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牽線
連着蹲了三天，小鐵終於在第四天上午的時候跑回來，說那位小姐出了門，在街上逛街呢。
沈石榴也趕緊行動，匆匆出了門。
爲了尹青青，今天沈石榴也得戲精附體一下了。
坐着馬車，小鐵帶路，到了地方就給沈石榴指人，一看，這小女子正在挑選金飾，身邊連個丫鬟也沒有跟着。
沈石榴走過去，假裝也挑選，看着那位表妹拿了件簪子想買又不敢買的樣子，沈石榴就就知道機會來了。
“這簪子還真是很襯姑娘，你們這些年輕的小姑娘帶這樣的簪花最是好看了！”沈石榴笑着說道。
秦家這位表妹淡淡笑一笑，她沒見過沈石榴，對陌生人自然也是話很少。
沈石榴先前聽這位表妹名叫卓淑兒，此時一看的確是有些姿容，相比尹青青那樣秀氣清冷的女子，這表妹就長得元氣討喜一些，也難怪秦夫人會一門心思想着要讓這表妹給秦玉書做妾了。
沈石榴看了看，說道：“姑娘不喜歡？”說着就拿過那支髮簪自己比劃上了。
卓淑兒看着喜歡的簪花到了別人手裏，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在表姑家住了一年多塊兩年了，說是讓她嫁給表哥做妾，原想着做妾實在是不上臺面，可是表哥是做官的，就算是做妾也比嫁給尋常人家要享福，可是等了這麼久，也沒有半點動靜，前些日子表姑出去一趟再回來還大發雷霆，讓她覺得這裏住着越發的不痛快。秦家的表哥和表嫂都不在家，家裏的用度也都是有數的，她想出來買個簪花都買不起，一想，就更鬧心了。
沈石榴看着那卓淑兒難受巴拉的樣子，就說：“姑娘，喜歡就買下來啊，你要買，我不和你搶！”
“夫人喜歡就買了去，不用管我買不買！”卓淑兒有些生氣，扭頭就走出來了，沈石榴看人走了，也放下簪花追出來，讓小鐵在後面付完錢跟上來。
沈石榴追上那卓淑兒，問道：“妹妹怎麼稱呼啊？是哪家的小姐啊？”
卓淑兒看沈石榴穿着打扮很是富貴，應了一句：“我是秦家的。”
“秦家？哪個秦家啊?我倒是知道一個秦家，聽說和吏部侍郎家結了親家呢！”沈石榴裝模作樣的說道，身後跟着的小鐵一臉的黑線，這麼明顯的暗示，難道就不怕人家察覺出什麼嗎？
一提到吏部侍郎，卓淑兒點頭：“既是那個秦家。”
“原來是秦家的小姐，妹妹若是喜歡，剛纔那支髮簪我送與妹妹，也當時和妹妹認識了！”沈石榴說着就把那簪花從小鐵手中接過來，遞到卓淑兒眼前去。
卓淑兒看剛一見面就給這樣大的禮，連忙推辭，沈石榴就說：“姑娘也不用這麼生分，秦家可是和杜家有親戚的，以後姐姐肯定也有求到妹妹的時候呢！”
卓淑兒心裏快速的算着賬，想着這東西反正也是人家送給她的，就因爲和杜家沾點親帶點故，人家這是拿點兒東西來巴結她而已，她不收也是白不收，於是說到：“那怎麼好意思呢？”
沈石榴笑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東西就當是見面禮！”說着就把手裏的簪子連帶着錦盒一起交到了卓淑兒的手裏。
卓淑兒沒想到出來逛一逛白得這樣一個簪子，再一看沈石榴就覺得很是順眼貼心，於是說道：“妹妹我雖然是秦家人，卻只是秦家一個遠房親戚，姐姐若是不嫌棄，就叫我孃家閨名，卓淑兒好了。”
沈石榴點頭說道：“我夫家姓杜，孃家姓沈。妹妹以後就叫我姐姐就成了。走，我領着妹妹喝喝茶去，也能好好的話話家常。”
卓淑兒就這樣被沈石榴稀裏糊塗的忽悠到了茶館去坐，點了兩壺茶，沈石榴就開始談起來：“妹妹今年多大了？看妹妹這模樣實在是個標緻的小美人，可是已經許了婆家了啊？”
卓淑兒一臉苦笑的說道：“妹妹我並未婚配，來京都城也只是投奔遠房表姑而已！”她也知道給人做妾實在不光彩，所以有些話也就瞞着不說了。
沈石榴一聽並未婚配，就說：“哎呦，這可真是白瞎妹妹這一副好姿容了。不過妹妹也彆着急，以你妹妹這模樣才情，還有這身份家世，肯定能嫁到高門大戶去的！“”
卓淑兒又苦笑，說道：“我的婚事現在也是由姑母做主，估計嫁不得什麼好人家的！”
沈石榴連忙搖頭說道：“這妹妹可是真說錯了，先不說別的，就光是秦家和杜家有姻親的關係。哪怕你只是和秦家沾親帶故那麼一點點，放到這京都城裏，誰家的公子哥兒還不都是由着你隨便兒挑！”
“說不好就是要給人做妾！”卓淑兒說道，已經是說好的事情了。
一提到做妾沈石榴就說道：“這是哪裏的話？這樣的家世要還人家去做妾，那可真是虧大了！妹妹這姑母除非是想坑妹妹，要不然好人家的閨女誰會去做妾，妾是什麼？和下人沒有分別的，若是惹得大婦不高興了，直接發買到哪裏去，都是輕輕鬆鬆的事情，妹妹可千萬別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啊！”
沈石榴說完了，就見卓淑兒陷入了沉思。
卓淑兒琢磨着自己能來京都城，也是多虧了姑母的運作。要不然在鄉下也只是嫁一個莊戶人，好點也就是個落魄的書生，或者是小門小戶的買賣人。可是方纔沈石榴的一番話讓她有些心動，，雖然面上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可是心裏已經有了想法了！
沈石榴看卓淑兒這表情變化的有些明顯，知道自己這幾句話是說到了卓淑兒的心裏去，就說：“我倒是聽說了，秦家的公子去被遠調，就是怕秦家老夫人給找妾，杜家那是什麼人家，哪能讓自家妹妹的男人找小老婆，聽說三五年是回不來了！你看，誰家都對這妾字躲得遠遠的呢！”
卓淑兒一聽，想着自家表哥就是這麼被遠調的，早前表姑說表嫂是個隨和人，可是如今她聽到的，和表姑說的可是半點都不一樣啊！自己如果真的做了妾，哪裏還鬥得過杜家那位表妹？
沈石榴此時話題一轉，說道：“這年後三月初三上巳節，聽說不少青年才俊都回去譚山遊湖踏青，妹妹若是有空，也去踏踏青吧！”
卓淑兒想一想，說道：“踏青倒是好的，到時候想邀姐姐同去！”
沈石榴哎呦一聲，說道：“這還真是不巧了，家中也要祭祖供神，還真是去不了。不過妹妹去正好，把這簪花一戴，定然能羣芳爲首呢！”
卓淑兒被這樣一誇，自是笑得合不攏嘴，覺得這沈石榴和自己頗爲投緣，剛見一面卻是幫着她想着以後的事情，如今她自己也覺得給人做妾實在不恥，表姑就算對自己不錯，她也不能就這樣斷送了自己以後的好日子！
沈石榴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也就不多說了，於是和卓淑兒說道：“天色也不早了，妹妹也該早些回去了。”
卓淑兒把沈石榴送到了樓下，看着沈石榴就這麼離開了，心中也有了打算，做妾是不可能的，這輩子也是不能做妾的！
沈石榴上了馬車，回頭看了看卓淑兒，然後放心的回家了。說實話她對卓淑兒也沒有什麼敵意，好好的一個姑娘秦夫人就讓人家做妾，也的確是糟踐人家姑娘了。若是能找到一個如意郎君不比做妾要好多了！
卓淑兒回了家，拿出沈石榴送她的簪花裝扮起來。
秦夫人知道卓淑兒出去又回來了，就把卓淑兒身邊的丫鬟叫過去問話了，奈何丫鬟也沒有跟着去，秦夫人也沒有問出什麼來。
“好好的拿回一支簪花，該是沒有那麼多錢買纔對。”秦夫人有些疑惑，到底從哪裏弄來那簪花的。
丫鬟說道：“小姐說街上認識一位夫人，那位夫人聽說是咱們秦家的人，就送了她那支簪花做見面禮的。”
秦夫人一聽，得意的笑道：“如今秦家的門楣可不是誰想送些小東西就能巴結上的！”
丫鬟先退下了，秦夫人就想着藉着尹青青生產的機會，能不能讓兒子調任回京，但是杜家那個態度，難了。
另一頭的沈石榴也沒有徹底的放心，這招數她雖然給卓淑兒出了，但卓淑兒到底有沒有膽子敢背地裏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還是一回事兒，於是就讓青瓜準備準備，三月初三她還是得去譚山湖。
杜娘子聽沈石榴又要去譚山湖，就過院來問：“咋又去？三月孩子們學堂也開了，你也要去譚山別院嗎？”
沈石榴說道：“娘，這事可是關乎青青的幸福的！”然後就把秦家的事情對杜娘子說了，杜娘子一聽，當即說道：“去，一定要去，那秦夫人那樣厲害，若是再弄個妾和那秦夫人一夥兒的，青青這光受氣都能窩囊死！”
沈石榴得了杜娘子的支持，自然也要做好萬全的準備，爭取當回月老，讓卓淑兒能找個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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