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三月大考
爲了保險起見，沈石榴之後就稱病在家，誰再來什麼帖子也不見客，也不去宮裏了，實在是是非太多。
杜若瑤冬天的時候就已經過了及笄禮，學堂也早就不去了，高寧也跟着不去了，若是有什麼疑難，也有自己未來的岳父可以幫着指點迷津，在這京都城也算是站得住腳跟了。
早先和襄王兩口子也說好了，想要晚些再定婚期，高寧雖然有世子府，但是除了晚上回去睡覺，多數時間都是在杜家蹭飯喫的。
沈石榴也開始教杜若瑤做菜，杜若瑤學得倒是很認真，就是總是丟三落四，不是少放鹽，就是多放糖，做出來的味道雖說不如沈石榴得好，但是也勉強能喫。
“你娘我也不指望你成爲神廚，只是技多不壓身，在這京都城，瞬息萬變，真說哪天高寧失勢，沒有這麼大的富貴，但是隻要你還能做出能喫的飯來，這日子也就還能過。”沈石榴說道：“當初你爹被人排擠陷害的時候，你娘我真的想過讓你爹辭官，隨便找個什麼地方開個小飯館都能安穩過一輩子呢。”
杜若瑤聽了，說道：“娘厲害，不過爹更厲害，男子可以做官，我現在都有點羨慕弟弟們了。”
沈石榴咋舌：“做官是那麼好做的嗎？你爹那腦袋瓜兒算是夠靈活了，也還是要整日算計算來算計去，就怕自己哪裏沒有算到就讓人給算計了，女子雖然不能做官，但是也能過的挺精彩的，要自己充實自己。”
杜若瑤聽着沈石榴的話，問道：“娘，你的想法和衆多女子都不一樣，學堂裏的女學生，都是惦記着嫁給好人家。”
“有男人愛護自己自然好，但是也要自己有些本事纔好，夫妻總要相互扶持的，單方面的享受照顧，時間一長，估計這地位也就下降了，女人就成了男人的附屬品了。”沈石榴說道，有不少男人是把女人當做附屬品的，所以會三妻四妾，只當是買東西一般，這樣就太悲哀了。沈石榴是希望自己的閨女能不當蒲葦，就算離開了磐石，也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杜若瑤若有所思，沈石榴每次對她說的話她都覺得難懂，但是每次遇到事兒了，她就覺得她娘說的話一點錯都沒有，自己也是受益匪淺的。
“你先練着吧，你景熙過幾日就要大考了，我去瞧瞧。”沈石榴說道。
杜景熙算是杜家三姐弟裏面最像杜軒墨的了，看着杜景熙勤奮用功的樣子，讓她覺得好像看到了年少時候的杜軒墨。
杜景熙一擡頭，就看着沈石榴看着自己，趕緊叫了一聲娘。
“哎，累了也該歇一會兒，別累壞了身體！”沈石榴說道，杜景熙的功課一直都很好，考不考上狀元也無所謂，她對兒女的要求不高，只要以後能自食其力，養家餬口，就足夠了。
杜景熙笑着說：“娘，我這不累，我聽說當初爹要大考的時候，還一邊看書，一邊擺小攤子照顧家裏，我這整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看個書，哪裏累得着？”
沈石榴笑着說：“我兒子懂事，不嬌氣，這是我煮的菊花蜂蜜水，怕你用功上火，大考也沒幾天了，你也別給自己太多壓力！”
杜景熙接過去，一口就喝了，喝完了說：“娘，我沒事，兒子會量力而行的！”
沈石榴點頭，兒子是個靠譜的，因爲杜軒墨珠玉在前，就算是兒子，也會拿出來比較，先前杜景熙兩考都成績不錯，這次最終大考若是能上得殿試就行了，哪怕不是名列前茅的，她這個當孃的也就滿意了。
不敢打擾太久，沈石榴就先離開了，回了房，沈石榴剛喝口水，杜若瑤就端着自己做的菜過來了。
“娘，您嚐嚐！”杜若瑤雖說走的不怎麼樣，但是學得還是很認真的，之前高寧說願意喫家裏的飯，她想着自己以後學了也能經常給高寧做。
沈石榴嚐了一口，說道：“還行，挺好。”
“按到底是還行還是挺好啊？”杜若瑤追問。
“還行就是能喫，挺好也是能喫！”沈石榴笑着說。
杜若瑤苦笑：“怎麼老是做不好呢？”
沈石榴摸了摸杜若瑤說道：“高寧也不是找個廚子，你做的飯是好喫還是不好喫，他都要喫一輩子的。”
杜若瑤噘着嘴說道：“我想讓他喫一輩子好煩……”
“那就再炒，不行就然高寧明天把府裏的廚子送過來，我教會了，以後你也能省點勁兒。”沈石榴說道，做飯這東西還真是靠點天賦的。
杜若瑤尋思了一下，然後說：“那也行！”她感覺她是學不會了！
沈石榴笑着，就讓杜若瑤把自己做的菜端回自己屋，這菜絕對是“自作孽”了，自己消化了去。
第二天，沈鈺就從洛北縣城又搬回來了，靠前都會在杜家先住着，原本也有房間，直接住就是了。
因爲這次考試和杜家有關的子弟和其他和杜家走的近的人家的子弟都有，所以爲了避嫌，杜軒墨沒有當出題人和閱卷人，主動請辭在家，皇上准許，並且從翰林院裏挑選人選。所以杜軒墨難得在大考的時候清閒一陣。
當不了出題人，卻能當押題人，翰林院出題的那幾個老學究能出什麼樣的題，他大概也給了個範圍。剩下的就讓孩子們自己答，然後他再給指點指點，個人有個人答題的風格，他也怕給了同意的答案，萬一中了，再弄出雷同，到時候少不得要徹查，得不償失了。
沈石榴看幾人學的認真，就讓院裏的人都注意安靜，別吵到裏面，她則親自做飯，大考三天，喫喝拉撒都在裏面，考前的飲食衛生總要注意。
大考日子一到，沈石榴就去送人，馬車上都是人，一路上沈石榴就說：“進去了也別慌，三天的時間，只要好好答，肯定沒問題，千萬別空着，都寫上字！”沈石榴猶如考高班主任一般的教導，杜軒墨聽了就笑，這話當初他好像也挺沈石榴說過。
下了馬車，沈石榴就遠遠的瞧着，等杜景熙和沈鈺兩個孩子都平安進了考場，她也就上了馬車先回家，三天之後來就好了。
沈石榴在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裏緊張，先前的淡定也都是裝出來的，她是怕孩子緊張才故作淡定。
以前是杜軒墨去科考，不過那時候想的不多，杜軒墨考不考的上和自己的關係也不大。如今是自己的兒子的和侄子去考，這種父母長輩的心情很是複雜。終於能明白當年自己高考的時候，爹媽在考場外面的心情了。
杜軒墨看沈石榴這樣着急，就說：“你也別急了，今年看着不錯的人也不少，景熙也未必能考的多靠前。”
“你不懂，哪怕考得不好，我此時患得患失的心情也是無法言表的！”沈石榴說道，女人就是這麼簡單，用一句簡單的話來說，就是道理女人都懂，但是懂鬼懂，該怎樣還是要怎樣的。
難受巴拉兩天，終於到了第三天，沈石榴大中午的就去了。
考場裏大鐘哐哐一敲，沈石榴就站在馬車上，儘可能高的看着考場門口。
唐夫人也來了，看着沈石榴站那麼高，就笑道：“夫人，可要小心些啊！”
沈石榴衝着唐夫人擺了擺手，說道：“一會兒咱再嘮啊，我先找孩子！”
青瓜小鐵就直接衝到門口去，看到杜景熙和沈鈺前後腳出來，就一塊領出來了。
沈石榴拉着孩子說道：“先上車，這裏人太多！”
上了馬車之後，沈石榴就問：“答完了嗎？打得好不好？”她以前也聽說過科考的科目，不過現在也都忘沒了。
杜景熙笑着說：“反正是答完了，至於好不好，就看閱卷先生了。”
沈鈺撓了撓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姑父的教導很是有用。”
沈石榴笑了：“這就行了，只要不是發揮失常了就行，咱們先回家，裏頭估計也沒有什麼好喫的，先回家！”然後就匆匆的離開。
沈石榴擺上了桌，就對沈鈺說：“去門口看看你爹孃，該是也快到了。”沈樹和洪秀花倆人顧着店，也不敢三天不開，只能晚上過來。
沈鈺出了門，沈石榴就這頭就張羅着上菜，沒一會兒沈鈺就領着沈家一大家子人都來了，沈父和鄭氏，還有洪秀花的小兒子，都來了。
“快坐快坐，今兒兩個孩子都考完了試，別管成績咋樣，可得好好放鬆放鬆！”沈石榴笑着說道。
杜軒墨也臉上帶着笑意，沈石榴說道：“等喫過了飯，你們倆就把考題和怎麼答的，都說說，我也聽聽。”
杜軒墨當了這麼多年的出題人和閱卷人，給兩個孩子“估分”還是沒有大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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