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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作者:苏幕幕
整個下午,后院都弥漫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听說這天来了五名刺客,两人被当场杀死,一人服毒自尽,還有两人就被抓了,关在侯府临时收拾出的库房中审问幕后主使。

  因为這凄厉的惨叫声,前厅的宴饮声都听不见,似乎所有人只是白着脸埋头吃饭,并无心情欢笑饮酒。

  日头西落时,那惨叫声停下了,宾客们也纷纷告辞离开,明明是办喜事的府邸,此时却显得异常沉寂。

  待天黑时,那惨叫声又开始。

  后来喜娘壮着胆子去问管家,這后面的几道礼還做不做了,管家略一思索,便說不用了,给了些赏钱,喜娘离了新房。

  冯妈妈和青梅陪聂蓉在新房等着,夜色悄静,聂蓉听见了青梅腹中传来的咕咕响,這才想起来她们和自己一样也是大半天未曾进食,自己是无甚胃口,她们却不应陪自己遭罪。

  便說道:“你们下去寻些吃的吧,别饿坏了。”

  青梅虽饿得前胸贴后背,却有些惧怕這侯府,不敢出去,冯妈妈也怕,但這屋子裡也就自己年长一些,只得硬着头皮承了這差事,去外面寻吃的。

  直至两三刻之后冯妈妈才回来,脸色不太好看,拿了些包子和果脯過来,包子還是冷的,一看便知道是费了很大劲才找到的旁人吃剩的东西。

  几人都明白這侯府沒把她们当回事,却都沉默不语,只静静啃那冷包子充饥。

  聂容沒胃口,冯妈妈好劝歹劝,总算让她吃了两口。

  然后又是枯坐着等,直至外面连下人们忙碌的声音都沒了,严辞都還未過来。

  “妈妈,如果……如果他一直不来,我是不是一直不能摘這個盖头?”聂蓉在盖头底下问。

  冯妈妈为难地开口:“照理說是這样,可是……”她满眼心疼:“要不然姑娘先揭了盖头喘口气?”

  聂蓉摇头,“還是算了,也沒什么。”

  她现在的处境,哪有任性妄为的资格。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响动,只听一人的声音道:“时辰太晚,陈管家让喜娘先回去了。”

  這是某個小厮的声音。

  回应他的是淡淡一声“嗯”,明显是严辞的声音。

  然后是渐渐靠近的沉稳的脚步声。

  聂蓉正襟危坐,心怦怦直跳,紧张得连呼吸都快忘记。

  房门被推开,有人进来,她听见冯妈妈和青梅略带颤抖的问安声:“见過侯爷。”

  沒人回话,只是有人走到她跟前来,她从盖头下能看见那双厚底皂靴和喜服袍底,正是严辞。

  一只手伸到了盖头底下,聂蓉屏气凝神,一动也不敢动,随后那手便拈起盖头,将盖头揭开。

  烛光闯入眼帘,她有些不适应地晃了晃眼,不敢抬头。

  這时严辞才开口:“合卺酒。”

  這话是对丫鬟說的。

  原本进新房后還要让喜娘撒帐,也就是一边撒些花生红枣之类的干果在床上,一边說些夫妻美满,早生贵子的吉祥话;然后要拿一只香囊,将新郎新娘的头发各剪一束放在香囊裡,這便是合髻礼;最后是合卺酒,也就是交杯酒,算是最重要的一环。

  如今时值半夜,喜娘和其他闹洞房的人早已不再,本以为這些都沒了,沒想到却還有交杯酒。

  一直立地门口的丫鬟闻言立刻端了酒杯過来呈上,严辞坐于床边,端起一杯酒。

  聂蓉也端起一杯,仍是垂眸不敢看他,然后怯怯地伸出胳膊,与他胳膊交缠。

  就在這时,不经意地,她看到了他衣袖处金黄色的云纹绣花上落着几点突兀的暗红色。

  那分明……分明是人血!

  一時間,那双死死瞪着的眼睛,還有那汨汨涌血的脖颈再次冲入脑海,她忍不住一声尖叫,立刻往后退了两步,洒了酒,人也险些站不稳。

  然而下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完了,犯了大错。

  “侯爷息怒——”聂蓉想也沒想就跪倒在地,与她一起跪下来的還有冯妈妈和青梅。

  房中是死一般的静默,严辞端着酒杯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一句话也沒說。

  聂蓉此时脑子裡一片空白,努力稳住哆嗦的身子,颤声道:“妾身失仪,罪该万死,求……求侯爷恕罪。”

  那人仍是无言。

  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话,還能怎么补救。

  時間一点点過去,明明是片刻時間,似乎比前面等待的那半夜都要漫长。

  最后,严辞只是将手中那只酒杯放在了丫鬟举着的托盘上,淡声道:“扶你们家主子去洗漱吧。”

  聂蓉不知這是不是赦免了自己,也不知是不是该起身,好在冯妈妈回過了神,已经過来将她扶起,带她去浴房。

  浴房在左侧最靠裡的耳房,虽中间還隔了一间暖阁,但聂蓉仍不敢造次,只着急着拿气声问道:“怎么办?他……他還会追究嗎?”說着,人都快哭了出来。

  她沒想到自己会這么胆小,這么沒用,明明都作好准备了,最后却犯了這么大的错。

  冯妈妈也是惊魂甫定,悄声安慰道:“既然刚才沒发作,应该是沒事了,待会进了房你就好好侍候,姑娘你生得好看,侯爷肯定能宽恕你的。”

  她看着聂蓉长大,知道自家姑娘有着怎样一张娇媚动人的脸和荡人心魂的玲珑身段,就她所见之人裡,沒有一人比得上自家姑娘一半,這样的女子,又是新婚之夜,哪個男人能不动心?

  他既然动心,既然从這女子身上得了快活,就抚平了怒气,兴许就沒事了。

  可聂蓉却咬唇不语,她想說自己根本不知什么叫“好生侍候”。

  成亲前几天的晚上,娘亲的确到她房裡,拿了些册子给她看,要教她床闱之事,可册子沒翻开,话才起了個头,娘亲就忍不住哭了起来,若得她也心有哀戚,最后两人抱头痛哭,又說了许多话,直至半夜娘亲才离去,根本就沒說到那回事上。

  如果……如果真要侍候,她不会又犯错吧?

  想到這個,聂蓉真忍不住湿了眼眶,却只能强忍着不哭出来。

  上妆不易卸妆却是快,很快冯妈妈青梅两人便给她拆了发髻,洗了妆容,沐浴后换了身浅红色的轻绸寝衣。

  她身量纤细却婀娜有致,此时又解了亵衣,那身丝滑的轻绸寝衣完全挡不住衣料底下的春光,柔软的长发垂于脸侧,一双美丽无辜的杏眼配上妩媚娇柔的脸,說不出的勾人,要让人发狂。

  出浴房前,冯妈妈看着烛光下她的容颜,语气笃定道:“放心,别怕。”

  聂蓉点点头,心裡却完全放不了心,此时她穿得這样少,好像只沒了壳的小蜗牛,失去了倚仗,四体透凉。

  重回正房时,方才候着的几名丫鬟已经离开了,房中只剩严辞一人,见她们出来,开口道:“你们下去吧。”

  冯妈妈和青梅尽管心下不安,却還是看一眼聂蓉,垂着头就退出去,将新房门带上。

  她手足无措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严辞也不发一言,起身去了浴房。

  聂蓉站了半晌,最后又坐在了床头,忐忑不安,心乱如麻,快将自己的衣袖绞成了烂咸菜。

  沒一会儿严辞出来,着一身白色裡衣,那种肃穆感少了许多,却仍然沒让人放松多少。他缓缓走近,再次坐在了床头。

  她不敢抬头,却知道他在盯着她看,心裡紧张得浑身燥热。

  這时,他伸出手来,轻轻扳過她的脸,就在她垂眸不敢动弹时,那人突地倾身過来,攫住她的唇。

  男人的身体坚硬,强劲,沉默而狠厉,犹如豹子,慢條斯理将爪下的小兽拆解入腹。

  聂蓉后悔自己花了所有的時間去猜他会怎样杀自己,去想死前要做些什么,是不是可以跪下来求情之类的,却忘了去提前琢磨一下洞房之夜真正会发生什么。

  這一日白天所受的折磨远不及晚上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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