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不是熬日子
“誰傳的？妄自揣測我們秦家，到底是什麼居心!”秦夫人說道，在京都城無風還起三層浪，何況她的確是有心思的。
媒婆趕緊笑着說：“哎呦，這都是謠傳，咱們家秦公子讀得是聖賢書，秦家有事有世家背景的，又怎麼能幹這樣的事兒呢？我反正是不信，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等卓小姐出嫁了，有些謠言自然是不攻自破的了！”
秦夫人心糟的無語言表，但是這媒婆連珠炮一樣的說個不停，她也要喫不消了。
媒婆這頭還要說，結果秦夫人卻是直接暈了，媒婆也懵了。
丫鬟上來扶着人，媒婆一看這陣仗，就說：“你家夫人身體不好，我改日再來啊！”說完就趕緊撒丫子溜了！
媒婆一走，秦夫人就睜眼了，鬆了口氣嘀咕道：“可算把這媒婆弄走了！”
秦夫人現在有些進退兩難，留着卓淑兒就是爲了給秦玉書做妾好讓秦家開枝散葉的，可是如今要是把卓淑兒留着，外面的傳言也會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秦家是世家出身，雖是落魄，但是若想重振，這名聲可就一點不能受損啊！
這邊的秦夫人太陽穴脹得疼，這邊沈石榴就聽着媒婆的“彙報”，聽得心裏還是蠻爽的。
“孫媽媽，明天你還去，連着去，只要這樁婚事成了，這銀子就是你的！”沈石榴直接讓小鐵拿了銀子上來。
孫媒婆去胡家之前，就在沈石榴這裏已經“補課”過了，該怎麼說，秦夫人的話該怎麼回都是練習好的，不怕秦夫人不亂了陣腳。
看着桌上的兩錠銀子，孫媒婆可是開心壞了，平時做媒能得一兩那都是多的，她這給胡家和秦家說媒就已經算是收了銀子的，如今還有額外的兩錠大銀子，都算是偏得了！
“夫人放心，我孫媒婆做媒也是出了名的老油子了，何況這兩家的年輕人都正合適，難度不大！”孫媒婆應下。
沈石榴點頭，然後說：“不過咱們倆這事？”
孫媒婆也是聰明人，連忙說道：“我和夫人能有什麼事兒？什麼事兒都沒有！”很是上道！
沈石榴滿意，和聰明人溝通就是痛快。
送走了孫媒婆，沈石榴就拎着水桶在院子裏拾掇拾掇自己那一小塊地。
沈石榴現在也算是生活愜意，沒有什麼特別需要操心的，還有不算重的事兒來忙活。菜園裏也種了不少東西，大面積的種了大蔥和香菜，種出來了直接拿前面飯館用去。周邊就種了一些比較稀有的香料。
這邊香料不好找，有也都是從南蠻或者西北採購，沈石榴抱着試試看的心態自己種一種，因爲氣候不一樣，也是沒有指望都能種好。
“璟雯的婚事也該提一提了。”沈石榴自己嘀咕着，現在家裏也就璟雯的婚事沒有着落，也不知道杜軒墨是有意誰家，璟雯的身份特殊，也不會隨便挑了就嫁了，但是這挑誰，沈石榴琢磨自己做不了主。
下午杜軒墨回來，沈石榴就洗了洗手，喫飯的時候沈石榴就提了一嘴，杜軒墨也琢磨璟雯也都十六了，也該說人家了。
“讓璟雯自己尋吧”杜軒墨說道。
沈石榴笑道：“小姑娘自己找婆家嗎？”
杜軒墨微笑着，然後說：“也沒有什麼不好，她這孩子有主意，心思還重，咱們若是給找了她就算不滿意也未必會拒絕，婚姻大事，還是看她自己的意願吧。”
沈石榴有點擔心：“璟雯說想找世家子，可若是爲了找這個世家子而錯過了真正的好姻緣，可惜了。”璟雯現在還一心撲在振興璟家上，聽說最近有不少原來璟家的人也想重新歸到這一脈上，不過璟雯那拖着沒有應下，之後會如何她也不知道。現在沈石榴就覺得璟雯在這樣的年紀，確實承受了超出範圍的壓力和責任了。
杜軒墨沒有反駁，卻也沒有順着沈石榴的話，說道：“若是這點衡量都沒有，也就不是我養大的了。”在璟雯身上他也花了心思的，算是半個師父，璟雯的斤兩他還是看得出的，不用操心。
沈石榴看杜軒墨似乎對璟雯有些過分的要求苛刻，就說：“一個小姑娘，讓人家扛那麼多！想象當初你十七的時候，貌似也沒有這麼糟心啊！”她是心疼璟雯的，雖說是乾妹妹，卻也是她從小看到大的，說是當女兒養也一點不過分的。
杜軒墨苦笑，這沈石榴倒是護犢子，就說：“你也不用來激我，反正璟雯這婚事，就還是讓她自己做主！”不過這話說歸說，但是爲了防止沈石榴炸廟，還是說：“如果璟雯有了目標，我這個當哥哥的也會好好的深入調查，你這個當嫂子自然也是要相看相看的！”小姑娘也不免看走眼的。
沈石榴咋舌，說道：“這還差不多，女孩子嫁人可是終身大事，這要是選錯了人，後悔藥都沒有地方買！”
喫過飯，杜軒墨就去書房，家中也來幾位大人商討公事，沈石榴就抽空去學堂那瞧一瞧。
璟雯現在除了在家看賬本，那就是在學堂忙活，用沈石榴的話說就是校長兼教導處主任兼招生辦主任，身兼數職。
沈石榴一進學堂，就能聽到郎朗的讀書聲，童聲讀書帶着幾分可愛，沈石榴笑了笑，就去找璟雯。
璟雯正研究着賬本，學堂現在的投入也是璟雯在算，因爲是“公益”性質學堂，所以基本沒有進賬，支出也是璟雯負責，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當了家，恨不得柴米油鹽都免費。
“璟雯，忙着呢？”沈石榴叫了璟雯一聲，璟雯一看是沈石榴來了，連忙說：“嫂子你等會，馬上就算完了！”
沈石榴笑着先坐下，也沒有去打擾璟雯，就怕自己一說話璟雯算錯了數。
璟雯忙活完，數都對上了，這才鬆了口氣，說道：“每次對賬都很緊張，就怕是數額出錯！”
沈石榴笑着說：“認真些是好的，不過要是差得一星半點的對不上就對不上了！”總會有所損耗。
璟雯搖頭：“這可不行，會有人鑽空子的，一筆是小，筆筆加一塊，數目也是夠嚇人了！”
沈石榴咋舌：“我還以爲我是財迷，現在一看，你倒是比我還要財迷了！”
璟雯笑着坐過來，給沈石榴倒茶，說道：“嫂子那不一樣，嫂子財迷是富自家，我財迷只是單純的吝嗇！”璟雯毫不在乎的自黑着。
沈石榴看嘮得也差不多了，就步入正題，問道：“璟雯，你看你現在年齡也差不多了，也該找婆家了，不過你哥和我不會逼着你，你哥說了，讓你自己找婆家！”這話她怕說完之後有一種“七大姑八大姨圍圈逼婚”的既視感，所以後面的話也要趕緊說了。
璟雯一聽是這事，就說：“原來是這事，我已經在找了。”
沈石榴驚訝，已經在找了？
“找得如何了？”沈石榴問道，這事可不是小事，這小丫頭真是不得了，還沒等他們說，自己就已經開始找了。
璟雯笑道：“程氏的長房長子，程英。”
京都城的世家也有幾家，除了蘇家，就是程家，在世家裏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不過這個程家相比蘇家，卻很是低調。
“這程家雖說也是世家，不過知之甚少，你是怎麼就選中了那個程英的？”沈石榴問道，世家子弟一般也不會和不相干的人有什麼過往，尤其和官家子弟不會走太近。京都城的官跟韭菜一樣，一茬又一茬，走近了也沒有什麼用。
璟雯看了看門口，又看了看窗邊，確認沒有人，就小聲和沈石榴說道：“這個程英是徐先生新收的弟子！”
“哦！”沈石榴瞭然了，既然是徐先生的愛徒，肯定也是經常跑學堂這的，這一來二去，也就算是認識了。
“還真有你的！”沈石榴笑着說，不過機會是機會，這個程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也要好好的考驗一番，不過徐先生的弟子肯定是學識足夠，她和杜軒墨只要操心一下這個程英人品上的問題就好了。
璟雯笑着，她是要長住京都城的，這京都城的世家裏，程家還真是很合她心意，至於這個程英，還是要好好的考察，畢竟婚姻和做買賣不一樣，就算什麼都合適，要是感情不合適，也是不行的！
璟雯說道：“本想着過兩天再和你和哥說的，如今既然說道了，剩下的就看嫂子和哥的眼光了！”
沈石榴咋舌：“還是你機靈，其餘的我和你哥打聽，倒是你，可要好好的看，別隻看是世家就委屈自己就這麼嫁了，對你對他，其實都不好！”
“我明白的，嫂子，其實以前還不覺得如何，但是我從小是看着你和哥是怎麼過日子的，現在也期待自己以後會像嫂子一樣，碰上我哥這樣的人，兩人能一塊過日子，而不是熬日子。”璟雯這番話說得也很有感觸，在遇到沈石榴之前，璟家的各位表姐長輩嫁人也多數是爲了家族利益，感情什麼的，還真是說不上。但是有了沈石榴和杜軒墨這兩口子的對比，就知道嫁對了娶對了，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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