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片兒路！
落地威尼斯，胡清泉接機。
“您怎麼來了，讓別人接不要緊的嘛。”
“閒着也是閒着。”
胡清泉笑呵呵地接過路平安的行李。
路平安聽後就有些詫異：“怎麼，沒人看？”
“呵呵，正好相反。”
胡清泉笑着簡單解釋，“一開始確實沒多少人看，但好電影怎麼可能埋沒，現在找我的人越來越多，我都讓項國強和吳國華去處理了。”
說着，胡清泉說起《斷背山》的情況。
《斷背山》在開幕式第二天開始展映。
第一天沒多少人看。
第二天看的人更多的是來休息的記者們。
來看電影，實則休息，這是歐洲電影展的常態。
畢竟歐洲電影節很多片子對普通觀衆都不太友好。
不過這也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規律。
那就是一部電影要是讓準備趁着觀影睡一覺的記者都能打起精神。
那麼這部電影估計離得獎就不遠了。
這種小小的規律不能真的作數，但也的確會有那麼點參考意義。
《斷背山》就是在第二天時候展映現場變得熱鬧起來，大規模關注也隨之而來。
而後幾天裏，《斷背山》的呼聲在電影節的專業人士口中節節攀升。
“現在很多人覺得你可能要拿獎了，有的甚至說最佳導演都沒問題，電影節主席馬克穆勒對你也很感興趣，他早就想見你了，空了可以一起聊聊，很有意思一老頭”
馬克穆勒是誰路平安自然知道，這人70年代留學中國，是中國人民的老朋友，也是將中國電影推向世界第一人，老謀子凱哥等人的國際衝獎之路都受益於他。
“行啊，你來安排好了。”
“這老頭酒量可不錯。”
“我就喜歡酒量好的。”
兩人說笑着，接着聊《斷背山》。
現在電影評價很高。
胡清泉說起這事情來很是開心。
之前就說了，胡清泉對路平安這次衝獎的期望其實並不高。
能實現長片獎項零的突破就很好了。
而現在，最佳導演真要拿到的話，那就是一個天大的驚喜。
畢竟這涉及到之後的衝獎之路，開局越好，越有利。
路平安其實也已經聞到這股子味道了。
這幾天國內的威尼斯追蹤報導上也時而提及《斷背山》。
說電影很好看，很美等等。
有些記者也大膽做出預測，說很可能會拿獎。
但總體風氣還是那樣，自家人看好，是不作數的。
所以大家都很理性。
不過幾天的展映下來，也算是刷新了大家對路平安“藝術造詣”的認知。
大家都覺得路平安進步很大！
對於這些，路平安自然是不關心的。
現在他的態度還是一樣：“心態放平，得失我命。”
胡清泉表示認同：“的確，這裏不是奧斯卡，可操作性不高，最是得保持心態。”
胡清泉說着，話題又繞道了奧運上，“競選總導演也是一樣的，平安你要放平心態。”
路平安差點翻了個白眼，這話，聽得早就煩了。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繼續重複：“得失我命，心態放平。”
其實對於奧運總導演，路平安如何不知道身邊的人都在有意把他往上推？
這裏會牽涉到許多難以想象的利益和榮譽，身邊人不可能無視的，對此路平安自然是表示理解的。
只是路平安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他已經準備脫身了。
做總導演，好嗎，當然好。
能駕馭嗎，要是放權給路平安，路平安也是有十足信心的。
但“放權”本就是個僞命題。
怎麼可能真的給你放權？
你的創意再好，可執行程度再成熟，到時候依舊會遭遇莫名其妙的理由讓你改節目或者是別的阻礙。
路平安絲毫不懷疑這一點。
而真要換節目，路平安肚子裏的貨又支持不了更新替代。
最後萬一搞得原本的節目被斃，上了一個不太行的，導致開幕式比原時空的差。
那路平安就是超越平行世界的大罪人！
所以路平安早就想好接下來要怎麼做了。
那就是止步下一輪。
拒絕，是門技術活。
人家一開始在雅典閉幕式環節找了你，看重的是你的才能，也是對你的認可。
路平安一開始也給予了好的反饋，方案有差錯，但依舊收穫了讚揚。
這就是路平安的目的。
他證明了他有才，也證明了他缺少經驗，人家淘汰他，情理之中，雙方都不會難堪，社會也會表示理解。
接下來也是一樣，如何做到雙方都不難堪，同時社會也能理解地脫身，就是關鍵。
後來人家又找了他競選總導演，這依舊不能主動拒絕。
路平安也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因爲這涉及到“大義”，這是任何理由都不好拒絕的，因爲路平安是中國人，土生土長，根正苗紅，又有才華且出挑的中國導演，主動拒絕，就是大義有虧，路平安不能這麼幹。
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
路平安和所有人一樣積極主動參與，這就是好同志。
這就夠了。
相信其餘競選團隊大概率也是這麼個心態。
所以路平安把方案原封不動放上去，然後人家說很好，進入下一輪。
接下來，就是脫身。
下一輪是十三家進五家，再下一輪是五家選最後一家。
這裏面會涉及到除了創意外的方方面面。
這是路平安的薄弱點。
雖說真要進入下一輪，周圍的人會想方設法給你補足這些薄弱點。
但依舊會和老謀子等人有差距。
被刷下來是大概率會發生的。
路平安要的就是這個，藉此也可以完成脫身，胡清泉等人也不會失望。
但在“才華”上，是可以完美留存的，路平安依舊不輸於任何人。
做法很賤，但只能這麼來。
之前就說了，他必須得比大詩人聰明一些，做一些符合“大導演”身份的事情，不能成爲笑話。
如此一來，大家也依舊能接受。
如果到時候上面昏了頭，依舊說你可以，還想讓你做怎麼辦？
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極低。
就算髮生了，路平安也還有後手。
那就是必須擺明態度：方案不能變。
以強勢無匹的態度告知所有人，我的方案，一個字都不能變，因爲我的是最好的！我拿項上人頭擔保。
不答應？
創意給你，無論誰來都可以隨意借用，算是我對奧運做的貢獻，但我反正不幹了。
上頭能答應嗎。
當然不能，所以脫身會很是順利。
要是上頭連這也答應了，並且還能落實。
那還說個屁啊。
做唄！
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至於被刷下來，創意卻被借用，路平安是樂意的，反正原本就不是他的創意。
還能撈個好名頭。
創意借出去還能讓爲自家團隊爭取一下參與的機會，一樣是光榮的。
團隊們都期盼着呢。
最後就是不做總導演會不會遺憾？
這就是路平安說的“得失我命”了。
自我認知清醒，路平安向來如此。
。。。。。。。
“對獎項有什麼期待？啊說實話，我沒有多少期待，能入圍已經很滿意了。”
“爲什麼要選這樣一個題材？和國榮有關係嗎？就知道你們會這麼問，有肯定是有一些的，當時《源代碼》拍攝結束，我去老美時候偶然間看到了小說，同性故事很少看見的，認識國榮後我纔有興趣看下去，不過那時候我英語還沒現在這麼好，更多的是把它當做了學習資料，邊看邊理解邊學單詞和句式，然後看着看着就被故事吸引，想着要麼拍下來吧，然後纔有了這部電影。”
“電影是我的作品裏公認的最文藝的，怎麼拍出來的？不要急，慢慢拍，多給演員一些空間，大概就這樣吧，憑感覺拍，這裏要感謝胡清泉和田壯壯老師，他們給了我很多建議。”
“斯嘉麗抱怨說限制級鏡頭拍了很多遍，是在折磨她？有嗎，我打電話問問，嘿斯嘉麗，這裏有個記者在說你呢.”
路平安抵達威尼斯主會場時候，一幫記者便圍住了他。
中外各國記者的話筒密密麻麻。
沒辦法，別人的該採訪都採訪過了，只有路平安磨磨蹭蹭直到閉幕式前兩天才抵達，不圍他圍誰啊。
花了十分鐘解決了零散的採訪，接着又花了半小時接受國內新浪、搜狐的專訪。
回答完問題後，路平安繼續參加酒會。
和往常一樣，獎項是一方面，版權交易也是一方面。
《斷背山》目前的總體報價已經來到了400萬美元左右。
依舊和往常一樣，成交還不急。
不僅是閉幕式後不會賣，12月在北美上映前也不會賣，一直要等到衝獎之路走完後在賣。
威尼斯只是第一站，接下來還有多倫多電影節、老美金球獎、奧斯卡等各類電影節。
按照原時空的流程，《斷背山》的版權價格會一路飆漲，直到奧斯卡出結果後再賣的話，戴爾給出數字，預計將會來到2000萬美元以上。
不過路平安自然不會選擇賣斷。
1.8億美元的全球票房，按最低檔次的分賬比例算也有三千多萬美元，賣斷太不划算了。
《斷背山》後就是《重返二十歲》。
項國強來報告說目前感興趣的片商增加了一家，是印度的，而且還是很早以前就和胡清泉有過接觸的。
一問才知道，原來是那個想花10萬美元買《調音師》改編權的印度片商。
這次來問，主要目的依舊是買下《調音師》，然後聽到南朝鮮的在聊《重返二十歲》，順道也想買下。
路平安當然樂意啦，《調音師》都過去多少年了，現在還能創造價值當然可以賣。
“他們出多少錢？”
“都是50萬美元。”
“《調音師》可以賣，再提提價，有一點要注意，必須得先付全款。”
項國強哈哈笑道：“版權交易本就如此。”
路平安聳聳肩：“印度是個特例，對待他們還是小心一點好。”
項國強領命而去。
繼續酒會，今年的酒會上華人面孔超級多的。
首先是吳宇森，見到路平安便一臉熱情。
路平安也知道他爲啥熱情，不是他同行的身份起作用，而是院線老闆的身份。
吳宇森即將要拍《赤壁》了，這些天已經宣佈要做一部《赤壁之戰》的宣傳片，預計會請朝偉、潤髮等大咖加盟。
這電影投入會非常大，投資商們先一步就和內地各家發行方、院線方打了招呼。
聲勢很大，所有人都很重視。
路平安也很重視，這都是給他的影院送錢的呢。
簡單聊了聊，路平安表示肯定支持，對方也祝福路平安能拿到獎項，然後就是下一個。
陳可辛的《如果愛》這次來參展，主演周公子沒來，她在內地拍戲，男主金城武來了。
還有同樣入圍的《長恆和》，男二彥祖今天也在。
路平安和金城武還有彥祖三個大帥哥見面，惹得《長恨歌》女主鄭秀文當場套出手機說要合個影。
彥祖和金城武連連擺手很是客氣，然後很是默契地把路平安請到C位。
若不是路平安個頭還不錯，這倆小夥子怕是得屈膝了。
接着有個南朝鮮導演上來攀談，後頭還跟着個很是臉熟的女星。
一問，原來這男的導演是樸贊鬱，女的是李英愛。
李英愛現在在內地可火了，《大長今》大爆，成了不少人的偶像。
這次威尼斯也有她的電影入圍主競賽單元，就是那很有名的《親切的金子》。
兩人上來，對路平安這個中國頂級導演很有興趣。
只是路平安對他們沒啥興趣。
好在瓦茨伯格及時出現，路平安得以簡單聊了幾句後便不用理會。
瓦茨伯格這次來主要也是爲了《斷背山》，頂峯出品，他有份的。
除此之外就是看看有沒有漏可以撿。
只不過現在的頂峯已經不太需要再獨立電影裏撿漏，所以他過來更多的只是把這裏當趴體，趴體就是用來增長人脈的，這回瓦茨認識了不少新人，同時也被很多人認識。
比如現在他帶來的小羅伯特唐尼。
“lu，給你推薦一個人。”
“你好lu，我是羅伯特唐尼，你可以叫我唐尼，我是個專業的演員。”
小羅伯特唐尼滿臉真誠，路平安微笑迴應：“我知道你，上次你有來毛遂自薦的。”
開拍《電鋸2》之前，小羅伯特唐尼就投來過簡歷。
只是當時路平安沒理會，畢竟《電鋸2》就是小成本，不需要這種明星。
而小羅伯特唐尼並沒有氣餒。
實際上《電鋸2》也只是他廣撒網的其中之一。
後來他很快就得到了一個機會。
比如這次威尼斯電影節上就有他演的電影，而且還是頭獎大熱，喬治克魯尼的作品《晚安好運》。
不過他只是男配角，加成並不多，所以不影響他繼續向路平安這種好萊塢商業大導自薦。
“lu，我知道你有計劃拍一部叫《第九區》的電影，我看過簡略劇本，我很喜歡，我覺得我能勝任主角，沒有誰比我更合適了，我和主角的經歷非常相似，我想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試鏡，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小羅伯特唐尼言語真誠，眼帶希冀。
剛剛戒藥不久，人生依舊處於低谷的他，對任何一個好機會都不想錯過。
路平安也完全沒有忽視他的想法。
畢竟這位的未來可不得了，他可不想成爲鋼鐵俠人生道路上的小丑角色。
“電影開拍還要很久，現在說這個有點早，不過立項時候我會給你發試鏡邀請的。”
“謝謝！”
唐尼開心地表示了感謝，然後乾脆利落地道了聲抱歉，便獨自離開，不打擾大佬們聊事情。
等他走後，瓦茨伯格感慨：“以前他可不是這樣的。”
“他也就是在好萊塢。”
路平安也在心裏感慨。
瓦茨繼續問：“這些天郵件看了嗎？”
“看了，沒有感興趣的。”
“我這裏有個新的，你應該會感興趣。”
“什麼。”
“漫威的，鋼鐵俠，也是一個快死了的IP。”
“能買不？”
“我去聊聊看，回頭有消息告訴你。”
“好。”
看着有些孤零零一個人在遠處泳池邊坐着的小羅伯特唐尼，路平安又一次覺得命運這個東西是真的神奇。
“在看什麼？”
這時一道聲音從路平安背後響起。
原來是寡姐。
寡姐到了，《斷背山》的主創們也就該到了。
果然，路平安往後一看，兩個主角在外頭正往裏走呢。
“沒什麼。”
“在想獎項吧？”
寡姐婀娜身姿往前靠了靠，“幸運女神來了，獎項還會遠嗎？”
上次短片大滿貫後，寡姐便自稱是路平安的幸運女神。
路平安毫不在意，跟着打趣：“那這次希望女神再次眷顧啦。”
“但你已經快一年沒有和幸運女神聯繫了，女神有點生氣。”
“.啊是嗎，哈哈，可能是信號不好吧。”
寡姐飛了個白眼，然後塞給路平安一張房卡
隨後馬克穆勒姍姍來遲。
初次見面印象不錯。
老頭兒的確是箇中國通。
普通話很好。
“路平安，我早就想見你啦，你可以喊我老馬。”
“您好老馬，久仰。”
“哎客氣客氣。”
真就一中國通啊！
一口普通話字正腔圓。
比現在的曹操還厲害一些。
路平安心裏佩服。
老馬性格也很好，一把年紀了，卻很是年輕態。
總之路平安對他觀感不錯。
不過兩人只聊了一會兒馬克穆勒就走了。
說“有局，內邊吵起來了，事兒地很，回頭頒獎結束咱們再聚。”
好嘛，京城口音足地很。
的確是蠻有意思一老頭兒。
第二天中午，路平安回到自家套房的時候，胡清泉告訴他：“接到閉幕式邀請了。”
“這麼快，不是要晚上嗎？”
明天就是閉幕式，按照潛規則，晚上纔會通知。
胡清泉回答道：“所以還不一定，我想，這次邀請咱們，主要還是衝着名氣來的。”
也是。
以前路平安參加歐洲三大時候在國際上也的確沒有什麼名氣。
短片厲害，但畢竟短片並不入流，不足以讓人家親自邀請。
後來短片大滿貫了倒是有名氣了，但他也再未來過歐洲三大。
如今名氣更大了，結果遇到這種情況對他們來說很正常，對路平安來說倒是新鮮了。
路平安問：“老馬沒透露些什麼？”
胡清泉回答：“他哪能透露啊，那天晚上走後就一直沒見到人了。”
一旁剛來的田壯壯也是點頭：“這老小子還是很有原則的。”
這下好了，心裏沒底啊。
胡清泉皺起了眉頭。
去參加，依舊會空手而歸，這就很讓人糾結了。
田壯壯也安慰路平安：“沒事，對方能打酒店電話其實已經說明問題了。”
對此路平安倒無所謂，雖說他心裏同樣有那麼一點沒底，畢竟誰知道時空會不會變化啊。
但他總體上說還是比較淡定的。
而且此刻他還在想，要不然複製一把原時空李鞍的活？
原時空李鞍對金獅獎就毫無冀望。
儘管好評無數，但李鞍依舊在頒獎開始前十幾個小時飛抵多倫多，打算全力準備《斷背山》在最能賣片的多倫多電影節上的展映。
結果呢，剛落地，就被塞了兩張組委會預定的回程機票。
然後飛回意大利時候，一切海關和護照手續從簡，接着被組委會安排的人一路“押送”回頒獎禮拿獎。
李鞍知曉得獎後也是大呼“荒謬”，再加上威尼斯方面這般禮遇，這簡直在國際上裝了一手好比。
所以要不要學？
想了想，路平安覺得算了。
畢竟李鞍那時候的情況也沒法複製，威尼斯和多倫多是存在競爭關係的，李鞍那時候兩頭押寶，路平安卻不是，他打一開始就瞄準的威尼斯。
所以瞎折騰一番屬實沒必要。
心下做了決定，路平安便安心住下。
到了第二天閉幕式紅毯。
路平安到場後，第一時間被工作人員告知：路平安要最後再上紅毯。
胡清泉以及一衆主創們聽到後，眼中光芒刷刷亮起。
這絕對不是路平安的名氣能實現的吧。
一臉淡定沉默寡言的田壯壯也是鬆了口氣，然後背起了手，整個人看着都鬆垮了許多。
“沉住氣！”
胡清泉提醒，然後自己在那深呼吸。
老頭兒有點着相了。
不過也確實，畢竟這個獎項在目前的公關流程中可不只是單項獎。
這是會影響後邊的衝獎計劃的。
第一炮越響亮，後續越順遂。
胡清泉一直說平常心，但事到臨頭，聯想到後續獎項的連鎖反應，這心情一時半會兒就平復不下來了。
畢竟金獅獎不稀奇，但要是拿個奧斯卡長片類獎項。
這又是內地影壇零的突破！
長片和短片，意義差了十萬八千里去了！
而路平安，又會走上更高的高峯。
此時和路平安一榮俱榮，又已經把路平安當做半個兒子看待的胡清泉想到這些，能不激動麼。
路平安心有感動，給他捋了捋背，老頭兒回頭就幫路平安整理服裝。
然後面帶後悔：“該用個紅色領結的！”
路平安哈哈笑：“又不是結婚。”
胡清泉面容迴歸嚴肅，“結婚就不穿西裝了，穿唐裝！”
“好好好。”
“別笑了，注意儀態，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提前得意忘形了呢，那什麼，獲獎感言寫了吧？”
“寫了寫了。”
“說我聽聽。”
“。。。”
紅毯開始。
爭奇鬥豔的景象再現。
全場最佳，或者說最受關注的還是球花莫妮卡貝魯齊。
什麼克里斯汀鄧斯特、琳娜海蒂還有索菲亞維吉拉之流，在她眼前的確差了一點。
現年41歲的莫妮卡，風韻猶存。
在場不少男人眼光成了鉤子。
路平安倒很是淡定，因爲他不太喜歡壯碩的。
眼前的莫妮卡有些發福了，還很壯，這就沒啥意思。
紅毯繼續，《斷背山》的主創們被放在後段。
原本想要做路平安女伴的寡姐最終只好和胡清泉一起走。
不知道胡清泉回去後會不會跪搓衣板。
輪到路平安，主辦方安排他和喬治克魯尼一起走。
也是醉了。
兩個帥哥，的確養眼沒錯。
但這搞懸念的意思也太明顯了吧。
嗅覺靈敏的記者和各類評論家們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金獅獎，或者最佳導演，很可能就在這兩人裏決出。
喬治貝魯尼的《晚安好運》是今年的頭號熱門。
路平安的《斷背山》好評如潮。
要說區別，兩者還是有的。
只是前者偏政治，後者更藝術。
按照威尼斯尿性，當然是選藝術。
但同性題材也的確有爭議。
當然《晚安好運》的政治色彩同樣在威尼斯喫不開。
所以大家此刻很快明白，最終花落誰手，目前看來是未可知的，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兩人都不會空手而歸。
事實也的確是如此。
不管是原時空還是現在，兩部電影誰拿金獅獎，就差一票。
隨着最後兩位今晚的主角進了會場，頒獎禮也便開始。
先是短片獎。
再是其餘小獎。
關錦鵬的《長恨歌》拿下“歐洲藝術交流獎”。
《親切的金子》拿下喬萬尼新銳電影獎。
一個多小時後，是主競賽單元的大獎們。
先是特別金獅獎，再是最佳技術貢獻獎。
兩個分量小點的後，是最佳劇本獎。
“獲得最佳劇本獎的是《晚安，好運》，恭喜喬治克魯尼和格蘭特赫斯若夫！”
頓時，掌聲想起。
胡清泉和田壯壯則是捏緊了拳頭，興奮地不得了。
喬治克魯尼拿了小獎，這幾本就可以斷定，最終大獎不是他了。
威尼斯影史上，很少有拿了金獅獎還順道拿別的小獎的。
不過兩人依舊在第一時間對路平安囑咐道：“沉住氣！”
路平安正神遊天外呢，大腿被胡清泉捏地生疼。
算了，今天情況特殊，不和他一般計較。
接着頒獎繼續，最佳劇本後，是最佳女演員，然後是最佳男演員。
在最佳男演員獎上，喬治克魯尼的《晚安好運》再次拿獎。
這一下，就更能說明大獎和他無緣了。
路平安第一時間撇開大腿，讓胡清泉捏了個空，胡清泉卻絲毫不在意，強行在那深呼吸。
隔了一個座位的寡姐開心不已，對着路平安眨眼睛。
路平安權當沒看見。
再接着是最佳導演銀獅獎和二等獎評審團特別獎。
路平安和喬治克魯尼都沒被叫到名字。
而此時，大家其實已經基本猜出結果了。
要麼喬治克魯尼創造威尼斯影史最猛紀錄，一屆拿三獎。
要麼就是路平安折桂！
觀衆們等待着，現場嘉賓期待着，內地記者們緊張着。
遠在京城的張校長以及親朋好友們也在等着消息。
北電大門那堵牆，也在期盼着近兩年未見的路平安，再次歸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現場也慢慢陷入寂靜。
隨後。
當本屆電影節主席，也是金獅獎頒獎嘉賓馬克穆勒走上臺前。
掌聲四起。
接着，意大利語咔咔說了一堆。
路平安啥也沒聽懂。
但他聽懂了最後一句話。
馬克穆勒字正腔圓說出普通話：
“來自中國的年輕導演，路平安，片兒~路，和他的《斷背山》，BrokebackMountain，恭喜！！！”
嘩啦啦啦。
掌聲四起。
胡清泉甚至跳了起來。
路平安卻是滿臉黑線。
路平安就路平安，加什麼片兒路啊！
這老頭兒一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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