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瑪麗亞的願望（十五）
尤利西斯對於許願者們的過度警惕除了臉色有點不好看以外倒是不怎麼急，似乎是因爲幾天後的化裝舞會，他可以再舞會上做些什麼。
只是除了許願者們不上當這一點讓他有點不高興外，還有一個最大最令他煩躁的原因——丁壹這張罵人不用髒的嘴。
尤利西斯早就知道這個女人這張嘴有多厲害，警惕心有多高，他已經不會再想着要去主動跟她說話，可她非要湊上來跟他說話。
說的還每一句都帶刺，硬要挑吧又挑不出什麼問題，但一個多小時聽下來吧，又覺得自己被罵得體無完膚，氣得不行。
以至於晚上去敲門的怪物，跟泄憤似的，敲門的力度都大得簡直要把門拍碎。
早有準備的丁壹回到房間就開始堵門，第二天直接找到尤利西斯反映門的質量不好，繼續陰陽怪氣他的莊園窮講究，實際連扇房門質量都差得不行。
去過觀雨臺後。
當晚喫飯的時候，丁壹的陰陽怪氣讓衆人喫得更加心驚膽戰。
他們都不知道原來前幾天的她還沒有火力全開，直到今天他們才隱隱看見她到底有多變態。
她進來之前是幹啥的？
職業代罵？
可那不是違法的嗎？
喫完飯回到房間堵好門，丁壹躺在牀上盤着進入到這個副本後的每一個細節。
“丁壹。”
“嗯？”
“你說，他心理扭曲成這樣，對瑪利亞能是真心的嗎？”
“嗯。”丁壹睜眼睛，沉吟片刻又聽見江弦青說：“他不讓其他人接觸瑪利亞，瑪利亞也總是一副牴觸他又不敢表現出來的樣子。”
“他對艾蓮娜都那樣，真的會真心喜歡艾蓮娜生出來的孩子嗎？”
“你說，他會不會也虐待瑪利亞。”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丁壹輕嘆一聲，重新閉上眼睛，不到三秒她爲自己腦海裏突然閃過的一個念頭猛地坐了起來。
“觀雨臺我們也去了，沒發現——”
還在emo的江弦青撐起上半身，疑惑地看着她：“怎麼了？”
黑暗中，丁壹緊皺着眉頭，盤起雙腿，身體向前，雙手合十抵在脣上。
等一下。
丁壹心跳突然加速。
她突然有了一個極爲可怕的想法。
很莫名其妙，很噁心，很偏激，但——
“明天我們再去一次觀雨臺。”
“爲什麼？不是都已經找過了，那裏什麼都沒有啊。”
“不，再去一次。”丁壹撓着頭，爲自己現在的這個想法覺得心煩不已：“今天我們只是大概看了一圈，都沒有認真找。”
“現在有的線索，證據都往那邊指，那裏肯定還有些什麼是我們沒有找到的。”
江弦青知道她在這方面的直覺非常準：“行，那我們明天再去一次。”
暗室內的甜香依舊讓丁壹感覺非常不適。
這次爲了能更好，不遺漏任何一處地翻找，丁壹把每天都從不同地方順手拿來的蠟燭全都帶了過來，通通點上。
可即便把所有蠟燭都點上，滿足了照明需求，整個暗室依舊令人壓抑得喘不上氣。
有過昨天的衝擊，今天兩個人一進來就目標明確地開始工作。
只是——
“你有沒有覺得，這股香氣比昨天濃郁了很多。”
“會嗎？”江弦青嗅了嗅：“感覺沒差，但這股味道的確讓人挺不舒服的。我昨天出去後還噁心了好久，甚至都覺得那些食物都沒那麼難吃了。”
“不過，你說變濃郁了。”江弦青嘟嚷着：“難不成那個挨千刀的昨晚也來過這裏？只有他進來了，重新點過香，這味道纔會變濃的吧。”
“他自己一個人進來這裏？自己玩自己？”
“嗯，真是有病。”
丁壹抿着脣沒有說話，她並不希望江弦青知道自己昨晚想到的可能。
更不希望在這裏發現那個玩偶。
但——
“丁壹！”江弦青突然的驚呼讓丁壹心頭一震，立即起身朝她走去，還沒走近，被她拽着手腕一把扯得蹲下：“這個——”
江弦青指着被她發現的一個更小的，用來儲藏應急藥物，紗布，香料蠟燭等物品的下沉式收納空間，被明顯使用過的藥物和香料旁邊放着一個灰色的，羊毛質地，眼睛用鈕釦代替的玩偶小熊。
“這個爲什麼會在這裏？”
“這個...”江弦青的淚瞬間涌了出來：“這個爲什麼會在這裏？”
“瑪利亞，瑪利亞爲什麼會來到這裏？”
丁壹抱着她，輕拍肩膀無聲安慰着，眼睛卻一直盯着被發現的儲物間看——空間不算小，大概有一米深，裏面的物品明顯有很多都是快消耗品，如果是一個本身骨架就比較小的，只有幾歲大的小孩躲在這裏，只要不發出聲音...就不會有人發現她。
瑪利亞在艾蓮娜還活着的時候是無意進來過這裏嗎？
再扭曲極端一點的情況——被尤利西斯親自帶過來關進去，等一切結束後...再告訴艾蓮娜從而折磨她的內心，或者滿足自己的變態慾望？
但這樣的話，牆上掛着的那些衣服又——
“丁壹。”
伏在丁壹肩頭的江弦青突然止住了哭泣，顫抖着舉起手指向牆上掛着的好幾件明顯小得過分的衣服道：“這些，真的是艾蓮娜的嗎？”
丁壹沉默着。
“不可能吧，艾蓮娜怎麼說都是大人。這些衣服沒有彈性，全都是貼身的，還這麼緊，就算艾蓮娜再怎麼暴瘦，骨頭還在那。”
“丁壹，我是做雕塑的，我知、我知道骨架上搭多少肉能出什麼效果，可我做過這麼多的人體雕塑沒有一個會...因爲瘦而骨架會受影響變成這樣的。”
“這不是艾蓮娜的衣服。”
“這是，瑪利亞的，對嗎？”
“所以瑪利亞的玩偶纔會在這裏。”
“瑪利亞想讓我們發現這裏，發現......尤利西斯都對她的母親和她、她本人做了什麼，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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