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沙序
鎮神塔正南方是猿蒼與青蟬兒悟道的地方,此刻兩人身上大道之光與初陽之力交織在一起,來回盤旋,形成一團巨大的光繭。
四團白光呼嘯而來,沒有任何停頓,直接衝破猿震佈下的結界穿透光繭衝進青蟬兒眉心。
青蟬兒一顫,皺起眉頭,四團白光如四輪太陽,在她體內遊走,吸收着濃郁的大道之力。
“咯咯吱吱”,光球所過之處筋脈撕開,令青蟬兒顫抖得越加厲害。
痛,無盡的痛,她緊緊摟住猿蒼,呼吸緊促,忽然張開小嘴兒,一口咬在猿蒼胸膛。
猿蒼喫痛,睜開眼睛,瞧着痛苦的她,不知發生了什麼。
剛纔,他處於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暖陽陽的十分舒服,沉浸在那種感覺,無憂無慮,無喜無悲,寧靜祥和。
“痛”,我好痛”
青蟬兒仰起小臉,眼神兒渙散,望向猿蒼精緻的臉龐,尋找着什麼,迷迷糊糊間,她好像在他身上聞到了她男人的味道,屬於她的那個猿蒼。
可是,這張臉,太過完美,與她的猿蒼差別巨大,她覺得快要死了,想在臨死前,再看猿蒼一眼。
猿蒼望着痛苦中沉淪的女子,心底沒來由一疼,瞧着她冰冷的臉龐,隱隱有些眼熟,漸漸地,這張臉與蟬兒有了重疊。
不覺間,他搖搖頭,推翻了所想,不可能是蟬兒。
蟬兒溫柔宜人,那種美好是從靈魂裏散發出來的,而此女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這種冷,來自靈魂,與蟬兒根本不搭邊兒。
雖然她們有三分神似,但是美人兒都是大同小異,她美成這樣兒,與蟬兒神似無可厚非。
“夫君,你在哪裏,我與黛兒就要死了,好想好想你。“
恍惚之間,青蟬兒喃喃,猿蒼大驚失色,呼吸急促。
若說此女與蟬兒三分神似,那她口中的黛兒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巧合,一定是。
猿蒼不敢相信,蟬兒小寶貝兒爲何成了這副模樣,她們根本不是一個人,若真是蟬兒,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剛纔青蟬兒被打的一幕,他遠遠瞧見了,身爲天生憐花惜玉的主兒,當然無法看着美人兒香消玉隕,所以出言喝止。
“你是誰,叫什麼?”
捧起青蟬兒的小臉兒,猿蒼迫切想要知道答案,前後的猜測讓他相信了七分,眼前的美人兒,是他的蟬兒。
四團白光在青蟬兒體內肆無忌憚,大道之力對它們如同美味佳餚,它們越長越大,摧殘完了五臟六腑,一路往丹田狂奔。
那裏,有更多的大道之力,更加精純,更加美味
“大人,她叫青蟬兒”
遠處圍觀的選官望着快要抓狂的猿蒼,出言提醒。“轟”,猿蒼腦子裏響起一聲悶雷。
青蟬,青黛,是他的小寶貝兒,沒錯了。
猿蒼來不急多想,神念衝入青蟬兒體內,瞧着破爛不堪的五臟六腑,一念成符,將破損的地方以符文鎮壓。
只是這樣治標不治本,想要解救蟬兒,還要把四團白光驅逐出去,否則以現在的狀態,一時三刻她必定身死道消。
一念之間,猿蒼有了定計,神魂衝出沒入蟬兒眉心,在她識海里四處找尋,想要找到她的神魂,先鎮守住神魂,再驅逐光團。
可是,無論他如何找尋,也沒有見到神魂,好像她根本沒有神魂一般。
這怎麼可能?
天地萬物,只有要靈,必定有魂,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蟬兒黛兒都是完好無缺,神魂也都正常,爲何現在蟬兒沒了神魂,爲什麼?
猿蒼升起不妙,若說她只是一具軀殼,她是怎麼來到這裏,來此的目的又是什麼,找他嗎?
“她是具傀儡。”
感受到猿蒼的精神極爲不穩,心神即將崩塌,符寧身影出現。
“傀儡,不可能,她明明有血有肉,是個活人,怎麼可能是傀儡?”
這個答案猿蒼無法接受,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這個答案,都是他沒用,沒有照顧好她們。
符寧的答案不但沒有改善猿蒼的狀態,反正令他更加癲狂。
眼看着猿蒼就要崩潰,神魂開始潰散,符寧輕輕一嘆。
重情是猿蒼的優點,更是致命的缺陷,就如現在,看到蟬兒成了傀儡,他不但沒有思考如何解決問題,而是先把自己推到了崩潰邊緣。
“夫君,你不只一個女人,你要是出了問題,巫尤怎麼辦,婉兒怎麼辦,其他女人怎麼辦,我怎麼辦?”
符寧的話把猿蒼拉回現實,自責愧疚的心冷靜下來。
是啊,他死不起,他若死了,愛他的那些女人,全都成了無根浮萍,到時候說不定命運悽慘,他要冷靜,有寧兒在,或許還有辦法。
猿蒼不斷告訴自己,深吸口氣,平復心緒。
“寧兒,現在怎麼辦?”
符寧略一思量,衝進蟬兒丹田,玉手結印,道道金色符文凝聚成一張大網,將四團白光罩在其中。
受到束縛,白光橫衝直撞,似要衝破符網。
“轟轟轟轟...”,丹田中不斷轟鳴,丹壁咔咔碎裂。
符寧玉指連彈,道道金光注入符網,符網收攏,白光空間越來越窄。
就在光團即將就縛之時,四團白光轟然撞在一處,光華閃閃,相互融合。
數息之後,一名白衣女子出現在網中,她向前一踏,離開符網,望着符寧目光不善,玉口輕啓。“區區螻蟻,也敢造次?”
符寧雙眼一擰,擡手間符網化作一根長槍,直插女子前心,女子不屑,玉手一伸,生生把長槍抓在手中,略一查看,二指一點,長槍化作一柄長劍。
“去”,女子小嘴兒一喝,長劍直刺符寧,符寧後退一步,雙手結印,道道金光打向長劍,長劍滯在半空,劍體嗡鳴,化作一把匕首,衝女子咽喉。
“哼”,冷哼一聲,女子食指中指併攏,虛中畫出一枚白色符文,符文一現,一股巨力橫掃丹田,巨大的衝擊令本就搖搖欲墜的丹田雪上加霜。
“住手,你是誰,要幹什麼?”
關鍵時候,猿蒼到來,望向白衣女子,怒喝。
白衣女子看到猿蒼,有種天然的親近,瞧着猿蒼憤怒的眼神,她略有尷尬,尷尬之後又變成了委屈,委屈又變得眼淚汪汪,好像被人欺負,遇見了親人。
“哥哥,人家剛生出靈智,就被這個惡女人追着打。”
白衣女子上前挽住猿蒼手臂,可憐巴巴。
符寧瞧她眨眼間態度變了一千八百度,挺起胸脯,負手而立。
“小騷貨,你嘴裏的哥哥,是我男人。”
女子聞言,瞧瞧猿蒼,又望望符寧,把猿蒼的手臂摟得更緊。
“一定是你用了卑鄙手段,不然哥哥怎麼會選擇你這種惡婆娘,現在我來了,你走吧,看在哥哥的份上,饒你不死。”
猿蒼見二人要打嘴仗,踏步上前,大喝一聲。
“閉嘴”,一句閉嘴,言出法隨,符寧不知道爲什麼要聽他的,可是身爲她的男人,總要給他些面子。
白衣女子也閉了嘴,小模樣兒可憐兮兮。
“寧兒,現在怎麼辦?”
符寧掃了一眼白衣女子,仰起俏臉,證明了身份的重要性。
白衣女子受到挑釁,挺起小胸。
“哥哥,你想做什麼,蟬兒都可以。”
猿蒼一驚,拉住女子小手,細細察看,竟然真與蟬兒有五分神似。
“我想知道你們姐妹在不歸山發生了什麼?”
蟬兒給了符寧一個挑釁的眼神兒,胸脯挺得更高,好像一隻下了蛋驕傲的小母雞,左手背在翹臀上,右手食指中指併攏,虛空點點,嘴裏唸唸有詞。
“時空沙序,乾坤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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