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沒什麼損失
劉一茜一直是歲月靜好的模樣,其餘幾位吵成一鍋粥的時候,她還安靜的翻看着劇本。
和她在其餘劇組時一樣,就算多了幾個對手,她還是一直保持着之前的表演狀態。
只是昨天的採訪之後,她也忍不住打開了話匣子。
趁着休息的時間,她將自己心中的擔憂向成爍一一道出,“密密這段時間發了不少宣傳通稿,施施心思不在演戲上,古麗娜札那個小丫頭也不老實,恬恬也一直在較勁。”
她這一番小報告將自己摘了出去,她的小心思一覽無遺。
但是反過來講,她就毫無遮掩的將自己的小心思擺在成爍的面前。
“我都知道。”
成爍默默點着頭。
“施施跟我說,楊密攛掇娜札跟她搶戲。”
“能看得出來。”
導演這位置和班主任差不多,站在講臺上,下面開小差玩手機的一覽無遺,不說只是不想管。
“她們都着急,你不急麼?”
“我急什麼。”劉一茜輕撫鬢角的長髮,“她們就算這部劇表現的好,也照樣比不上我。就算比不上她們了,我就傍着成老師唄。”
成爍笑了起來,“歌準備的怎麼樣了?”
“準備好了呀。”她語氣中略帶着幽怨,“只是我戲份還沒等來,天天坐在這,好像要結蜘蛛網了。”
她的嘴角漫開一陣喜色,“她們的歌沒有我的好聽。”
劉一茜總給他一種很輕鬆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的輕笑着,“我可是一視同仁。”
“管你呢,我覺得我的歌最好聽。”
通讀劇本之後的她自然知道這首歌的意義。
在一衆變態爲主的島國角色之中,她飾演的武藤純子是唯一的白蓮花,在肖途的講述之下知道了戰爭的始末,回到島國的她將肖途的故事寫在了書裏,記錄了抗日戰爭的真實原委。
而戰爭之後,她便斷了和肖途的聯繫。
雖然是最爾小國,但是對她來說也無比空曠。
迴歸了家鄉,少了向她講故事的人,武藤純子該覺得自己身處在一座無人之島。
最讓她滿意的,是成爍不僅貼合了武藤純子這個角色,還把他和她暗示了進去。
無人之島,不就是無人知道麼。
喜色蔓延上眉梢,她之前的怨念在這一首歌遞到手上時便消弭無蹤。
文人傳達情意的方式如此浪漫,夾雜着無人知道的竊喜,讓她靜靜地在劇組中看着那道忙碌的身影,就已經十分滿足。
她的手掌在成爍身上輕輕敲打着,又伸出手指在成爍腦門上輕輕點着:“你的工作室第一次獨立創作,還要靠着這部戲打響名頭呢,你認真一點。”
“好。”
成爍握住她的手指,“那就聽你的。”
“切。”
劉一茜低下頭,手上卻沒有半點掙扎的意思,“誰稀罕啊。”
劉一茜的初初登場就顯得相當驚豔。
藍白色條紋和服,開叉之下是純白色的鞋襪。
一頭黑髮在胸前放下,隨着劉一茜的呼吸緩緩浮起又墜下。
“你這身挺好看的。”
“是吧。”劉一茜轉了個圈,她對自己的裝扮也十分滿意。“你也不差呀,戴個眼鏡,很像斯文敗類。”
成爍在她腦門上戳了一下,劉一茜撅起嘴雙手捂着額頭,衝成爍擺了個鬼臉。
武藤純子在原作中的戲份並不多,所以在後期創作中是補充最多的一條線。
橫店影視城,劇組花了大價錢搭了個景。
這一場請的羣衆演員也不少,往來之間,真有些門庭若市的意思了。
劉一茜不太擅長一些故作深沉的角色,但是對於天真爛漫的感覺拿捏的十分精準。
跟着鏡頭軌道,她挽着成爍的胳膊,好奇的觀察着四周。
好像此時已經不是拍攝現場,而是和成爍兩人一起逛街。
隨着劉英健的指揮,一個小姑娘闖入鏡頭。
舉起手中的玫瑰花,“哥哥,給漂亮姐姐買一束花吧。”
“好。”成爍矮下身子,將花遞到劉一茜的手上。
劉英健神情狀態都十分放鬆,成爍和劉一茜已經不是第一次合作,完全不存在什麼磨合期。
尤其是劉一茜的反應,一顰一笑都十分妥當。
這一段雖然表現出的甜蜜有些過猶不及,但是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說不準武藤純子就對肖途一見鍾情了呢,再說,感情線只是左料而已,也不用摳的那麼死。
觀衆通過配對看戲,再用劇情勾住纔是正道。
“謝謝肖君,花很漂亮。”
她的臺詞挺順暢,只是有些字眼上的發音比較彆扭。
呈現出的效果有些違和,不過後期配音都可以彌補。
點頭致謝過後,她目送着遠去的小姑娘,“只要孩子們是歡樂的、天真的、無憂無慮的,他們就可以飛向夢幻島去。”
“《彼得潘》?”
武藤純子眼睛一亮,視線從小姑娘的身上挪到成爍那,“肖君,你看過這本書?”
“嗯。”
肖途默默點了點頭,同樣目送着小姑娘,眼中的情緒卻與她截然相反。
他的聲音和沉重,“希望真有個夢幻島,能接納所有的孩子們,遠離這裏...”
成爍全身上下彷彿都在嘆着氣,一句話說出口,整個人都往下垂了幾分。
劉一茜停住了步伐,剛剛的喜悅轉瞬即逝。
她臉上浮現絲絲詫異,抿起嘴,她努力壓低了嗓音,“肖君,我覺得我看到的,和你知道的,可能會有所差別,你能告訴我更多麼?”
“好!卡!”
輕描澹寫的過了一條,衆人沒有絲毫意外。
劉一茜挽起袖子,“我突然纔想起來,彼得潘原來是這個意思。”
成爍莞爾一笑。
《無人之島》中有一句歌詞,“跟着潘彼得去旅行”,說的就是逃離這個無人之島。
正好故事中也少一段武藤純子知道真相的切入點,成爍便將這個情節融入了進來。
“接下來是哭戲,你先準備一下。”
劉一茜揉搓着手,“我有點興奮,不太好哭,你讓我醞釀醞釀。”
說完,她便捏着鼻子,目無焦距,回想着傷心的事來調動情緒。
努力了半天,她鬆了一口氣,“不行,還差一點。”
她眼睛一亮,“這樣,我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你讓我掐一下,然後我心疼你,我就哭出來了。”
成爍翻了個白眼,“要是你掐完了不心疼我怎麼辦?”
劉一茜鼓起腮幫子,想了半天,最終下了個結論,“那我們就算排除了一個錯誤答桉,反正也沒什麼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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