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世家水深
沈石榴和杜若瑤回家的路上，就問杜若瑤：“今日你看那高寧如何？”
杜若瑤想了想，說道：“看着還好，不過也沒有說上話，他如何我也不知。”
沈石榴淡笑，也沒有繼續問。
杜若瑤其實心裏覺得還是韓燁好，她也看過不少的話本子，對“緣分天註定”一說倒也很是嚮往憧憬，小女孩的心思很是單純，也最容易被這些東西打動。
至於今日見的高寧，說實話，不瞭解，也沒有什麼感覺。
回了家，沈石榴就去書房找杜軒墨說話，今日她也是第一次見高寧，雖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是相由心生也是有些道理的，今日看高寧，倒是覺得很有氣度，是個端正的人。
杜軒墨也相信沈石榴的眼光，就說：“那之後就看若瑤如何想了，那韓家的韓燁倒也是好的，不過也不知道若瑤喜歡不喜歡，何況人家的少年郎會不會喜歡咱們家的女兒也要考慮，強扭的瓜不甜，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沈石榴同意，就說：“那有空就讓創造點機會吧。”
杜軒墨說道：“梁家的公子估計也要去學堂一陣子，若瑤冬日纔會退下來，總歸是有點機會，不過那楚北漠也在，怕是會尷尬。”
沈石榴一撇嘴：“有什麼尷尬的，他楚北漠是楚北漠，我女兒是我女兒，壓根也沒有半分的關係！”
杜軒墨苦笑：“好好好，那就聽你的。”
沈石榴點頭，如今閨女的親事就是最重要的事兒，如今他們兩口子都在京都城，看誰還能過來搗亂！
沒過幾日，沈石榴就去了程家，有些日子沒有見到璟雯了，也該去瞧一瞧了。
璟雯這次也受了封賞，西北地區的糧道雖然已經是握在手裏了，但是皇上又給了鹽引，以後肯定生意會更加火熱，連帶着程家也跟着如有榮焉。
“嫂子，快來坐。”璟雯招待沈石榴坐下，先前自己回城沈石榴來看過，不過那時候自己累的夠嗆，也沒有好好的說上幾句話，這回也能好好的聊一聊了。
沈石榴一坐下就說：“孩子們呢？”
“還在午睡呢，這樣正好，省得他們鬧哄哄的。”璟雯笑道，她是喜歡安靜的，卻也沒想到嫁到程家能連着生了三個孩子，如今身量也變得豐腴，出去跑一趟也沒見得瘦下來。
沈石榴笑着，說道：“你也是個有福氣的，給程家生三個兒子，這地位穩穩的。”
璟雯咋舌：“就算沒有這三個兒子，也是穩穩的！”程家想要拿捏她是不可能的。
沈石榴問道：“聽你這話，難不成有事？”
璟雯苦笑：“可不是，也有不少人往這院裏送美人，一個個的不懷好意，也都被擋回去了！”
“那程英那……？”沈石榴問道。
“都是他擋回去的，如今日子好好的，他不傻，弄個女人來添堵，誰都別想安生！”璟雯說道，世家輕易不納妾主要也是怕妻妾不和家無寧日。
沈石榴點頭，這程英倒也是個有良心的，當初璟雯都冒着被剋死的風險嫁進來，雖說璟雯原本就不信，但是對程家來說，璟雯也算是仁義的。
“既是如此，誰還能老往你們這送人啊？”沈石榴納悶，子嗣枝繁葉茂，又何苦非要送來美人結仇？
璟雯咋舌：“程英是長房長子，還有兄弟，還有堂兄弟，程家家大業大，誰不想多得好處？”
沈石榴問道：“難道是想刺探消息？”
璟雯點頭：“送來的也都是訓練有素的，就這些伎倆誰又能看不出，如今外面都知道是我善妒才把送來的嬌娘美妾都打發了，其實就算我不打發，程英也不會留着眼線在自己身邊的。”
沈石榴以前光知道世家水深，如今一看，各有各的深法，也就是璟雯能夠自如應對，要是換了她來，估計這天天絞盡腦汁的算計也是要腦殼疼了。
“對了，若瑤的婚事如何了？我剛回京的時候，貌似這流言蜚語也才平息，不會對若瑤有什麼影響吧？”璟雯問道，她也聽說寶親王府的事兒了。
沈石榴搖頭：“原本也是沒影的事兒，至於若瑤的婚事，現在你哥也在使勁兒，這嫁女兒和娶媳婦還真是不一樣。”
璟雯笑道：“嫂子兒女雙全，我這全都是臭小子，倒是想要個小棉襖，就怕再生還是臭小子！”
沈石榴笑着，想着璟雯還年輕，就說：“這都看緣分，我看你們家的三個小子也是好的，一個個的都跟程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璟雯說：“就因爲長得太像他們的爹，我才失落，我也想要個長得像我的孩子。”
沈石榴心裏軟了，璟雯對家人的渴望一直沒有停止過，對和自己有血緣的孩子更是期盼，三個兒子都像程英，和她都不太像，這感覺也的確讓人有些覺得美中不足。
“那就接着生，我是看得出你喜歡小孩子的。”沈石榴說道，若是再生個女兒，可能像璟雯的地方就多了，也能有所彌補了。
璟雯點頭，若是再懷了，還是想生的！
從程家回來，沈石榴沒有直接回杜家，而是在街上閒逛一圈，如今家裏的事情也不用她操什麼心，也就是隨便轉一轉罷了。
青瓜眼睛尖，離得老遠就和沈石榴說：“少奶奶，你看前面那個是不是咱家大小姐啊！”
沈石榴順着青瓜的手看過去，發現還真是杜若瑤，杜若瑤正站在書齋門口的攤子上挑着書，旁邊還有一個人，沈石榴眯縫着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纔看清楚是誰。
“怪了，這不是襄王世子高寧嗎？”沈石榴說完就拉着青瓜先縮到一邊，以免被看到。
高寧會進學堂的事兒她也聽杜軒墨說過，來京都城的人，別管多大，最少也都會去學堂聽徐茂先生講學一個月的，不過杜若瑤會和高寧在一塊，似乎有些出人意料了。
“少奶奶，您不說小姐和韓家的那個公子該是希望最大的嗎？”青瓜也有些想不明白了，當日溫裕郡主開茶會，這兩人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得上的，怎麼如今卻能湊一塊買書？
沈石榴搖頭：“我也看不懂了！”原以爲韓燁纔是種子選手裏的頭號種子，沒想到這個高寧的形勢也很走俏啊！
兩人在旁邊偷偷摸摸的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杜若瑤和高寧笑着告別的時候，才站出來。
“若瑤！”沈石榴叫了一聲。
杜若瑤一回頭，看是沈石榴，就直接走過來，挽着沈石榴的手說：“娘，怎麼在這？”
“啊，我去你璟雯小姑姑那去坐會兒，正好回來逛着。”沈石榴說道。
“哦。”杜若瑤應了一聲之後，就沒有再說什麼，沈石榴眉頭一挑，這丫頭還瞞着不說！
“剛纔看你和誰說話來着？”沈石榴偏要提起來，杜若瑤不提她提！
杜若瑤說道：“那不是襄王世子高寧麼，娘在魯侯府見過的！”
“哦，原來是高寧啊！”沈石榴一副恍然的樣子，然後問道：“那你怎麼和高寧在一塊啊？”
杜若瑤說：“世子前幾日纔來，對京都城的路也不熟，我就直接帶路來書齋買東西了。”
“這樣啊，就這麼簡單？”沈石榴繼續追問，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杜若瑤重重的點頭：“就這麼簡單，好歹我也是學堂裏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好歹他也算是我同窗，雖然時間不長，但是也得幫幫人家，也不算是陌生人，是不是？”
沈石榴笑了，說道：“好歹我也是你娘，你就不說實話？”
杜若瑤急了：“娘，瞧你說的，真的沒有什麼，娘您這樣子好像我多恨嫁一下，人家纔多大？！”杜若瑤也是臉紅彤彤了，自己現在的立場也的確夠囧的了。
沈石榴笑着不在說了，領着閨女先回家了。
連着幾日，杜若瑤在學堂和韓燁走得也近，畢竟也都是以前見過，能說得上話。韓燁也是很驚訝，沒想到杜若瑤竟然就是當朝首府的掌上明珠。
外人看來，高寧和韓燁兩人和杜若瑤走得近無非就是因爲杜若瑤親爹的關係，杜若瑤其實也不往心裏去，畢竟從小到大，自己因爲親爹的身份問題也遭受過無端的白眼，若是真的往心裏去，怕是寸步難行。
而杜若瑤也必須接受，有些東西，的確是因爲家世的關係她才能得到，所以纔會學習用功，爭取自己得到的和付出是等價的，纔不會讓父母蒙羞。
而另一邊的溫裕郡主，也爲了高寧和杜若瑤的事情，開始調查，最後調查到韓家在西北邊境的一些舊關係，覺得這是個機會，能讓高寧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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