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入職禮物
沉重的腳步聲迴盪在隧道中，空氣中佈滿了燒焦的氣味。鼠羣和怪物們爭相逃脫着，有一個它們無法抵擋的敵人，正在對它們進行毫無憐憫的殺戮。
“呼轟！”
聽到後方空氣被壓縮，所產生出的恐怖聲音，鼠羣和怪物們逃跑的腳步變得更快了，來自靈魂深處的莫名恐懼感，戰勝了它們的本能，迫使它們朝着來到這裏的入口涌去。
在祭壇不遠處，一個男人正在通過手上戴着的終端，和一個人影對話。
“事情出了點岔子，我需要改變祭壇的通路。”
“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們碰到了90年前的那個巨人。”
“什麼？怎麼會是他？你確定是他嗎？”
“是的，他那種詭異的黑色火焰，我不會看錯的，不過我們沒看到他豢養的那兩頭猛獸。”
“我知道了，動作快一點。”
對面的人中斷了通訊，男人開始着手使用祭壇，同時對手下說了幾句。
“我需要幾分鐘的時間，替我把守一會，不要讓其他東西接近這裏。”
“是。”
得到了手下的答覆，男人專心的使用着祭壇。
他的一個手下在祭壇的最外圍巡邏着，按理說這裏剛纔應該還有一個同伴的，不過自己沒看到人，可能是和其他人換了位置。
不過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在一堆散落的汽車零件旁邊，他看見了面朝下，倒在地上的同伴。
趕快走過去查看，把同伴翻過來，發現他已經死了，臉上插滿了鋼針，剛剛準備呼叫其他的同伴，一隻女人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一把匕首從他脖子後面捅穿了他的喉嚨。他的屍體被輕輕的放在了地上。
如此的事情在幾分鐘內反覆上演着，男人的手下正在迅速的減少，很快的，除了他身邊的幾個手下之外，其他人已經都被幹掉了。
而在此時，男人也似乎完成了儀式，被改變的祭壇發出了詭異的光芒，連帶着隧道開始顫動起來，發出震耳的轟鳴聲。
“轟隆隆！”
“嗡~嗡~”
在轟鳴聲中，還有一種獨特的嗡鳴聲，藉着僞裝，不斷的飛向剩餘的幾名手下，在隧道掉落的煙塵和殘渣中，偶爾還能看到一個手持匕首的女人身影。
很快，顫動和聲響停止，祭壇的通路發生了變化，通路的洞口變得更大了，並且裏面通向的地方，似乎也不再是那些老鼠的來處了。
有吵鬧的聲音從通路中傳來，那是類似人羣對話和爭吵的聲音，男人擦了擦頭上涌現的汗珠，鬆了口氣。
“成功了，我們走，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密碼，如果不行的話，就先撤退，找機會再來。”
不過這次沒人迴應他，男人轉過身，一個自己的手下都沒看見。
“嗡~嗡~”
一個聲音快速逼近，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朝着男人的脖子飛來。
“鐺！”
然而男人只是伸出手掌，就抓住了這個東西，一個玉石和金屬混合製成的手鐲。
手鐲雖然沒有刃，但卻在自己的手掌上留下了一道傷口，而且手鐲很快的就消失了。
男人知道，這是敵襲，之前自己專注於使用祭壇，沒有發現。
甩了甩手，男人手掌上的傷口迅速的癒合着，他並沒有着急尋找敵人的位置，而是從懷裏拿出了什麼東西，從外形上來看，應該是個骨笛。
有血色的濃霧從通路中出現，迅速的在隧道中擴散着，男人將骨笛放到嘴邊，吹響了一首簡短的曲子從他熟練的動作來看，他不是第一次做這件事了。
曲子吹完，骨笛也隨之碎裂，碎片掉在了地上，有類似吵鬧的對話聲音，和節肢動物揮動復足的聲音從通路中，由遠及近的傳出，聲音逐漸清晰，有一堆東西爬出了通路，依次鑽入了血色的濃霧之中。
那是數十隻不同大小的人面蜈蚣。
不同的人面發出的聲音，就是之前聽到的類似人羣吵鬧對話的聲音，這些怪物迅速的朝着隧道另一頭涌去，越過了鼠羣和那些老鼠組成的怪物，還有這個男人。
男人正準備離開這裏，卻發現了向回逃竄的鼠羣，他知道，那個能夠噴吐漆黑色火焰的恐怖巨人，應該正在朝着他的方向逼近。
“該走了，看來這次要無功而返。。嗯？”
一節樹枝被扔進了身後的通路中，緊接着粗壯的藤蔓纏住了他，還有兩三隻比較小的人面蜈蚣，藤蔓迅速的拖着那幾只小號的人面蜈蚣向通路中墜落而去。
而男人雖然也被藤蔓纏住了，不過這些藤蔓的力量或者說能力，並沒有男人強大，所以男人並沒有被藤蔓拖動。
而男人也比他的那些手下要強得多，他發現了樹枝被擲出的位置，打了個響指。
“噌噌噌！”
有金屬和地面高速摩擦的聲音從男人的方向傳來，他的面前突兀的出現了兩個沒有手柄的雙刃戰斧，戰斧的斧刃成半圓形，兩個斧刃中間幾乎沒有縫隙。
沒有手柄的戰斧頭刃，在男人面前的地面上飛速的轉動，在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男人擺了擺手，兩把高速旋轉着的戰斧，向兩個車輪一樣，飛速的向男人發現的位置疾馳而去。
擋在路上的汽車殘骸被整齊的切斷，就像一塊柔軟的黃油一樣，而這兩把斧頭似乎有着獨特的動力，甚至能夠進行跳躍。
戰斧突然躍起，在空中迴旋，改變了角度，斬向了樹枝被投擲出的位置，即便戰斧的速度非常快，不過它們還是撲了個空，看來投擲樹枝的人，在藤蔓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換了位置。
“嗡~嗡~”
手鐲再次出現，不過這一次並不是朝着那個男人的身體，而是他旁邊，一隻剛剛爬出通路的，人面蜈蚣的臉。並且成功的在上面留下了很深的傷痕。
“吼！”
人面蜈蚣被成功激怒，不過它的智商不怎麼高，它認爲是旁邊的男人所爲，咆哮着撲向了男人。
“噌噌噌！”
不過這隻人面蜈蚣錯估了自己和男人的實力，被男人的旋轉戰斧切成了幾段。
“嗡~嗡~”
手鐲再次嘗試如法炮製，不過這次男人並沒有給它這個機會，男人計算好提前量，指揮旋轉戰斧躍向空中，攔截住了手鐲。
就在男人被手鐲吸引注意力的同時，他感受到背後突然有股冷風襲來，迅速轉身，果然，一個手持雙匕的女人，從角落的陰影處出現，朝着他的要害襲來。
男人甩開大衣，一把掛在大衣內側的短柄斧被他拿在了手上，擋住了女人的攻擊，不過女人的動作很快，沒有任何猶豫，發動了連續的攻擊，招招致命。
女人在速度上更勝一籌，男人只能招架着她迅猛的攻勢，而每當男人想要攻擊的時候，女人就會迅速的躲進黑暗中，並且從另一個角度發起攻擊。
不過男人快就想到了對策。
在女人再次從黑暗中襲來的時候，男人突然扔掉了手中的短柄斧，緊緊的抓住了女人的手腕，控制住了女人的行動。
“噌噌噌！”
旋轉戰斧沒有任何遲疑，從角落處鑽出，狠狠的斬在了女人的後背上。不過女人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
“不對，是假。。！”
女人的假身裂開，變爲一小團煙霧，來不及停下的戰斧斬在了男人的胸前，留下了兩道很深的傷口。而女人的真身也出現在他背後，不過她並沒有拿着她的匕首，而是手裏多了個醫用的注射槍，紮在了他的身上，注射了什麼物質。
“道具名稱：“好夢”先生”
“道具類型：充能型道具”
“道具效果：暫時使被注射的生命體進入昏睡狀態，具體昏睡時間因生命體強度而異”
“道具描述：動物園裏的犀牛得了蛀牙，爲了安全的幫它處理掉這個問題，園長找來了一個強效的麻醉劑，不過有小道消息說，園長是在黑市上搞到的這東西，沒人知道它原來是做什麼用的”
“特性：對犀牛的麻醉效果翻倍”
男人感到了強烈的沉睡感，難以控制自己的行動，不過女人並沒有拿出武器，而是迅速的在他的身上翻找了起來。
“找到了！”
女人找到了一把鑰匙，快速的拿着鑰匙離開了。
“嗡~嗡~”
在她離開之前，她順便用手鐲割傷了好幾條體型很大的人面蜈蚣。
男人在昏睡過去前，只來得及打了一個響指。
“噌噌噌！”
有戰斧高速轉動，和地面摩擦的聲音傳來。
幾分鐘後，隧道的岔路位置。
陸安扒在隧道上方的管道上，觀察着下方，有大量的鼠羣和鼠羣組成的怪物正在朝着祭壇的方向逃竄。
等到多數的怪物離開，陸安空出一隻手，手上出現了一根樹枝，陸安把它扔了下去。
粗壯的藤蔓伸出，纏住了了幾隻怪物，在藤蔓拖動它們的時候，它們的身軀也帶走了大量的鼠羣，短暫的清理出了一小片空地。
趁着這個機會，陸安跳了下去，用鑰匙順利的打開了關閉的金屬門，並且把門重新鎖上了。
有幾隻老鼠趁機溜了進來，陸安解決了他們。
“噫~~”
陸安打了個冷顫，這些老鼠雖然對她連威脅都算不上，不過這些噁心的齧齒類動物，還是讓她有點反胃。
門內的空間並不怎麼寬闊，只有一些放了很久的水泥袋子，上面落滿了灰塵。在這些水泥袋子邊上，有個建築工人用來當做宿舍或者是辦公室的臨時金屬板房，板房的門虛掩着。
謹慎的推開門，並沒有什麼異常，陸安低頭看了一眼，板房的門之所以虛掩着，是因爲板房的合頁有些鬆動，可能是剛纔祭壇改變通路的時候，發出的震動導致的。
板房裏有一張沒有牀墊的金屬簡易單人牀，它的對面是一把少了一隻凳子腿的木質椅子，凳子腿就在旁邊，從裂口的位置來看，應該是因爲潮溼而自動損壞的。
這些就是門內空間的所有陳設了，而陸安並沒有在這裏找到任何的通訊設備。
陸安想了想，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發現手機突然有了信號，不過信號的標誌並不是正常的手機信號標誌，而是一個墓碑的圖標。
嘗試用手機撥打了9453，在短暫的忙音過後，居然真的接通了。
“歡迎致電“忘川”公司人事部，請問有什麼問題可以幫到您？”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溫柔的女人聲音，不過如果仔細聽的話，這聲音很奇怪，說不上怎麼形容，如果用比較貼切說法的話，就像是什麼東西在裝成人類說話，雖然很像，不過仔細聽的話，還是能夠聽得出一些差別。
“我是新上任的外務部門主管H先生的私人助理，我來替H先生轉達他來上任的消息。”
“請稍等。”
電話那頭傳來的敲擊鍵盤和鼠標的聲音，很快，對面傳來了答覆。
“好的！H先生和您的入職手續已經辦理完成，請通知H先生選擇辦公室的地點，另外按照公司慣例，H先生和您的入職禮物已經準備好，等待H先生選定他辦公室的地點，禮物會自動送到H先生的辦公桌上，祝您工作順利！”
“嘟。”
對面的人掛斷了電話，陸安看到，系統也適時的傳來了任務完成的提示。
““忘川”公司聲望提升，當前聲望等級：友善”
“H先生好感度增加，當前好感度等級：接納”
完成了任務，系統界面恢復了最簡化，並且在閃動了幾次後，消失了。
之前也出現過類似的情況，當陸安遇到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或者有些重要的決定要做的時候，無限之城的系統就會出現，並且在問題解決後，又會很快的消失。
這裏暫時很安全，陸安坐到了簡易的單人牀上，休息了起來，剛纔連續的戰鬥，着實讓她累的不輕，緊繃的神經一放鬆，潮水般的疲憊感瞬間吞噬了陸安的身體，倒在單人牀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咚。。。咚。。。咚。。。”
時間回到幾分鐘前，陸安剛剛進入門內沒多久。
鼠羣堆在隧道兩側，在躲避着什麼東西，數量龐大的鼠羣堵住了岔路，從外表看，很難越過這些老鼠，發現這裏其實還有一條岔路。
而腳步聲的主人，不知道爲什麼，根本就沒注意這個地方。
“呼轟！”
空氣被壓縮的聲音傳出，佈滿了鼠羣，人面蜈蚣和血色濃霧的隧道，溫度驟然升高，漆黑色的恐怖烈焰席捲着一切擋在前面的東西。
“嗡嗡~”
火焰短暫的停止了殺戮，有很多的馬蜂不知道什麼地方飛了出來，朝着隧道深處而去。
祭壇邊。
“唔。。中招了，那個女人還有兩下子。。”
男人捂着腦袋，站起了身，他的周圍散落着被切成肉泥的人面蜈蚣屍體，他的那兩把旋轉戰斧像一個保護區一樣，切割着任何靠近男人的怪物。
“她的目標是我身上的鑰匙，那她應該有那扇門的密碼，我應該過去看。。。”
“嗡嗡~”
“咚。。。咚。。咚。咚咚！！！”
男人看見有很多的馬蜂扇着翅膀，圍在了他旁邊，馬蜂們的複眼發出着微弱的詭異紅芒，漂浮在空中，緊接着有沉重的腳步聲，加快了速度，朝着他的方向狂奔而來。
“不好！”
來不及多想，男人控制兩把旋轉戰斧，飛進了聲音傳來的血色濃霧之中，身形暴退，遠離了祭壇，並且朝着隧道的另一側出口跑去。
“鐺！”
“哐！”
後面傳來了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響，以及重物被砸進地面的聲音，奔跑着的男人知道，自己的旋轉戰斧，多半是慘遭毒手了。
雖然男人移動的速度不算慢，起碼要比腳步聲的主人快不少，不過隧道這一側的車輛殘骸很多，甚至堵住了隧道，減緩了男人離開的速度，男人只能在車輛殘骸之中閃轉騰挪，朝着隧道另一側的出口前行。
“哐！”
“砰！”
“哐當！”
“咚咚咚咚！！！！”
然而男人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連續巨響，那是重物被撞飛，砸到牆壁的聲音，以及根本沒怎麼收到阻攔的，沉重的奔跑聲。
隨着逐漸感受到了地面的震顫，男人知道，後面的東西馬上就要追上自己了，也顧不得其他了，男人在車輛的殘骸中拼命的逃脫着。
終於，他看見了前面傳來的刺眼光線，只要翻過這輛車的殘骸，就能離開隧道了。
翻過最後的車輛殘骸，男人玩了命的朝着隧道出口的光芒處奔跑着，突然，前方的地上多了個陰影，而且陰影越變越大，男人瞳孔睜大，硬生生停住了腳步，朝着後面猛地一跳，跌坐在地上。
“轟！”
一輛雙層大巴的殘骸，重重的砸在他原來位置前面的不遠處，如果男人沒有停止腳步，現在肯定就被壓成肉餅了。
“咚咚咚咚咚！！！”
還沒等男人重新站穩，沉重的奔跑聲已經到了他的附近，地面的強烈震顫也告訴了他，自己和沉重奔跑聲的主人拉開的距離，已經被追上了。
轉過身想要抵擋，一隻粗壯的手臂在他的視線中迅速放大，猙獰的巨大拳頭，結結實實的砸在了男人胸膛和腹部連接的位置。男人感覺自己像是被一輛前四後八，超速行駛的全險半掛正面撞上一樣，如同炮彈一般到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那輛雙層大巴的殘骸上，讓殘骸嚴重的凹陷了進去，恐怖的力量甚至再次掀翻了雙層大巴的殘骸。
身體遭受到了重創，甚至短時間都難以呼吸，大半的內臟應該都被破壞了。
男人的身體雖然在緩慢的修復着，不過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能夠恢復正常，當然前提是從現在開始，他不能受到任何的攻擊，當然最好也不要移動。
然而沉重的腳步聲傳來，黑影籠罩了男人仰面癱在地上的身軀。男人看到了，在90年前，老一輩甚至是兩輩人，所描述的，在舊城看見的景象。
“沒人知到他從何而來，只知道他突然出現在舊城的九號墓園中，血色的濃霧籠罩了他的身形，看不清他的樣子，而和我們不同，那些血色的濃霧似乎在害怕他的力量，但同時又被他身上的這種力量吸引，既不敢靠近，也不願離開。
他的眼睛散發着明亮而又詭異的紅色光芒，在空中不時留下光線運動的軌跡，他時常抽着雪茄，菸草的香味很濃，是火藥和鮮血混合的味道。
他視舊城中的怪物如敝履，原本強大可怖的怪物們，在他噴吐出的漆黑色的烈焰下，如同荒地上的雜草一般，旺盛的燃燒，而那些充滿了邪惡詛咒的祭壇，在他眼中，和枯死的野草沒什麼區別，舊城中的所有祭壇，都被他盡數摧毀，就連那些老鼠，也一隻都沒有逃脫死亡。
他的身邊有兩頭駭人猛獸相伴，還有那些，充當他眼線的血肉馬蜂，在他們的輔助下，沒人能從他手中逃脫。
他不常說話，但曾聽過他話語的人說，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如同大海中的巨浪，帶着摧枯拉朽的力量。
舊城連同其中的怪物和詛咒，被他的漆黑色的烈焰吞噬殆盡，而他也消失在了熊熊燃燒的舊城街道之中，從那之後，再沒人見過他。”
而這個消失了90年之久的神祕巨人，此刻就站在他的身前，他的樣子和老人們描述的完全一致，只是少了圍在他身邊的那兩頭駭人惡獸。
“呼~”
面前的巨人呼出一口煙霧，低沉的嗓音向他問出了一個問題。
“你是“除鼠公司”的人，對吧？”
“。。。是”
“那個祭壇是你們佈置的？”
“是。”
“你認識一個叫羅德的人麼？”
“認識，他曾是我們公司的大老闆。”
“曾？”
“羅德先生在20年前，因年紀原因，自然離世了。”
“20年前？他五十多就沒了？”
“五十多？不，羅德先生離世的時候，已經103歲了。”
“103？等等，你知道舊城嗎？”
“知道，那是90年前的一次。。事故。”
巨人深吸了一口雪茄，喃喃自語着些什麼。
“20年前。。。103,我碰到他的時候他應該才三十多，也就是說他又活了將近七十年。。那總共就是。。90年左右？！”
“是的，今年距離舊城事件的發生時間，正好是90年整。”
雖然巨人在喃喃自語，不過他的聲音並不算太小，所以癱在地上的男人聽清了他的獨白。
“你們不是應該對抗這些怪物麼？爲什麼和它們沆瀣一氣，狼狽爲奸？”
男人似乎恢復了一點，掙扎着坐起了身。
“我們得到了神的指引，只有利用這些怪物，才能給這個沉淪的世界帶來真正的和平。”
“神？赤舌之神？”
“不是，赤舌之神是個傳說中的東西，他拋棄了自己的信徒，只有那些墓園的人，還在相信他，我們信仰的，是真正。。！”
巨人擺了擺手，制止了他的對話。
“這事兒羅德之前知情嗎？”
“羅德先生並不知道，我們是在他死後，纔得到真神的指引的。”
“呼~”
呼出一口煙，巨人扔掉了菸頭，對着面前的男人說道。
“我見過的羅德，爲了同伴和其他人的安危，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哪怕他知道，可能並不會起到什麼作用。這也是我當時救下他的原因。
他也許是個懷揣着美好夢想的傻子，所以纔會讓你們這羣蠢貨找到自取滅亡的方法，你們的所作所爲，實在是讓羅德蒙羞。
而你口中的“真神”，我甚至不需要親自見到他，從你的行爲和語言就知道，他只是一個利用你們這些蠢貨滿足自己私慾的玩意兒，這種東西也敢稱自己爲神？
人可以有信仰，但它絕不能是那些所謂的神明，羅德也許不太聰明，但我曾在他眼中，看到對生活的美好希望，也許那希望不切實際，永遠也沒辦法達成，可是依然要比你們這些愚蠢的信徒，眼中流露出的狂熱的愚蠢崇拜，要高貴的多。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親手把你們那個以神之名，行齷齪之事的所謂“真神”幹掉，我倒要看看，還會不會有蠢貨，依然相信他所說的那些玩意。”
男人在巨人亮着詭異紅芒的眼中，並沒有看到憤怒，而是一種，對於無知且愚蠢的人，蔑視的感覺。
“你有什麼遺言嗎？”
男人張了張嘴，什麼都想不出來，他突然想到，自己這麼做，真的是正確的嗎？
“時間到了，下輩子記得不要如此愚蠢和盲目。”
漆黑色的烈焰噴涌而出，頃刻間吞噬了男人的身體，他的軀體瞬間被燒成了灰燼，飄蕩在周圍。
韓祖重新回到了血色濃霧之中，回到了祭壇的位置，一口烈焰將祭壇連同通路的入口都燒了個乾淨。
花了些時間清理那些人面蜈蚣，和已經爲數不多的鼠羣怪物，這才發現了之前被鼠羣堵住的岔路，噴吐火焰將前面的鼠羣清理乾淨，看見了那扇金屬門。
“咔啦！”
沒怎麼費力，就將金屬門扯了出來，發現了裏面的空間，以及那個金屬板房。這裏的空間不足以讓韓祖保持暴君的軀體，雖說撞碎牆壁也可以，不過可能會導致海底隧道破損，導致海水倒灌。
轉變爲老虎先生兩米高的身軀，韓祖走了進去，進入了金屬板房，看見了睡在沒有牀墊的金屬單人牀上的陸安。看來她很疲憊，外面的金屬門被扯碎的聲音，並沒有吵醒她。
口袋裏什麼東西動了一下，韓祖把東西拿了出來，是一個和BB彈差不多的小玩意兒，韓祖記得，這好像是當時去無限公司總部的時候，出現在這裏的。
然而還沒等韓祖仔細看看，那個小玩意就突然變成了一小撮齏粉，而周圍的環境就好像是虛假的一般，開始不停的變換。
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韓祖本能的閉上了眼睛，光芒存在的時間非常短，不過一兩秒後，就再次恢復了正常。
重新睜開眼睛的韓祖，並沒有發現什麼變化，不過突然聽到了汽車鳴笛的聲音。
走出岔路的空間，韓祖驚奇的發現，外面的隧道一切正常，車輛也在正常的行駛，隧道里一點之前的痕跡都沒有。
韓祖返回金屬板房，把還在沉睡的陸安抱了起來，朝着來時的隧道入口快步前進着。
沒多久，走出了隧道，遠遠的就看見了停在路邊草坪上，之前因爲擁擠，自己新買的車。
回到車上，把陸安放到後座，回到駕駛位，韓祖拿出了手機，搜索着有關海底隧道的新聞。
然而一條新聞都沒有。
剛纔發生的事情，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然而韓祖看着手中，剛剛拿出的“滅絕令”牌雪茄盒，陷入了沉思，因爲裏面還剩一支雪茄了，按照時間來計算，剛纔的事情的確發生了無疑，可是爲什麼像是根本沒有發生一樣，韓祖不得而知。
發動車子，朝着自己的倉庫駛去，韓祖破天荒的沒有使用車內的音響，而是保持了安靜，這並不是因爲後面還在睡着的陸安，而是他在思考，之前那個男人說過的話。
至於隧道事故蒸發的這件事，韓祖很快就不再注意了。起碼暫時不太注意了。
“唔。。”
半夢半醒的陸安，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不過她還是沒醒過來。
“特殊道具：重溯粒子”
“道具效果：刪除一段時間線，將時間線內所發生的一切（包括但不限於，動作，生命，思想，記憶）復位，恢復原樣”
“特性：對特殊變量個體及其造成的後果及行爲無效”
韓祖的車技還不錯，車子平穩的開着，再加上車子的隔音效果也不錯，陸安平靜的睡着。
只是手腕上戴着的手鐲，發出了微弱的光芒，顫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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