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懶得起名
尤其是一些不必要的飛醋,他壓根兒就不屑吃了。
就連在對待一直都被他視作頭等大敵、與燕清無比親密的郭嘉時,都下意識地放寬容不少:手下敗將,何足道哉?
郭嘉要是哪日得知呂布的寬和微笑背後,藏得是幾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以及對他這小身板的憐憫,怕是能氣得拼死都要將老虎腦袋給擰下來。
但小皇帝的隱祕心思一被郭嘉道破後,他卻淡定不了了——誰知那小子憑着一副人畜無害的皮囊,還有至高無上的尊貴身份,對自家主公幹了甚麼!
偏偏主公對那可恥心意一無所知,只怕被佔了便宜,都不見得發覺。
燕清將郭嘉送走後,看到的就是呂布這副一會兒腸子悔青的糾結、一會兒是目呲欲裂的猙獰模樣,不由訝道:“你臉色這般難看,難道是喫錯東西,肚子疼起來了?”
呂布含混地否了一句,才一臉嚴肅道:“陛下竟懷有這等心思,主公不得不防——”
燕清忍笑,打斷他的慷慨陳詞:“重光。”
呂布一愣。
燕清在他那又硬又翹的臀上輕佻地拍了一記,率先坐下,懶洋洋地重複道:“四下無人,喚我重光即可。”
呂布暈乎乎:“……重光。”
燕清端起茶來,滿意地飲了一口:“那你接着說罷。”
呂布怔了好一會兒,方找回自己的聲音,但之前的火氣和憂心,已煙消雲散了。
他舌頭打結道:“那、那重光光,你預備如何打消他那妄念?”
燕清理所當然道:“順其自然即可。橫豎我們不會在此地久留,還有個殷勤的劉玄德以同爲宗親爲由頻頻進宮覲見。等盧太傅到了,陛下不復清閒,課業一多起來,只會焦頭爛額,哪兒還有機會胡思亂想,對在遠方的區區在下念念不忘?”
年少無知時,誰沒幾個憧憬對象?
燕清在比劉康年紀還小時,就對三國演義裏那虎牢關前戰三英、轅門射戟平兩難,腳踏赤兔手持畫戟,可謂威風凜凜,當世無雙的戰神萌生了崇拜感,這情懷一萌生,就持續到了現在。
因此對劉康時,不自覺地就寬容幾分。
不過小皇帝的這份感情,在燕清看來是出現得非常莫名其妙的——若是慕強心理轉換來的英雄崇拜情結,也應該是衝着在亂軍中發現他,解救他,又親自把他帶出狼窩的呂布去的。
他不過是讓出了自己的主帳,讓底下人送了碗熱湯,怎麼撇開武藝高強,身材健美,威風八面的呂布不喜歡,反倒喜歡起他來了?
怕是弄錯對象了罷。
燕清倒沒什麼所謂,藉着這點好感,不但能限制一下劉備曹操這倆真正具備威脅力的在淵潛龍,輪番兒去博皇帝歡心,還可以順便給部下多弄點福利過來。
畢竟這會兒皇權雖然大爲衰落,但在飽受儒家學說影響下的普羅大衆眼裏,能得到皇帝親自下詔的任命,還是頗榮耀的。
郭嘉還好,只可有可無地一哂,甚至還有閒情逸致避人衝他拋個媚眼;呂布一臉興趣缺缺,落旁人眼裏倒成了寵辱不驚;至於其他人所表現出的高興,卻是貨真價實的。
尤其孫堅,在得到詔書時,還當着衆人的面呢,都已熱淚盈眶了。
呂布喔了一聲,心裏卻道,這可未必。
劉康可不是瞎子,像主公這般好看的神仙人物,世間都尋不出第二個來,越見不着,就越會惦記,當初自個兒不就是這樣麼?
劉康若不放棄,主公待一些毛頭小子又一貫寬容,搞不好……
燕清見他神色凝重,不知又在瞎捉摸什麼,不禁莞爾一笑,拍拍他脖頸,哄道:“低個頭。”
呂布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慣於聽命燕清的身體則先一步行動起來,乖乖將上身一俯,附耳過去。
燕清便笑眯眯地踮起腳尖,在他線條冷峻的脣上,輕輕地啄了一口。
呂布:“?!!”
燕清笑着寬他心道:“我已心有所屬,再有春風陣陣,也動不了磐石半分。”
燕清只當這是跟平時一樣,只要隨便逗逗呂布,就能看到對方或是面紅耳赤,或是激動得喜不自勝的呆樣。
於是在一擊得手,成功叫呂布露出觸電一般的震驚表情後,就要忍着笑後退開來。
不料呂布這回反應無比迅猛,一手撈住燕清後腰,一手一攏,就將他給牢牢禁錮在懷裏,下一刻那偉岸魁梧的身軀,就攜着淡淡的薰香和鋪天蓋地的荷爾蒙氣息,毫不猶豫地從上覆了過來。
灼燙的感覺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燕清被襲了個措手不及,直到被那粗糙溼熱的舌頭撬開脣齒,探進去胡亂攪動,帶着股蠻橫的衝勁,讓他連吸氣吐氣都有些困難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這可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燕清哭笑不得,閉着眼配合了呂布一會兒後,發覺對方簡直食髓知味,欲罷不能,半天捨不得放開不說,居然還越親越往下,脖頸鎖骨一帶也徹底淪陷,輕咬吮啃的力度不大,卻赫然帶着蠢蠢欲動的十足目的性。
他狠狠心,在那窄腰上擰了一下,使還目眩神迷着的呂布喫痛鬆口,再將那張大臉推開。
“適可而止。”
燕清神智徹底回爐後,想起這裏隨時可能有人進來——郭嘉便是個無需通報就能入內的,着實不是個合適親熱的地,就不免感嘆男色惑人,色令智昏這話,可不是白說的。
他輕咳一聲,神色分毫不露破綻,卻明顯感覺心跳變快了許多,臉上好像也有些燒紅,大概是因爲缺氧。
呂布呼吸凌亂,鼻音厚重地唔了一聲,怨念十足地咕噥道:“不繼續了?”
“繼續什麼?”
燕清腰還在他掌握之中,想着不使全力去掰,也掰不開那鐵鉗一樣的手,索性不費這勁兒,抿了抿被吮吻得發紅發燙的脣瓣,默數三聲,平日的氣場漸漸地就回來了。
他慢條斯理地整着被扯得鬆散的領口,重新打好鬆垮的玉帶,一小片淺淺的陰影均勻地打在鴉羽一般的眼睫下,在呂布看來,就同落在清晨綠葉上的璀露點點,特別明亮,使人怦然心動。
待恢復衣冠整潔了,燕清方掀起眼簾,懶懶斥道:“出征在外,又是在光天白日之下,當然不得胡來。”
難道不是光天化日,就可以了?
呂布被斥得渾身發軟,腦海中登時浮過此念。
但這話就算問了,想必也會得到否定的答案。
他面無表情地砸吧了下嘴,舔了舔還沾着對方口津的下脣,目不轉睛地看着那一小截剛露出來沒一會兒,就被衣料重新蓋住、光潔如玉的優美鎖骨,眸底飛快掠過幾抹不得饜足的回味之色。
在心底裏,也倏然冒出幾縷近乎殘忍的噬咬念頭。
過了半晌,方戀戀不捨地鬆了握住燕清腰身的力道,啞着嗓子道:“依主公之意,可是要等到回豫之時?”
燕清不着痕跡地瞟了瞟呂布的翹臀。
奇怪的是,他雖然頗爲垂涎對方堪稱完美的身材,但不知爲何,就是硬不起來。
然而對着一臉慾求不滿的呂夫人的積極索取,他又不能明說,被這麼一追問,非得給出個明確時日的時刻,頓感壓力頗大。
總算明白,對上一個如狼似虎、熱情如火的妻子的求愛時,一個性冷淡的丈夫所經歷的是怎樣的冰火兩重天了……
燕清自以爲處於絕對的主導地位,呂布近來充其量是好學了些,因此絲毫不知自己做了無謂的擔心。
他略作思忖後,眸光閃爍一下,模棱兩可道:“嗯,待回了豫州,再從長計議。”
夫妻燕好,自有歡合,可謂天經地義,何須從長計議?
呂布雖恨不能就地施爲,倍感遺憾地這麼想着,面上卻十分服從,目光炯炯地盯着主公的好看面孔,表示得很是樂意道:“喏。”
燕清暗鬆口氣,在他臀上一拍,親暱道:“滾吧。”
呂布卻一動不動。
燕清挑眉:“怎麼?不聽我的話了?”
呂布搖了搖頭,殷殷期待地指了指自己明顯撐起的武袍下襬。
燕清挑了挑眉。
這個部位和他最喜愛的背肌不同,不但多次看過,還因好奇而趁着變身那會兒親手把玩,稍微研究過了,根本毫無新鮮感可言。
燕清看着正兒八經,其實不懷好意地建議道:“冷水,拳頭,自己弄,要哪種?”
呂布認真思索片刻,不好意思道:“都要成不?”
燕清:“…………”
你咋不上天呢?
跟黏糊糊的呂布膩歪完後,燕清獨自坐着,盤算起何時撤兵回豫,最爲妥當。
最晚晚不過皇甫嵩身體康復,秋收之前;最快快不過盧植來到,看這位太傅走馬上任後,待他是如何一個態度。
劉備雖官微兵少,但勝在將悍,燕清又未刻意壓制他,而是如實上奏了他這次的表現,劉康因點少年心思,對燕清懷有討好之心,自是無不從的。
這麼一來,關東盟軍中最後留下來的,基本靠這次的功績,往上竄了幾級,還得了正經印綬,皇帝授命。
曹操算好,跟着曾靠買的官至太尉,自個兒也在官場浮浮沉沉,陸續任過不少職位,被劉康正經封了渤海太守、奮威將軍、亭侯,也還能處之泰然。
劉備則大感苦盡甘來,有鹹魚翻身的架勢,做事也高調不少——燕清沒少見他結交文武百官,安撫百姓來收買人心,儼然一副要在洛陽長久待下去的架勢。
等劉備的老師盧植到來後,局勢只會變得更加微妙。
現朝廷之中,明面上主持的是王允,燕清鮮少發聲干涉,可任誰都清楚,哪怕皇帝,都暗暗讓着這位權勢並重的燕司空三分。
撇開利益糾紛不提,因董卓掀起的腥風血雨給人留下的可怖印象尤在,經歷過那段人人自危的煎熬,對力王狂瀾,似神兵天降一般破除這危機的燕清,在大多數人眼裏,就猶如帶了金光特效,威武偉岸得很。
民間更是大書特書,將本就有幾分玄乎的他誇得天上有地下無了。
況且燕清一早就明擺着不會在此處久留,他們便默契地退讓一步,給足這位使社稷危而復安、忠貞不渝的名士體面,不同他做任何鬥爭。
王允亦是客客氣氣,不管什麼,都要請示過陛下和燕清的意見,纔會真正實施下去。
經過董卓的蠻橫攪局,新的派系小心而謹慎地明朗着,就不知以剛烈忠直素稱、被多數士人寄以厚望的盧植,到底會如何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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