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公孫上當
要追溯原因,自是他的大招神憤了。
那可是無比強猛卻不分敵我的羣體性攻擊,不單是能讓敵人遭到重創,就連自己人也不能倖免,得跟着一起受傷裸奔。
呂布自是無從得知,是他在史上的某些不像話的表現,才導致技能被後世之人設計成這樣的。
他剛剛腦子還懵着,眼前也白花花的,就倏然身上一痛一涼,就再一睜眼往下看,就瞅着不單是衣服全莫名其妙地掉了一地,從不離身的佩劍也哐噹一聲落了地,身上還憑空多了一道仍在往外淌血的大豁口!
怎周瑜那小子的業火連天,既好看又強猛,輪到他身上就……既有傷風化,還六親不認得很呢?
呂布之前還偷摸着猜過這形象和仙法如何,或許與燕清對那人的印象干係頗大。這會兒把兩人的狀況拿着一對比,不禁鬱悶極了。
“主公!”
但這一切,都及不上燕清的面色忽然轉得蒼白如紙,旋即猛然向前,一下栽倒在地的這一幕要來得讓他心神劇顫。
呂布想也不想地一個箭步上前,哪兒還顧得上嫌棄自己的面孔,手腳發抖地就要去扶燕清起來。
“仙道玄妙,俗人安得其法?”
燕清反應也快,立即想到解除化身,可即便是恢復了本來面貌,這一負面狀態還是沒能解除。
看來作弊仍是不成,得老老實實等一會兒了。
見呂布幾要被嚇得魂不附體的模樣,燕清雖四肢僵硬,軀體就跟灌了鉛一般的沉,根本挪動不了半寸,也還是及時安撫道:“無事,只消候上片刻即可,勿要慌張。”
他是樂極生悲了。
方纔看呂布一臉茫然地瞬間驚變的狼狽模樣,光顧着笑了,卻忘了在釋放這一技能後,自己身上會有‘翻面’這一茬了。
放牌局裏是一整個回合不能行動,他妄圖通過變換化身來避開這點,仍是未能倖免,於是直接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呂布眉頭皺得更緊,二話不說,直接將燕清一個打橫抱了起來,邁了幾步,小心翼翼地放在小憩用的涼榻上。
通過身體上的接觸,呂布也察覺出燕清此時手足是不同尋常的僵冷,心裏的不安頓時又加深幾分。
燕清試圖將頭側過來,好面對着呂布說話,然而脖頸也是**的,半分也動不得,只有保持着如今的姿勢,感嘆道:“果真是傻人有天佑。”
難得想逗逗呂布,還是私底下在沒旁人的帳裏逗的,自己反而吃了更大的虧。
呂布雖聽清楚了,卻半點沒往自己身上聯繫,兀自爲燕清的身體狀況着急,站着等了一等,又伸手探探,反覆幾回不見好轉,忍不住詢道:“主公當真無事?可要去尋扶傷營來瞧瞧?”
燕清斜睨他一眼,輕輕哼了一聲。
呂布一時間福至心靈,居然立馬就領悟了燕清的意思,小心撫着燕清臉頰,朝自己方向輕輕撥了撥。
燕清的目光若無其事地在這一身暴露無遺的精煉腱子肉上打了會轉,等欣賞夠了,便斷然道:“不必。你先將衣服穿好,傷口包紮一下,我一會兒恢復了,便給你療傷。”
呂布這才意識到自己渾身還是光溜溜的,的確有傷風化。
遛不遛鳥,他其實都無所謂得很,可燕清的話卻必須得聽。
於是,他儘管還對燕清的說辭表示半信半疑,仍是‘哦’了一聲,依言照辦了。
燕清對自己這‘翻面’狀態到底會持續多久,心裏其實也並沒有底,只按照常理判斷,不會久到哪兒去。
事實上也正如他所猜測的那般,不一會兒就徹底好了。
他一坐起身來,不等活動活動手腳,就立刻從袖中掏出一顆事先備好的‘桃’來,喂呂布喫下。
呂布曉得自個兒這身糙皮厚肉很是耐打抗揍,對那丁點傷勢漠不關心,只礙於燕清強烈要求,才心不在焉地三兩下啃完,旋即理所當然地將桃核揣入懷裏後,仍皺眉瞅着燕清,嚴肅地反覆確定道:“真無事了?”
方纔那架勢着實太嚇人了。
燕清隨手在呂布看起來有一點毛茸茸的腦袋上摸了一把,結果意外地發現,沒了那礙事的雉雞尾冠,手感居然還挺不錯:“夫人勿憂,爲夫非是胡亂逞能之人,倒是這化身……着實不太適合用。”
呂布自然是一萬個贊成的。
橫豎只要騙過公孫瓚的耳目就行了,技能不過錦上添花而已,還是莫給自己這邊人添麻煩的好——這無差別攻擊,顯然是人多的那一方喫虧更厲害,要真放出去,且不說影響呂布和軍隊高大威武的形象,也是不折不扣的自損一千,傷敵八百。
要掩飾多出來的兩對胳膊和說一些特別羞恥的臺詞,也是不小的麻煩。
燕清最後決定,只化作標準版呂布的模樣。
雖然標呂布的武將技能相比之下,弱得只是聊勝於無,但有這麼一張虎皮披着,應足夠用了。
呂布爲此長舒一大口氣。
他不知道,燕清卻是清楚的。
自己原是打算趁這試武將技能的機會,逗弄呂布一頓,結果真叫對方受了點皮肉傷不說、還害他結結實實給自己擔心一場。
對於此事,燕清不免感到很是愧疚,又念着呂布將要帶兵出征,二人得有好些天不見,便決定好好補償一番。
於是當天夜裏,他極盡溫柔,好好滿足了‘受驚’的呂布的諸多願望。
先經這麼一大場風波,又難得盡興地甜蜜一場,次日渾身彷彿都冒着粉紅泡泡的呂布帶兵走時,除了意猶未盡後的回味無窮後,腦子裏只剩昨夜纏綿一宿的旖旎畫面了。
至於先前的不情不願,諸多不滿和抵抗到底的決心……已被他忘了個精光還不自知。
燕清這邊分兵的動靜不小,當然瞞不過城裏的公孫瓚的耳目,也使他當場就樂了。
論起騎兵的實力,他可半點不懼水平參差不齊的燕軍——況且這可是幽州,論起地理條件,他還能不比遠道而來的燕軍熟悉?
要不是對面是兩軍合併,支援的又是最精銳的惡虎營,讓他兵數上遠有不足,糧草也有些不繼,他可不至於窩窩囊囊地堅守不出。
現燕清輕敵,膽敢分兵出去不說,連麾下最勇猛的武將呂布都派出去了,可不就是他一舉擒王的大好時機?
公孫瓚剛要行動,就被一干部下給着急攔住了。
他們攔住他的理由也很充分——燕清性狡,疑心有詐,爲穩妥起見,還需候上一番。
公孫續勸諫道:“父親不妨先派刺客十數,入敵營探個究竟,查清楚是真是僞後,再做計議。”
公孫瓚一聽頗有道理,便依兒子之言行事。
想要燕清性命的,世上可是大有人在,派出的刺客也是前赴後繼,多如過江之鯽。
但能突破重重審覈和防範,近到燕清身邊的,可謂屈指可數,而那呂布也是怪胎,殷勤得能不離主公一步,就不離主公半步,導致他們等來等去,也無機可乘。
潛伏的刺客們也是頭大如鬥——主臣爲表示親密無間、推心置腹,無外乎是重金賞賜,秉燭夜談,但常理而言,也不過一兩夜罷了,哪兒放着唾手可得的軟玉溫香不要,和一干大老爺們夜夜同眠的道理?
燕清偏偏還真是如此。
他對外是出了名的清正高潔,不近女色的謙謙君子,對內也真正做到了。
他從不尋花問柳,倒總跟心腹臣子們同牀共枕,最多的是呂布,也有郭嘉荀攸等人。
有武藝天下第一的瘋虎呂布在,他們要去偷襲,無外乎是自尋死路;而若其他人在,燕清則會將就寢的防範提到最高,有那虎背熊腰的侍衛長典韋親自帶人守着,那目光炯炯,怕是連只蒼蠅的靠近,都能被一戟劈成倆半。
於是在無數刺客無功而返,告知各自主公緣由時,還財大氣粗得鍥而不捨地接着派的,也寥寥無幾了。
不過如今是非常時機,公孫瓚一口氣挑選了二十精銳,全派出去,就在本營耐心等消息。
在這期間,他也未閒着,因知道燕軍不敢輕易進攻,他便放心地命人臨河挖起了重戰壕,上頭堆砌土丘,以鐵爲門,修築營壘,內積糧谷以防範。
修築防備措施,本來是沒有錯的,可在工事初成後,他就迫不及待地只讓自己家人搬入其中,就連親信都未能入內,而百姓們更是統統被勒令驅散。
這麼一來,不但寒了本就懷念劉虞仁政、對他藏有不滿的百姓的心,也無形中疏遠了跟一干親信的關係。
燕清軍中雖不是一塊鐵板,但忽然潛入一些人,跡象還是很容易發覺的。
他知道他們只是刺探消息爲主,便讓典韋只清理一波,特意留那麼一兩個通風報信的,他好偶爾變成呂布模樣,在軍中隱蔽地晃上一兩圈。
就連不知情的己方人,都以爲是呂布祕密地去而復返。
畢竟以呂布那世間難尋的大高個,世上都難尋到與他身形相仿的人,更別提氣勢和相貌都與他一般無二的了。
對燕清的僞裝,根本沒人會往懷疑的角度上拐,而是在親眼見到一兩回後,就急急忙忙地回去覆命了。
——呂布根本沒走!不過是燕清耍的障眼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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