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不歡而散
3月3日,何方在東陽與橫店公司的人喝了一場酒後,4日又飛去了杭州,因爲阿里馬聽說他過來了,叫他過去喫個飯。
何方一想也沒有拒絕,於是4日在杭州準備與阿里馬暢聊了一天。
何方並不是喜歡天天與人高談闊論,也沒有指點江山的愛好。如果他是這樣的人就不會一年拍三部戲了,怕是會變成三年拍一部戲,然後平時參加各種的會議與論壇,或者是上什麼節目,四處高談闊論去了。
他這些年也就是參加了幾次的所謂的演講或者叫講座,平時也沒有在哪個節目或論壇中高談闊論。
但是這個阿里馬卻恰恰相反,彷彿他的工作就是負責四處演講、高談闊論一般,所以他只要與人交談就會滔滔不絕。
可是,奇怪的是他與何方交談,他是更多的聽取何方的想法,想聽聽何方的高談闊論。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這不,他們兩個就圍繞着商人該不該改變政策而討論着,阿里馬可能是受了西方共濟會的影響,所以對西方模式很是推崇。
因爲就他們兩個私底下聊天,所以何方就直接噴阿里馬了,也不怕得罪他。
“馬總,你已經被共濟會洗腦了,你這樣下去很危險。你老是掛在嘴邊的說什麼要提高商人地位,難道現在商人地位還不夠高嗎?還想怎麼提高?讓商人從政?管理國家?制定政策?全世界由資本家管理的國家有幾個好的了?”
何方抽着煙,喝着酒不滿的說道。
“何導,我不認同你說的。首先,西方由資本家管理的國家就很好,而且是全球最發達的國家,全世界都在學習他們。他們無論是政治自由度、科技與軍事實力、經濟發展、民衆福利等無一不是世界頂尖的,在事實面前,我不明白你爲什麼如此痛恨他們呢?”
阿里馬也是很納悶,他想不明白,這麼淺顯的事情爲什麼何方看不明白。
何方不想與阿里馬爭辯,因爲他無法去說服一個被別的理念完全洗腦的人。這就好比宗教信仰一樣的,伊斯蘭教你可以爭取到那些對宗教搖罷的人,也可以爭取到那些纔信基督教一兩年的人。但是一定非常非常難去爭取到那些已經成爲基督教的食利層的主教們,幾乎不可能改變這些主教們的宗仰。
這就是領袖說的,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團結大多數,打倒極少數。領袖說的這句話意思是你團結的力量再強大也只可能團結到大多數,還有少數敵人是不可能團結的了的,所以必須要打倒。
像阿里馬這樣的已經被共濟會洗腦的人,就是那極少數,團結不了的了,只能打倒。
當然,這個打倒不是說何方要去打倒阿里馬,這跟何方毛關係都沒有。雖然何方到此跟他理念相左,但打倒這種事那也是廣大人民的事。
“我現在跟你說再多,你也會找出一萬個理由來反駁我。我就問你一件事,資本家當權,當人民的利益跟資本家的利益相沖突時,你是爲人民還是爲自己?或者說是你打着爲人民的旗幟幹着爲自己撈金的事實?
知道兩千多年前百家爭鳴時,爲什麼一直在強調聖人準則麼?那是因爲每個人都是自私的,都是唯利是圖的,特別是當權者。那如何讓當權者儘量的爲人民做事?那就是用聖人準則來約束自己。
你告訴我資本家怎麼約束自己,假如你支付寶取代了央行,現在國家面臨經濟困難,一邊是犧牲支付寶救國家,一邊是不救國家而肥支付寶。你怎麼選擇?假如你同意犧牲支付寶,你身後的股東會同意嗎?
一羣習慣以個人盈利爲目標的人會犧牲自己的全部家當爲他人嗎?這就是爲什麼資本家不能當權的原因。你說的西方這好那好,那是資本家管理的好嗎?全球有一百五十幾個資本主義國家,爲什麼發達的只有西方那二十來個?
這不是因爲資本主義制度好,是他們的祖先去強盜搶的資源夠多,讓他們喫幾百年都喫不完。當然,他們掌握了技術領先也是他們富有的最大原因之一。
但是技術領先跟制度沒有必然的關係,前蘇聯不是資本主義國家,但是他們的技術差了嗎?中國也不是資本主義國家,你信不信最多十年,我們就能趕上西方技術?”
何方說到這,阿里還想反駁他,但被何方制止了。
“馬總,你這種思想很危險,他們洗腦你,只是想讓你成爲他們中國的利益代言人而已。現在國家給你地位,而且你沒有做出過分的事情你還能風光,但你想過沒有?當有一天你做出了不符合國家利益的事的時候,你會是什麼下場?”
“沒錯,這就是不自由的地方,所有人的利益需要得到保護,我爭取權力就是爲了我們不會因爲……”
“行了,馬總,我沒打算說服你,你也說服不了我。我只是提醒你而已,你這樣下去很危險。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那我只能避險了,明白?”
何方的意思很明白,他準備切割與阿里馬的關係。
阿里馬愣了一下,然後點了一支菸搖了搖頭。
“何導,你爲什麼被這種腐朽思想給……”
何方再次打斷阿里馬的話,“不,馬總,你錯了。你可以說中國幾千年的士大夫管理的方式出現了問題,並不是最優選擇,我承認。但絕對不是用資本家來替代就是更好的選擇,士大夫雖然也骯髒,但至少還會有聖人的理想與追求。
資本家有什麼道德約束與標準?你我都算得上是資本家,你我心裏都清楚,我們的公司一個月不賺錢還沒事,一個季度不賺錢我們就得慌,一年不賺錢我們就着急,三年不賺錢我們就得發狠。到那時候,什麼法律的底線都有可能突破。
不要以爲我只是傻傻的在維護士人治國,而是因爲士人治國要優於資本家治國,僅此而已。如果今天馬總你跟我說,有一種比士人治國及資本家治國更好更優的方式治國,那或許還能說動我。”
被何方這麼一說阿里馬也是頭大,感覺這就是一個無解的問題。因爲他推崇的資本主義確實是漏洞百出,而士人治國制度也是漏洞百出,這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情。
正如何方所說,士人治國優於資本家治國。至少士人唯利是圖中唯的利是名,是歷史書上寫下他們爲民爲國做的貢獻。而資本家爲唯的利是錢財,爲的是如何用更高明的套路從國民身上謀利益。
“行吧,那我們不聊這個,還是聊聊對未來互聯網的發展吧。這個,你的看法有時候比我還要犀利,至少我們還有共同的事業在那。”
阿里馬見說服不了何方就索性轉移話題,他是一個圓滑的人,他可不想與何方最後鬧得恩斷義絕。雖然他走的路不同,但是他也明白什麼叫多個朋友多條路,萬一他以後意外,以何方的實力與地位說不定能幫他一下。
何方見阿里馬不聊這些了,也是嘆了口氣。
當下中國越來越多這樣的西方派了,何方並不是那種不能接受先進思想的人,關鍵是這東西不先進,只會落後。可就是有很多的人被目前西方的發達給迷了眼,以爲因爲這種制度先進才導致的他們發達,然後拼命要學他們。
何方心中憂慮,當國內的主流精英越來越多這種想法,那他們制定出來的東西會怎麼樣?肯定會脫離人民羣衆的,萬一他們來個複雜的套路,先用利益誘使民衆花光積蓄進城,然後再欠上資本家一屁股債,讓普通人一輩子都爲資本家打工。
接着他們制定各種策略,比如不準農民養豬養牛,各種刁難農民在農村致富。讓種子肥料等成本比糧食收入還要高,那麼農民種地賺不到錢,又不能搞養殖,而城裏漂亮的房子吸引着他們,加上一些補貼讓他們搬走……
當他們把農民全部趕出來了,那麼土地就是他們的了。農民在城裏沒有固定的工作,而資本家們通過各種便利貸款不斷的刺激人們貸款,最後會變成進城的農民地也沒有,工作也沒有,債一輩子也還不完。
最後就是所有人的變相的被控制住了,這整個都是一個局,一個套路,一點一滴的改變根本讓人發現不了。
這就是資本家的可惡,這就是被西方化的精英可能會做的事。
可是,誰能阻止?阻止不了的,這種思想不是一個兩個是這樣,一大批是這樣了。
所以何方纔嘆氣,阿里馬被別人洗腦,在外人看起來很可怕。其實在何方看來這個並不可怕,如果只是一個首富變壞,那這就不是什麼很壞的事情。
怕的是整個精英層都變了,這纔是最可怕的事。
何方失望的看向別處,然後連喝了三杯酒,他就起身拿着東西準備走了。
“馬總,抱歉,下次再跟你聚了,我先走了。”
阿里馬也是苦笑一聲,然後與何方握手。
“老弟,討論歸討論,但我不希望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友誼與合作。”
何方擠出了笑容,點了點頭。
“放心吧,馬總,我明白。”
“等下,我讓人送你們去機場。”
“好,麻煩馬總了。”
說着,他就出了門,然後門外童爲東看着狀態很差的何方皺了皺眉頭,不過他沒說什麼。
“爲東,給楊機長打電話,我們回長沙。”
“哦,好的。”童爲東立馬掏出手機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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