着點頭，然後就拿了一個年糕要喫。
“涼！娘去給你買熱包子去！”鄭氏怕沈石榴喫涼的肚子疼！
沈石榴傻笑着，然後說：“我要素餡的啊！給我哥來三個肉的！”
“知道了！”鄭氏笑道，然後就去對面買包子。
把包子給了沈石榴，沈父沈母就先走了。沈樹從學堂一回來，就看到沈石榴一個人在。
“爹孃都回去了？就剩你一個了？”沈樹問道。
沈石榴點頭，然後拿出懷裏捂着的包子給了沈樹：“喫吧，這三個肉的都是你的！”兄妹倆把包子分了分，就喫起來，涼風一刮，沈石榴就背過身，免得嗆一肚子涼風。
沈石榴這一回頭，就看杜軒墨那邊的攤子上有人說話，杜軒墨好像還有點難色。
“哥，你看着點，我去看看！”沈石榴說完就往書攤走。
沈樹苦笑，嘀咕道：“真是女大不中留”
沈石榴走近了攤子，就聽那人說：“你這對聯我都收了，也省得你一副一副的往出賣不是？十文錢也不算便宜了！”
“我這對聯都是賣三十文一對的，你這十文錢也太少了！”杜軒墨說道，他雖然也想省點力氣，但是若是賣的太便宜，自己賺的就太少了，而且下次也要不上價錢了！
沈石榴一米眼，哦了一聲，算是聽懂了。
然後就衝着杜軒墨擺了擺手，又搖了搖頭，十文的確是不掙錢了。
杜軒墨看到了杜軒墨了，淡笑，還是拒絕。
可那人還不死心說道：“這對聯也就賣這一陣，等年一過，你這對聯就更沒人買了！”
杜軒墨怎麼說那人都不走，最後看得沈石榴都煩了，就說：“這對聯真不錯，我如果全要了，給二十五文，老闆賣不賣？”
那個問價的人一聽，就回頭看了看沈石榴，然後說：“二十五文？你莫不是家裏太有錢！”
“這對聯不愁賣，我買回去別說三十文，估計賣五六十文都有人買的！”沈石榴說道，她也看得出，這人就是想佔便宜！
那人看沈石榴這樣，最後咬牙跺腳就走了。
杜軒墨看人走了，終於鬆了一口氣。
“還是你厲害，要不這人還要在這，讓我費好多口舌！”杜軒墨說道。
沈石榴笑：“見過佔便宜的，沒見過這麼佔便宜的，若是二十五文他全收了也就罷了，十文，未免太欺負人了！”
杜軒墨笑：“無妨的。”
沈石榴仔細看了看對聯，發現杜軒墨這對聯賣的可能不只是好字，還有好詩，雖然都是吉祥話，但是卻別有韻味，比那些“年年發大財歲歲有盈餘”這類句子可高級多了。
“三十文真不貴，你這地方文人來的也多，估計賣得也是快！”沈石榴說完，之後就問：“已經買了多少了？”
“已經賣了實際副了，昨日寫到很晚也就寫了二十副，今天還要繼續寫。”杜軒墨說道。
沈石榴很是佩服，一晚上別說讓她寫二十副，就光想詞，估計她一晚上弄一副都費勁。
“感覺這一票你也能賺不少，不知道能不能湊夠十五兩。”沈石榴說道。
“雖然希望小，但是總歸有錢賺，到時候就看老天爺的吧。”杜軒墨苦笑，貧窮已經限制了他的野心，弄不好可能真的要到再熬三年了。
“別灰心，老天爺疼好人的！”沈石榴安慰着杜軒墨，不過她也知道杜軒墨想要這麼短的時間內湊出十兩，難。
杜軒墨淡淡的笑着，然後拿了一副對聯送了沈石榴。
“跟我你還客氣啥，留着賣錢啊！”沈石榴拒絕。
杜軒墨搖頭：“原本也是想寫一副送給你的，就別拒絕了。”
沈石榴一看杜軒墨這麼有誠意，就說：“那行，我收下了！”然後就跑自己攤子拿了些年糕送過來：“拿回去喫吧，就當過年給你送禮了！”
兩人相視一笑，看着手裏的東西，這算不算是定情信物？
然而沈石榴琢磨着對聯貼幾天估計就被大風颳碎了，杜軒墨也覺着年糕直接喫完就沒了，若是這樣就當了定情信物，總覺得不好！
於是良人心裏都琢磨，一定要找機會送對方點好保存又意義深遠的東西！
“石榴，來客人了！”沈樹在攤子那邊喊了一嗓子，沈石榴就趕緊回去賣貨了。
沈樹看沈石榴拿了一副對聯回來了，就看了看，然後說：“杜家兄弟這字真是不錯！”
“呦呵，你能看出好來了？”沈石榴問沈樹，這才上了半年學，就有模有樣了。
“那是，你哥現在也算是正經的學子了，早就不上小班了！”沈樹說道，爲了早日不和一幫小屁孩坐一塊學習，他也是下了功夫的。
沈石榴笑：“等明年咱家的對聯就讓哥你寫！”
沈樹點頭，以前不知道讀書到底有什麼意思，如今讀了書，還真是覺得挺有樂趣的，就連想事情都很靈活了很多。
賣了半個下午，這邊的年糕就要賣完了，沈樹看沈石榴耳朵都有點紅了，就說：“剩這幾個就先走吧，別凍壞了。”
沈石榴點頭，雖然這裏的冬天不是太冷，但是連着凍了這麼久，她也覺得有點喫不消了。
“姑娘，你們這年糕我想多要一些，你們家賣嗎？”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過來說道。
沈石榴這是要“批發”，就說：“賣是賣，不過今天就剩這麼幾個了！”
“沒事，我家老爺要過壽辦酒宴，要的有點多，大約要五百個。”老人家剛一說完，沈石榴連忙點頭：“五百個有，咱們先說說價！”沈石榴來了精神。
和老人家說了一下價錢，老人家還給了一兩的定金，沈石榴意外：“老人家，你不怕我拿錢跑了啊？”
老人家笑：“你們家天天在這賣喫食，我不怕你跑了！”
沈石榴笑，然後說：“成，大爺你明天早上來，保證五百個一個都不少！這幾個您老人家先拿回去嘗一嘗，若是喫好了，以後您家裏再有什麼酒席聚會的，你再來！”
“成，小姑娘真是會做買賣，不得了呀！”老人家也高興。
沈石榴用黃紙把剩下的六七個年糕都包上，就給老人家拎走了。
“石榴，感覺你真是會做買賣！”沈樹感嘆，因着沈石榴，他們家的日子都已經飛躍了好幾個等級了！
“這才哪到哪，走，回家包年糕，明天賺大錢！”沈石榴說這就和沈樹趕緊回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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