虁牛血脈,靈蛇認主
大王,啓稟大王,小的剛纔,抓到只妖怪。
小山坳裏,怪石林立,騷風陣陣,地洞大殿坐着一位,他牛頭人身,手裏握柄大斧,低頭認真擦拭。
奶了個媽的,什麼妖怪,老子牛犇就是妖,讓你們捉些個凡人下酒,抓幾隻了?
不是的,大王,小的抓了只人妖。
人還有成妖的?
牛犇暗自思忖,摸不着頭腦。
真特麼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大喝一聲。
押上來。
話音落,幾名小妖推着名男子進了洞,男子雖衣着邋里邋遢,小模樣兒劍眉星目,倒是英俊。
牛犇上下打量幾眼,沒看出蹊蹺,擡腳照着報信兒的小妖屁股踹了過去。
什麼人妖?
不就是個男人。
小妖呲牙咧嘴揉着屁股,一臉委屈。
大王,您有所不知,小的在樹林埋伏,見他蹲着撒尿?
牛犇一聽稀奇,再次端詳瑞火,此人沒有喉結,胸部微微隆起,雖不誇張,但卻不小,腰肢偏細,屁股渾圓,皮膚也比一般男子細膩許多。
難道是傳說中的人妖?
這可是個稀罕物,發達了。
他舔舔嘴脣,在男子胳膊上捏捏,又在腿上掐掐,大手猛然朝他胸前抓去,眼見就要碰上,男子身子往後傾斜,堪堪避過。
牛犇一愣,擡臂棲身往前。
千斤撞。
男子側身,身體下蹲,一條腿猛力橫掃。
掃堂腿。
二人你來我往二十多個回合,牛犇停下,手一招大斧飛來。
小子,不論你是男是女,老牛喫定你了。
哞。
大叫一聲,牛犇腱子肉暴起,牛眼赤紅,兩團白氣從鼻孔噴出,呼吸間身體暴漲數倍,舉起大斧,迎頭劈下。
開天闢地。
斧頭帶着罡風劈來,男子身形暮然消失,出現在十丈之外,一臉鄙夷。
小小牛妖,不知天高地厚,也敢在本尊面前蹦躂。
男子絲毫不懼,眼神冰冷。
牛犇脊背發寒,不過牛家沒有孬種,就算是鐵板,今天也要給它來個窟窿。
開天闢地。
男子再次閃開,牛犇躍起又是一斧。
開天闢地。
男子撇撇嘴,更加鄙夷,打來打去就只有一招兒,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勇氣。
開天闢地。
開天闢地。
又過了幾個回合,男子乾脆停下,不再閃避。
咣。
大斧砍在男子頭頂三尺處,發出巨響,冒出大片火花。
牛犇覺得砍到了銅牆鐵壁,震得虎口發麻。他心中一驚,這不是鐵板,是鋼板啊。
認慫,絕對不能,兄弟們都看着,臉面大於天,若是伏低做小,以後如何服衆。
牛犇腦瓜子轉得飛快,盤恆利弊,張開大嘴,把妖丹吐出。
妖丹一出,將洞穴照得明亮幾分,小妖們遠遠看着,眼中都是羨慕。
大王的妖丹,好亮啊。
轟隆。
一聲巨響,妖丹撞向男子,男子周身浮現一層結界,將巨力攔下。
轟轟轟。
牛犇發了狂,瘋狂攻擊,看着結界搖搖欲墜,眼中大喜,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任你再牛逼,也牛不過老牛的內丹。
又來了幾十下。
咔嚓。
結界表面出現裂紋,男子目露焦急之色,如此下去,非得陰溝裏翻船。
砰。
幾息之後,結界碎裂,妖丹衝着男子衝來,牛犇拎着斧頭,挺直腰板兒。
小娘子,現在投降,還來得急,老牛我是個憐香惜玉的,正好還缺個使喚丫頭,不要自誤。
見被識破了真身,男子不再猶豫,點指掐訣,變成了位大美人兒,長髮飄飄,看得牛犇直了眼。
真是個姑娘,長得還如此好看。
牛犇本是想詐上一詐,沒料到效果出奇的好,詐出朵金花來。
女子美眸凝望牛犇,擡手對着妖丹一指,一股道力射出。
咔嚓。
妖丹之上浮現裂痕,牛犇大驚,慌忙捶打心頭,張嘴一口金色妖血吐出,將妖丹裹住。
袓血?
女子眼前一亮。
居然有夔牛血脈,也罷,今天姑奶奶暫且饒過你。
虛空踏步,女子出了山洞,神念覆蓋周圍,化作一道白光,朝着和珅飛去。
崖壁山洞裏,和珅與白小果已經建立了主僕契約,如今白小果已然成爲和珅靈寵,隱隱約約,他覺得與她有了奇妙的聯繫。
看什麼看?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
白小果撅着小嘴,略有不滿。
不就是看看你嗎?
又不會掉層皮。
和珅覺得白小果看他的眼神裏有着不尋常的意思,好像姑娘看小夥兒,又像女子看情郎,其中味道,只可意會。
你現在是我的靈寵了,老實些,千萬別胡思亂想,敗壞我王家門風。
哎呀,我說呢,人家爲什麼老想看你。
我們靈蛇一旦建立主僕關係,就會對主人生出好感,那種生死相許,至死不渝的感情,你懂得。
我纔不信呢。
不信拉到,愛信不信。
白小果起了小脾氣,別的男子對她都客客氣氣的,恨不得捧在手心,就這個王三,油鹽不進,連根兒木頭都不如。
你過來。
怎麼了,別以爲現在你是我主人,就可以對我呼來喝去的。
你以爲我願意找條長蟲當寵物,別人會以爲我腦子壞掉了。
你。白小果氣得胸脯起伏,指着和珅,一躍竄到他脖子上,張開小嘴兒就要咬。
啪嗒。
洞外突然飛進來個活人,摔在地上,和珅將白小果從身上拽下來,定晴一看。
瑞火。
兄弟,你怎麼搞成這樣兒,半死不活的。
和珅連忙上前將他扶起來,先挖苦了幾句,抒發心情,覺得心情愉悅了,才取出葫蘆,餵給他幾口月露。
月華之力?
瑞火覺得不過癮,剛想再要,白小果一把將葫蘆搶下,仰起臉兒。
咕咚,咕咚。
幾口就將月露喝完,一滴不剩。
和珅勃然大怒,這隻靈寵太氣人,一點家教都沒有,實在粗魯,最主要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
你幹什麼?
喝水啊。
那是我的水。
你是我主人,爲什麼這麼好喝的水,不給白兒喝,偏偏給個外人?
白小果好像受到莫大委屈,眼神幽怨。
和珅覺得她不可理喻,氣也沒辦法,現在有了主僕關係,只得忍下,日後再好好調教。
火老弟,發生了什麼事兒,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瑞火一臉悲慼,搖頭嘆息。
一言難盡吶。
小弟遇到一頭牛妖,被他百般凌辱,好不容易纔逃了出來,慌不擇路,看到崖壁上有個山洞,就進來躲躲,沒想到遇見了你,緣分啊。
牛妖?
想必是很厲害的妖怪,活着就好。
你是不知道,我剛一進來,就遇到條白色巨蟒,她連吞幾人,哥哥與她大戰三百回合,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逃至此處。
白小果託着下巴,饒有興致地看二人一本正經的扯皮。
是嗎?
王兄好本事,小弟自愧不如。
不知火老弟遇到那頭牛,是個什麼樣子?
瑞火遙想牛犇,面色凝重,好像遇見了平生最可怕的事物。
那頭牛住在地宮裏,手下無數,身高八丈,手中一柄開天斧,擡斧就是開天闢地,厲害非常。
和珅聽瑞火把牛妖說得那麼厲害,心道要不要將白蟒潤色幾分,不能弱了氣勢,看向白小果。
你撒謊,那是十妖王之中的牛頭大王,你區區凡人,若遇見他,如何能逃?
白小果喝問,不知爲什麼,她總覺得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妖里妖氣,看主人的眼光一點兒都不純潔。
瑞火也覺得白小果針對他的意味明顯,毫不示弱。
能逃出來是我的本事,你覺得牛妖厲害,那是你廢物。
二人針鋒相對,和珅覺得靈寵就要有個靈寵的樣子,板起臉。
白兒,你瑞大叔死中得活,實屬不易,快去外面打些野味兒,給他補補。
大叔?
白小果心道欺妖太甚,坐在那兒屁股就是不動,意思明顯。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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