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屯老二進宮
杜娘子看沈石榴這模樣，可是比那天的婚禮上看着還要俏幾分，雖說他們是從鄉下來的，但是沈石榴看着可不比京都城那些貴女們氣質差。
杜軒墨拿了一個小盒子過來，沈石榴接過來打開一看，裏面是一條銀鏈瑪瑙，看着很有異域風情。
“你沒有耳洞，也帶不上耳墜子，我就給你做了條鏈子，娘昨日拿到城外廣涼寺給你開過光了。”杜軒墨說道。
沈石榴感動，看了看杜娘子，怪不得昨天早上一醒來就沒有看到杜娘子，原來是特意爲她去開光了。沈石榴雖然是個鐵打的唯物主義者，但是人家娘倆一片真心，她也領情的。
“謝謝娘！”沈石榴說道，雖然是剛改口沒幾天，但是叫多了也就習慣了。
杜娘子笑，她也什麼都幫不上，能幹點啥就乾點啥吧。
杜軒墨和沈石榴是一路走着進宮的，他一沒府邸，二沒有馬車，反正距離也不遠，就這麼一路溜達着入了宮。
沈石榴路上就看到不少馬車，心中估摸着是各家的官員的馬車，想她和杜軒墨這種“節能減排”的方式實在不多見。
“石榴別急，皇上這次應該會給予封賞府邸了。”杜軒墨說道，同樣都是當官的，他這官當的太清水了。
沈石榴笑着搖頭：“不急，跟着你肯定有大富貴的日子，我對你有信心！”
杜軒墨笑着，兩人一路到了宮門口，馬車挨個盤查，杜軒墨和沈石榴這樣的“散戶”就直接到門口亮了牌子進去，比那些排隊的馬車還要方便。
沈石榴是第一次進皇宮，光看宮門就不是一般的氣派，讓她見識到什麼叫天家威嚴了。
過了午門就是金水橋，再到太和門，這些和她現代遊故宮見到的很類似，不過過了太和門裏面就完全不同了。杜軒墨倒是輕車熟路，帶着她就東轉西轉到了御花園。
“你肯定來不止一兩回，換我早迷路了！”沈石榴說道，來的路左拐右拐的，真不怎麼好找。
杜軒墨說道：“的確是。”當日他中狀元，之後又多次入宮，宮裏除了後宮，基本上他也都能找到個大概了。
沿途沈石榴看到不少太監宮女，每個人都低着頭，就算見了人回話也是低着頭說話。
到了御花園，杜軒墨就把牌子給了裏面的太監看，太監領着就就坐了。
沈石榴跟着坐穩當了就東瞅瞅西看看，怕人家把她當成屯老二進城，還不敢太張揚。
“不用這麼緊張，大方的看也沒啥的，家眷參加宮宴的機會也不多，大家都是一樣的！”杜軒墨說道。
沈石榴嘻嘻一笑，那她就放心了，反正都是一個起跑線的，誰也別笑話誰。
這些官宦家眷都穿得華貴，但是卻不張揚，看着很低調，沈石榴估計是怕搶風頭什麼的，這麼一對比，自己穿得倒是畫風很隨和，很好的就融入當中了。
桌上有不少茶點擺着，沈石榴看了一眼也沒有動手去拿，也不是沒喫過，這種場合還是矜持一點比較好。
沒過一會兒，沈石榴就看到一個眼熟的臉，那位蘇小姐也來了，前面走着的中年人應該就是御史大夫了。
沈石榴假裝什麼都看見，蘇白月衝着她瞪眼她假裝沒有看到，繼續和杜軒墨閒聊着。
蘇白月氣啊，上次跑出來的事兒被發現之後，小紅直接被打了十板子趕出府裏，她則被禁足，要不是今日有宮宴機會難得，估計她爹還不肯放她出來。
蘇朗是真的糟心，自家的閨女從小就悉心教導着，才學上雖然不至於辱沒了門楣，但是這性子卻是太驕縱了。今日皇上召開宮宴，朝臣子弟和女眷都能來，他也預備趁着這個機會給蘇白月找一樁號親事，趕緊嫁出去省心。
蘇朗坐穩當了就四處看，目光看到杜軒墨這頭的時候，杜軒墨也正好看到他。
杜軒墨舉手作揖，結果蘇朗直接哼了一聲頭就轉過去了。
杜軒墨苦笑，看來這是把蘇朗給得罪了。
沈石榴也看到了蘇朗的表情，就問杜軒墨：“得罪了他是不是不好做了？？”
杜軒墨點頭：“御史原本就是監察文武百官的，雖然是文官，但是武官的事兒他也能置喙，以後我若是入朝，肯定也要被他盯死了。”他以後行事也要滴水不漏，要不然被蘇朗得了機會抓了辮子，估計在皇上面前少不得要拍磚的。
沈石榴點頭，早就聽說御史沒人敢惹，御史諫言就算難聽，皇上都得受着不能治罪，這樣的“紀檢委”在，杜軒墨以後的確要打氣十萬分精神了。
再往前就是梁相爺的位置，杜軒墨恭恭敬敬的行禮，梁相爺點了點頭笑了笑，這就算是打了招呼了。
沈石榴看那梁相爺，一臉的慈祥模樣，但是眸光卻是閃亮的，她聽過老話，估計這梁相爺已經活成了人精，杜軒墨剛一到京都就決定和梁相爺走在一起的確是明智的。
等了好長時間，人才算是到齊，這還不算，皇上和後宮的女人們還都沒有到，不過沈石榴他們坐着的這個位置距離皇上那頭還有挺遠，中間還隔着一片空地，估計是距離產生美。
沒一會兒皇上就來了，身邊跟着一大票的人，沈石榴因爲離得遠，連皇上鼻子眼睛都看不大清，但是皇上身邊帶着五六個女的，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娘娘們”了。
“賺到了，這可比電視劇還真啊！”沈石榴說道，影視劇都把後宮給魔化了，一幫女的掐的死去活來的，真實的後宮到底什麼樣，她是不知道的。
杜軒墨拉着沈石榴站起來，齊齊的下跪，沈石榴跪下來，人家咋做她就咋做，之後就聽上頭太監喊話讓大家都起身。
太監的聲音也不尖細，聽着也不陰陽怪氣的，和沈石榴印象裏的太監完全不一樣。
跪完了又重新坐回去，上頭皇上也不多說什麼，下面的朝臣就自顧自的娛樂着。
“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沈石榴說道，反正和電視劇裏的不一樣，不過想想也正常，人家皇上的容顏哪是隨便就能見的，看個人影都算是這輩子稀有的了。
杜軒墨淡笑：“你想的是什麼樣的？”
“我以爲皇上離得很近呢！”沈石榴說道，這要看一眼可值了！
杜軒墨笑：“這樣的宴會皇上不會太靠近的，自有天家威嚴要守，有事也是太監或者中書舍人喊話的。”
沈石榴點頭，然後就給自己倒了杯果酒喝起來。
“這果酒味道不錯，回去我也研究研究！”沈石榴喝了一口說道。
杜軒墨笑：“這可是嶺南進貢的果酒，這樣的宴會纔會拿出來，平日官宦人家想喝都找不到，你能研究出來？”
沈石榴笑：“研究研究嘛，研究不好還不行研究壞嗎！”
兩人有說有笑的，對面的蘇白月卻是氣得牙癢癢，但是蘇朗今天來之前特意囑咐她不可以再肆意妄爲，要不然就把她弄回湖州老家去。
杜軒墨給沈石榴講講在京都有意思的事兒，說是有空就帶沈石榴去一趟翰林院旁邊的一條大街。
“被盯了一個晚上了，她眼睛就不酸嗎？”沈石榴嘀咕道，一晚上蘇白月就沒有停止過瞪她。
杜軒墨無奈，就說：“那一會兒皇上放了話可以走，咱們就先走，這宮裏規矩大，還不如早些回去。”
沈石榴點頭，宮裏怎麼都比不上自家呆得舒坦。
眼看着月亮都上來了，御花園裏的溫度也不高了，沈石榴就惦記着趕緊回家，結果有太監過來宣旨，一聽還是衝着杜軒墨來的。
沈石榴內心激動，杜軒墨倒是不意外，原本這宮宴就是爲他設得，雖說離得皇上遠，但是位置算是比較靠前的，不然也不能和蘇家面對面坐。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翰林院學生杜軒墨，天惠聰，感天下百姓疾苦，於民生進獻良策。更不辭辛勞，於是夜仍不忘問問大事，朕心甚慰。着吏部從重議獎，特封爲長史，加封侍中，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下面跪了一大片人山呼萬歲，沈石榴也在其中，封的是什麼官她不明白，但是看杜軒墨臉上淡淡的笑意，就知道不是小官。
太監宣完旨之後杜軒墨接旨，之後太監就說皇上已經回了養心殿，讓朝臣家眷們自行娛樂就是。
衆人起身，天氣正涼，沒事的也都各回各家娛樂不在這挨凍。沈石榴趕緊小聲問杜軒墨：“長史和侍中都是什麼大官？”
杜軒墨苦笑：“這可不是什麼大官，都是小官，長史還算是丞相的幫手，職權不大。”
“啊？那你還笑，我以爲多大的官呢！”沈石榴有點泄氣，這一晚上算是白被瞪，也白挨凍了。
杜軒墨看周圍人不少，就小聲對沈石榴說：：“走，咱們回家我和你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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