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萬米外的面壁者
順便遞了一根菸給史強,畢竟有求於人。
“沒問題!羅老弟,拿得起躺的平,心理素質強大是個做大事的人。”史強接過煙後,站起來拍了拍羅輯的肩膀。“這人生嘛,只要活得長,什麼事都會遇上。”
從這裏就可以看出史強對羅輯觀感不低。
史強安慰羅輯後又看了手錶上的時間,“時間還有不少,還可以睡一覺,睡完了好上路。”
羅輯瞳孔放大驚詫道:“上路?”
“哈哈,嚇着了吧!”
“碰碰......”
小屋內這時響起來敲門聲,張翔手裏提着一包東西走了進來,他目光靈動有神,身材挺拔,肌肉呈流線型,“史隊,時間提前了,馬上出發。”
史強接過包裏的東西打開檢查,隨後把一件防彈衣扔給羅輯:“來,穿上!”
“我們不是去刑場,還給我防彈衣?”
“我可沒說要去刑場,都是你自己說的。”
“不是去刑場還穿什麼防彈衣,難道還有人想殺我?”
“這可說不準。”史強早已穿好防彈衣等待羅輯。
離開房間的羅輯在走廊上看見一些紅色的標語,經過很長的時間導致大部分文字已經脫落。
羅輯問身旁的史強:“這是防空洞?”
“不是,防核彈的,一般人沒資格住進來。”
“額...我憑什麼能住這地方啊。”羅輯對自己發問。
隨後他們坐老式機械電梯上了負一樓,選擇一輛黑色加固防彈車,史強打開車門示意羅輯上車。
羅輯在車內聽見張翔與史強在車外低聲談話。
大部分是關於這次任務的各種細節,還有行車路線的安排與選擇,臨時清空了那幾條道路
還聽見說什麼要一直跟着。
天哪,這什麼時候是個頭,還要一直跟着,殺人犯都沒這待遇。
“史隊,現在就是交接有問題。”
“什麼?這tm可是大事,怎麼會有問題。”史強想了想後臉色難看,“現在這個時候他們都怕擔責任,把所有晦氣事都往外推...我本來把你叫來是想讓你漲漲經驗好接我的班,沒想到讓你碰上這事,我現在不剩多少時間了。”
“史隊我不怪你把事交給我,是我能力不夠沒辦好,辜負了您的信任。”張翔擔心的看着史強,想了想還是問了,“隊長你老實和我說,你這病到底還有多少時間?這可拖不得,得早做打算。”
又關切道:“隊長你申請冬眠了沒?這病要是現在沒辦法可以去未來。”
“呸...”吐出的口水裏還帶有一些血絲。
張翔仔細觀察了地上吐出的口水,“隊長你牙齦又出血了?”
“小事,這還沒喫槍子流的血多。”史強對張翔露出一個笑容,“還有很多事要處理首尾,冬眠後不知道還能否有再次看見兒子的機會?現在是見一次少一次,辦完這事冬眠前我想去見他一面,也可能是最後一面。”
張翔聽見史強談論兒子,別過頭去。
“現在對面不交接,我們這事怎麼辦?史隊。”張翔最後還是不安的問出,又或是想轉移話題。
“一直跟着,工作上的事總不能半途而廢,他們不敢幹的我來幹,這可是我最後一個任務了,出什麼事我擔着。”
張翔聽見這話,眼淚在眶裏直打轉,“萬一出事影響冬眠資格?”
“多大人了,哭什麼哭。”史強略過這個話題拍拍張翔肩膀,“以後這些事,就都靠你了......”
“嗯。”張翔強忍着眼淚答應了史強。
想了想史隊長不可能不知道他兒子的事,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什麼能幫上的地方。
“史隊...關於你兒子的事你都知道了?”
“恩,知道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想想辦法啊,你可就這麼一個兒子,你馬上又要冬眠了,家裏人怎麼辦。”張翔焦急不已,聲音都大了不少。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畢竟他犯了錯,也是我工作太忙沒有時間管,也不指望他進去後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只要別在裏面學壞就成,只能託朋友關係在獄中照顧。”
“爲什麼不給我說,託我照顧他。”
“就你,多大人了,交接都辦好不,託你怎麼照顧,我託了其他人。”
史強不想因爲自己兒子的事讓張翔爲難,他也不會讓兒子去找張翔,以後自己的事都要落在張翔身上,他知道這壓力有多大,可惜自己沒時間了,不能更好的教導張翔,希望以後別出什麼大事。
羅輯在車內偷偷的聽着他們的談話,得知史強患了病甚至需要冬眠,兒子又出事要進監獄。
傳來低沉的發動機聲,像是雷霆,大廳裏的各種車輛開始陸續啓動,排成一列魚貫而出。
隨後史強也鑽進車門緊挨羅輯坐下,在車內各種翻找,然後又拉下所有黑色窗簾。
從外面看不見車內的一絲光亮,剩下的時間裏,史強身上的對講機一直嘟嘟嘟
羅輯完全搞不懂史強是怎麼用只有嘟嘟嘟的對講機通話,猜測可能是抗日電視劇裏的摩斯電碼。
之後羅輯上了飛機,他還記得機場廣闊的平面之上,夕陽墜落時拖拽着無數霞光,白雲被燒得火紅。
當飛機劃過海岸,萬米之下則是‘唐’航母,他不知道錯過了什麼。
之後史強還教了他不少東西,讓他對史強態度好了不少。
其中就有面對拷問時的應對方法,這話題羅輯很感興趣,他感覺自己總有一天會用上。
天已經很黑了,睡不着的羅輯又想着白天車旁偷聽到的事。
“嘿,史警長。”
“我已經不是警察了,可以叫我代號大史,剛取的。”
之後他們聊了很多,羅輯幾次都想和他聊關於得病還有他兒子的事。
心裏則對自己說那是他的家事,我們纔剛見幾面啊,就這樣對着別人私事指點。
自己只是一個普通大學教授,也幫不了什麼,但這事在羅輯心中紮下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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