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黑與白的合作共贏
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勒米厄市長急忙站出來緩和氣氛：“謝爾曼先生，或許我們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凡事都有一個商量的餘地。”
“商量的餘地？”
一點好臉色都不給的宋昊冷聲道：“麻煩你認清楚局面，我可不覺得坐在你旁邊的兩位是想要和我商量的意思。”
行走江湖多年，羅斯探員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幫派組織頭目能堂而皇之的說出這樣一番屁話。
一時間，臉頰都被漲得發紅，額頭青筋暴起。
幸虧米爾頓探員在這方面就更加沉得住氣，他身體微微後仰，靠在這椅子上面：
“謝爾曼先生，沒人願意看到一場腥風血雨席捲在聖丹尼斯，我們自然也不例外。”
“今天既然邀請你來到這裏，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不想看到彼此流血的情況發生。”
“我們未嘗不能合作…”
合作？
宋昊的眼裏閃過一道精光，稍加思索片刻，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我倒想看看你有一個怎樣絕妙的合作點子。”
自古以來，有人狼狽爲奸，有人勾心鬥角，但像這樣平克頓偵探和黑幫頭目談合作：
簡直就像是老鼠和貓決定和平共處…
見鬼了！
只見站起身來的米爾頓探員從檔案中拿出來一沓厚實的資料，最上面乃是一個獨眼男人的照片。
雖然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出頭的樣子，但總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既視感：
“謝爾曼先生，我想你最近應該聽說了不少關於自由黨的傳聞吧？”
宋昊並沒有否認，只是淡淡問了句：“所以這自由黨和我們之間的合作有什麼關聯？”
這次是客客氣氣的遞來照片，米爾頓解釋道：“這些傢伙在最近兩個月的時間內，依次對草莓鎮和瓦倫丁進行了恐怖討伐。”
“當然，這可不是我用來形容他們的詞彙，主要是這些混蛋每次屠殺了一個農場主全家以後，都會用大火焚燒他們的屍體。”
“最後還在逃走前用焦炭寫下四個字——自由審判！”
單單像這樣聽起來，宋昊不免覺得這些自由黨成員應該是厭世嫉俗的流浪者組織。
他們聚集在一起，給自己的罪惡行爲定上一個冠冕堂皇的正義之詞，也不知道是不是爲了減輕內心的負罪感。
誰他媽知道呢？
重新回到正題上的宋昊很快就猜到對方的意圖，乾脆譏諷道：
“難不成是因爲你們平克頓偵探無法處理這夥暴恐分子，於是絞盡腦汁以後，準備僱傭我們來幹危險的髒活？”
誰知米爾頓聽後並沒有否認這樣的說法，只是露出一臉惆悵的表情：“自由黨的行蹤很隱祕，而且說句不好聽的真話，目前平克頓偵探事務所裏面出現了一點麻煩。”
“你知道的…沒人能確保組織裏面會不會忽然冒出一個罪該萬死的叛徒，我們還在盡力調查，這需要不少的時間。”
微眯起眼睛的宋昊沒有立馬答應下來，他們平克頓事務所出現告密者，純粹就是他們自己的內部矛盾。
關自己吊事？
不過在好奇心的催使下，他還是忍不住詢問道：“合作的基礎是對於我們雙方都有好處，你應該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吧？”
米爾頓點了點頭，看向了坐在桌子對面的康沃爾：“這不僅僅是我們平克頓事務所的委任，同樣也是康沃爾集團的委任。”
“最近自由黨的目光已經鎖定在了集團下屬的生意上面，前不久還謀殺了一個工廠的老闆，這在安尼斯堡引發了不小的轟動。”
安妮斯堡，一個到處都是煤礦洞的黑色煙霧小鎮，這裏的工人們來自五湖四海，渴望能夠在這裏謀得一條生路。
但實際結果呢？
絕大部分的工人要麼在暗無天日的礦洞中感染肺病，從此臥病在牀，要麼就是某天一頭栽下去，從此再也沒有爬起來。
這是常有的事情…
千萬不要小瞧資本家的剝削能力，伱只要陷入到這個鬼地方，在他們的眼中就僅僅是一個廉價的賺錢工具。
於是宋昊看向對面的康沃爾，這個衣冠楚楚的老傢伙重新剪斷了菸頭，正在用火柴燻烤：
“既然這樣，康沃爾先生，你爲什麼不自己去僱傭一些賞金獵人來解決麻煩呢？”
狡猾的康沃爾笑了笑，吐出一團乳白色的煙氣：“我嘗試過僱傭賞金獵人，但這些傢伙就跟我喫乾飯的保鏢一樣，並沒有多大的屁用。”
不想繼續耽誤時間的米爾頓打斷道：“總之我們想法是這樣的，我們平克頓偵探事務所會盡可能給謝爾曼家族提供幫助。”
“當然，鑑於您和範德林德幫的關係，所以我們也會在最大程度上減輕範德林德幫所犯下罪行，短期內取消對他們的通緝。”
“我覺得這是一筆合算的買賣，不是嗎？”
老實說，這就相當於是一個大蛋糕，宋昊假如想要嚐嚐其中的味道，就要考慮裏面有沒有藏着一顆炸彈。
似乎是看出對方的一絲遲疑，米爾頓不忘繼續補充道：“眼下的美國西部已經混亂了太久，今天邀請你來到這裏，主要還是一個更直觀的原因。”
皺起眉頭的宋昊：“什麼？”
米爾頓站起身來走到勒米厄的旁邊，隨後以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說道：“其實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猜到，最近發生在聖丹尼斯的種種變故都與你有不小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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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荒野大鏢客之黃金帝國請大家收藏：荒野大鏢客之黃金帝國第五文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無論是覆滅的卡德隆家族還是安吉洛黑幫，人們都在背後議論紛紛，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們不關心是誰能掌管聖丹尼斯的權力，我們只關心誰能穩定這裏的秩序，起碼不要給政府添亂子就行！”
說到這裏的時候，米爾頓還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宋昊：“基於這個前提，我們甚至可以無視你私底下的一些違法生意。”
雖然宋昊很不喜歡對方和自己談條件的語氣，但眼下似乎並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要是平克頓偵探事務所聯合聖丹尼斯警察局對範德林德幫發起圍攻，自己就算想要贏下這場戰爭，無疑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沉默片刻，耐心審視其中的利弊關係以後，宋昊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這件事我要先回去考慮一下，目前還不能給你答覆。”
看着走向會議室大門的宋昊，露出假笑的羅斯還友善提醒句：“不會有太多考慮時間的，如果你心裏有答案了，可以隨時委託勒米厄市長通知我們。”
憋了一肚子火氣的宋昊對此沒有回答，只是給在場的衆人留下了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看得人心裏發毛。
走出政府大樓的時候，他穿上侍從遞來的外套和帽子，沒有多說任何的一句話，直接坐進了約翰的馬車。
在行駛的過程中，約翰說出了一個聳人聽聞的結果：“真是該死，我們剛剛調查了這棟大樓的周圍，發現樓房裏面隱藏了不少的平克頓偵探。”
“達奇他們就在下個路口和我們匯合，這些傢伙該不會是衝着範德林德幫來的吧？”
畢竟自從黑水鎮事件以後，平克頓偵探就一直死死咬在範德林德幫的屁股後面。
頗有一種絕不鬆嘴的意思。
臉色陰沉的宋昊點了點頭，他有點懷疑會不會有平克頓偵探尾隨自己，乾脆就在碰面的時候比了個眼神。
深夜時分，範德林德幫的成員從別墅的後院翻進來，他們聚集在一樓的大廳，商量起來接下來的行動方案。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白天警告的緣故，別墅的四周倒是沒有多少潛藏的眼線，否則高低要讓他們嚐嚐子彈的滋味。
宋昊絕對會這樣做的…
他目前的看法是偏向於表面答應米爾頓的提議，並且還要在這個基礎上談談條件，比如事成以後要豁免範德林德幫之類的。
不過這乃是聯邦政府下達的通緝令，所以在很大概率上是行不通的…
至於達奇的看法則是對平克頓偵探事務所以及聖丹尼斯政府發起猛烈反攻。
他不甘心成爲別人的棋子，況且眼下有自由黨這個契機，他們還能多出一點勝算。
依照他的原話來說就是：“或許我們可以聯合自由黨的傢伙，想辦法解決掉這些礙事的雜種，這樣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軍師何西阿則在這個問題上有截然不同的看法，他認爲眼下不是和平克頓偵探硬碰硬的時候。
畢竟先不說兩大家族會不會臨時倒戈，之前逃到海外的邁克?卡德隆就是一個不能忽視的問題。
但凡在這個節骨眼上爆發劇烈的混戰，這些潛在的威脅都可能會成爲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怎麼辦呢？
最後經過大家的一番協商，決定先表面答應平克頓偵探的要求，然後再慢慢想辦法從這個泥潭裏面脫身。
畢竟他們可不會蠢到給政府當槍使的地步…
此時在壁爐火光的映襯下，端起威士忌喝了一口的宋昊眼裏閃過一道殺意：
“這些照片都是米爾頓僱傭一個私家偵探拍攝的，我不管怎麼樣，必須在他逃出聖丹尼斯以前幹掉他！”
既然想要給白道當狗，那就要做好事後被人給剁成肉塊的準備，這乃是這個行業的生存之道。
送走範德林德幫的成員以後，坐在沙發上的宋昊皺起眉頭，他覺得自己在這些天多少是有點太大意了。
他需要反思自己，不能繼續沉溺在現有的成功之中，這遲早會害死大家的。
這一夜，某人都坐在壁爐的旁邊久久無法入眠…
次日清晨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走入了野火餐廳，蒂莉聽說了幫派最近的狀況，急忙領他來到角落的座位。
來者赫然是阿奇，他現在榮升爲了聖丹尼斯的代理警長，這自然是因爲本傑明警長離奇失蹤的原因。
有人說他是捲款逃走了，也有人說他是觸犯到了某位大人物的利益，所以被悄悄謀殺掉了。
總之不管怎麼說，當局需要一個能夠暫時出面管事的傢伙，乾脆就讓這位表現突出的阿奇先代理一下。
片刻以後，伴隨菜品被端上桌面，亞倫也是拿着兩個酒杯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詢問道：
“應該沒人悄悄跟在你屁股後面吧？”
阿奇用餐刀劃開了盤子中的醬汁牛肉：“放心，目前平克頓偵探的注意力都在範德林德幫以及自由黨的身上。”
“不過我聽說他們已經查到了範德林德幫的藏身之地，要是在這週五以前得不到謝爾曼先生的回答，他們就要發起圍剿進攻。”
點了點頭的亞倫端起酒杯，淺淺的品嚐了一嘴，目光不時在餐廳內的顧客身上游走。
時局不同了，他現在必須要有足夠的警惕性：“話說你有沒有關於私家偵探的線索，就是這混蛋悄悄拍攝了我們的照片交給當局，這讓老大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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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鬼鬼祟祟的傢伙在平克頓偵探移交罪犯的時候跑上來交談了幾句，我猜應該是要酬勞之類的，所以就私底下調查了他的住所。”
終於能狠狠出口惡氣的亞倫悄悄順走這張小紙條，同時敲了敲桌子，示意作爲服務生的瑪麗貝思過來。
她今天有一項多餘的任務，就是給家裏配送外賣，最好能趕在飯菜涼了以前送達…
等到瑪麗貝思走後，亞倫這才繼續詢問道：“老大託我向你問句，你能夠掌握平克頓偵探的日常行蹤嗎？”
阿奇用餐巾擦拭自己油膩膩的嘴角：“米爾頓和羅斯的行蹤很難確定，他們的反跟蹤意識很強，基本不會允許其餘的人跟在屁股後面。”
這主要也是因爲平克頓偵探事務所裏面出現了叛徒，因此二者都有點不信任自己的下屬。
差不多的事情都交待清楚了，站起身來的阿奇戴上警帽，在桌面留下了自己的飯錢：
“上帝保佑，咱們野火幫肯定是能熬過這次難關的，麻煩你替我向謝爾曼先生問候一句，就說阿奇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的恩情。”
“只要他需要，我可以隨時脫下這身衣服，爲他而戰！”
這份魄力先不說究竟能不能得到印證，但至少聽在耳朵裏面十分舒服，這就是宋昊培養這柄利刃的原因。
他遲早會深深刺入到政府的心臟裏面，讓他們寢食難安。
傍晚時分，馬車停靠在一棟公寓的下面，只見一個鬼鬼祟祟的高瘦男人快步走下樓，手上還拿着一個公文箱。
他神色緊張的彎腰坐進車廂，催促前面的車伕快點啓程，自己沒有多少的時間浪費。
誰知對方一點照辦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還莫名其妙的壓低帽沿，一聲不吭。
涼風吹拂起了簾布，露出了角落血淋淋的胳膊，原本的車伕已經被掉包了。
“操蛋！”
正當這位偵探察覺到不對勁想要下車的時候，早早就埋伏在後面的亞瑟探出身來，直接用麻繩勒住他的脖頸。
後者就這樣無力的掙扎着，雙腿在車廂內亂踹，眼球突出，直到慢慢沒了呼吸。
黑色公文包內裝着一沓厚實的鈔票，可惜他在臨死前都沒有花出去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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