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一夜驚險
“晚上不用等我,早些睡。”杜軒墨又囑咐一句。
沈石榴點頭,心裏雖然還是擔心,但是最後還是隨杜軒墨去了。
杜軒墨前腳走了,沈石榴就去溫槐那找人。
溫槐現在和良工他們倆人住一塊,現在從禁軍轉到威衛,在家裏的時間也不多。今天他不用隨軍出城,沈石榴就來問一句。
“師孃應該是有事,不過我覺得誰會出事師孃都不會出事的。”溫槐說道,杜軒墨善於計算,很多事情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冒險。
沈石榴知道杜軒墨會計算,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是師孃就是個文弱書生,真說打起來,他都未必打得過我,我擔心啊!”沈石榴有些着急。
溫槐笑道:“師孃那是不和你較真兒,放心吧師孃!”
沈石榴看溫槐都這麼相信杜軒墨,她也不能老把杜軒墨看得“弱質芊芊”,最後就去了奶孃那邊,感覺看着孩子心裏才踏實。
另一頭的杜軒墨也一如平常,外人看起來和沒事人一樣,但是他知道,沿途這一路上,周圍喬莊的禁軍不下二百人。
梁正信坐在馬車裏,遠遠的看了杜軒墨一眼,杜軒墨點點頭,王振那頭早就做好了部署,如果出城之後,有人脫隊,一定會被無聲無息的帶走。
春季圍獵杜軒墨也不是第一次參加,基本上都是武官表現的機會,皇上坐在上頭也淡定的看戲,大家心裏全都各有心思。
臨近中午的時候,終於有人被抓了,不過是暗中動的手,朝臣們都毫無察覺,直到皇上身邊那個公公過來叫人,杜軒墨纔去了皇上的大帳裏。
進了大帳,杜軒墨看了一眼目標人物,就先去皇上那請安。
“杜愛卿免禮,這人抓到了,只是嘴硬的很,什麼都不肯說!”皇上略有疲態。
杜軒墨說道:“事關九族,他若是真的認了纔可疑。”
皇上點頭,然後說:“等一會兒梁愛卿來了,就由你們和大理寺聯合審他!”
“是!”杜軒墨得令。
杜軒墨和相關人員全都從圍獵場離開,有些不明真相的朝臣好奇他們怎麼中途退場,但是上頭的皇帝什麼也不說,也沒人有膽去問。
一行人回了京都城之後,考慮到刑部大牢不安全,就把人弄到了大理寺的地牢裏。一路上那人都不安分,一心求死,等要問話的時候,衆人也怕這人直接咬舌。
“你要是一心求死,可以,只不過你不要以爲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你家裏的五十六口人,全都砍頭也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杜軒墨出言威脅,死多少人其實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他要挖出這人身後的人。
梁正信點頭,然後說道:“你若是配合,老夫可向皇上請旨,最起碼可留你家人性命,發配了便是!”
那人情緒有些穩定了,杜軒墨就讓人把他嘴裏的破布扯出來。
審問的過程是漫長的,一個下午,那人把事情也說了,杜軒墨怕其中有構陷成分,反覆的問了好多遍,直到確定這人的確不是胡說纔算罷了。
“這人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杜軒墨說道,只是臉色不好。
自古謀朝篡位都是大罪,留下的餘孽構成的遺禍可能比直接篡了位還要大,之前就已經抓了一波,現在竟然還有漏網之魚,這也讓杜軒墨覺得後背發涼。
三皇子既然能策劃謀逆,有這樣的心思城府和手段,竟然會死在天牢裏?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他還沒有想到?
梁正信嘆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早就超出了他們的想象,手裏的這一份名單,真是舉足輕重。
證詞上最後留了梁正信還有杜軒墨的簽字,旁邊還有大理寺卿莫肅的簽名,三個簽名,足以說明問題了。
圍獵結束,皇上就火速召杜軒墨幾人進宮,連着兵部楚名城和谷元徵也來了。
梁正信把調查出的結果上交皇上,皇上看過之後勃然大怒。
“真是想不到,竟然是前朝欲孽啊!”皇上也是不明白,怎麼就冒出這麼些前朝欲孽,而自己的弟弟竟然還被餘孽利用,最後死在天牢!真是皇室的恥辱!
杜軒墨上前說道:“皇上暫且息怒,如此一來,三皇子莫名自盡的案子也算是有了線索,這些餘孽,也該快些動手除去纔是。”
皇上緩了口氣,說道:“抓,全都抓來,要是再不抓,朕的朝堂就成了前朝的朝堂了!這麼多人,竟然都是爲前朝賣命的!”
梁正信上前,說道:“啓稟皇上,爲了讓那人開口,我應他家人可活命發配,望皇上恩准。”
皇上擺手,說道:“准奏。”
杜軒墨看了看楚名城,楚名城上前說道:“此時出在兵部,不如這事兒就由老臣攢局,把他們一網打盡!”
“你怎麼攢局?”皇上問道。
“明日老臣給孫子辦滿月酒,也廣發了帖子,到時候名單上的人就全都引至一處!”楚名城說道。
杜軒墨心中淡笑,這楚名城還算頭腦靈活。
皇上看楚名城這樣有誠意將功補過,也就準了。
出了宮,已經是宵禁時間,杜軒墨心情也放鬆了許多,匆匆奔着家就走。
正是晚飯時間,沈石榴也喫不下飯,下午的時候溫槐抽空回來,說是禁軍同期那聽說禁軍抓了人,之後又得到杜軒墨已經回了城內。沈石榴猜杜軒墨是進了宮,雖然沒有什麼危險,但是她心裏還是惦記。
杜軒墨一路往家走,半路上車忽然停了,他以爲是到了家,但是又覺得這距離不對,就沒有出聲。
“裏面的可是吏部侍郎杜大人?”外面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響起來。
杜軒墨心中已經3有了不好的預感,就直接掀開車簾。車伕已經被打暈,前面一個黑衣蒙臉的人就問道:“跟我走一趟吧!”
杜軒墨目光如炬,看來事情一驚敗露了,明日在抓人估計一個都抓不到,就二話不說,拉扯過車伕手裏的繮繩,使勁的抽了馬屁股。
馬被猛然一打,直接奔出去,杜軒墨琢磨自己落到那些人手裏肯定沒有好,要麼叛變,要麼直接殺掉,就算死,他也要選一條光明的路,不能弄得一身騷。
那人也沒想到杜軒墨竟然會直接架馬就跑,在後面猛勁兒追,宵禁之後的街道暢通無阻,杜軒墨就直接奔着小衚衕繞着。
家現在他不能回,萬一把這些亡命之徒引回去,後果不堪設想,在衚衕裏繞路的時候,直接奔着城北的方向去了。
“快追!”後面的黑衣人全都是用跑的,原本是爲了方便躲避巡邏的威衛,此時追得有些喫力了。
杜軒墨沒有奔着宮門去,後面的人如果看他跑宮門,也許就不會追,所以他一路是衝着城內威衛衙門去的。
後面的人一直追,但是因爲杜軒墨一直改路,他們也快被跑蒙了,等到了威衛衙門的時候,那些人才幡然醒悟,自己中計了。
“殺了他!”既然中了計,也不能就這麼白死,總要拖個墊背。
杜軒墨下了馬車,威衛衙門的人聽到動靜,也趕緊出來,見是杜軒墨被黑衣人追殺也趕緊跑過去。杜軒墨看距離還差點,直接把袖子裏沈石榴給的辣椒粉掏出來,一回身就撒了一大片,身後離得最近的黑衣人就名副其實的辣眼睛了。
趁着這個功夫,後面的威衛也到了,杜軒墨直接往後多跑兩步,之後就看着那些黑衣人被殺的殺,抓的抓。
“呼。”杜軒墨看着手裏包辣椒粉用的黃紙,吐了一大口氣,還真讓沈石榴說中了,真的用上這東西了。
出了這事兒,杜軒墨就又去了宮裏,宮門雖然已經下鑰,但是杜軒墨隔着宮門喊了幾嗓子,裏面的人就去通報。皇上大晚上的覺也不睡了,直接讓禁軍和威衛一塊去各家抓人,再不抓,明天天一亮,城門一開,這些人可就真的跑了!
皇上看杜軒墨跑的衣衫都有些褶皺,就問:“杜愛卿可有受傷?”
“回稟聖上,並未受傷,關鍵時刻是城內威衛救了臣。”杜軒墨說道。
皇上點頭,嘆氣說道:“這些人真的是亡命之徒,可笑朕在這之前竟然毫無所知!”
“這些人勢力龐大,隱藏也夠深,皇上一時不察而已,只是現在這些人貌似已經不滿足於潛伏於背後,動作已經越來越大,還是讓人捉摸不透!”杜軒墨說道。
皇上也是沒有辦法,太平盛世的皇帝都缺少點危機意識,現在遇到這樣的事兒,一時間也有些亂了陣腳。
“杜愛卿今日受驚了,先回去休息,我讓禁軍一路護送,賜一百府兵,明日就讓兵部調派!”皇上說道。
“臣謝主隆恩!”杜軒墨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得了一百府兵,這在京都城內也算是頭一份了。
家裏沈石榴等了半宿,實在是睡不着,最後直接穿着衣服就去了大門口等着,直到聽到馬車和凌亂的腳步聲,沈石榴才放心,是杜軒墨的馬車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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