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喫過
聽着劉一茜這聲指揮,成爍怎麼聽怎麼感覺怪怪的,從前都是他說這詞啊。
劉一茜在削着鉛筆,再次確認道:“你確認你不演羅絲?”
成爍沒好氣道:“我怕冷。”
“對了。”劉一茜拍了拍腦門,衝成爍伸出手來。
“你要什麼?”
“給我一枚硬幣。”
成爍翻了個白眼,從口袋中翻出一枚硬幣,彈到劉一茜手中,“我可是付了錢的,你必須讓我滿意纔行。”
劉一茜莞爾一笑,成爍是真看過這部片子,臺詞都記的絲毫不差。
“躺到沙發上...躺到牀上。”
房間裏並沒有片中的那種沙發,劉一茜只能退而求其次。
視線看着成爍,又看着畫板,劉一茜的臉色變得羞紅。
她很難專注到畫作之中,成爍一直在對着她笑。
“大藝術家,你臉紅了。”
“閉嘴,我沒有。”
“我想象不到莫奈臉紅是什麼樣子。”
“別再重複臺詞,別干擾我創作。”
成爍打了個哈欠,不再說話。
空氣變得寧靜下來,只有畫筆在紙面上的唰唰聲。
劉一茜的時而皺眉,時而展顏。
忙活了大約二十分鐘,她終於長長呼出一口氣,身子微微後仰,她看着整幅畫作,再看了一眼成爍,表情略微有些複雜。
“畫完了?”
成爍撐起身子,錘了錘有些發麻的腿,“讓我看看。”
劉一茜嘴角的壞笑掩不住,將畫掉轉了一個方向。
成爍落眼一瞧,臉色頓時塌了下去。
自己努力保持了二十分鐘的動作,劉一茜就呈現出了一個火柴人。
劉一茜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還不太會畫身子。”
“那你這臉...”
她這畫上壓根不是人臉,而是一個狗頭。
該說不說,她這狗頭畫的還挺傳神,毛髮細節表現的都相當不錯。
但這也不是我啊?
你哪怕挑一條狗放牀上畫呢?
劉一茜吐了吐舌頭:“我還只會畫動物。”
“浪費感情。”
“你別急,下次我就會畫人了。”她說着像是安慰的話,可此時已經笑彎了腰,“你看我畫的像不像?”
“切。”
成爍翻了個白眼,“一點也不像,這根本不是我。”
“快,給我照一張相。”
劉一茜將畫捧在懷裏,招呼着成爍把她和這幅着作好好保留下來。
“你快點。”
成爍無奈道:“好好好,別催。還有個事,你能不能別這麼抱着,好像抱遺像似的?”
“你不說這根本不是你麼,還管它是不是遺像。”
“好了好了。”
成爍敷衍地給她照了下來,待劉一茜檢查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將懷裏的畫抱得更緊,她梗着脖子衝成爍道:“不能給你,我要留着的。”
“不稀罕要。”
劉一茜看向畫作,臉上笑容漸漸收斂下來。
緩緩地,她上揚的嘴角都下垂着。
見她這猶自不滿意的模樣,成爍道:“你把我編排成狗了,還一副傷心樣?我纔是受傷的那個好吧?”
劉一茜都着嘴,緩緩搖了搖頭。
她表現的有些意興闌珊,也不知道是觸景生情地想起了什麼。
“我畫的還是不太好。”
見她眉頭越來越低,成爍安慰道:“畫的已經很好了,就差一點細節的凋琢。”
劉一茜又嘆息了一聲,心中再次默默搖頭。
她確實水平就在這,也不是故意畫成這樣。
如果...如果能畫的好一點。
《泰坦尼克號》可能會繼續演下去吧?
休息了,但是和沒休息一樣。
劇組上下還是緊鑼密鼓的準備着拍攝,就連林庚心都看了一天的劇本。
成爍自掏腰包,給工作人員發了獎金,讓他們晚上喫點好的,纔算是讓緊張的氛圍放鬆下來。
聚餐環節沒有強制所有人蔘加,就算成爍在拍攝之外表現的再和藹,工作人員也很難在他面前表現的自在。
晚上一桌飯,只有成爍、劉一茜、林庚心、馬天雨和孫宏雷五人到場。
趁着上菜的功夫,林庚心先側了側身子,衝成爍低聲八卦道:“四哥,進度怎麼樣?”
成爍看了一眼劉一茜,回身道:“閉嘴。”
林庚心撇了撇嘴,腹誹道:四哥這水平下降了呀。
馬天雨給衆人倒上酒,“阿樂,你今天給工作人員發錢了?”
他還沒回話,孫宏雷就先豎起了眉頭,“你拍個劇怎麼不像是朝着賺錢去呢?哪有拍戲拍着拍着放假的?”
“沒事,我心裏有數。”
成爍當然是想賺錢的,不會無緣無故的耽誤拍攝進度。
只是在拍戲之外,各個大組也有着明爭暗鬥。尤其是一幫血氣方剛的小年輕,在一起幾個月很難不摩擦出火花。
再者糖人已經勾上了網播平臺,不只有賣向電視臺這一條路。
《步步驚心》除了芒果臺之外,也在尤酷網上放映着。
現代戲的投資沒有古裝戲那麼大,佈景和服化道都廉價許多,每一集製作成本不到30萬。
總共26集的內容,甚至成本還比不上兩年前的《怪俠一枝梅》。
劉一茜上一部電視劇還是06年的《神凋俠侶》,那時候是8000塊一集,現在身價漲起來,卻也給了個情誼的價格。
“你要價怎麼不更高點?”
劉一茜喫着花生,無所謂道:“我願意,而且拍電視劇也賺不了多少錢。”
這確實是實話,電視劇相比電影,效率實在太低,而且網播平臺還處於萌芽階段,電視劇片酬也沒隨之水漲船高。
劇中片酬最貴的不是劉一茜,而是客串的孫宏雷。
只不過他也壓了下自己的片酬。
本不知道他爲什麼賣自己這份人情,可酒過三巡之後,他自己卻袒露了出來:“我就是看成爍這本子來的,不給錢我也願意客串。世道太難了,錢難掙,屎難喫。”
飯桌上,他又抿了一口酒,隨着酒氣,深深地嘆息聲緩緩呼出。
林庚心一時間不知道是哪杯酒上頭戳中了孫宏雷的傷心事,好奇地問了一句,“宏雷哥,你喫過啊?”
衆人都哈哈大笑,只有孫宏雷依舊苦着臉。
酒精刺激之下,他晃晃悠悠地點了點頭:“喫過,《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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