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日火之死
看着已經失去戰鬥意志的大貓小貓三兩隻，森千里也失去了繼續動手的心思。
隨手將身上的三枚特質苦無擲出，森千里一屁股坐了下來。
一通發泄，心裏終於舒服多了。
剛這麼想，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那二十多名忍者，全被他挫骨揚灰了，連屍體都找不到的那種。
“……虧大了！”憋了許久，森千里強忍着說髒話的衝動，無奈的嘆息一聲。
……
懸崖之上，水門班的三人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回過神來，宇智波帶土使勁揉了揉眼睛，轉身背對着懸崖，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手朝後撐着，茫然的看着天空：“我一定是眼花了！”
野原琳雙手捧在胸前，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她下意識的扭頭，眨了眨眼睛：“唉？水門老師呢？”
“在下面。”卡卡西轉身找了條路，朝懸崖下走去，“走吧，該去會合了。”
“哦哦。”野原琳立馬跟上。
宇智波帶土連滾帶爬的追了上去：“喂，你們等等我啊！”
等三人小跑着趕到，就見波風水門正在朝森千里不斷抱怨。
“你隨手將他們解決掉就好了，幹嘛還要我動手？”
“這就算了，我其他的飛雷神苦無呢？”
波風水門雙手叉腰，一臉無奈。
森千里盤腿坐在地上，低着頭伸手朝前一指，而後胳膊平滑的左右移動：“大概還在森林裏……吧？”
“你確定？”波風水門苦笑着問。
那些苦無上有飛雷神印記，他自然能感知得到。如果還在地面就算了，他輕鬆就能回收。
可那些苦無十有八九都被埋在地底下了！
森千里訕笑一聲，縮回了手。
這件事，確實是他辦得不地道。
先前光顧着發泄，兩次大規模忍術覆蓋，導致他的影分身跟着破碎了……主要是他的影分身就沒想過撤退，反正也只是影分身。
然後波風水門的特質無苦就沒有回收。
看着一臉苦惱的波風水門，他安慰道：“別生氣了，幾枚苦無而已，丟了也就丟了，大不了我賠你。再說了，不是還能找回來嘛。”
“怎麼找？”波風水門攤手問，他並沒有生氣，但能找回來自然最好。
餘光之中正好瞧見水門班三人，森千里扭頭喊道：“你們三個，過來！”
卡卡西三人面面相覷，連忙跑到近前。
森千里掏出一個儲物卷軸，打開之後，伸手結了一個印。
嘭！
煙霧爆開，三把鐵鏟出現。
將鐵鏟扔給三人，森千里指揮道：“去，把你們老師的特質苦無都找回來。”
手忙腳亂的接過鐵鏟，宇智波帶土一臉接受不能：“哈？”
又不是他們弄丟的，幹嘛要他們苦哈哈的去找？
帶土一臉拒絕。
卡卡西沒有說話，扛着鐵鏟，就準備執行命令。
波風水門連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嘆息一聲道：“算了，我自己來吧。”
讓他們找，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還不如他自己找，能回收就回收，回收不了就算了。
森千里看了眼幾具僅剩的砂忍屍體，嘆息着搖搖頭：“算了，蚊子再小也是肉。”
他將屍體埋下，得到少量的查克拉和幾個已有的忍術熟練度。
這時，波風水門也結束了回收。
收好十幾枚特質苦無，他正色道：“我們回去吧。”
“好。”
森千里點點頭，有些迫不及待，頓了一下，他指着水門班問：“他們也跟我們一起？”
“總不能讓他們獨自趕路吧？”波風水門微微一笑，讓四人手拉手，而後按住卡卡西和森千里的肩膀，“再說了，來之前我就在木葉大營留下飛雷神印記了。”
“好了，集中注意力，我們要出發了。”提示一句後，他直接發動飛雷神之術。
倏然之間，五人身影消失在原地。對森千里而言，這是一次難得的奇妙經歷。
他覺得自己像是一支離弦利箭，被人滿弓射出，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化作了一根根無限拉長的線條。
明知是空間跳躍，起始和終點之間隔着重重山河，卻沒有碰到一絲阻礙，思維也沒有任何停滯的跡象，彷彿進入了橫貫山川的一條河流中，只需要隨水流動就好。
一個恍惚後，眼前的景象全部凝實。
擡頭一看，幾人已經回到了前線大營中。
“真是神奇。”森千里驚歎，開始重新審視波風水門的價值。
僅憑這一個術，就有被他專門設計針對的資格了！
波風水門第一次在他心裏派到了和宇智波帶土相同的位置。
當然，論重要程度，還是宇智波帶土更高。
畢竟宇智波帶土身後，還有一個宇智波斑，其後還能通過他接觸到曉組織。
被他用奇怪的目光盯着，波風水門感到一陣不自在：“千里，怎麼這麼看着我？”
“沒什麼，別輕易死了。”
森千里隨口回答，同時在心裏暗暗加了一句：要死也死在我面前！
波風水門愣了一下，繼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很少有人跟他說這種話呢。
再結合他所認知的——森千里是個彆扭的人——他知道這是森千里釋放善意的方式。
於是他點頭道：“我會的。”
交談過程中，幾人來到指揮部帳篷外。
不等他們進入，有人挑起營帳門，從裏面走了出來。
見到這人，森千里一愣：“白馬大叔？”
猿飛白馬神色一喜，繼而迅速收斂，眼中閃過一抹哀傷：“你回來了啊，小鬼。”
森千里眉頭一皺。
猿飛白馬神色的變化，還有眼中的哀傷，他察覺到了。
看着猿飛白馬吊在胸前的胳膊，他問道：“你的手……”
“我的手沒事。”猿飛白馬無所謂的擡了擡，而後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長嘆一聲：“日火死了，死在了昨晚的戰鬥中。”
森千里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一個認識的、稱得上熟悉的人死了。
“他的屍體呢，送回木葉了嗎？”下意識的，森千里問道。
埋屍——獲得獎勵——變強……這是森千里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在做的。五年了，都形成習慣了。
所以，遇到死亡，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屍體。
可問過之後，他突然意識到，他其實沒那麼在乎日向日火的屍體的。
“沒有，日火的屍體還在這裏。”
猿飛白馬撐起一個僵硬的笑容：“你不是說過嗎，如果我們出事了，你會爲我們料理後事。日火他……還在等着你呢。”
森千里擡頭，表情漠然：“他說的？”
猿飛白馬點頭：“這是他的遺願，日向一族本來想將他的屍體帶走的，最後被大蛇丸大人阻止了，火影大人也同意了。”
“這樣啊。”森千里眼瞼下垂，“他在哪兒？”
“跟我來。”猿飛白馬朝波風水門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擡腳離開了這裏。
森千里一言不發，自顧自的跟上。
“千里……”野原琳面露擔憂，下意識想要追上去，卻被卡卡西阻止了。
卡卡西按着她的肩膀，注視着森千里離開，沉聲道：“這種時候，不要打擾他爲好。”
他也經歷過這樣的事。
五歲畢業，加入了一個個小隊，不斷地執行任務，然後看着隊友一次次死在眼前，直到加入水門班。
只可惜，當時的他封閉了內心，也封閉了情感。隊友的死亡在那時的他眼裏，根本不算什麼。
沒想到，今天卻遇到了。
即使只是旁觀，死去的只是一個根本不認識的忍者，他也感到那種名爲“哀傷”的情緒。
“我只是擔心他。”野原琳雙手捧在胸前，低聲道：“千里他……一定很難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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