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處碰壁
花美男臉上佈滿愁雲,瞬間成了憂鬱主宰,引得過往的女女女女恨不得上前抱住他,用溫暖的懷抱化去他心中的憂傷。
深吸口氣,吹散垂下的發稍,打去衣袖點點塵埃,猿蒼漫無目溜達着,瞧瞧街邊小喫,瞅瞅字畫古玩。
他要放空自己,面對新世界,女子一劍讓他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機,那人若想殺他,憑現在的能耐絕無生還可能。
他不知道七絕天在哪兒,見識到了武林高手的強悍他要變強,強到再沒人能夠令他無可奈何,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
“誒,瞧一瞧,看一看,失傳已久的武林絕學,都是不傳之祕,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錯過這個村兒,沒這個店嘍。“
“小夥子想變成武林高手嗎?看看這本掃天術,蕩天涯不傳神功,這本風雲絕,羅一海的成名絕技,羅一海知道吧,赫赫有名的武林宗師。”
街角處一位邋遢老頭蹲在地上,面前擺張破布,破布上扔着七八本殘破的書籍,自說其話一個人搞得是熱熱鬧鬧,換來路人無數鄙夷的目光。
“哎呀,這本厲害了,修煉後定然讓你夫妻和睦,家中紅杏不出牆,牆外紅杏入牆來,居然還有助孕功效呢,還保證三年抱倆兒。”
三年抱倆兒說出來,吸引了不少灼灼目光,一名大胖子小跑到了近前,伸手就拿,胖手被一把按住。
“客官,十兩銀子,概不賒欠。”
十兩銀子對於普通人是一年的收入,胖子挺挺大肚子,表示不差錢兒。
不過,他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眼珠兒一轉想了個對策。
“銀子爺有得是,萬一功法不靈,上哪尋你去?”
“不如這樣,先付一兩碎銀,爺先驗貨,值這個價兒結清餘錢,如何?”
老頭氣定神閒,掐半拉眼角瞥了一眼胖子,略帶嘲諷,伸出髒兮兮的手,又黑又長的指甲勾勾,咧開嘴露出滿口黃牙。
“胖子,看一遍五兩,瞧你那個虛巴勁兒,想來無兒無女,花五兩銀子買個子孫滿堂,妻妾和睦紅杏滿圓,怎麼算都是你賺了。”
大胖子瞪大眼睛,顯然被說中了心事,思來想去一跺腳,咬咬牙取出五兩紋銀,躊躇三四回,留戀五六息,懷着悲壯的心情把五兩紋銀給了老頭兒。
拿到破書,胖子聚精會神細細翻看,這可是花了五兩銀子買的,漏上一字半句虧大發了,夠買好多大雞腿兒。
猿蒼溜溜達達走了過來,隨手拿起一本翻看,老頭瞅瞅沒說話,也沒收錢。
這個發現讓胖子不淡定了,合上祕籍,怒指老頭就要興師問罪,只是他還沒開口,老頭先發了話。
“人家長得好看,你長得醜,我看他順眼,值這個價兒。”
氣死人不償命,胖子惱得肥肉亂顫,擡手就要給老頭來一巴掌,手還沒有落下生生止住,老頭又發話了。“別看你是大刀門門主,打了老子讓大刀門江湖除名,滿門皆滅,就連你身後的狂刀門兒也得吹燈拔蠟,一起了賬。”
田力臉色變了五變,丟下五兩銀子,拿着祕籍匆匆而去。
猿蒼把攤上的功法典籍翻了個遍,也沒瞧出個所以然,起身就要離開,老頭從懷裏取出本破皮卷。
“小兄弟,相逢即是有緣,這張古卷送你了,好好參詳...”
老頭把破布兜起來,搭在背上,拍拍猿蒼的肩膀轉身離開。
猿蒼一扭臉兒,老頭不知所蹤。
千丈外,郡主府大殿頂上,老頭身形再現,旁邊站着位好看的白袍老者,乾乾淨淨道骨仙風,比着老頭雲泥之別。
“江懷,天天跟着老子,愛上老子了?”
老頭呲牙一笑,揶揄道,沒把好看好老頭放眼裏。
江懷望向西南,隔着千丈距離打量猿蒼,覺得猿蒼一表人才,長得好漂亮,有道是美男看美男,美美相惜,不覺間對猿蒼產生了好感,又覺可惜。
“朱虎,大明宗必需滅,你還是不死心吶。”
朱虎望向猿蒼,伸手想要拍拍江懷的肩膀,江懷瞬間移開了十丈,顯然對這個邋遢鬼厭惡至極,朱虎哈哈大笑,不以爲然。
“江懷,大明宗滅了,對你江家有什麼好處”
“老子勸你還是回去好好勸勸江天,叫他隔岸觀火少生是非,萬年之期已到,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朱虎說完縱身一躍,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江懷幽幽一嘆。
猿蒼站在街角,打開皮卷細細查看,皮捲上畫着一幅奇奇怪怪的圖畫。
左龍右鳳,龍嘴裏叨着一顆黑黑的珠子,鳳嘴裏銜着一顆紅紅的珠子,下面是硝煙瀰漫的戰場,無數人殺得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砰”,一聲輕響,皮卷化作點點飛灰,猿蒼呆住,左眼裏浮現一條龍影,右眼一隻鳳凰,腦海裏出現一片殺場,與畫卷裏一模一樣。
“衝啊,殺啊~~”,戰場上,衝殺聲,慘叫聲,不絕於耳,彷彿到了人間煉獄,無數人相互廝殺,分不清敵我,個個紅着眼睛,見人就砍,逢人就殺。
天空中一龍一鳳相互對峙,眼裏盡是殺意,與下面廝殺的人一樣,都在醞釀最後一擊。
“鏘鏘”,兩聲鳳鳴,鳳凰一口吞下紅色珠子,周身燃起熊熊烈火,雙翅一展,衝着巨龍撞去。
巨龍吞下黑珠,仰天咆哮,面露猙獰,迎着火鳳猛衝而來,一瞬之間,兩者都爆發出了驚天的氣勢,不死不休。
“轟”,天地一震,龍鳳撞在一處,鳳凰哀鳴一聲,化作一個巨大的火球朝猿蒼砸來,巨龍扭臉望向猿蒼,眼裏盡是殺意。“啊~”,猿蒼驚叫一聲,清醒過來,出了一身冷汗。
火鳳砸到他的時候,隱約之間有種熟悉的感覺,好熟悉好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爲什麼如此熟悉。
忽然間,猿蒼胸口發出灼熱之感,撩開衣服一看,發現心口處浮現枚鳳凰印記,火紅火紅,栩栩如生。
“哥哥,買朵花吧,一文錢一朵。”
一位賣花的幼童提着花籃怯生生地望着猿蒼,猿蒼掃視周圍,才發現月上枝頭,周圍燈火通明。
摸摸幼童的小腦袋,猿蒼十分抱歉。
“哥哥沒錢~”
沒錢讓猿蒼心中苦澀,他第一次覺得沒錢是件可恥的事情,特別是需要用錢的時候,做不了想做的事,幫不了想幫的人。
就如這小童,皮包骨頭,顯然是長期飢餓所至,穿得破破爛爛,衣不蔽體,不知從哪裏採摘了十幾支黃白色野花,拿荊條編織的竹籃提着。
小童尷尬地笑笑,轉身就要離開,猿蒼伸手拉住了他,把秀雲坊姐姐送的褂子脫下來放到籃子裏,取了一支野花兒。
大明殿,杜興武坐在主位上,其他長老管事分列兩旁,個個滿面愁容,顯然是遇見了天大的事情。
“李管事,月霞宗宗主可是你的老相好,她真的不念舊情,一兩銀子也不肯借給你?”
李鬆苦楚着臉直搖頭,不但月霞宗,碧羅天真女閣他都去了,幾宗宗主都與他交往甚密,都與他關係匪淺,結果在真女閣還吃了閉門羹。
“華長老,郡王府那裏怎麼說的?”
“郡王妃難產,還是你親手接生才保得她們母女平安,難道郡王都忘了?”
華長老長嘆一聲沒言語,顯然一無所獲,甚至比李鬆還憋屈。
杜興武皺起眉頭,望向其他長老管事,大家盡皆垂頭喪氣,一籌莫展。
“哎喲,都在呢,銀子籌備得如何了?”
猿蒼拿支小白花,穿着一身白色裏衣,上墳似的打殿外進了殿門。
望向衆人,展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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