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不明情況的七少
沐靈兒吃了那麼多苦頭才找到這東西,顧七少收得理所當然,一點兒謝意也沒有,真
是一點兒良心也沒有呀!
然而,沐靈兒要的就是他這份不客氣。他若說謝,她反倒會覺得生疏了。
愛情這東西,無非就是個心甘情願。
“七哥哥,就剩下熊川了。咱們去百毒門偷吧!”沐靈兒那水靈靈的大眼睛賊兮兮的
,幾個月折騰下來人是瘦了好幾圈,精神卻好得不得了。
“偷?本少爺會做這種事嗎?”顧七少特不屑。
“嘿嘿,七哥哥有妙計?”沐靈兒笑得更賊了。
“找君亦邪唄。”顧七少說得很輕鬆。
朋友的敵人就是他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他的朋友。
君亦邪是韓芸汐的敵人,所以,君亦邪也是他的敵人。但是,君亦邪又是龍非夜的敵
人,所以,君亦邪也是他的朋友。
雖然他也瞧不上君亦邪,但是,總結起來,他和君亦邪也算是亦敵亦友了。
也不知道韓芸汐如果知道顧七少這麼繞的一個理論,會不會鄙視他。
總之,顧七少在知道熊川在君亦邪手上的那一刻起,他就計生心頭了。
有藥在手,坑龍非夜就容易了。他可以把坑龍非夜的機會讓給君亦邪,條件就是要熊
川!
“那是要去北歷嗎?”沐靈兒連忙問,她不知道顧七少心裏那些黑水,她只關心要跟
着七哥哥去哪裏。
顧七少摩挲起下頜來,他和沐靈兒藏在沐家藥草庫也有一段時間了,可謂是兩耳不聞
外界事,一心只找彌天紅呀!
他不知道君亦邪被困漁州島的事情,更不知道君亦邪被困漁州島的真正原因,他想,
君亦邪不在百毒門,就在北歷帝都吧。
收好彌天紅蓮,顧七少說,“走吧,先去喝一頓再打聽!”
沐靈兒大喜,“好,不醉不歸!”
一離開沐家藥草庫,都還沒離開藥城呢,顧七少就聽到了消息,北歷康王被天寧秦王
圍困在天寧島,兩國大戰一觸即發。
沐靈兒醉得不醒人事,趴在飯桌上睡覺了,顧七少倚在窗邊,摩挲下巴,十分清醒。
“爲了搶魚,龍非夜至於這麼大動干戈嗎?”他喃喃自語。
“主子,聽說天寧整支水師都過去了,動用了數千弓箭手,北歷皇族暗中僱了不少武
林高手,也沒把人救出來。”侍從低聲稟告。
“兩個開戰對龍非夜沒什麼好處吧?”顧七少從來不關心朝堂之事,但是他多少看得
出來龍非夜這麼挑釁北歷不合常理。
“主子,要不屬下再去打聽打聽?”侍從問道。
“去北歷帝都探一探消息。”顧七少說着,眼底掠過一抹精芒,“難不成漁州島上有
什麼寶貝?”
“主子,你爲何不親自去趟漁州島?”侍從小心翼翼詢問。
顧七少白了他一眼,“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懂嗎?”
跟君亦邪合作,那也是與虎謀皮,得步步謹慎,不先摸清楚情況,合作個屁呀?
侍從不敢多問,灰溜溜地走了。
“哎呀呀……”
顧七少輕輕地嘆氣,不瞭解他的人見了這麼美男輕嘆的一幕,必是會被迷人神魂顛倒
的。
而瞭解他的人就會毛骨悚然,他那妖眸顧盼着,分明是又在算計什麼了。
且摸清楚狀況再行動,龍非夜困了君亦邪,對於他來說,正是跟君亦邪談條件的機會
。
顧七少坐上窗臺,手臂搭在膝蓋上,隨意而灑脫,紅袍似火,墨發三千,在月光的籠
罩下,單單那側臉就美得恍若天人。
一旁,沐靈兒不知何時已喃喃囈語起來,“七哥哥……七哥哥……我們永遠在一起好
不好?”
只可惜,顧七少置若罔聞,他望着空中明月,嘴角噙着笑意,邪佞不羈。
顧七少等着消息,而漁州島上,君亦邪惆悵着呢!
他一直在等北歷皇族來營救,誰知道等了快一個多月了竟一點消息也沒有。
他非常篤定北歷皇帝會救他,甚至會出兵要挾天寧,讓天徽皇帝給龍非夜施壓,可是
,至今天寧水軍還紋絲不動。
就算天寧的水軍強大,北歷皇帝也不至於被震懾住,以北歷皇帝的性子勢必會開戰的
!
他全然不知道外頭髮生了什麼,這等日子,着實難受!
帶到島上來的淡水和乾糧已經不多了,再等下去,他上哪裏去找淡水呢?
又是夜深人靜,滿天星空的時候。
君亦邪仰臥在橫出的椰子樹上,望着星辰發呆。
難不成北歷軍部出事了?
只有一個原因才能攔住北歷皇帝好戰的心。
君亦邪沒深想這個問題,他被困在這裏,多想也無用。
他取出一個瓷瓶來把玩,這瓷瓶裝的正是那天從冰面上採集來的血液,這些無聊的日
子,他只能琢磨這一瓶血了。
這血有毒,毒性非常複雜,而且非常詭異。血裏含的全是慢性之毒,這些慢性毒藥都
不致命,但是混合在一起形成的毒素卻是致命的。
就這血液看來,百里茗香是中了無數種慢性毒藥,以君亦邪的敏感,他很快就意識到
百里茗香是用來養毒血的。
這種養法,很類似他在養毒人,卻又不完全像。
他想到的另一種可能就是養不死不滅的毒蠱人,可是,一個詭異的發現讓他否定了這
個念頭。
因爲,他認真琢磨之後發現這血液並非人類的血液,而更像是魚血!
那天他明明看到百里茗香和百里將軍的手都流血了,難不成是他採集錯了,他們的血
流在別處,他採集到的是打撈上來的魚流的血?
可是,那天周遭的冰面上也沒看到血跡呀。
再說了,幻化湖裏的魚怎麼可能中這麼重的毒?那天他是檢查過湖水的。
比起等人來營救,君亦邪更加關心這瓶詭異的毒血。
對毒藥本就十分癡迷,不琢磨出來經常睡不着覺,何況這毒血還可能是龍非夜的祕密
呢?
他想着想着,卻突然一個急翻身,重重摔在地上。
肩胛的毒又發作了!
只見他趴在沙子裏一動不動,手按在肩膀,手背上青筋全都浮了上來,怵目驚心,十
分恐怖。
肩胛的毒發作得愈來愈頻繁,而且一次比一次難受。
風溼痛是最折磨人的,偏偏這疼痛比風溼痛還要難受百倍。
足足疼了半個時辰,君亦邪才動彈得了。他坐起來,大手依舊死死按在肩上。
“韓芸汐!”
他咬牙切齒,這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足見恨意!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將一個女人的名字記得這麼牢,像是烙印在心上,怕是一輩子
都忘不掉了。
“韓芸汐,你千萬別落在本王手上!”
遠在天寧的韓芸汐睡到三更半夜,突然打了個冷顫,醒了。
距離百里茗香的美人血養成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她這些日子都沒怎麼出門,正抓緊
時間配製解藥呢!
值得開心的是,她已經初步確定了藥方,做了幾次實驗都還順利。
當然,她拿來做實驗的是自己模仿百里茗香服毒的過程養出來的毒血,要確定解藥是
否有效,還得拿百里茗香的真血來實驗。
醒了便睡不着,韓芸汐索性起牀。
她往窗外看了一眼,見龍非夜書房的燈還亮着。
“醒了?還是還沒睡?”
她披上衣裳正要下樓,誰知道蘇小玉卻上來了。
“主子,怎麼醒了?”
蘇小玉站在樓梯裏,仰頭看她,稚嫩的小臉上寫滿了惺忪睡意。
“你怎麼也沒睡?”韓芸汐關心地問。
蘇小玉默默低下了頭,韓芸汐有些生氣了,“不是跟你說過,不需要這麼守着嗎?天
還涼着,你這是何必?”
雲閒閣裏一直沒有下人守夜的規矩,蘇小玉來了之後,卻執意要守在樓梯口。
韓芸汐從災區回來後還以爲這小丫頭已經改了壞習慣,誰知道今夜又被她撞見了。
見韓芸汐走下來,蘇小玉立馬讓開道,低着頭像個好無辜孩子。
韓芸汐瞥了她一眼,並不像之前那樣心軟了。
雖她疼愛這個孩子,但她也不能這麼挑釁她的耐性呀。到她雲閒閣來的婢女,這麼三
番兩次不聽她的話,還能久留?還能用?
她一到樓下就冷聲,“趙嬤嬤!”
趙嬤嬤就睡在書房旁的屋內,夢中驚醒急急出來,見了蘇小玉,她便知道怎麼回事了
。
“好好管教,如有下次,打發出去!”韓芸汐毫不留情地交待。
蘇小玉立馬跪了下去,瘦小的身子輕輕顫着,一聲都不敢吭。
“奴婢知道了!”趙嬤嬤回得很平靜,心道,王妃娘娘就該這麼教訓教訓蘇小玉,要
不這丫頭將來還得了?
韓芸汐走出門,這才發現天也快亮了,趙嬤嬤急急跟上,替她添了披風。
“王妃娘娘,怎麼突然醒了?”趙嬤嬤低聲問。
“殿下昨夜是什麼時候回的?”韓芸汐問道。
趙嬤嬤明明知道,卻故意不說,“奴婢也不清楚,殿下昨夜回來了嗎?”
韓芸汐懶得理她了,她也沒出院子,就在鞦韆上坐了下來。
北歷遲遲沒有開戰,楚清歌和親在即,她想這段日子應該能平靜一些,她得抓緊時間
解決美人血的事纔對。
因爲這美人血,她對迷蝶夢的分析都耽誤了。
見王妃娘娘沒說話,趙嬤嬤便安靜地陪着,蘇小玉在屋內早已擡頭,她遠遠看着韓芸
汐,黑背分明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合年紀的陰險。
她想,楚清歌和親在即,主子也快來了,看樣子她得耍點手段查出點什麼給主子一個
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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