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 無謂失望
“因爲當年的計劃缺乏合適人選，所以我不同意程心取消雲天明執行階梯計劃的資格。
如果雲天明當初取消參加階梯計劃，他已經患上肺癌死在兩百年前，現在也不可能與程心見面，我們更不可能從他手裏拿到三體艦隊情報。
程心和雲天明兩個世紀後的重逢應該感謝我！”
托馬斯·維德口中沒有一句假話，並且隱隱指出自己在其中發揮了巨大作用，掩蓋掉這一切都是巧合。
他還暗示羅輯，你也需要從雲天明手中拿到三體情報才能更好保護家人，我們倆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繩子斷了誰也跑不了。
羅輯自然不可能是蠢貨，他的眉頭皺在一起，神色不悅，舉杯喝着開水，托馬斯·維德果然夠不擇手段，或許只有這樣的人接過達摩克利斯之劍，才能更好威脅三體文明，他如此勸告自己。
羅輯現在只關心一個問題，人類世界以及妻子孩子的安全，並不想捲入他人的麻煩糾葛。
屋外的腳步聲靠近，雲天明和程心推門走近李林家，頓時吸引三人視線。
李林第一時間對着雲天明揮手，臉上浮現出挪瑜笑容，“雲天明有了女~朋友，就不要老朋友了？”
雲天明沒想到，居然還能碰見當年在醫院的朋友，尤其是在聽見李林的調侃以後，耳根在一瞬間變紅髮燙。
回頭撇視自己和程心之間的距離，拉開一小段急速岔開話題：“李林？居然是你，你居然還活着？”
雲天明上前一大步用力抱着李林，拍打他的後背，像是在確認李林真的或者。
雲天明感覺今天就是自己幸運日，在兩個世紀後還能遇見程心和李林，餘光瞥向托馬斯·維德，雲天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有問題！世界上哪有這麼多巧合，雲天明認爲這一切都是托馬斯·維德的刻意安排，用朋友和初戀對象提醒自己，這一切美好的東西，就像是搭建在沙灘上的堡壘，浪潮來臨之時，一切不存。
當一番熱情的寒暄過後，托馬斯·維德用咳嗽提醒雲天明該進入正題，幾人圍着茶几坐落在客廳。
雲天明看着茶几上擺放的綠色風暴飲料，想起了胡文
“托馬斯·維德，在談正事前，我認爲你應該先爲對程心做過的事道歉！”雲天明凝視托馬斯·維德，“這有助於我們接下來的交流。”
程心立刻拉住雲天明，似乎不想他和托馬斯·維德起衝突。
羅輯和李林彷彿局外人，坐在一邊喫瓜看戲。
雲天明的舉動在托馬斯·維德預料之中，這也是他之前給程心雲天明獨處時間的原因。
托馬斯·維德起身揭下帽子對着程心鞠躬，“我爲之前的傷害你舉動而感到抱歉，你也可以不原諒選擇繼續恨我，這沒關係，但我們腳下的世界和人類是無辜的，我非常需要雲天明手中的有關三體世界的情報，這或許可以幫助我們拯救世界。”
托馬斯·維德的道歉沒有聲淚俱下，只有平鋪直述，甚至帶點威脅和逼迫，但這就是程心知道的托馬斯·維德風格。
然而程心很喫這一套，托馬斯·維德也非常清楚這一點。
她是個無比自私的人，絕不可能把毀滅人類文明的錯舞背在身上，彷彿這一切都是我逼她做的，就是這種我逼她不得不接受我道歉的模樣。
她太好懂了，程心一定會答應自己的道歉。
而程心呢？她又在想什麼？
她見托馬斯·維德把地球和人類搬了出來，良心和道德讓她無法拒絕，因爲這她在內心說服自己，這是托馬斯·維德脅迫她。
程心還要考慮到雲天明，她不願意雲天明和托馬斯·維德發生衝突，這對雲天明接下來的生活有很大影響，她說服了自己，臉上掛着勉強笑容點頭接受託馬斯·維德的道歉。
托馬斯·維德和雲天明兩人暗中用眼神進行一次交流，似乎達成什麼不爲人知的祕密協議，氣氛很快緩和下來。
雙方之間的最後一點矛盾被祛除。
經過這次雙方都心照不宣的道歉舉動，托馬斯·維德和雲天明都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雲天明對托馬斯·維德發出最後的警告，別動程心！
托馬斯·維德默認此事，用以換取雲天明拿出更多的三體艦隊情報，如果雲天明拿不處他想要的情報，托馬斯·維德會讓雲天明知道欺騙他的後果。
程心在托馬斯·維德心裏並不太重要，他只要雲天明願意拿出三體情報。
至於以後逼迫雲天明接任執劍人的事，也不用威脅程心，雲天明瞭解之後會自動接任。
托馬斯·維德詢問雲天明，他最關心的問題，雖然不抱太大希望，但重要試試，“你是否知道光速飛船相關技術？
只有當人類和三體文明同樣掌握光速飛船技術，我們把廣播放在光速飛船，三體文明才無法摧毀，雙方的威懾關係會更穩定，擁有緩和餘地。”
雲天明搖了搖頭，“抱歉，三體人知道雙方大腦結構、思維方式的不同，認定我會謊言、欺騙等行爲，在和我接觸的過程中，我能隱約感受到恐懼我，就像在面對一頭未知的怪物。
直到三體人發現我無法與他們進行心靈感應交流，也沒辦法看懂他們通過皮膚折射出的畫面，這才和我進行較爲頻繁的交流，但都是問很多無關緊要的小問題。
而這些小問題，三體人利用智子應該很清楚纔對。”
托馬斯·維德自然談不上失望，三體人果然對雲天明有很深的防備心，這是他早有預料的事。
他只能賭雲天明這位和三體人有過深入接觸的人，能給他帶來驚喜。
羅輯和程心臉上的惆悵肉眼可見，這可是最快拉進兩個文明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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