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艾斯你知道薩博在哪裏嗎？”
艾斯從自己的帽子裏面的夾層翻到了那張薩博的生命卡，然後撕下了一半給路飛。
“當時薩博找到莫比迪克號的時候我也不在，那時候雷利先生還沒有說你們的約定，所以暫時只留了生命卡，按照正常路程走下去，總會有碰到的一天。”
路飛收好生命卡，在身上摸了半天的口袋，想了想也學艾斯一樣，放在了自己帽子的內層，然後把帽子戴回了頭上。
他背對着大海盤腿坐在萬里陽光號的船頭欄杆上，雙手拉住欄杆前後晃悠兩下，全靠手上的力量不讓自己掉下去，而艾斯在他旁邊，面朝船內閒適的背靠着欄杆，另一隻手還把拿着另外半張生命卡，看它朝着海面的方向顫動。
——那是薩博現在所在的方向。
艾斯其實想問路飛的有很多，當時他們在阿拉巴斯坦見過一面，簡單的聊了下近況之後又開始了自己的旅程，而再次見面又是在那樣一個危險十足的戰場，但是當真正見到的時候又不知道從哪裏開口。
路飛也看着艾斯手裏的那片生命卡，突然想到當時在戰場上見過的藥劑。
“艾斯，當時給你打開鎖之後，你能那麼快恢復戰力是不是那個恢復藥劑的作用啊？”
艾斯從回憶開啓的神遊被打斷，想了想路飛提到的那個藥劑……
“啊那個！喝完之後感覺當場就恢復了戰鬥力，超強的！”他想到當時他躺在醫務室病牀上問馬爾高那個藥劑，馬爾高努嘴示意他看向背對着他們在收拾藥品的灰原哀的樣子，笑了笑：“那個是小哀研究出來的！”
“哇——！”路飛不出所料的發出誇張的感慨，“那不是和小伊萬的【那個那個】很像！但是小伊萬那個招式之後會全身無力動都動不了呢！”
“我喝完那個等回去休息的時候也躺了兩天……”
他倆一起嘆了口氣。
“這種類型的藥劑總得有些副作用。”灰原哀推開門走到甲板上正好聽到他們在討論這個話題，然後瞥了一眼路飛，“而且藥劑可能和你當時也有區別，你那個效果可能會更強一點，與此同時透支性也更強，如果說藥劑是提前透支了之後三五天的精力的話，你當時透支的是生命力吧？”
艾斯一愣：“生命力？”
灰原哀道：“那位人妖女王的果實是荷爾蒙果實吧？她也是一位出名的醫者，從檢查的結果來看，確實是有經歷過很細緻的治療了，我也不能保證能做到更好。”
“除了小伊萬以外，還有特拉男和女兒島上面的醫生也檢查過了，現在已經沒什麼問題了。”路飛點點頭，告訴了幾個治療過的醫生的名字。
灰原哀挑眉把手裏捏着的報告摸出來，點了點上面的數據。
“荷爾蒙果實能做到什麼樣我不確定，其餘醫生的診斷結果我也沒法兒判斷。但是從你的報告來看，你身體曾經經過了非常嚴重的透支，我想那些醫生也應該都有告訴過你，這種透支直接會導致你的壽命縮短，”她強調，“不止一次。”
路飛點點頭，他看到了艾斯皺起的眉頭，還是露出了個開心的笑：“我知道，但是能救下夥伴，能救下艾斯，我覺得很值得。”
艾斯本想說路飛衝動，但是被這麼一回嘴，又覺得被救下的自己沒有什麼立場去說這種話，乾脆閉上了嘴。
而灰原哀側眼瞟了一眼艾斯。
“你自己也幹得出來這事。”
看到艾斯訕訕地撓頭，灰原哀又對着路飛道：“透支生命這種問題，所有的醫生都只能提前提醒你，而沒辦法拯救你。”
艾斯想到了灰原哀之前主要研究的方向，剛想開口，但是看懂了灰原哀看過來的眼神中明確表明了不希望他開口，還是沒有說話。
路飛也沒有什麼異議，“每一次我都不會後悔。”
灰原哀點點頭，示意艾斯跟上到另外的角落站定。
“小哀，你的研究……”是和生命力相關吧？
灰原哀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不希望解釋說明的原因也十分明確。
“任何涉及時間的領域都是禁忌，而透支的生命力不應該能回來。如果他知道透支的生命力能想辦法補回來，那他還能控制自己嗎？一旦失控，你猜結局是什麼樣？”
艾斯抿脣，他不是蠢貨，灰原哀說的內容他能理解，當透支成了習慣就很難改，但是透支這種東西哪怕盡力彌補都不可能和原本一模一樣，像是一個一直在修補的罐子，怎麼修補都會留下痕跡，而一旦失控，則是到修復不了的時候，只能落得四分五裂的下場。
“對不起。”
灰原哀沒想到他會因此道歉，但只是沒太在意的擺手。
“沒事，關心則亂，而且透支生命這方面，比起你弟弟之前的醫生我可能稍微熟一點，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和他們的船醫討論一套可以調理的方法，但是最好是不要告訴他。”
灰原哀也想了想艾斯的日常一打架就上頭的樣子，補了一句：“而且因爲這種透支對每個人影響都不一樣，你弟弟之前透支主要是因爲荷爾蒙的因素，如果你也想透支試試，我可救不了。”
本來艾斯也沒打算去試試，但是被直接點名了還是有點尷尬，他壓了下帽子，擋住了臉色。
而這時候，傳來了烏索普的聲音——
“我們後面好像有個船一樣的影子！”
灰原哀看着逐漸逼近的船和對面蠢蠢欲動想要來到萬里陽光號上的海賊，往反方向退了兩步。
“你要去幫忙嗎？”
“不去，這是他和夥伴們的戰鬥。”
艾斯手一伸，把她摟在懷裏抱起來一起退到了不起眼的地方。
路飛和夥伴們剛剛聚集到一起就開啓了鍍膜開始下潛，沒有時間去互相瞭解各自特訓的成果，想來現在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機會，艾斯自然不會插手。
“所以你回去就先和馬爾高打了一架？”
灰原哀當時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不代表她不去調侃幾句。
艾斯也大大方方點頭，“互相瞭解實力非常有必要。”
“嘖。”
太過於直白的性格果然很可怕，灰原哀發現自己的調侃對對方來說根本不痛不癢，想了想之前每次喊艾斯放下，都沒能讓自己落在地上一個人站着的情況，乾脆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坐的更舒服，沒提要下去自己站，和艾斯一起看着路飛和他的夥伴在特訓之後的第一次合作。
……可是對方只有領頭的那一位跨過泡泡到了萬里陽光號，其餘人還沒來得及過來，就被拉船的海牛拖着往反方向狂奔而去。
“……這可真是壯觀啊。”
灰原哀看着路飛和他的船員一羣人圍上了那位唯一的入侵者，思考了一下。
“艾斯，你在外面可以和路飛再聊聊，我先和喬巴去研究一下？”
艾斯看了看海底的景象，想到平時馬爾高偶爾會攔住她去實驗室的腳步，試圖讓她放鬆放鬆的模樣，問她：“去魚人島的路上會有一段深潛，有很多很特殊的海獸，不看看嗎？”
“你要和馬爾高一樣做全船的媽媽嗎？”
艾斯拍了下她的腦袋，又給她的頭髮揉成了鳥窩，放她下地之後牽她走到船邊。
“如果馬爾高知道你喊他媽媽，估計你要被他追着打一頓。”
藉着馬爾高打不到的緣故，灰原哀吐槽道：“可是他真的是媽媽吧！”
但是她也沒拒絕艾斯的提議，路飛的調理方式其實她已經有想法了，研究其實也用不上很長時間，但是深海的海獸並不一定能經常見到。
當那個巨大的水母籠罩住萬里陽光號，喬巴想去觸碰被羅賓攔住的時候，灰原哀眼神一亮。
在深海生存，又沒有強悍壯碩的身軀……
“……可能有毒。”
“神經毒！”
她和羅賓同時說道，而羅賓站在一旁看着喬巴沒有繼續試圖碰觸那條觸手的時候，灰原哀摸了摸袖口的匕首，往那條觸手狂奔，順便喊了一聲“艾斯！”。
特訓讓他們倆的默契直線上升，有時候直說半句就能大概理解對方的意思，此時也不例外，在她開口的時候艾斯就知道她對這隻水母很有興趣，但是捉整隻很難，只是留下一點觸手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在海底空氣有限的情況下，如果燃氣火焰只會加速膜內的耗氧，艾斯速度比灰原哀要快不少，在快要接觸到觸手的一瞬間，艾斯腰間的匕首出竅，上面附上了一層薄薄的武裝色霸氣，逐漸鍍上黑色，砍上了那條觸手。
而灰原哀也正好趕到，她把身上套着的外套往外一扯直接接住了那截觸手，在匕首從袖口脫落的時候直接反手握住給觸手分了四塊，然後把外套往上一抖包住了被切塊的觸手。
喬巴剛剛還因爲觸手被嚇到，這會兒往她的方向試探的走了一步，“小哀，你要這個是做什麼？”
沒有外套的遮擋，灰原哀胳膊上專門定製的刀鞘十分明顯，她把匕首收回去，掂量了一下手上的重量。
“神經毒可以提取不少好用的成分。”
她看了看剛還在萬里陽光號上作威作福的水母被另一隻大魚喫掉，而大魚卻直接翻肚皮死掉，對手上的這條觸手上帶的神經毒十分滿意，又環顧了一下圍在船邊的不少大型的海獸，產生了不少興趣。
“感覺深海能有不少好材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